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雪他們幾個在宗內，時時刻刻都有人盯著，想想也是，常年待在宗門的長老冷不丁出宗，絕對事出反常，因此他們一旦貿然離開很容易打草驚蛇。
但這些親傳們去各地歷練都是常有的事情，沒人會因此懷疑些什么。
葉翹：“高啊小師叔。那我該去哪里找云鵲和她幕后的人？”
以后真的別打謝初雪，雖然他像是個智障，但也是個有腦子的智障。
“用不著你啦。”謝初雪輕笑：“你當蓬萊弟子是擺設嗎？”
葉翹明顯一頓，說話也不像之前那樣理直氣壯了，她語氣略顯虛弱：“可是小師叔，我剛把他揍了一頓欸。”
雖然只打了一個照面，但她看出來了，對方是個極其清高的，以越清安的性格怎么可能會幫他們找云鵲的下落。
“你說的對。”謝初雪低低：“我大意了。”
什么都算到了，唯獨忽略了葉翹的性格。
葉翹嘀咕了兩聲，“我到時候和他好好談談。”比起這個，她更關心另一個問題：“云鵲幕后的那個人好對付嗎？”
“放心放心。”謝初雪聲音平緩，笑了兩聲：“連魔尊飛升失敗都是在你神識內茍且偷生，何況一個修士。”
他猜測：“那個幕后之人不會太強的。”
葉翹也有預感，對方或許不難對付，讓她覺得不安的還是越清安的話，按照他的意思是說，五宗注定會有人為此犧牲嗎？
她唇角抿了抿，“葉清寒那邊還好嗎？”
謝初雪輕輕，“還好，但我不知道清楚他在秘境發生了什么，出來以后似乎沒有突破的征兆。”
五天時間以后葉清寒便出來了，卻沒有突破化神的征兆，謝初雪有些著急。
五個宗就葉翹一個化神太少了。再多幾個化神才能夠震懾那些不知死活的魔族。
葉翹抓了抓頭發，“那就先等我們回去吧。”
……
長明宗在進行交涉，想試試看能不能借走他們兩個親傳，蓬萊那邊回了個模棱兩可地話，只說‘問問越清安自己的意見’
被長老們問到要不要出手幫忙時，越清安以沉默回擊。
褚靈無奈聳了聳肩，嘗試勸道他想開一點：“技不如人而已，何況我們本來也不以體術見長，被打一頓也正常。”他如果真去計較，那才是有失風度。
“她不僅體術厲害。她會的劍法真的超多。”褚靈觀察過她一打三還游刃有余的狀態。
但顯然大師兄并沒有見到過葉翹的本事，也不知道，她打他應該是手下留情了的。
“你不覺得他們厚顏無恥極了嗎？”他淡淡扯出笑容：“打了我還想請我們蓬萊幫忙，長明宗真是好極了。”
“我覺得或許葉翹也沒想到，五宗后面會有事情請我們幫忙，所以便沖動動手了。”褚靈手指輕輕抵著下顎，思索，“說起來，你們為什么吵起來呢？”
越清安猶豫了下，還是回答了師妹的疑問：“她和我同道。”
“那不是好事情嗎？”褚靈微微驚訝，旋即拉長語調：“我還從沒見過和你一個道的。”
按理說兩人不應該是相見恨晚嗎？
“我也是這樣想的，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和我修同道的，而就在不久前，我推出來了一點未來的事情。便透露給了葉翹。”
“隨后我就勸她也不要隨便插手，反正這種事犧牲幾個人就能擺平的，以少數人換多數人，有什么不對嗎？結果她直接給了我一拳頭！”
他氣得重復了好幾遍：“長明宗。那他們長明宗可真是群大善人。”
褚靈輕輕敲了敲桌子：“犧牲的人里面，有她認識的嗎？”
“或許有？”他也不確定，只記得當時是拿六爻算的，因為事不關己他未曾多注意。
褚靈沉默看了他兩眼：“那你相當于，直接告訴她‘你家只是死了幾個人。拿他們來換取修真界的安寧，何樂不為’換我，我也揍你。”
“許多修士都拿自己宗門當做家的。”
不得不說，她師兄或許是避世久了，連最基本的情商也沒了。
越清安也知道自己當時的話有些欠妥，他輕聲回答：“合作的問題，我考慮考慮。”
他到底沒有一口回絕，褚靈微微松了口氣，偷偷笑了下，“不還是心軟了嘛。你們同道，這可是難得遇到一個道的修士，你難道不想觀察觀察她有什么特別的嗎？”
“你說得對，那我還真是期待……”他唇角一抿，溫和地語氣：“她的道。”
*
越清安說是考慮考慮，實際上已經是同意了的，正如師妹所說，他對同一個道的還是很包容的，雖然惱怒葉翹舉動，但他還是想跟著他們出一趟蓬萊，沒人會不向往外面的世界。
越清安在元嬰巔峰的境界卡了許久，或許長老們也想順水推舟讓他找到破化神的契機。
第二天早上，越清安是被各種炸爐聲給吵醒的。
他看著這些丹修們兩兩一組，現場都是被丹爐炸焦黑的地面，唯一一個沒炸爐的是那個碧水宗的思妙言。
褚靈情不自禁：“她可真厲害。”
“那個是碧水宗的首席弟子。”他聲音平淡：“實力自然毋庸置疑。”
“不像那個叫葉翹的劍修……”越清安微微冷笑，上來就是一套組合拳！
越清安不得不懷疑，她在修真界能有如今的名氣，難不成全靠把那些說她壞話的人都錘一頓？
“其實，劍修很厲害。”褚靈絞盡腦汁想了半天。
“更何況你們倆還是同一個道呢。”褚靈：“你就不期待看看蒼生道的劍意嗎？”
呵。
“我寧愿去欣賞葉清寒的劍意，也不想去看到她。”
“……”完犢子了。
兩人梁子是徹底結下了。
丹修們在忙著煉丹，一連幾日蓬萊都是各種爆炸聲。
這些親傳的修為，最低的在元嬰初期，而從蓬萊采集到的靈植煉制的丹藥，一顆就能輕松提一個境界。
淼淼境界最低，她才堪堪到初期，如果能煉制成功，她可以輕松破一境。
再加上丹藥的加持，甚至可以達到輕松突破兩境界的程度。
苦了找靈植的劍修們，每個人回來以后有些被毒的渾身變色，還有的開始吐七彩泡泡。
葉翹沒參與到煉丹里面，她在調配各種給他們解讀的丹藥，這考驗一個丹修的速度與反應能力，稍微慢一點可能對方就涼了。
她一心二用，兩個丹爐來回跑，游刃有余的。
這個工作比較好玩的一點就是能見識到生物的多樣性。
一連幾日，伴隨著幾個親傳的境界松動，開始陸續傳來破境的消息。褚靈看得都有點想讓他們給自己煉制一顆了。
思妙言想也不想婉拒了：“我想，你們境界或許還需要再穩固一些。”
他們這些人天南海北的歷練境界比尋常修士穩固，借助丹藥突破沒有后遺癥，但他們不一定。
褚靈覺得有道理，只能悻悻失望而歸。
“葉翹為什么毫無動靜？”
每個人都破了一個境界，她倒顯得格格不入了。
褚靈也不清楚，“她好像沒吃那個丹藥？”
兩人正嘀咕呢，葉翹看到了越清安，她這次學乖了，彎了彎眼睛，“我們和好吧，今天能幫我們推一下云鵲所在的位置嗎？”
越清安：“……”
“放開。”他唇角弧度僵硬。
她也不在乎他僵硬的語氣，“推演一下月清宗云鵲的位置。”
越清安對葉翹多少是有點陰影在里面的，他長這么大第一次被揍，不動聲色離她遠遠地，“我知道。”
他知道云鵲是誰，一個五宗的叛徒，不過……
“找到她以后，你要殺了她嗎？”越清安追上她，理智與她保持了一米的距離，避免再被猝不及防的拳頭攻擊，“我勸你別這么做。”
“為什么？”
“因為她命格很好。你殺了她可能會造成天道震怒。”
葉翹看上去不怎么在乎：“沒事，她必須死。”
事實上這句話謝初雪也講過。但只要氣運從云鵲身上不斷減弱，誰說不能殺她的？謝初雪關押了云鵲這么久，現在氣運應該消失的差不多了，葉翹想借此機會解決掉云鵲，免得夜長夢多。
“難不成，你很恨她？”越清安難得露出稱得上詫異的神色，他以為葉翹這樣的性格應該稱得上相當沒心沒肺的。
“也沒有。”她摸了摸下巴：“我其實并不恨她。”恨這個詞太沉重，委實也談不上。
三年糾葛，甚至于有一多半時間她都是沒有和云鵲打過交道，再多的恩恩怨怨也早就消散了。
哪怕相遇，都可以互相相望當做陌生人的那種。
問題就在于——
云鵲真的是個不定的變數。
越清安見此也不再多言，他提前說明：“我只提供給你們位置，其他的我們不會參與。”
蓬萊避世這么多年，不可能輕易打破原則插手。
“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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