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醫道圣手——范增的名字。
陳老爺子的眼睛都直了。
他的地位足夠高，雖然不像青竹的家庭背景雄厚，與范增老爺子有家學淵源。
但是身居高位，這位對他來說都爺爺輩的存在，他怎么可能沒聽說過。
而且，陳老不但聽過，還曾經與范老爺子有過一面之緣。
那是在高陽死的追思會上，范老爺子當時還說過一句話，讓陳老爺子記憶尤新。
“可惜，我不在你身旁，相識一場，你連給我出手救你的機會都不給。”
“你小子，認識范太爺？”
李牧神色悠然，也不回答陳老的話，只是相當瀟灑的揭開泥壇上的塵封。
頓時，一股濃郁到彌漫整個小屋的香氣四溢在空中。
章雪琴雖然不愛飲酒，但她家老頭卻是嗜酒如命。
多年聞酒，她也算是練出來了一定識酒的本事，此時嗅到這酒香，喜不自禁的章雪琴眼睛一亮，不由得贊譽說道：
“雖然我不會喝，但的確比老陳釀的香。”
“今天牧兒你來了，婆婆我就陪你喝一杯。”
聞著如此馥郁的香氣，陳鴻文和黑河的眼睛都直了，眼珠子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琥珀色的酒液直勾勾地看著。
仙人醉，粘稠如蜜，散發出來的味道更是如同百花芬芳，清甜甘洌，只是聞一聞就感覺整個人如同進入了仙境，讓人陶醉，卻絲毫不上頭。
此酒只應天上有！
香，實在是太香了。
別說是喝，就是聞上一聞，人就覺得精神一震，容光煥發！
看著這濃稠如漿的酒液倒入章雪琴的杯子里，拉絲如蜜的邊緣被李牧伸舌頭一舔。
咕咚。
陳老爺子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聲音大的出奇。
不是陳老爺子沒有出息，而是這酒香的實在是勾人心魄，如果不吞咽這一下，口水就要直接流出來了。
比如旁邊沒出息的黑河，此時就已經是連連擦口水，手背都濕了眼珠子也挪不開那酒壇。
果然，老大說的沒錯。
跟這個酒比起來，他后備箱里面的那兩木箱子陳釀，簡直就是酒糟，不堪如喉，沒法下咽啊。
聞著如此強烈的香氣，陳鴻文低頭再看看自己杯子里當做寶貝的虎骨酒，恨不得直接潑出去，舔著臉向李牧這個小崽子討上一杯。
李牧端著酒杯，仿佛故意去氣陳老一樣，他先吃一口菜，稱贊說道：
“我就愛吃外婆你做的這個菜，好吃，好吃極了。”
章雪琴眉開眼笑，也是夾了一筷子。
“喜歡吃就好，只要得空，就來外婆家里，我天天給你做。”
李牧連連點頭，卻是不提碰杯。
陳老爺子瞪著眼睛，本想氣惱的摔筷子走人，發發老小孩的脾氣。
但看著那一壇子佳釀，卻怎么也生不出來半分硬氣。
李牧舉著杯子，對老太太說道：
“外婆，這酒雖然極好，但是不宜喝的太快，別看只有一小杯的量，但是很容易醉人的。”
聽到李牧的話，章雪琴連連點頭，一老一小碰了一下杯子。
只是淺淺地滋溜了一口。
滿嘴的馥郁，仿佛百花在嘴巴里盛開綻放，偏偏濃稠如蜜的酒液在嘴巴里入口既化，雖然有些辛辣，但是讓人回味無窮。
“好酒啊！”
章雪琴素來不愛喝酒，人也爽利，從來不會說假話，此時見到老伴這個不懂酒的老太太都贊不絕口，早就安奈不住了，他難得老臉一紅，湊到李牧身邊說道：
“小子，我倒錯杯子了，你用的那個是老頭子我專用的酒杯，咱倆換換。”
李牧強忍著笑意，哈哈笑道：
“好嘞，我喝完杯子給老爺子你刷出來。”
說著仰頭一飲而盡，就要站起來下去刷杯。
陳老爺子一把拽住李牧，壓著火說道：
“不用，哪有老子嫌棄孫子的？”
說完直接伸手去搶李牧的杯子，想要嘗嘗掛在杯上的那點酒液。
李牧開心極了，看著老爹吃癟的樣子，連忙擺手說道：
“行了行了，你這老小孩。”
“我把酒滿上，咱倆換杯。”
陳老爺子轉怒為喜，笑著說道：
“這還差不多。”
兩個人把杯子換過來，陳老爺子可沒有那么高的雅致，仿佛生怕李牧搶回去似得，一仰脖子，直接就要干杯。
李牧可不想讓這老頭只喝一杯酒，就直接醉倒，于是說道：
“哎哎哎，老頭，你慢點喝，沒人跟你搶，我喝不了幾杯，這壇子里的酒都歸你。”
“別說我沒提醒你，這可是范增老前輩釀的酒，一杯下肚，不管你酒量多高，可能直接就醉了。到時候咱們爺倆沒聊兩句，就得看你呼呼睡大覺了。”
“能霸道成這樣？”陳老爺子喝了一大口，只感覺這輩子的酒都白喝了，將信將疑地問道。
李牧哈哈笑道：“你官兒這么大，我敢騙你？”
“再說也沒人跟你搶，我要是真心疼這個酒，就不給你送來了，一壇子呢！咱們細水長流，我走了以后，這個還夠你自己喝上好幾天。”
聽到李牧這么說，陳老爺子這才擺擺手，跟個老小孩一樣，指著酒壇子說道：
“那你把壇子遞給我。”
李牧無奈，只得遞過去。
李牧舉起杯子里的虎骨酒，對黑河說道：
“來吧，咱們兄弟多年不見，走一個。”
黑河早就盼著把這杯子里的酒水喝完嘗嘗老大拿來的仙人佳釀，在座四個人，就差他沒嘗過這等人間極品仙釀了，于是急不可耐地說道：
“老大，一世兄弟，我敬你。”
“這杯兄弟干了，你隨意。”
說著，他一仰脖子，直接把這一杯名貴的虎骨酒喝了個底朝天，還不忘用桌子上的茶水涮涮杯子。
瞅了一眼瞪著眼睛的直勾勾看著自己的陳老，黑河一仰頭，又把涮杯子的茶水給喝了，這才舔著臉說道：
“陳老，給我倒一杯。”
啪的一下，把虎骨酒拍在黑河面前，陳老笑著說道：
“你喝這個。”
黑河苦著臉，求助般的看向李牧。
李牧笑著說道：
“陳老，別摳門，這酒有治療暗傷隱疾的功效，而且我保證，黑河這孫子的酒量，一杯下肚就得醉，喝不了你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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