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我在明末當特工 > 第二百二十章 同歸于盡
  埃斯巴下決心一舉殲滅使團座船和護送戰艦,挑撥離間獲取漁翁之利。

  他畢竟長期在太平洋假扮海盜從事劫掠行業,對滿清與明鄭的復雜關系不夠了解,以為只要使團座船出事嫁禍于人就能刺激滿清與明鄭全面開戰,孰不知東方官場的利益糾葛比西方列強關系復雜得多,哪有那么容易就算計到位。

  桑德畢竟是純粹的皇家海軍軍官,骨子里熱血好戰,沒有過多考慮政治上的彎彎拐拐,聽到命令立即遵令行事。

  發旗語命令黃金號先行拖住韃子戰艦,桑德率領冒險號直撲缺乏武裝的富貴號,滿擬憑借冒險號二十門先進火炮的強大火力,一輪轟擊先行擊沉使團座船,然后合兩艦之力殲滅護送艦隊,給臺海雙方出乎意料的額外驚喜。

  見冒險號鯊魚般猛撲過來,張德財知道已是無路可逃,咬牙切齒下令架在船頭的護衛火炮瞄準飛速駛近的冒險號,裝填彈藥做好射擊準備。

  海上走私是掉腦袋的買賣,無論官兵還是海盜都會借機發財,如果沒有火力保護無異脫光衣衫面對色狼的俏美小娘,因此無論東西方走私海船都會想方設法裝備火槍火炮,面對劫掠具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冒險號發出攻擊旗語,跟在后頭的黃金號當即搶到前面攔住韃子艦隊。

  荷蘭海軍官兵常年假扮西洋海盜劫掠作戰經驗豐富,搶先一步進入攻擊戰位,90度調頭把密布炮口的側舷對準沖在前面的福州號。

  光著膀子的炮手喊著號子把沉重炮彈塞進炮膛,猛力扯動火繩,后退數步雙手緊緊捂住耳朵。

  轟隆一聲震天巨響,黃金號巨大船身猛地向后倒退,二十門最先式的火炮轟出大團火花,硝煙彌漫中無數炮彈從天而降砸中福州號的甲板和艙室,堅硬無比的船板立時現出犬牙交錯的鋒利裂痕,七八名水師官兵慘叫著跌入大海,立時沒了蹤跡。

  王大海站在船頭指揮也被彈片擊傷,額角淌下蚯蚓般的蜿蜒鮮血,披頭散發恍若厲鬼。

  這一受傷反倒激發他的兇悍之氣,伸出舌頭舔了舔流到嘴邊的腥熱鮮血,拔出腰刀猛地劈在冒著熱氣的炮彈上面,跳腳獰叫道:“紅毛鬼已經放完炮,下面就看弟兄們的手段,快給老子開炮轟他奶奶的!”

  福建水師官兵常年與明鄭水師作戰,不是沒見過海戰場面的菜鳥,見黃金號放完炮忙著調整航向,填塞炮彈,當機立斷轉舵搶到攻擊戰位。

  福州號一馬當先搶先開炮,十來枚炮彈落在黃金號舷側掀起沖天水柱,另外三枚打中黃金號船尾,雖然傷害不重卻也擊傷了兩名干得熱火朝天的炮手,尾炮立時啞了火力。

  沒等黃金號重新進入攻擊戰位,緊隨其后的莆田號戰艦斜著掠過,炮彈雨點般砸中黃金號的甲板和艙室,其中一枚巧無不巧擊中堆在甲板等待燃放的炮彈堆。

  十多枚炮彈被擊得沖天飛起,隕石般從天而降砸得荷蘭皇家海軍官兵血肉橫飛慘叫連連,凌亂甲板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充滿了濃重的血腥氣息。

  趁黃金號拖住福建水師戰艦,冒險號兜頭攔住見勢不妙想要轉舵逃跑的富貴號。

  埃斯巴曉得黃金號艦長德倫作戰經驗豐富,以一敵二當可支撐,想要速戰速決立即擊沉和談使團座船,然后合力對付護送艦隊。

  眼見富貴號的高大舷身已進入火炮射程,嘴角現出獰笑剛想下令開炮。

  哪料炮聲還沒響起,富貴號甲板火光閃動,數顆炮彈先行噴射而出,劃著弧線砸中冒險號甲板。

  埃斯巴站在艦橋指揮,險些被從天而降的炮彈砸中,這一下出其不意,把滿擬一轟建功的埃斯巴嚇了一大跳,原來張德財眼見走投無路,搶先開炮拼個魚死網破。

  埃斯巴投鼠忌器不敢過份逼近,桑德卻聽出走私海船炮聲寥寥,不虞對冒險號造成重大傷害,立即下令開炮轟擊。

  富貴號區區數門護衛火炮哪是正規海軍戰艦的對手,只一輪大炮轟鳴把走私海船轟得七零八落沉入海底,數不清的貨箱在海面沉浮,瞬間沉入海底,瞧得深知走私貨物價值的埃斯巴一陣心痛,暗罵明鄭官員好不狡猾,談判議和還要兼做走私生意。

  黃金號的前桅和尾舵也已被莆田號炮彈擊得粉碎,原地打轉行動不得,只能依靠強大火力以圖自保。

  埃斯巴料不到福建水師戰力如此強大,只是此時已無法可想,立即下令冒險號上前夾擊,企圖一舉殲滅護送艦隊立時返程,避免被明鄭水師發覺攔堵圍截。

  西洋戰艦畢竟火力強大經驗豐富,不一會莆田號中彈沉沒,福州號也半沉半浮漸漸失去戰力。

  埃斯巴心中得意,剛想下令集中火力擊沉福州號,甲板上一名水手無意抬頭,指著遠方驚叫道:“戰艦,韃子水師來了援軍!”

  埃斯巴聽得心中一沉,與桑德一起抬頭望去,果見七八艘戰艦鼓足風帆,一前一后向著戰場疾駛而來。

  兩人目光對視,神情都是大變,無論戰艦來自何方,都不可能是遠在南洋的皇家海軍戰艦,以寡擊多難操勝算。

  桑德迅速估量戰場態勢,向埃斯巴建議道:“少校閣下,快些下令撤退,希望上帝保佑還來得及。”

  埃斯巴沉默片刻,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既然如此不必與韃子戰艦糾纏,靠近黃金號接了人員立即脫離返航。”

  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望住埃巴斯,桑德高叫道:“上校閣下,眼下不要考慮如何救人,必須馬上返航脫離,馬上!”

  埃斯巴目光燃起熊熊怒火,瞪視桑德道:“想要戰場拋棄戰友?絕無可能,那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指著越駛越近的高大戰艦,桑德深藍眼眶溢出痛苦淚水,高叫道:“上校閣下,這不是戰場拋棄戰友,是面臨強敵無奈之下的自保求生。自保求生,指揮官先生您懂嗎?”

  埃斯巴轉頭望去,見增援戰艦距離冒險號不到半海里,再不撤退確有包圍殲滅的風險。

  轉頭望了望黃金號還在奮力作戰的官兵,埃斯巴嘴唇咬出鮮血,用力一掌狠狠拍擊在欄桿上,恨恨道:“該死的黃皮猴子,日后必要血債血償——立即脫離返航!”

  煙霧彌漫的福州號船頭,渾身浴血的王大海跌坐在甲板上,瞪大牛眼望向越駛越近的戰艦。

  他清楚辨出駛在前面的是自己派出堵截走私海船的福建水師戰艦,后面追趕的自然是聞警趕來的明鄭戰艦。

  他媽媽的,臺灣佬終于搶先越過了海峽中線。

  無論如何都是華人戰艦,絕對不能便宜那幫欺上門的紅毛鬼!

  望著甲板上被炮火轟擊得七零八散傷亡慘重的弟兄,王大海抱著重傷垂斃的小舅子韓貴心痛如割,懊悔不該被貪欲蒙蔽清靈。

  轉頭瞧見冒險號轉舵想要逃離,掙扎著從船頭爬起,獰笑道:“炸沉了老子的船還想逃走,做你奶奶的千秋大夢。聽老子命令,瞄準紅毛鬼戰艦,給老子開炮!”

  福州號上還能行動的都是昔日跟隨王大海縱橫擄掠的海盜官兵,作戰經驗極其豐富,聽到老大吩咐忙不迭往還可使用的幾管火炮填塞炮彈。

  他奶奶的,一百多斤擱在這里,炸覺紅毛鬼戰艦為弟兄們報仇雪恨。

  一名有上百次操炮經驗的大胡子炮手瞇眼瞄準,嘴里喃喃禱告片刻,抬起沒有受傷的右手猛地拉動火繩,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五枚炮彈從福州號側舷沖天飛起,拖著火尾擊中正加速駛離的冒險號,砸出一片凄厲慘叫。

  大胡子炮手射出的炮彈剛好落在艦橋,硝煙彌漫中周圍建筑被一掃而空。

  與此同時黃金號發射的排炮也已落在福州號上引發環爆,驚天動地的巨響,無數炮彈此起彼伏轟鳴不絕。

  等到遮天蔽地的濃煙漸漸散開,福州號消失得無影無蹤,海面上只見深深的螺狀漩渦,間或有船板、衣物或尸體翻騰滾涌,旋即吸入漩渦再也不見蹤影。

  埃斯巴被矮胖漢子壓在身下,僥幸沒有受傷,卻被滴入嘴里的雪白腦漿惡心得想要嘔吐。

  推開趴在身上軟綿綿的尸體,剛要爬起身就瞧見桑巴被彈片削去一半的腦袋掛在倒塌艦橋上,死不瞑目的灰白眼珠陰沉沉瞧著自己,埃斯巴嚇得哎喲一聲跌坐在甲板上。

  這一炮把他的決戰信心轟得不翼而飛,縮在艦橋后面抖著嗓子高聲命令,“快些開船,快些撤退!上帝保佑,遠離這些可怕的東方撒旦!”

  冒險號嚇破了膽不戰而逃,失去行動能力的黃金號官兵自然明白已被無情拋棄。

  絕望之下艦長德倫中校下令投降,寄望韃子戰艦能有紳士風度不虐待俘虜,搶先趕到的兩艘福建水師戰艦毫不停留,從黃金號旁邊急駛而過逃向福建方向。

  跟蹤追趕的六艘明鄭戰艦一艘監視黃金號接受投降,另外五艘揚帆使舵,全速追擊狼狽逃遁的冒險號。

  德倫中校雜在等待投降的官兵之中,充滿痛苦的目光炯炯凝望明鄭戰艦帆布上的日月標識,慢慢轉向狼狽逃竄漸漸成為黑點的冒險號。

  愿上帝保佑冒險號逃跑成功,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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