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我能看見物價表 > 409 一物降一物
  “您說多少?”

  “800萬,這是我能出的最高價!”

  嘶~

  旗袍小姐姐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800萬對蘇東坡真跡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可這個價格已遠遠超出她的預期。

  如果真能成交,按照典當行的規矩,自己至少也有1萬塊的提成。

  想到這,她看向男人:“先生,不知這幅字你賣不賣?”

  男人沒想到忽然間就柳暗花明了,他連忙點頭:“買,當然賣!”

  秦宙笑笑,對旗袍小姐姐道:“既然客人愿意賣,那你就去準備合同吧!”

  旗袍小姐姐一愣:“準備合同?我?”

  秦宙攤攤手:“我手上還有一大堆事,可沒工夫處理這個,你要不愿意……”

  “愿意,當然愿意。”旗袍小姐姐心跳再次加速。

  準備合同可是鑒定師助手的工作,合同上還有鑒定師助手的簽名頁。

  若能屬上自己名字,等賬目結算時,自己的提成就不是利潤的1%,而是5%。

  在她想來,這個單子自己能提1萬塊就已非常不錯,現在從1%漲到5%,自己能拿到的提成直接變成5萬……

  幸福來的簡直不要太突然。

  她立刻起身走進文案室,出來后手上多了兩份制式合同。

  路過鑒定柜臺,金仲麟的聲音響起:“咦,又有客人成交了?不過這單是誰負責的,怎么是你去拿合同?”

  旗袍小姐姐臉一紅,因為她不知該不該告訴金仲麟真相。

  但很快旗袍小姐姐還是決定說實話,典當行沒有秘密,秦宙出800萬收一幅蘇軾仿品字的事很快就會傳開。

  與其到時讓金仲麟質問自己,還不如主動說明。

  她道:“金大哥,是這樣……”

  將剛才的事事無巨細說了一遍,旗袍小姐姐低下頭:“金大哥對不起,我本來只是想幫幫她,結果……”

  800萬的成交額,利潤有100多萬,按照典當行的提成規則,金仲麟至少損失40萬。

  誰知金仲麟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道:“秦宙真愿意出800萬收那幅字?”

  旗袍小姐姐:“秦總是這么說的。”

  金仲麟搖搖頭,隨即嘆了口氣:“我一直以為秦宙雖然出身不好,但起碼算個人物。

  現在看來,他比他哥差遠了。”

  旗袍小姐姐一愣:“金大哥,你……”

  金仲麟擺擺手,隨即哈哈一笑:“既然他愿意收,那就讓他收吧!反正有他哥兜底,天塌不下來。”

  說完再次縮回柜臺。

  旗袍小姐姐想再問的仔細點,卻發現已經沒了機會。

  白德斌看著回來的男人:“那副字真賣掉了?”

  男人點點頭,將一張卡遞過來:“白總,對方支付的錢都在里面。”

  白德斌接過,隨即輸入密碼查驗。

  但下一刻,他愣住了:“怎么只有800萬?”

  男人將事情經過說了,白德斌一愣:“你的意思是,對方認出了那副字是假的,但最后還是出錢了?”

  男人點點頭。

  白德斌不禁皺眉沉思。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拿出的這幅字的底細,別說800萬,80塊都不值。

  可秦宙明明已認出這東西是假的,依舊眼皮都不眨的收走了。

  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忽然,白德斌眼前一亮。

  德興典當行給鑒定師的提成是利潤的30%,比重之高,是典當行業的翹楚。谷

  不僅如此,典當行還有個規定:

  如果鑒定師收的古董是假貨,除了扣除應得的分成,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

  當然,典當行也明白這點的漏洞,如果某鑒定師為了錢胡收亂收,絕對會亂套。

  為了彌補這點,當鑒定師想收某件古董時,必須經過首席鑒定師的同意。

  只有首席鑒定師說能收,典當行才會收。

  如果首席鑒定師不同意,就算鑒定師說破嘴也沒用。

  白久興退位讓賢后,德興典當行的首席鑒定師一直是秦宇。

  但秦宇經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所以他不在時,這項工作由白葳蕤和秦宙共同完成。

  兩人相輔相成,相互監督,因此一直以來雖有不少試圖蒙混過關的,但都被成功擋了回去。

  但事無絕對,比如現在。

  因為白葳蕤不在,這項權利便落到秦宙一個人身上。

  若他存有壞心思,隨隨便便搞點破壞,德興典當行這么多年的積累將直接毀于一旦。

  舉個例子:

  秦宙可以隨便找個人拿件假古董典當,接著自己再用一個超級高的價格將其買下。

  這樣一番操作,所有錢都將進入秦宙口袋,即便事后發現古董是假的,他也沒責任。

  當然,若秦宙真這么做,白德斌雖然會收拾對方,卻覺得秦宙的行為理所當然。

  畢竟人都是逐利的,為了錢出點格很正常。

  可現在……

  自己派出去的人對方明明不認識,但還是眼皮都不眨的砸出800萬。

  而對方這么做,只是為了獲得那50萬都不到的傭金,簡直喪心病狂。

  既如此,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猛然站起身,帶著濃濃殺氣走向白久興的病房。

  果然,白葳蕤正坐在床前,拿著勺子給白久興喂水。

  看著板著臉的白德斌,白葳蕤一愣:“三叔,你怎么來了?”

  白德斌哼道:“先別問我怎么來?我問你,你離開典當行后,那邊由誰負責?”

  白葳蕤:“秦宙,就是秦宇的弟弟。”

  “秦宇的弟弟?這么說對方是外姓人了。”

  白葳蕤點點頭:“沒錯!”

  白德斌臉更黑了:“你讓一個外姓人守咱們白家的基業,就不怕他監守自盜?”

  白葳蕤搖搖頭:“三叔,我想你多慮了。秦宙成熟穩重,做事極有分寸,他在那邊我是最放心的。”

  “放心?”白德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葳蕤,俗話說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是我心胸狹窄,萬一對方有哪怕半點歪心思,咱們白家的基業都將毀于一旦。”

  白葳蕤連忙解釋:“三叔,秦宙絕不會這樣做,我可以用人格擔保。”

  “人格擔保?可要他真監守自盜呢?”

  白葳蕤:“我立刻辭去典當行的所有職位。”

  “辭去典當行的所有職位?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

  白葳蕤表情平靜:“我說過的話從不反悔。”

  白德斌:“好,現在我以白家家族理事人的名義宣布,德興典當行的臨時負責人秦宙有假公濟私,嚴重損害家族利益的重大嫌疑。

  所以我宣布,清查對方近一周內的所有交易,一旦找到證據,他就等著坐牢吧!”

  白德斌的話剛說完,白葳蕤就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白德斌一愣:“你干什么?”

  白葳蕤淡淡道:“沒什么,既然三叔開口了,我當然要通知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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