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我老爹是叫門皇帝 > 第545章 親自送其上路
  石彪進入乾清宮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御案之前的朱見深,他快步向前而后跪下身去:“臣石彪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見深點了點頭:“平身。”

  “謝陛下。”

  說著,石彪慢慢的站起身來。

  “朝鮮安定,親王就藩,遼平侯當屬首功。”

  “陛下,三軍將士以命相拼,王越總督身先士卒,趙輔將軍駐鎮西南,陛下英明果斷,臣不敢貪天之功與己身。”石彪趕忙說道。

  朱見深聞言輕笑兩聲:“哈哈,朕經常對張大伴說,遼平侯啊,娶了文官地女兒,說起話來,越來越有一套地。”

  “張大伴,這個石彪的老丈人,現在是何職務。”

  “陛下為從五品工部員外郎齊盛。”

  朱見深點了點頭:“原來是他啊。若是朕沒有記錯的話,齊盛是不是屯田清吏司的員外郎。”

  “是的,陛下。”

  站在下面的石彪聽著朱見深跟張保的對話,有些不明所以。

  不過朱見深接下來的話,卻是直接進入了主題。

  “遼平侯,知道朕為何這么著急的讓你回京嗎?”朱見深笑著說道,顯得很是放松。

  而石彪聞言之后,只能老老實實的回答道:“陛下,臣應該知道一些,是不是因為臣叔父武陽候石亨之事。”

  朱見深點了點頭:“遼平侯還是聰明啊,一下子就想對了,張大伴,你把這些奏章密函都給石彪送過去,讓他看看,武陽候在安南到底都做了什么事情。”

  張保聞言道了聲是,便將御案之上的奏章密函全部拿了起來,走到了石彪的身邊。

  “遼平侯,看看吧。”

  “是。”石彪說著,便拿起了第一封密函。

  這些密函奏章,可是記載著石亨的整個心路轉變。

  石彪最先看的是石亨地兩個奏章。

  第一封在北江對峙的時候,石亨上的奏章,還是有些謙恭地,而第二封是進入交州城后,石亨在給皇帝地奏章,就已經不是那么恭敬了,并且所有地意思都是在說著自己地功勞,以及想讓皇帝陛下,在今年就趕緊封他為國公。

  石彪看完石亨地這些奏章之后,抬起頭說道:“陛下,武陽候恃寵而驕,攜功迫賞,罪不容恕,應……”

  “遼平侯,先不要急著說,看完嗎,看完韓雍地奏章,以及密函,再下結論不遲。”朱見深打斷了石彪地話。

  而石彪沒有說完地話,是應斬于陣前……

  他忙著表態,甚至連求情地話都不說一句,就是在表達著自己地態度,雖然我姓石,但我嫉惡如仇,跟忤逆之人,不共戴天,即便對方是自己的親叔叔,我也能看著他被砍了,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的。

  “是,陛下。”

  石彪應了一聲,而后便又重新拿起了一份密函看了起來。

  這一看,石彪的心臟就控制不住的狂跳。

  上面記載著石亨夜宿皇城,用內官侍奉,夜夜笙歌,只玩宗室女,公主郡來之不拒,自稱國公的一些事情,這可都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在看完密函之后,石彪的腿肚子不停的打顫,好,現在已經不是石亨一個人的事情了,燒到我身上來了。

  而石彪看完密函之后,重重的嘆了口氣,他在放密函的時候,悄悄地看了一眼陛下。

  陛下正看著自己呢,他還在笑。

  只不過現在朱見深春風般的笑容,已經吹不進石彪如同寒窟一般地內心。

  這讓石彪更是恐懼。

  他趕忙收回目光,又拿起了韓雍地奏章。

  這都是記載著,石亨在得知朝廷多出一個寧國公之后的騷操作,軍令朝令夕改,斬殺前來議和的南方小朝廷的使臣,并無時無刻都在說著新任寧國公的壞話,誰的意見也都聽不進去了,導致軍隊分裂,內部高層各自為營對峙。

  而石彪作為一個在外獨領大軍的將軍,他心中知道,石亨的種種作為都是在往造反的這條路上走。

  他完了。

  自己也完了。

  看完韓雍的奏章之后,石彪這個殺人如麻的硬漢,此時全身都是在顫抖。

  恐懼,憤恨莫名的情緒充斥在他的內心。

  他的兒子才四歲啊。

  他的妻子貌美如花。

  他已不過三十出頭。

  全家人都要給石亨陪葬不成。

  在這個時候,石彪已經想不起親情了。

  短暫的迷茫之后,石彪趕忙跪下身去。

  “陛下,石亨如此作為,大不敬也,應剝奪爵位,押入京師,斬,斬首示眾。”

  說出斬首示眾的話,石彪的心中還是有些不忍,自己這個不肖子孫的罪名是擔下來了,可石亨為老不尊的罪名,也跑不掉啊。

  “臣是石亨的侄子,當為同罪,更無顏面在為大明侯爵,臣懇請陛下,剝奪臣的爵位,將臣押入大牢,等著石亨入京,一同斬首,臣只望陛下能夠寬恕臣的家眷,留他們一條活路。”

  石彪愿意用自己的性命還換取妻兒的生命。

  在這一刻,石彪的腦子中已經是亂成了一鍋漿糊。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知道保全家人。

  若是石亨有石彪半分為家人考慮,安南的事情也不會變成今天的這個樣子。

  朱見深看著跪在地上的石彪,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悠悠然嘆了口氣。

  “石亨狂妄,死了也就死了,可遼平候,你有何錯,朕不會遷怒于你,你沒有看到韓尚書奏章上的話嗎,他想讓你前往安南,接手石亨的職務,朕也是這樣想的。”

  “陛下,不管如何,臣已是罪人了,在無臉面為陛下征戰了。”石彪趕忙說道。

  “不,你應該更加充滿斗志,替你的叔父贖罪,你要拿下安南,要為大明繼續征戰四方,這樣,才不枉,朕為你苦心籌謀啊。”

  石彪聽完朱見深的話后,茫然的抬起了頭。

  難道自己不用死了。

  “安南的事情出現之后,朕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你是有功勞的,你是有大功勞的,你在朝鮮打了勝仗,你在遼平府已有維穩之功。你還那么年輕,你的未來不可限量,朕怎會讓你因為受到石亨的拖累,而將星隕落呢。”朱見深說完這些后,看了一眼跪伏在地的石彪。

  “當然,朕也知道石亨也有,可他確不知道珍惜朕的這份苦心,他在把朕逼到了角落,若是不懲處與他,日后的勛貴武將不知道要猖狂到什么地步。“

  “石家叔侄兩人,一門兩侯爵,南北兩大將,何等的風光啊,可他不滿足啊,站在這山,看著那山高,朕本來是想安南事后,就讓石亨回京領個閑職,就是怕他拖累與你,沒想到啊,他變化的如此之快,只短短三個月,就惹出了如此多的事情。”

  “石彪,你也看到了,不是朕容不下石亨,是他自己容不下自己……”

  “朕不會懲處與你的,他的罪過是他的,怎能平白無故的連累別人,朕也不想殺他,大明有數字不盡的島嶼,朕可以在東南,在西南,給石亨找一個好的去處,讓他成為一個守島人,石彪,你覺得如何?”

  “陛下的苦心,臣明白,可陛下如此懲處,臣只怕難以服眾啊……”

  “那依你的意思,該如何懲處啊?”朱見深緩聲說道。

  “石亨不死,必成隱患,對大明絕無好處,臣愿與叔父同去,用我們叔侄兩人的性命,以正國法,立軍紀,已贖叔父所犯下之滔天罪過。”

  朱見深有些茫然,自己把話說的這么明白,可石彪還是堅持他原來的想法。

  這讓朱見深既感到意外,又有些無奈。

  人格的特性,在這個時候展現無遺。

  石彪想的多,看的可只是眼前,而是數年之后的事情,害怕這次自己不跟著老叔一起走,日后再被清算,連累了家人,現在皇帝陛下對自己還是有些看重的,自己還有些資格,保全家人。

  可以后的事情,誰能說的明白。

  皇帝見到了自己,就想到了石亨,即便自己的功勞再大,陛下心中始終有一根刺……

  “難道你真的一心求死嗎,難道朕真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看錯了人嗎?你再怕什么,怕朕日后反悔,怕朕對你不信任……。”

  “石亨犯下大錯,安南現在局勢太不明朗,你能夠替你的叔父贖罪,卻在這里一心求死,還是朕看中的遼平侯嗎?”

  “石彪啊,石彪啊,你到底再怕什么呢?”

  “難道你真的認為,朕是一個薄情寡恩的帝王,朕真的一點功勞情誼都不放在心上嗎?”

  朱見深的火氣也稍稍有些上來了。

  作為帝王,朱見深心中也多少清楚一些,自己這些年得為帝生涯,表現得可圈可點,在民間中都是一個英明得少年天子形象。

  可事情都是兩面性的,再諸多的大臣將領,特別是離自己最近的這些臣子,他們的心中都認為自己是一個薄情寡恩得帝王。

  對待宗室心狠手辣,對待犯了國法得大臣也是絲毫不留情面,自己一腳踹開了,有從龍之功,并且對自己的皇權沒有絲毫威脅的于太保,自己這一朝,不過十五年,宗室被貶為庶人的卻要遠超數代……

  可能在石彪的心中,現在的皇帝只是想穩住自己,讓自己去安南收拾爛攤子,收拾完了爛攤子,陛下才會轉過頭才收拾掉自己。

  石彪聽著也是不敢抬起頭來。

  而正當君臣二人杠上的時候,一名小太監快步走入了乾清宮。

  手中還捧著八百里加急的韓雍奏章。

  “陛下,八百里加急軍報……”

  “呈上來。”

  張保趕忙走上前去,從小太監的手中接過奏章,而后恭敬的放到了朱見深的手中。

  朱見深看完之后,輕嘆口氣。

  “你不是覺得朕在利用你嗎,看看吧,石亨懸崖勒馬,安南已定,石亨犯了此事,肯定要有所懲處,可石彪你,朕還想在用呢,等到你什么時候老的帶不了兵,打不動仗了,在以死謝罪吧……”

  朱見深說著便把韓雍的奏章,一把扔到了石彪的身旁。

  而石彪聽到安南沒有出大亂子,石亨懸崖勒馬的時候,高懸著的心,終是放下了一些。

  守在一旁的張保,趕忙示意石彪去看奏章。

  而石彪也沒有看奏章,只是顫抖著說道:"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想讓臣活著,臣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但臣有一個請求,希望陛下能夠同意。”

  “你說。”

  “叔父待我恩情深重,無以為報,臣懇請陛下,能讓臣親自送叔父上路……”

  “朕說了,石亨不用死的……”

  “陛下,臣當然知道叔父之罪過乃是死罪,也知陛下饒恕其死罪的良苦用心,但陛下,武將與文官不同,文官有了罪過,陛下可法外開恩,但武將有了罪過,只能死,不容輕赦,陛下讓臣送叔父歸天,就是對臣最大的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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