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我家直播間通古今 >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世紀和解(兩章合一)
  趙大山兩口子沒空多待,一個有鋪子,一個要忙著回去上任。

  倆人在村民們歡送鎮亭的喜悅中前腳離開。

  后腳老老太就來尋她兒媳婦許老太,嘀咕起來那番心里話。

  “光有感謝話有啥用,不當吃喝,你別被那兩口子忽悠住。我發現你現在可要面子。你要是抹不開臉,下回我假裝在背后講究人說給他聽呢?你覺得咋樣。”

  不咋樣。

  許老太看著原身婆母,這人是失憶了還是怎的。

  前一陣坐在她家大門口,蹦高和她掐架還甩著大鼻涕哭嚎,發誓賭咒再不來她家。這才隔一個多月,轉頭又跑這里想當家。

  昨日看到田芯特意給她太奶,還給大房那個叫招娣的小丫頭盛飯時,許老太就沒多說,那時有客人在。

  沒想到這就送上門,非讓她給兩句難聽話才好受是吧?換那聰明人,你就瞇著得了。

  “你以為的對我們好,幫我們要點好處錢就是好,那是你眼皮子太淺,還整個我現在好面子。

  你知不知道趙大山當鎮亭后,往后給家里買賣多行方便,比給三兩五兩銀錢好?

  給錢,那叫一把一透事兒,沒有人情帳了。

  再一個,他給你,你真敢收?

  那和下大獄的鎮亭那些親屬有什么不同,你想下大獄不成?”

  許老太嚇唬老老太呢。

  不嚇住,瞅這樣挺敢收禮。

  她家眼下還沒啥大能耐,以后認識人只會越來越多,偷摸收錢咋辦。

  而且許老太已經想清楚,也不用掰開揉碎給講。

  像是說咱之所以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那就是不知道上面政策。恨不得皇帝死了,改朝換代還不知道咋回事。

  有時候消息就是價值。

  這往后有了趙大山,那是能知道上面消息的,比方說互市,比方說這次歸于都護府的劃分,心里就會有底,根據管理者的行事作風,咱往后只要踏踏實實做買賣就會有好果子吃。還有王家溝的里正,為何由她選。

  可這些見不著的好處,與老老太根本說不清楚,就能見到巴掌大的一片天,直接說結果最省心。

  另外,許老太打算學習孫女昨日處事,直接說老老太你想在這里待著,具體該干啥,別的都不能伸手。

  其實即使這般也叫退了一步,又不是她親婆婆,沒幫過她一文還曾罵她罵得那么難聽,憑啥讓在她家住下?

  許老太望著仨有嘆口氣。

  那仨小子在假裝路過這里,假裝干活會不經意間看向她們,這是在擔心娘和奶奶吵起來吧。

  許老太又特意瞟眼老老太的臉色。

  剛剛她做“兒媳婦”的,說“婆婆”眼皮子淺,這位所謂以前是有爆脾氣的人,也臉色青了白紫了紅的,仍在忍氣吞聲。

  這還差不多,不能憑借一把年紀是長輩,看起來頭發花白可憐就為老不尊。

  終于知道誰是大小王了。

  所以許老太才打算和老老太多說幾句,繼續道:

  “老太太,眼下就咱倆,就明人不說暗話了。

  你不是當初覺得我們這一房不硬實,負擔重,還總去外面說,說什么管咋的大房是親兒當家,你受不著委屈。

  不像我們,你老兒子死了,我指定會守不住改嫁,你才多分給大房四畝田,死活要跟著人家養老嗎?

  前些年沒分家時,咱們一口大鍋里吃飯,你不也是對大兒媳比對我好嗎?

  說根本不指望我們,一看有書就比我們家那幾個小子有出息。

  那怎的,我就不提你上回還和谷素芬穿一條褲子,跑我家就差砸鍋怕我們欠賬還不起沾上。

  只說眼下,你田地給了大房,還給大房帶過那么多年孩子,是錢錢給那面,出力也使在那面,眼下一把年紀種不了地帶不了孩子啦,你咳咳咳得了風寒跑我家來啦,還把大房家的招娣也領來吃飯。

  你要作甚?合著這就算拿捏住我們了,孩子們孝順就該死,你這是誰孝順你欺負誰啊。日子過好了,你要來啦。別以為我看不穿你這趟來的心思。”

  老老太被訓的眼淚快要下來。

  這就是她和兒媳婦在單獨說話,這才無論有多么難聽都接著。畢竟多年的兒媳婆婆的,磕磣好賴不差這一次。

  要是哪怕只有一個外人在場,她臉皮再厚也有些受不住。終于知道小兒媳不止會罵人,而且更會埋汰人。

  可老老太也不傻,她聽出小兒媳給留了空子,要不然人家只裝作猜不到她來干啥多省心。

  真要是純心不收留的兒媳婦,此時會攆她說你該回去了,這里用不著你干活。

  而憑著她小兒媳現在用工錢拿捏住村里人,即使攆她回去,也沒人敢背后嚼舌頭,那還想不想在許家繼續拿銅板干活了。

  “你翻那些小腸有啥意思,人哪長后眼,誰知道你大哥他們……”

  老老太想告狀說,自從上次和大兒吵架后,大兒就和她沒幾句話,也嫌棄她一把年紀咋還不早點死。

  噢,后面這句話,可能是她的歪纏。

  接著她就一病不起。

  萬沒想到大兒子一家子先是忙著收自己菜,這又跑岳父家繼續收,這可不再是她歪纏了。

  因為大兒的岳父家里給有書介紹一位鎮里有鋪子的姑娘,給尋個娘家條件極好的,倆人忙著相看的節骨眼,為了事情能成,然后她大兒子就成了岳父一家的孝子賢孫。

  她這個親娘徹底靠后,病倒這段日子,家里就給留個小孫女招娣給她煮飯。

  湯藥早就喝沒,沒人管,大兒媳婦谷素芬那個該被瘟的,要她現在看,就是故意的,臨走前把家里糧食都鎖起來了,藥沒了,她病著拉嗓子的粗糧還咽不下去,谷素芬恨不得盼她直接死屋里給有書成親倒地方,免得還要給抓藥看病。

  說來,要不是招娣那個小孫女身前身后實心眼伺候她,她也真的差點死了。

  想起這些,老老太就滿滿的傷心。

  因為她還有一點沒敢猜,也不敢去那么想,那就是太奇怪了,之前喝半月湯藥迷迷糊糊,一點兒也不見好,就差準備后事,爬都爬不起來。

  現在雖然不吃藥,且還在流鼻涕咳嗽,可你看她竟然能一口氣走到二道河了,昨日還能有力氣揍人、縫鞋、燒柴、看熱鬧,幫著小兒媳盯著哪個婦人給兵將們盛飯時偷吃。

  而又是從什么時候見好的呢,從停藥后第三日開始見好。

  老老太不停地勸自己,可能也是到日子該好了,屬實湊巧。

  罵是那么罵,說大兒子盼著她死,但哪有親生子女會那么做的。起碼她大兒子大孫子不是那樣的人,沒看小兒媳婦眼下都在翻小腸挑理嘛,那是她曾經用心教過帶過的子孫。比帶二房幾個孫子用心多了。

  只是,有沒有完全說服住,只要老老太自己心里清楚。

  像她這次,能走了就趕緊收拾行李,打算來小兒媳這里養老。還下了狠心打算著,她這里私藏八兩銀錢,如若讓她在這里徹底養老,她就彌留之際不給大房,只給二房的仨有,包括另一個過世的孫兒有田的閨女分了這錢,全了祖孫一場的情意。

  無奈,到了這里才發現變天了,八兩銀錢,或許小兒媳家真不稀罕養她換取了。

  “你得得得,打住。”許老太嫌棄道:

  “我不耐煩也沒空聽你和大房之間那些羅爛事兒。

  你往后,少在這家待著說那家壞話,回頭去了大房那里,又講我們家壞話,我還不知道你。

  咱倆現在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想在我家住幾天行,但除了我和孩子們讓你干的活,其他你啥也不能管。

  像剛剛說趙大山這個那個的,我就再跟你啰嗦一句,家里人現在心眼子都比你多,不多不能掙下這份家業,這還看不明白嗎?你教誰呀,已經老了就老實待你的,少摻和。”

  許老太特意說,只能先住幾日。不能上來就給開個大口說給養老,要看看這老太太怎么表現再研究。

  說實在的,這已經是退無可退,心腸夠軟的。

  咱說心里話,自己都四十多快五十了,也就剩下再過二十多個春節搞不好就會咽氣,過一個年少一個,再去掉奮斗掙錢的日子,去掉一般時間夜里睡覺的日子,能剩下幾天松散舒心的好日子?憑啥還要受氣。

  沒想到一點對她沒恩情,還要撿個罵過她的老婆婆回家面對供吃喝。養老人又哪里是那么好養的,那病了不能動那天,吃喝拉撒不都要操心?像一把年紀哪里疼,大半夜在那面嘿呀呼氣的,咱能有松散心情吃飯?

  真是給自己沒事找事,許老太瞪了仨有一眼。

  就是看這仨小子的面子,一樣的刀子嘴豆腐心,完犢子玩應。

  站在遠處的仨有:“……”

  而老老太被兒媳婦又是一頓數落,選擇再次忍氣吞聲。

  且看到堆成山的馬糞,還將委屈莫名化解了。

  她抹抹眼淚,是啊,能攢下這潑天的富貴,能結交上那么多有大本事的人,確實心眼都挺夠用。再說眼下已經用不著她操心,聽聞還完了饑荒。

  所以她干脆裝作沒聽見數落,直接接話茬問:“都讓我干啥活?”快說些有用的吧,小兒媳這點特別不好,明明嚷嚷沒空,也確實掙錢的事都等著呢,然后還七年谷八年糠沒完沒了翻小腸。

  “會用豬皮做棉帽子手套,套衣裳外面的皮背心吧,還有護膝蓋的,有倉快要出門了,你得盡快給縫制出來。回頭給你樣子,你就坐屋里,哪也別去,暖和的正好把你那風寒養好了。田芯出生不足月份,身子弱,你別咳咳的讓她再倒下,到時這皂角買賣咋整。”

  “背心衣裳不用樣子,我年輕那會兒給人當丫鬟的時候干過。帽子和手捂子要啥樣的,你畫出來就行。”

  許老太聽到老老太給人做丫鬟,這才稍稍緩了點語氣道:

  “至于你要是真湊巧見到誰拿咱家啥了,或是偷吃啥了,藏什么心眼,偷懶之類的,你就私下和我小聲說,表面別連剜帶瞪的。

  那萬一是誤會呢。寒了鄉親們的心,還都在一處干活,過后咋描補也白搭。

  你記住了,都是挺困難的人家,來咱家干活掙點銅板不容易。咱家甭管認識誰,往后成了啥樣,也是和鄉親們在一起生活。

  抬頭不見低頭見,以前我們沒本事時,出外做工不也看人家臉色?再被人誤會,那心里得多難受。

  所以別總打著為家里好,就自作主張給我惹事,聽見沒有?”

  “這么一說,明白了。”老老太也立馬示軟:“就是招娣她可憐,在家連飯都是清湯寡水的。她那個娘吧,嫌棄一把年紀生下來,見她又是個丫頭還總打她……”

  “得得得,我沒空聽這些。沒有工錢,在這里干活,我家吃啥她吃啥就得了。啥時候她那爹娘想起她了,給領回去就拉倒。”

  老老太這才對許老太討好的笑笑:“那就夠用,夠用啦。”

  老老太想起昨日,曾孫女田芯并沒有盛飯差樣,給只大三歲的小姑姑也是盛的一樣飯。

  當時小兒媳瞧見這一出,并沒有像大兒媳那那副嘴臉說,來家里吃這么多之類的。以前二房人來家里,大兒媳就整那死出摔摔打打說家里沒糧食之類的,為此,她和大媳婦吵了多少次。上次老大和她吵嘴說一心八下扯,備不住也有這番緣故呢,早就對她不滿。

  所以說,老老太才覺得自己早先瞎啊,甭管好吃孬吃,比起大方勁兒,一直以來就是小兒媳沒那么小心眼。

  而昨日,連有銀一直對大房的堂哥堂妹們不親,也對招娣說:

  “誰給你氣受了是怎的,吃飯不知道動筷,還要把飯送手里催促才吃。往后別用人催,不夠吃自個就去盛。”

  有銀那是個碎嘴子,脾氣不好都能這么說,像有糧和有倉只會更憨厚。不,是有糧憨厚,有倉不管事。

  惹得招娣直抹眼淚偷偷與她說,頭回吃了一大碗湯泡飯。

  以前老老太也是不管這些事的,從不過問也裝作看不見大兒媳虧待閨女。

  那時,她也有不過是個女娃賠錢貨的想法。

  可這次大病一場看透很多事情,什么孫子孫女,指望不上都白搭,能指望上的才是親的。這才沒有將招待扔家自生自滅,給領了出來說,去你二嬸那里幫干干活先吃幾頓飽飯吧。

  以上,許老太這就算和老老太達成協議,看表現。

  許老太轉身要離開新鋪子這里,回去繼續炒制肉松。

  打王老八要明日起早,要不然她孫女白天事多,沒空直播。

  不直播,那不白打了嗎?怎么也要打王老八掙點打賞錢啊。

  離開時,許田芯給許老太叫住,“奶奶,送您一個大元寶,快再買些糧食屯上。剩下的銀錢我有用,等和白秀才賣完鐘表,我再給你個大元寶,可好?”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