半截身體爬行？
不，準確地說，只有上半身三分之一左右。
但兩只胳膊似乎還強健有力，支撐著三分之一的身體快速爬行，速度竟不比普通的雙腿跑起來慢多少……
“這是…什么…鬼東西？”唐易嘴角一陣抽搐。
即便唐家大公子見多識廣，也從沒見過如此詭異的事。
封瑞冷哼了聲，拔出銀槍，對著快速爬行的禁衛傀儡扔出。
銀槍劃過一道弧線，精準地插入傀儡的后腦勺，將其頭顱釘在地上，尸體終于一動不動了。
封瑞吐出一口老血，雙眼一花，昏迷了過去。
“封將軍……”
唐易一掌按在封瑞的胸口，用真氣護住他的心脈，確定封瑞沒有性命之憂他才松了口氣。
一束陽光穿破云層，將大地點亮。
雨珠從哨塔上滴落，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
大雨過后，艷陽高照，只不過所有人都一臉沉重。
整個南大營已經化成了一片廢墟，明王軍手握刀劍在廢墟中搜尋，看到那些還在蠕動的尸體，便在腦袋上補上幾刀。
南大營幾乎完全被摧毀，將士死傷慘重。
唐易派了一隊人手，將封瑞和傷員送到了明王軍的中央大營安頓。
他帶著剩下的人收拾著戰場，清點著傷亡情況。
南大營整整三萬余人，活下來的不到三分之一，戰死兩萬三千余人。
北大營的傷亡更重，五萬蒙虎軍，傷亡三萬五千多。
總計傷亡五萬八千余人，接近六萬。
另外，封瑞、蒙沖、嚴韜三名主將全部受了重傷，千夫長級別的將領戰死二十多人，其他小頭領死傷近百。
可以說西州城這一戰，是明王軍成立以來經歷過的最慘烈一戰，也可以說是第一次敗仗，而且是慘敗。
南大營斬殺掉的禁衛傀儡僅有五六千人。
北大營斬殺的要多一些，但也只有八九千左右。
這次夜襲，齊溪控制的三萬禁衛傀儡被斬殺近半，剩下的都在天亮前逃了回去。
一萬五千傀儡軍，完全摧毀了明王軍的兩座大營，而且消滅了明王軍近六人，這些可都是明王軍的精銳，可見傀儡蠱的恐怖之處。
至于東門的正面戰場，明王軍幾乎沒有什么傷亡，但太陽升起后他們發現，敵人根本沒有來多少，炮火洗禮過的戰場上散落著稀稀疏疏的尸體碎塊。
推算下來，殺敵不過五六千人。
而他們卻消耗了大量的火炮，手雷，以及弩箭。
齊溪用了不到一萬兵馬從正面佯攻，牽制住明王軍的中央大營，然后用禁衛傀儡軍消滅和摧毀南北兩翼的大營。
從結果上看，齊溪幾乎完美地達到了她的戰略目的。
當然，正好黑夜和大雨幫了她的忙。
若是天氣晴朗的夜晚，她的計劃很難成功，明王軍也不會傷亡如此慘重。
但不管怎么說，勝了就是勝了。
有句話叫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季懷安接到南、北兩處大營被摧毀的消息后，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胸中燃燒起熊熊怒火。
自從領兵以來，他還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大的虧。
不過憤怒解決不了問題，而且他也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而是下達了一系列的軍令。
徹底放棄南北兩營，擴建了主營，安頓南北兩營的人馬。
這也就意味著放棄包圍西州城。
一夜戰損近六萬，加上沿途還有些傷亡，此時明王軍還剩八萬左右。
這點人馬想包圍西州城，很難做到。而且西州城里那種詭異的士兵戰力太強，兵馬分散容易被各個擊破。
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收縮兵力，保證昨夜的事不再發生。
接著便要研究那種恐怖的敵人是怎么回事，只有知己知彼才能進行接下來的計劃。
軍中主帳，唐易從南軍營抓回來一只禁衛傀儡，這只禁衛傀儡有些倒霉，被倒塌的營帳困住，雙手又正好被砍斷，所以無法脫困。
季懷安看著被繩子捆綁著，但卻張牙舞爪的禁衛傀儡，腦海中立刻冒出一樣東西。
“這是……喪尸？”
不過傀儡跟喪尸有些不同。
他仔細檢查了一下，這只傀儡除了沒有思想外，身體還是活的，而且跟正常人幾乎沒有什么不同。
“元帥，我聽說苗疆有一種蠱，可以控制人的思想……”
唐易博聞強識，雖然沒有見過，但卻聽說過一些。
季懷安想到了之前看的那本古籍，清塵道人寫的《苗疆巫蠱》中記載了很多巫蠱之術。
其中能控制人心智的有好幾種，但同時能讓人變得強大的，擁有恐怖殺傷力的，并沒有相關記載。
“應該是中了巫蠱之術……”
季懷安說著眉頭一擰，眼中閃過強烈的殺意，因為他已經知道是誰干的了。
“是齊溪……”
皇甫英男告訴過他，齊溪懂得巫蠱之術，而且體內養有噬心蠱，這些西齊士兵既然中了蠱，肯定跟齊溪脫不了干系。
季懷安憤怒地一握拳頭。
“賤女人，害死老子這么多兵馬，等老子破城之日，必定將你千刀萬剮。”
…………
西州城，南城樓。
“阿嚏……”
齊溪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她站在高大的城樓上，眺望著被摧毀的南大營，露出滿意的笑容。
“元帥好計策……”
“元帥神機妙算……”
“這一戰殺敵數萬，我軍士氣大盛。”
“哈哈，明王軍也不過如此。”
“還是元帥指揮得當……”
十多名將領圍在齊溪四周，一個個滿臉堆笑地恭維著。
有些將領之前還不服氣，但齊溪策劃的昨夜突襲，僅僅一戰便摧毀明王軍南、北兩處大營，殺敵數萬。
這樣的戰績讓他們不得不佩服。
他們甚至不明白齊溪是如何做到的，宮內的禁衛似乎只有三余萬人，戰力竟恐怖如斯。
不少將領認為明王軍的戰力被夸大了。
但只有齊溪知道，明王軍的戰力絲毫沒有夸大，反而比她想象的更加強大。
因為派出去的三萬禁衛傀儡，只回來了一半。
明王軍消滅了一萬五千禁衛傀儡，而且是在雨夜之中，戰力可見一斑。
不過好在這一戰大獲全勝，不僅奠定了她主帥的地位，還讓她在軍中獲得了極高的聲望，這些才是她最需要的。
只要西齊武將都服她，將來稱王才能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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