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我在明末當特工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吳義身死
  “吳義居然是修來館密探,受黃性震指使秘密收留天地會亂黨,目的在于指使亂黨刺殺施提督,方便姚總督市恩?”

  看完吳義供詞哈善覺得不可思議,黃性震竟然膽肥到如此地步,難道不曉得蓄意刺殺地方大員全家斬首,抄家滅族?

  官場爭斗雖然無所不用其極,極少有官員膽敢違背潛規則指使刺殺政敵,這已經突破官場爭斗底線,必將遭到全體官員的齊聲聲討。

  原因無他,一旦政見不合就出手刺殺,官員生命豈非完全沒有保障。

  抬起銅鈴大眼望向面面相覷的徐國難瑞棟,想要聽聽心腹意見。

  瑞棟看了供詞也感覺難以置信,見哈善目光瞧來遲疑片刻,輕聲道:“都統大人,吳義供詞牽涉甚廣,務必慎重處置,調查清楚前絕對不得外泄,免得打草驚蛇狗急跳墻。”

  疑忌漢人是旗人天性,瑞棟雖然精細卻也不能免俗,總是擔心漢官心懷前朝,勾連明鄭反清復明,重新把旗人趕回關外苦寒之地。

  這不是杞人憂天,大清待吳三桂何等恩重,封藩云南重權在握,特地招嫡子吳應熊為額附,可說是滿清開國以來的異數,吳三桂卻罔顧天恩起兵造反,蓄發易冠興明討虜,清廷花了好大力氣方才平定,前車之鑒自是后人之師。

  瑞棟跟隨哈善南下平定耿精忠叛亂,親眼見到漢官陰險卑鄙反復無常,為了功名富貴不惜賭上身家性命,自然無法保持信任。

  況且吳義供詞隱隱牽連福建總督姚啟圣,事涉地方大員自然要一查到底。

  哈善嗯了一聲,向站在廳口的侍衛統領蕭佐吩咐道:“傳令下去,有人膽敢向外泄露一句,老子就把他抽筋剝皮,點了天燈。”

  蕭佐高聲答應快步走出,哈善目光轉向徐國難,沉吟問道:“塔卜利,你怎么說?”

  故意顯現蹤跡暴露身份,借勢除奸倒打一耙是徐國難與永仇和尚秘密商議的計策,見哈善瑞棟不知不覺陷入轂中,懷疑姚啟圣私通亂黨陰謀作亂,徐國難心中大喜,假意凝神思索半晌,答道:“塔卜利不熟悉漳州官場情形不敢胡言,僅就吳義供詞而言,覺得還有隱情需要細挖深掘。”

  哈善瞇起眼睛輕輕點頭,瑞棟也是認真傾聽。

  “吳義招供奉黃性震指使秘密收留天地會亂黨,趁施提督壽誕之機出手行刺,當場一網打盡以便姚總督向施提督市恩。即使供詞不假,都統大人曉得亂黨窮兇惡極,姚總督憑何保證亂黨刺殺必定失敗,施提督能夠安然無恙?”

  此言一出哈善瑞棟都露出深思表情,哈善脫口問道:“你的意思——姚啟圣想要弄假成真,指使亂黨真地出手刺殺施瑯?”

  徐國難含笑不答,炯炯目光瞧向若有所思的瑞棟。

  哈善見狀也把目光轉向瑞棟,瑞棟越想越有可能,重重點頭道:“塔卜利說得對,姚啟圣很有可能想要弄假成真,指使亂黨刺殺施提督以謀私利。”

  說到最后忍不住色變,堂堂福建總督指使亂黨刺殺同僚,無論是誰都會感覺不可思議。

  如果被皇上聞知,震怒之下不曉得多少顆人頭就要因此落地。

  康熙為人甚是賢明,對文武百官也頗為寬容,惟有疑忌漢臣是旗人天性,翰林院編修戴名世編撰《南山集》,引述南明抗清事跡,被左都御史趙申喬舉參劾“倒置是非,語多狂悖”,康熙批示“祈敕部嚴加議處,以為狂妄不敬之戒”,最終戴名世斬首示眾,株連無辜文士數百人,釀成儒林慘禍。

  戴名世是不通世事的冬烘文士,康熙尚且掀起文字獄勾連入罪,姚啟圣任福建總督多年掌控兵權,康熙本就深懷疑忌,倘若知曉勾結亂黨企圖刺殺地方大員,哪會輕易放過。

  哈善身為駐防都統負有監視職責,見兩名心腹眾口一辭,當下不再懷疑,拍著椅背怒道:“俺早就曉得姚啟圣賊眉鼠眼不是好人,想不到居然膽肥做出如此陰險勾當,瑞棟快去點齊兵馬,老子這就出兵捕了老小子。”

  見哈善盛怒之下下令出兵拿捕福建總督,瑞棟啼笑皆非,急忙勸道:“大人莫急,這些都是推測之辭,沒有鐵證抓不得姚啟圣。”

  揚了揚吳義的親筆供詞,哈善獰聲道:“吳義招得明明白白,咋就沒有鐵證。”

  瑞棟搖頭道:“吳義招供受黃性震指使秘密收留亂黨,沒有片言只語連扯到姚啟圣,大人切不可輕舉妄動,授人以柄。”

  哈善冷笑道:“老子不信姚老兒當了婊子還能自證清白,要不把吳義帶出再審上一審,老實供出姚老兒的鬼魅把戲。”

  瑞棟苦笑道:“吳義不過是過河卒,哪里曉得大人物的陰謀算計,即使嚴刑逼供姚啟圣照樣可以推得一干二凈。”

  哈善擅長揮刀子砍人,耍心眼自不在行,見瑞棟說得在理不由皺起眉頭,怒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說要咋樣,難道眼睜睜瞧著姚啟圣指使亂黨刺殺施提督?”

  見哈善有些氣急敗壞,徐國難微微一笑剛要說話,堂外傳來登登腳步聲響,出去不久的蕭佐氣急敗壞跑了進來,對著哈善高叫道:“都統大人,吳義死了!”

  聽到這話三人同時變色,瑞棟搶步而出抓住蕭佐衣領,冷聲問道:“怎么死的,哪個殺的?”

  徐國難也感詫異,按照計劃他本想設法殺死吳義栽贓黃性震,為此特地準備了后手,哪料沒等動手吳義就已死去——難道黃性震果真神通廣大,竟能在旗營監獄殺死吳義?

  念頭只在腦海電火雷光一閃,就聽蕭佐喘著粗氣稟道:“卑職奉命出去傳令,剛走到門口就見獄吏匆匆趕來稟報,說是吳義關回監獄不久,突然傷口迸裂七竅流血,不等搶救就已死去。”

  傷口迸裂七竅流血是中毒身亡的明顯癥狀,瑞棟半信半疑,放松蕭佐衣領轉動眼珠剛要開口,哈善猛地一腳踢翻桌案,怒吼道:“姚老兒膽大包天,竟敢把手伸進旗營毀滅證據,老子必定向皇上上奏彈劾!”

  見哈善怒氣勃發不可遏制,徐國難心中暗喜,片刻間他已想好主意,無論是否姚啟圣暗中指使毒殺吳義,都要把殺人滅口的帽子死死戴在他頭上,讓姚啟圣百口莫辯只能自認倒霉。

  姚啟圣老奸巨滑,熱衷招撫議和收買人心,比施瑯更擅長軟刀子殺人,若能設法除去厄斯計劃成功大半。

  當下假意勸道:“都統大人莫要發火,姚啟圣擔任福建總督管轄地方軍政,要想除去小小密探易如反掌,大人還要小心他設法毀去供詞來個死無對證。”

  瑞棟見徐國難一口咬定姚啟圣指使毒殺,暗覺有些不妥,只是見哈善怒火沖天,除姚啟圣外著實想不出嫌疑對象,只得默然不語蹙眉沉思。

  哈善發了通火,親自領著徐國難瑞棟前往旗營監獄查驗吳義死因,果見吳義口鼻流血死不瞑目,瞧上去詭異可怖。

  哈善殺人如麻自不在意,站在牢房瞧著特意叫來的仵作檢查尸身,半晌聽仵作面色慘白上前稟報:“小的用銀針探喉,驗出犯人死因確是中毒。”

  “中的是啥子毒?”哈善沉聲問道,聲音極是低沉。

  “好像——不,就是砒霜。”

  仵作猶豫片刻,見哈善目光惡狠狠瞪視自己,心中一寒趕忙答道。

  “有誰喂過吳義飲食?”哈善面無表情問道,聲音透出冰冷寒霜。

  站在旁邊的典獄長麥爾德不自禁打了個寒噤,趕忙搖了搖頭。

  哈善目光從左向右緩緩掃視,凡被掃到的獄卒無不感覺似被惡狼盯住,忙不迭齊齊搖頭,哈善不由一陣失望。

  “可曾剖胃檢查?”

  瑞棟忽地插嘴問道,目光微現疑慮。

  仵作滯了滯,滿頭大汗剛想回答,就聽哈善鼻里重重冷哼,擰眉掃了吳義僵硬尸體一眼,手握刀柄轉身大踏步向外走去。

  除了姚啟圣作賊心虛指使毒殺,還有何人會暗中對死囚吳義下手,瑞棟婆婆媽媽真是多事!

  瑞棟嘴巴張了張,無聲無息微嘆口氣,還是跟在哈善身后走了出去。

  麥爾德率領獄卒恭送都統大人,望著遠去背影嘴角忽地現出狡猾微笑。

  徐國難慢吞吞跟在哈善身后,嘴角也是微現笑意,眸光閃爍得意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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