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瞥見王偉手機上的畫面，一眼就看到左上角超過四十萬的人氣值。
“真的有四十萬！卓一凡這小子怎么做到的？”
陳海是個退伍下來的老干部，從沒看過直播，但也清楚四十萬這個數字的含金量，連忙詢問王偉。
王偉雖然是半路進的直播間，但也早早摸清了前因后果，當下就把卓一凡之前的直播內容概括了一遍。
“嚯！咱們華山還是五岳第一山啊？這個名頭可一直都是泰山那邊占著，這主播會說話就多說點！”
“我的天吶，天下五絕齊聚華山之巔，光是想想就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了！”
“只為了一卷九陰真經？這真經到底是有多牛逼啊？主播說了嗎？”
王偉搖了搖頭，笑道：“現在滿屏幕都是在催卓一凡填坑的呢！”
“主任、咱……額您在做什么？”
陳海回過神來，迅速折起桌上的稿紙，放下兩支筆，干咳一聲：“讓我看看直播。”
王偉將手機遞過去，屏幕里卓一凡正滔滔不絕地描述華山的一些人文特色，期間穿插一些天下五絕的花邊八卦，整個直播間都是密密麻麻的彈幕。
“‘華山自古一條路’‘華山之險，他山莫比’……說得好！”
陳海聽到卓一凡的描述，一張老臉上堆滿了笑容，樂呵呵地直笑。
眾人內心暗暗驚訝，陳主任可是部門里有名的老古板，什么時候能見到他這么開心？
此時，隨著卓一凡的專業講解，直播間里的彈幕熱點出現了一些變化。
“有沒有哪位朋友搶到明天華山的門票了？私聊我，本人愿意出高價收！”
“且不說瞻仰華山論劍之地，光聽主播這么說，我都感覺不去華山抱憾終身！”
“前面的，+10086！不去華山非大俠！”
“我問了在華山風景區工作的朋友，說是明天的早就售空了，我托關系也只買到三天以后的！”
“臥槽？別人帶貨，主播帶動景區經濟發展？格局大了！”
看著這些彈幕，卓一凡神色不變，這本就是在他意料之內的事。
可卻讓見過大風大浪的陳海渾身顫抖起來。
他意識到，這是千載難逢的營銷機會！
過去幾十年，華山雖然位列五岳，也有道教背景，但是一沒有接地氣的人文情懷，二是因為山道險峻，游客紛紛選擇乘坐纜車，導致山道上那些別樣野趣鮮有人知。
如此這般，華山的知名度始終排在五岳之末，客流量也很稀少。
如今卓一凡整出來一個華山論劍，不管是確有其事還是噱頭，在如此龐大的流量沖擊下，華山的知名度必定要上漲一大截！
至于是泡沫還是機遇，就看他陳海怎么處理了！
這一刻，陳海感覺整座華山都在自己肩上，振興西岳榮光，我輩義不容辭！
激動之下，陳海重重將手機拍在桌上，當即宣布：
“馬上派人聯系卓一凡！”
“還有小王，你手頭的事先停一停，趕緊把華山論劍的事情整理成文檔。”
“再讓宣發部那邊，立刻給我找幾家有分量的媒體，明早……不，今晚我就要在晚報上看見華山論劍的大標題！”
王偉心疼地看了眼裂開的屏幕，不敢吭聲，只好連連點頭。
陳海頓了頓，又對身邊助理吩咐道：“你去聯系個制碑的，要快，得趕在卓一凡登頂之前！”
那助理是個孔武有力的壯漢，雖然疑惑，但依舊擲地有聲地應道：“大哥，碑文怎么寫？”
陳海目光灼灼地盯著直播，一字一頓：
“華山論劍！”
長吐了一口氣，陳海舉目環顧，“所有人停下手中的事，把卓一凡接下來所說的每句話，全部記錄下來！”
說完，他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回過神的王偉連忙去拿自己的手機，注意到旁邊被陳海折起的稿紙，好奇打開。
稿紙上有三行圖案，其中兩行歪歪扭扭，可最后一行，卻是極為規范的一圓一方！
此時的卓一凡正好來到玉泉院，剛才王冰冰接到電話，說是華山風景區的官方人員。
詢問他是否可以徒步登山，事后必有重謝。
對方誠意很足，直說哪怕卓一凡拒絕，他們也會有其他表示，以此感謝他對華山宣傳做出的貢獻。
卓一凡本就打算徒步，得知此事后也明白了華山負責人的想法，便應允下來。
“相信觀眾朋友們也有來過華山的，但徒步登山的又有幾人？”
“主播剛才為大家描述了華山壯美奇絕的風景，但口說無憑，正好今日天氣不錯，便帶著大家登華山！”
此話一出，當即就有不少水友發送彈幕。
“我可是問過朋友的，徒步登頂北峰得要四個小時，主播你能行嗎？”
“主播行不行我不知道，就是可憐我家冰冰……”
“前面的，冰冰是我的，拔劍吧！”
“瞧你們那點出息！都中主播的計了！想想咱剛才要知道啥來著？”
“對了，九陰真經！主播趕緊填坑，不然取關！”
“主播填坑！我們要聽九陰真經！”
“這才對嘛，那冰冰我先抱走了~”
卓一凡看著彈幕里的爾虞我詐，不由一笑，先是轉頭問王冰冰要不要先坐纜車上去。
王冰冰本來對爬山有些怵，可看到卓一凡明亮的眼睛，心神微慌，咬著嘴唇搖了搖頭。
得到答復后，卓一凡便開始回應水友：“好，咱們直播間的人氣是四十多萬，只要沖到五十萬，主播就開講九陰真經！”
“主播你等著！我這就把我在銅鑼灣的兄弟都喊上！”
“我已經分享到公司群、家族群、拼夕夕群里了！”
“前面的，我敬你是真勇士！”
隨著水友們病毒式的推廣，加上大封推的作用，直播間的人數越來越多，很快沖破五十萬，系統的聲音也適時響起。
卓一凡將人氣值儲存，如約說道：“要說這九陰真經，就不得不提到它的創作者——黃裳。”
立馬就有嚴謹的水友前去搜索，很快就回來評論。
“臥了個大槽，還真有黃裳這么一號人物？”
“前面的是新人？主播說的都是歷史。”
“主播，黃裳是個文官，怎么會和九陰真經這種絕世武功扯上關系？”
卓一凡注意到發問的id是那位【名偵探黑衣小鬼】，便道：“這又是另一段江湖傳說了，咱們下回再聊。”
“靠！主播又在挖坑！”
“可是我真的好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說了，主播開口填坑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卓一凡繼續說道：“九陰真經乃是由黃裳自創，包羅萬象。”
“經中內功、輕功、拳……指爪、移魂大法，無所不包，無一不強。”
“黃藥師的一位徒弟，正是練成了其中一招九陰白骨爪，就能成為江湖聞風喪膽的存在，馳騁大漠罕見敵手。”
“其中還有一式飛絮勁，是卸力的技巧。后來有人學了此招，以弱敵強，竟能將歐陽鋒的一招化解。”
“因此九陰真經在江湖中，號稱天下武學總綱！”
說完，卓一凡特意頓了一下。
果不其然，直播間在短暫的平靜后，瞬間炸開了花！
“我滴個乖乖，天下武學總綱，好大的名頭！難怪會在當時的江湖掀起血雨腥風！”
“我更在意那個飛絮勁，居然有人能憑借它化解西毒歐陽鋒的招式！”
“強如五絕之一的歐陽鋒都因此出爾反爾，更何況那些普通江湖人士呢？”
“主播知道的這么詳細，攤牌了不裝了是吧？”
【名偵探黑衣小鬼】：“主播，古代素來講究陰陽調和，有九陰真經，難不成還有九陽真經？”
卓一凡頷首道：“這位水友很聰明，確實有。”
“不過不叫九陽真經，而是名為九陽神功。”
直播間水友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過來。
“能和這么牛逼的九陰真經齊名，這九陽神功又是什么水平？”
“得，主播又在挖坑，這次肯定又不說了。”
“主播！我有個朋友得了癌癥，他臨死前的愿望就是聽到主播講解九陽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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