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我是如何當神豪的 > 第三百五十五章 反手一巴掌
  “造不出高精尖的芯片”,這個話聽在耳朵里無疑是相當刺耳的。

  在常規意義上的“造不出芯片”通常是分兩種。第一,你自己設計不出來性能一流的芯片。比如:龍芯的性能就無法商用。中國芯片設計的代表性作品是華為海思的“麒麟”!

  第二,就是物理上造不出來。現在的芯片都是“硅芯片”。臺積電是芯片代工(制造)領域的霸主。其后有三星,格羅方德半導體、聯電。再才是中芯國際。

  在2016年,中芯國際還沒有量產14nm芯片的能力。即便量產14nm,前面還有10nm,7nm的技術。確實是叫做造不出“高精尖”的芯片。

  更別說中芯國際被臺積電打壓,技術都被美國監管著。美國商務部只要一個行政命令就能管控他。

  …

  井高做個手勢,示意仲培然繼續說。

  仲培然臉上帶著禮貌的笑容,說道:“巴統協定、瓦森納協定,井總應當有所了解的吧?阿斯麥爾的最新光刻機都是禁止出口到國內的。

  既然鳳凰基金不打算攻克光刻機技術,只涉足芯片制造,那如何造的出高精尖的芯片?7nm的芯片制程技術根本就沒法在市面上買得到。”

  井高點點頭,“你說的是對的。但是,鳳凰基金有沒有違背技術規律,承諾在兩三年內造出高端芯片來?沒有吧。我們要等待國內半導體產業的蓬勃發展起來,打破巴統-瓦森納協定。

  在此之前,我們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造芯片。這就是鳳凰基金現階段追求的目標。我不覺得這是一個可恥的、無用的目標。今天的采訪就到這兒吧。”

  如果現在是在電視里直播,井高這個地位的商界大佬發脾氣退場,那就屬于有失風度。大老王當年在視頻里被人調侃“掙他一個億”時黑臉,但仍舊坐著做完節目。

  然而,現在只是采訪!

  井高已經非常明確的意識到仲培然的目的、話術。其并非是為宣傳鳳凰基金“產業報國”的想法而來。而是試圖給他埋坑、下套。分為“捧殺”、打壓兩個套路。

  所謂捧殺,井高是看過關關提交上來的芯片相關資料。當年“漢芯”竟然是外購芯片,再磨掉芯片上的型號作假,以應付驗收。

  科學有科學的規律。井高不認為一大筆錢砸下去,技術立即就回饋出來。芯片是個資金密集型、技術密集型的產業。有一定的技術規律在里面。

  而打壓就是“鄙視”鳳凰基金只是簡單的造芯片而已,和如今投身芯片領域的企業,本質上是一樣的。都是要借著國家產業基金的東風,要吃肉,賺錢。根本無法升華到產業報國,芯片國產化、自主造芯等層面。

  所以,井高先強調山海經芯片,朱雀電路分別涉足的領域。繼而提出能夠造出芯片就是貢獻!

  他這樣說是有背景的。國內這些年陸續的上馬芯片制造項目,有一批明星項目。但真正能投產,制造芯片,特別是能制造CPU芯片的企業有幾家?

  國內芯片制造雙雄:中芯國際、華虹集團。

  其余的如華潤微,這是造功率半導體、智能傳感器等領域芯片的企業。在2016年12月這個時間節點,中國的芯片制造廠商不是太多,而是太少。

  井高在反駁完仲培然之后,就無意和其糾纏,直接中止這次采訪。他一個商界大佬,和一個記者有什么好辯論的?

  浪費時間!

  …

  …

  井高起身離開,非常的利落。仲培然當即就是一愣,起身對著井高的背影叫道:“井總,井總,我們的采訪還未完成。”

  蔣梓走過來。穿著一身深紅職業套裝的豐腴美婦俏臉沉著,阻攔道:“請不要在井總的辦公室里大喊。這次采訪就到這里。幾位請吧!”

  仲培然還在那里喋喋不休,“井總,你知道我們的芯片產業和國外的差距嗎?鳳凰基金根本就無法造出最先進的芯片…”

  田心雨都傻了眼。仲哥腦子有問題吧?這么重要的采訪任務,就這樣搞砸了?這是采訪事故啊!回去臺長不得懲罰他們這個采訪小組才怪。

  但是,仲哥發病,我不想跟著吃藥啊!我又沒有做錯。我畢業后進省臺容易嗎我?

  蔣梓打了一個電話,將仲培然三人給請出去。拿起茶壺給辦公桌后抽煙的井高添茶,再將煙灰缸拿過來。井高順手點點煙灰。蔣梓溫聲道:“井總,別生氣了。這個記者有問題,在搞事。你中斷采訪,他回去拿不出稿件、視頻來,有得他好受。”

  井高笑笑,倚坐在舒適的老板椅中,“我犯不著和一個記者生氣。我是在想,這意味著什么?蔣梓,你想,他一個記者沒人撐腰敢在采訪里給我下套?

  問問題犀利點這沒什么。國內這么多主持人,不乏那種辛辣、尖銳風格的主持。但是,下套、埋坑這性質就完全不同。”

  蔣梓豐腴的身子倚在井高辦公桌的邊沿,若有所思的道:“井總,你是說他背后有黑手?也是,現在的電視臺都改制,有不少是聘用的合同工,而非體制內的公務員。合同工,為錢或者別的什么利益,還真有可能搞事。我讓人查一下?”

  井高沉靜的擺擺手,“不用。你一會直接給漢東省臺的臺長打電話,把事情挑明了說,要求嚴懲。這件事不是說這個記者沒坑到我就算完。讓他丟掉飯碗,他背后的人自然會浮出來。

  另外,你給還在京州落實芯片項目的曹丹青打個電話,說明我這里的情況。讓她留意下。”

  哪有被坑,不抽回去的道理?

  蔣梓干脆的道:“好。”

  …

  …

  仲培然、田心雨一行三人從國貿大廈里出來。相互間的氣氛很低沉。田心雨和攝像職員都明白:井總發脾氣,沒有采訪完,這就是一次采訪事故。

  誰知道仲培然為什么腦子反抽,在采訪時咄咄逼人,激怒井總?

  上午的陽光落在國貿大廈外人來人往的街頭。

  仲培然揉揉臉,道:“你們都別看著我。我想把訪談作出效果,或許質疑多了點,誰想…你們都等會吧。我給臺里打個電話。”

  稍后,他撥通直屬領導的電話,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講了講,叫屈道:“我預設的立場是質疑,我全程都帶著笑容。但這位井總未免脾氣太大了點!”

  他還在將過失,往采訪技巧、問題太尖銳、井高失態上推。

  “你們先京城呆兩天。臺里再和鳳凰基金那邊溝通。井總是個年輕人嘛,你當場把他問急了,他發火很正常。”

  掛掉電話,仲培然心里一笑,招呼道:“走吧。我們先回酒店里。”

  田心雨心里悄然的松口氣。她現在的前途和命運都是和仲培然捆綁在一起的。

  一行人開車回到酒店中。

  兩個小時后,仲培然三人小組補覺后,在酒店二樓明亮的餐廳里吃著午飯。臨近圣誕節,酒店里的氣氛也帶著些許喜慶。三人坐在一個半開放式的區域里。左手邊是酒店的玻璃窗,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街景的繁華。右手邊是半腰高的欄桿。

  仲培然心態放松,吃著牛排,喝著美團套餐里贈送的紅酒,說道:“都沒事了。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心雨,你不考慮給你男朋友帶個禮物回去?”

  話音剛落,仲培然的手機便響起來。

  仲培然一看號碼,是臺長的。他這樣的職員,不可能沒有臺里領導們的電話號碼,都存在通訊錄里。但是要說打給臺里領導聊兩句,那絕沒可能。

  “臺長,您找我?”仲培然對田心雨兩人做個手勢,笑呵呵的道。

  “小仲,你們先回來吧。你也是臺里的老人,怎么會犯這樣的錯誤?我看啊,是用錯人了。”

  仲培然直接當場愣住,他在臺里混了十多年,能不懂這話是什么意思?

  “啊…,好…,是,臺長。”仲培然突然間變的語無倫次,手邊的紅酒杯被咣當一聲打在地上,紅酒倒的滿地都是,而他似乎還沒有察覺。

  …

  …

  回到漢東的仲培然立即就被調整工作崗位。每天都被排的是夜班。在工作上人人疏離,人憎鬼厭。隨后,在其聘任制合同到期后,被解約。

  當然,這是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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