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馬車緩緩駛過錦京城寬闊的大街。
來往行人絡繹不絕,饒是天氣愈發炎熱起來,也擋不住商販們此起彼伏的吆喝吶喊。
“江河,你衣服燒起來了……”
坐在馬車中的江河正瞇眼小憩,可胸襟處的一股溫熱,讓他頓時困意全無。
他連忙睜開眼睛,拉開自己的衣襟,任由里面藏匿的一只小小金烏飛出來。
江河向顧青山解釋道:“不是燒了,這是薛前輩留下的術法。”
這金烏多日以來不曾被江河所察覺到,若非薛正陽親口承認,江河都要懷疑他是否在糊弄自己。
而今這道術法似乎是被人牽動,江河猜想,應該是薛正陽察覺到自己回京,這才發動術法提醒他——
他連忙撩開窗簾,卻見今日的薛正陽仍是一襲不染纖塵的白袍,坐在一家攤位前顯得突兀。
江河忽然轉過頭來,詢問顧青山和魚幺幺:
“你們餓么?”
兩位姑娘點了點頭。
昨日之后,他們一路上都不怎么歇息,進城后聞到大街小巷傳來地陣陣香氣,早就饑腸轆轆。
雖說出門大戶,但鯉國向來安逸,又是天子腳下,兩人在一起時也不是沒從家里偷跑出來吃東西,也便無所謂干凈與否。
“走,今早喝個胡辣湯去。”
江河大手一揮,便讓車夫先行停車,領著兩位姑娘坐在了薛正陽地對面。
雖說一路舟車勞頓,但他們還算比較在意儀容,故而不像是江河剛一進城的時候滿身污垢,顧青山與魚幺幺姿色出眾,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江河隱約間,能聽到他們暗中的議論之聲——
“他們是不是就是圣上說的仙人?”
“不像啊……不都說世外仙人超凡脫俗么,我看,那正在吃早點的白衣貴公子,反倒更像是未來的國師。”
“我記得一個月前圣上頒布的金國公獨女的畫像,畫上的女子,就是她的樣子。她已經被救回來了?是不是也是仙人所為?”
江河挑了挑眉,倍感疑惑。
難不成迫于時間壓力,魚玄機已經將國師之位定下來了不成?
他走的時候,還沒聽見百姓們議論‘國師’之事,怎地回來以后,反而人盡皆知了?
“薛前輩又在等我?”
江河不解,但坐下后還是率先和薛正陽打了招呼。
又招呼著老板要了三碗胡辣湯,順帶要了三個銅板的小油條,準備待會兒泡起來喝。
油條蘸上胡辣湯熱乎乎的湯汁,咬一口可是能爆汁的,嘎嘎香。
薛正陽點了點頭,手指一勾,徹底勾去了江河衣襟上隱隱發熱的小金烏。
“前輩,往后可不能再用這種小伎倆了,時時刻刻被人偷聽著,感覺怪不舒服的。”
薛正陽點了點頭:“可以。”
江河試探道:
“看您還有閑心出來吃早點,是已經助大皇子入道了么?”
“五日以前。”
“看來晚輩還是晚了。”
“不晚。”
“二皇子尚未入道?”
“三日前已入道。”
江河感覺心下一涼:“壞了……路上耽擱太多時間了——”
“無妨。”
薛正陽簡單道,
“在七日之前,我已經將三公主入道之事稟告陛下。”
“???”
江河愣愣道,“為什么?”
“我不如你。”
說出這句話的薛正陽很坦蕩,聽不出有什么諷刺之意。
他的目光掃向側耳旁聽的魚幺幺,淡淡道:
“若只是修復靈臺,引人入道,并不會讓我多么稀罕。但助人塑心,并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他的眼眸上似是浮現一抹火光,又頃刻消散。
他又看向江河:
“雖然三公主的道心未成,但你的戲碼,已經讓她的道心初具雛形。”
他忽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而我需要你。”
果然,自己并沒有為魚幺幺塑起道心么……
說來也是,如果道心真的是演一出戲,讓人認識到‘世間險惡’便足以塑成的,那對修行者而言也實在太過廉價。
“前輩是希望,我有朝一日也能助你塑造道心,所以才賣我這個人情的么。”
江河遲疑道,
“說實在的,我們彼此并不了解,最好還是不要對我抱有多大的期望……”
薛正陽沉默片刻,只道:
“不是塑起。”
“嗯?”
“是修復。”
薛正陽不知從哪里掏出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角的湯汁,緩緩站起了身,
“這才是我來這里的目的。”
緊接著,他頓了頓:“記得付錢。”
似乎也沒什么事情值得交代,薛正陽便要轉身離去。
“前輩,等等!”
薛正陽緩緩轉過了頭。
江河遲疑了片刻,還是決定率先問上一句:
“前輩可聽說過——污濁石碑?”
“沒有。”
但薛正陽回答的直接,沒有絲毫的猶豫。
江河聽不出真假。
他說罷,也不給江河反應的時間,便兀自離去,混入人群之中。
饒是他白衣脫俗的模樣實在很難與凡人融作一景,但薛正陽腳步輕緩,速度卻不慢,只在幾個呼吸間便消失在江河的視野里。
江河堪堪回過神來。
薛正陽是不清楚污濁石碑,還是不愿告訴自己?
千年后的人,對千年前便已然現世的石碑,也無甚印象么?
江河得不出確切的結果,只得暫時擱置一旁,待過段時間再瞧瞧看看。
不過,如今他倒是明白過來,薛正陽為何幫助自己了。
“原來成為國師不是他的根本目的,只是他達成目的的手段?怪不得一個地境修士,反而會在這一隅之地落腳……”
如此看來,他們并非是‘你死我亡’的立場,只待兩人互幫互助,合作共贏便是。
想到此,江河也不由感到肩頭一松,心情也不再那么緊繃。
陪著兩位姑娘、車夫,還有不挑食的小瘋吃完早點,江河便讓顧青山幫忙結了個賬,又匆匆趕向皇宮。
由于薛正陽事先打過招呼,魚玄機早早便知曉了消息,見到愛女平安歸來大喜過望,待見了面后,抱起小姑娘就痛哭流涕了一番。
魚幺幺多年來的心結被江河解開,對他這個含辛茹苦的老父親來說,也算是莫大的喜訊了。
雖然有些好奇,閨女的小手上怎么還纏著傷藥,但見回來的三人支支吾吾,最終也沒有多問。
江河詢問了一番茅野望的消息。
雖然這位中年道長從一開始就已經被認定出局,魚玄機預想的左右國師壓根就沒他的位置,但好歹也是參與競選的第三人。
得知茅野望也一早得到了大皇子、三公主皆已入道的消息,早早便心灰意冷,秉承著責任心教導二皇子入道之后,三日前便已經準備動身離開,回到他的茅野廬去了。
因為江河屬于正當競爭,不存在黑幕一說,茅野望也并未覺得不公平而搞出什么幺蛾子。
但魚玄機似乎極力挽留了一番,讓他目前還未下定離開的決心。
而國師的競選,也就此落下了帷幕。
如二人事先所預想的一般,他與薛正陽,出任左右國師。
江河負責對外宣傳,穩定愈發動蕩的民心,同時輔佐薛正陽處理日后可能會出現的矛盾、麻煩。
薛正陽則準備備課,只管在日后挑選仙苗引領子民入道。
二人都有著極為豐厚的薪酬,但兩人的目的皆不在此。
最后江河仍然選擇住在國公府,薛正陽則仍然暫住皇宮,待日后挑選完仙苗之后,他會就地在錦京城外,憑借早就準備好的術法,拔起一座修道庭院。
江河只能感慨萬仙山的大手筆。
而魚玄機并沒有一下子就空降兩位國師,讓鯉國百姓們見識的想法。
這么做,沒辦法讓子民迅速認同他們的身份。
故而早在五日以前,他便大肆宣傳:
不日之后,便有兩位國師走馬上任。
江河這才明白,清晨之時為何有那么多人議論‘國師’之事。
上任的時間定在九月初八,那是鯉國最為熱鬧的節日‘斬龍節’,距今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在此之前,由薛正陽自行去挑選合適的仙苗,沒江河什么事情,魚玄機便讓江河趁此機會好好休息。
拜別了魚玄機,江河暫且讓顧青山先行回家,自己則出了內城,去到錦京城南的一家客棧里。
這是茅野望與他三十二位弟子,暫時歇腳的地方。
自己已經半只腳踏上國師的位子上,不久后就將成為鯉國的命運共同體,也便該為鯉國多考慮一些了。
茅野望是個人才。
先不論他修為幾何,他培養出的三十多位人境修士,已然算是不小的戰力。
拉攏茅道長,對鯉蠻之爭而言,總歸不是壞事。
故而,出于對國運的覬覦,江河打算留下茅道長。
他問清楚茅野望的客房,上了客棧二樓,敲響了他的房門——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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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