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我在明末當特工 > 第一百九十五章 身份暴露
  這時已是近午時分,茗緣閣茶館生意冷清空無一人,無事可干的茶博士坐在柜臺后面懶洋洋打瞌睡,見生意上門忙笑嘻嘻迎將出來。

  施世軒表面上若無其事,實際也有些緊張,邊走邊四處張望,生怕茗緣閣是察言司的秘密據點,馬上就會沖出大群五大三粗的特工手執兵器圍殺自己。

  雖然自己武藝高強不懼圍殺,然而特工高手徐國難窺伺在測,一不小心難免就會吃大虧。

  即使日后能夠設法討回場子,眼前虧必定已經吃定,何況徐國難是戀人徐淑媛的大哥,撕破臉皮日后也不好見面。

  想到分別已久的徐淑媛施世軒心中微痛,梨渦淺笑的嬌美俏顏立時浮現眼前,仿佛對著自己撒嬌作嗔,讓人更加相思綿綿。

  那日王千總派人押送何明達等人趕到偵緝處,施世軒仔細詢問,獲知徐淑媛跟著天地會亂黨乘船遁逃不知所蹤,料定必是秘密隱藏逃脫拿捕,天地茫茫不知何時能夠再會,只能夜半撫劍望天長嘆。

  耳邊響起茶博士的熱情問候,施世軒心中微凜回過神來,見茶客寥寥不似有特工埋伏,噓了口氣放下心來。

  他哪想到徐國難只是不愿受自己控制,反客為主隨意指了處茶館,察言司秘密據點每一處都是來之不易,徐國難哪會不分輕重,隨意暴露給偵緝處統領。

  見施世軒神情緊張徐國難肚里暗笑,隨意要間僻靜茶室,點了兩杯清香撲鼻的西湖龍井,等茶博士送上瓜仁杏仁鹽筍等各式茶食,便吩咐關上室門,沒有傳喚不得進來。

  施世軒慢慢鎮定下來,冷眼瞧著徐國難故意作派,啜著熱氣騰騰的茶水,言笑晏晏舉止自若,等著徐國難按捺不住開口詢問。

  他見徐國難面目與徐淑媛絕不肖似,料想必是化裝易容,暗嘆察言司易容術高明之極,一時想不到兄妹乃是同父異母,相貌本就差別不小。

  徐國難更是成精狐貍,笑著與施世軒聊侃漳州風土人情,根本不詢問半路攔截目的何在。

  兩人談天說地聊得火熱,施世軒到底年輕沉不住氣,抿了口茶微笑道:“不瞞塔卜利先生,前些日子我在修來館得到明鄭降人韓富貴出首告密,說是發現察言司軍務處僉事徐國難蹤跡,特地前來告發,企圖領取重賞。”

  聽到韓富貴徐國難怔了怔,腦海立時浮起一個手長腳大,面目奸詐的瘦長漢子。

  韓富貴原是明鄭水師先鋒營副將,海上作戰是把好手,只是生性嗜賭偏又賭術不精,每次領到餉銀就到賭坊輸得精光,口袋空空入不敷出,利用巡海便利時常干些走私貨物,殺人掠財的不法勾當。

  水師官兵靠海吃海,借巡海之便走私販貨撈些外財也是常事,大家心照不宣睜眼閉眼當作沒看見,韓富貴卻是心狠手辣,假扮海盜每次都把船員殺光貨物吞沒,弄得往來臺灣的走私海商人心惶惶,走私生意日漸蕭條,終于惹怒掌管海商貿易的戶官左曹馮剝皮,通過馮錫范下令察言司派遣特工偵緝刺探,務必清除假冒海盜的害群之馬。

  徐國難奉命偵緝,察言韓富貴有重大嫌疑,便冒充賭徒與韓富貴打過一段時間交道,韓富貴為人乖覺嗅到風聲,眼見不法勾當即將敗露,狗急跳墻率手下戰艦借巡海之機逃往漳州投降韃子,自此兩人再無交往,怎會憑空認出自己的化裝易容?

  莫非施世軒沒有掌握真憑實據,假借韓富貴詐唬自己?

  徐國難神色不變,聽施世軒續道:“韓富貴說徐國難僉事化裝十分巧妙,他原本萬萬辨認不出。只是徐僉事那日在旗兵斗毆時突地發聲大喊,忘記遮掩原來聲音。韓富貴常年賭博耳力極精,聽過聲音從不會忘記,因此碰巧認將出來。”

  說到這里施世軒故意頓了頓,目光如電觀察徐國難表情變化。

  徐國難陡地想起招賢巷號召旗兵沖鋒確實發聲大喊,想不到就此落入有心人耳中露出蹤跡,心中著實有些懊悔,面上卻是神色不變,微笑道:“好得很,想不到韓富貴居然有這手高明本事,施統領應該給予重賞才是。”

  施世軒點頭道:“塔卜利先生說的不錯。韓富貴與徐國難無冤無仇,舉報告密是為了貪圖重賞。說來也是可笑,韓富貴耳力極精,賭術卻爛得一塌糊涂,歸順大清還是終日廝混賭館,欠了一屁股爛債,為了領賞還債才出首舉報。”

  偷眼窺視徐國難面部表情,見他依舊不動聲色,昂然道:“世軒生平最瞧不起那些貪利忘義,見錢眼開的濫賭鬼,韓富貴既然貪圖重賞出首舉報,世軒便滿足心愿賞了一碗刀頭面,讓他前往陰間找閻羅王賭博,說不定能夠憑借耳力在閻羅王那里得些意外好處。”

  聽到這話徐國難大出意料,情不自禁啊了一聲,隨即省悟過來,干笑道:“你出手殺了韓富貴,沒有人證怎能舉報告發徐國難?”

  舉杯淺淺抿了一口,施世軒微笑道:“我以前在京師跟六扇門總捕頭韓老爺子學習偵緝刺探,有一句話記得很清楚,間諜細作除非永遠冬眠,否則只要有所行動,總會落到有心人眼里露出破綻。”

  “韓富貴既已指出懷疑對象,世軒當然要溯源追蹤,從頭到尾細查一遍,終于查明徐國難僉事化名塔卜利隱身旗營,暗地里挑撥離間,挑動哈善將軍與施軍門惡斗,施展手腕于無形之間,世軒真地十分佩服!”

  向著徐國難拱手施禮,滿面都是欽佩神色,也不曉得是真是假。

  聽施世軒一口叫破自己身份,徐國難面色微沉,忍不住就要拔刀長身而起。

  不過他曉得施世軒既然公然請自己喝茶,敢于當面揭破身份,必已做好充足準備,拔刀砍殺只能徒增笑柄。

  強抑拔刀砍殺惡念,徐國難鼓掌微笑道:“講的好精采故事,既然如此施統領為何不向哈善將軍告發,或者帶人當眾拿下塔卜利,憑借偵緝處探事的羅織本事,若要栽贓陷害想必不太為難。”

  聽徐國難口口聲聲自稱塔卜利,施世軒忍不住失笑,搖頭道:“我為什么要拿下你。兩國交鋒各為其主,偵輯刺探施展何等狠辣手段都不為過。況且徐僉事父子是家父的救命恩人,家父去世前殷殷囑咐必要酬報,世軒身為人子,這點孝道還是懂的。”

  徐國難不曉得施世軒打何算盤,炯炯注視沒有接嘴,腦中不期然憶起鬼難尋海灘施安跳脫頑皮模樣,想起他臨死尚不忘漢人身份,孜孜懇求以漢人衣裳下葬,與施瑯的主動投降韃子,以漢軍旗為榮兩相映照高下立判,內心深處不禁有些唏噓。

  見徐國難始終信不過自己,施世軒目光微閃,慢慢從懷里取出柄鋒利短劍,遞給徐國難道:“這是令妹淑媛隨身佩帶的清霜,徐僉事可還認得?”

  徐國難低頭瞧向短劍,見烏木劍柄雕刻清霜隸體小纂,正是永仇和尚托人送給徐淑媛的周歲禮物短劍清霜,不知怎地竟落到了施世軒手里。

  他對唯一的妹子極是鐘愛,心頭一緊顧不得再隱瞞身份,騰地站起急問道:“這劍怎么到了你手中,淑媛如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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