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我在明末當特工 > 第二百三十五章 頓悟機緣
  闖關較技是南少林多年未曾舉辦的盛事,特別是隱居多年不理俗務的永嗔大師親自出關坐鎮緊那羅王殿,消息傳出寺僧紛紛趕來圍觀,不一會就把緊那羅王殿前的院落擠得密密麻麻,水泄不通。

  天王殿妙法殿緊那羅王殿都位于南少林中軸位置,其中緊那羅王殿座北面南,天王殿妙法殿東西對立,觀戰寺僧只要站在院落中間就能瞧得明白,不虞錯過精彩競技場面。

  雖然出家人四大皆空不計名利,然而爭強奪勝之心人皆有之,寺僧聚在一塊交頭接耳低聲議論,口沫橫飛眾說紛紜。

  若不是出家人嚴禁賭博競彩,說不定會有興發寺僧當場下注賭個輸贏。

  “永仇師伯號稱打遍江南無敵手,想來天地會好漢武功也差不到哪里,諸位師伯可要小心在意,莫要大意失荊州墜了南少林的無敵威名。”

  “呸呸呸真是吐不出吉利話的烏鴉嘴,永嗔師伯可是響當當的南少林第一高手,據說武功早就到了深不可測地步,連永信師伯都不是敵手,有他老人家親自坐鎮,天地會好漢再厲害也討不了好。”

  “天地會反清復明恩怨分明,都是光明磊落的江湖好漢,可惜與諸位師伯對陣競技,否則俺真心不希望天地會好漢落敗。”

  “永仇師伯本就出身南少林寺,想要回歸本寺立塔安葬,小僧覺得很是妥當,干嘛非要闖關較技自相廝殺,白白讓滿清韃子瞧了笑話。”

  ……

  監寺永苦早早進入天王殿,盤膝坐在供桌前面的蒲團上不言不語靜靜等待,殿外寺僧諸多議論清清楚楚傳入耳中,雖然說啥的都有,眾口一辭還是盼望守關大師得勝,圓胖面孔不自禁現出得意笑容。

  這些時日他對玄水堂群雄冷眼旁觀,武功家數知之甚深,曉得無一人是自己敵手,即使摸不清路數的徐國難僥幸能夠勝過永癡師弟,其他人難道贏得了自己與永嗔師兄?

  想到永癡永苦面色有些難看,南少林寺人才濟濟高手眾多,永癡雖是船若堂首座綽號武癡,性格爽朗喜歡狠沖猛打,論起武功境界算不得一流高手,按照永苦預定的守關人選原本沒有永癡位置。

  無奈永癡聽聞消息立即趕來吵鬧,軟磨硬攪非要占據一席之地,按他的說法既然永仇已經圓寂無法比武較技,那就只能拿他的徒子徒孫出氣,也算報了當年不幸落敗的一招之仇。

  永癡生性喜武永苦豈能不知,明知尋找借口只不過為了比武盡興,被纏得頭疼只得答應,不過即使永癡師弟不幸敗在徐國難手中,自己與永嗔師兄都是穩贏不輸,以二對一還是通吃不賠。

  昨日他特地趕往后山石洞懇請永嗔師兄出關坐鎮,原本以為要多費口舌,哪料永嗔師兄問了幾句就一口答應,臨別之際深深望了自己一眼,目光深邃猶如無邊黑洞,自己修習阿羅漢神功多年也差點迷失其中不能自拔,如今想起猶自心有余悸。

  永嗔師兄常年閉關感悟天道,看來功夫比昔年更上一層樓,根本不用擔心會輸給天地會群雄。

  自己的阿羅漢神功也早已修練大成,飛花摘葉傷人性命有些夸張,不過憑借三十年的深厚功力絕對不會輸給后生晚輩,闖關較技必能穩操勝券。

  想到天地會群雄闖關失敗只能灰溜溜攜帶永仇骨灰離開南少林,永苦感覺如同喝了蜜糖般暢快無比,昔年比武較技被永仇一拳擊飛的無窮恥辱似乎也減輕了許多。

  不過他反對立塔安葬不完全出于個人恩怨,永苦確實擔心清廷借機生事設法毀掉南少林寺。

  韃子入關以后殺人放火動輒屠城,兇殘無比可止小兒夜啼,南少林以武犯禁早就被兇橫韃子視為眼中釘,摩拳擦掌想要毀于一旦,倘若曉得竟敢私下為亂黨頭目立塔安葬,尋到借口就可光明正大派兵毀寺,千年古剎立臨滅寺之災。

  莫看寺僧人人精通武功,行走江湖都是一流好手,若是正面對陣絕不是訓練有素的韃子鐵騎敵手,永苦在南少林寺出家三十多年已有深厚感情,絕不希望眼睜睜瞧著傳承千年的江南名剎毀在自己面前。

  深吸一口氣,永苦凝心聚神盤膝端坐,靜靜等待闖關者進殿挑戰,無論是誰他都有信心用苦練多年的波羅密手干凈利落擊敗。

  殿外忽地響起微微騷動,緊接著就聽到寺僧恭敬行禮聲音,永苦知道必是方丈師兄親自前來觀戰,心中欣喜抬眼望向半掩殿門,果見永信領著七八名年高德劭的白眉老僧緩步走進院落,神情肅穆站在寺僧前面,面色平靜沒有說話。

  永苦目光炯炯望向永信,眸光得意微含挑戰意味,感覺方丈師兄眸光清朗微微一怔,心情忽地有些莫名忐忑。

  他知道永信一心想讓永仇回歸佛門立塔安葬,明知天地會群雄沒有取勝希望竟然前來觀戰,神情平靜毫無沮喪神色,瞧向自己的眼神反而微現憐憫,仿佛料定自己此戰必輸。

  莫非——闖關較技并無必贏把握?

  永苦身在局中,勘不破四大皆空,對闖關較技結果甚是看重,不知不覺感覺有些不安起來。

  “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盤。”

  急捻佛珠喃喃念了段佛經,永苦勉力讓忐忑心情平靜下來:既已出弓便沒有回頭箭,無論為了自己還是南少林,闖關較技務要必贏!

  迷茫眼神逐漸恢復清明,永苦不再胡思亂想,閉目養神只待一戰。

  妙法殿供桌前面,船若堂首座永癡大師踞坐蒲團,身邊放著碗口粗細的粗大禪杖,見到永信望將過來咧嘴嘻笑,神情興奮躍躍欲試。

  永癡生性喜武,見到武功高手就想較量一番,倒不是非要報昔年一招之仇,對他而言闖關較技誰輸誰贏無關大局,只要滿足競技愿望就成。

  永信見狀微微一嘆,沒有理睬好勇斗狠的莽撞師弟,慢慢轉頭望向居中的緊那羅王殿,雖然也是殿門敞開卻是空若無人,以永信眼力居然沒有瞧見永嗔師兄身在何處。

  微微怔了怔,永信摒氣凝神仔細觀瞧,發現永嗔盤膝端坐蒲團,雙目緊閉不言不動,身心合一仿佛已經融入天地,與周邊環境竟是無比和諧。

  只有武功高明到永信地步方才瞧出些許端倪,在大部分觀戰寺僧眼里,永嗔大師瘦小身軀盤坐蒲團上面,瞧上去與永苦永癡并無多大區別。

  饒是早有心理準備,面對身融天地的永嗔永信還是禁不住生出羨慕:神道功夫竟是精妙如斯,不知自己什么時候也能與師兄一樣成為神道高手。

  想到這里永信面頰肌肉微微抽搐,隨即目不轉睛望向盤膝跌坐的永嗔,突地仿佛若有所悟,眼神漸漸現出癡迷。

  他勤練苦修近三十年,內息早到了圓滿境界,至今尚未突破瓶頸只是沒有悟透最后一層隔膜。

  神道境界神秘莫測,最后一層隔膜豈是那么容易突破,永信平時費盡心思也是無法寸進,如今親眼見到永嗔端坐蒲團身融天地,仿佛自身就是天地,永信羨慕之余突有領悟,許久沒有提升的武道境界竟然漸漸松動,窺見了邁入神道境界的頓悟契機。

  這一絲頓悟機緣如此難得,永信心里欣喜之極,呆立庭院不言不動,雙眼慢慢合成細線,仿佛對周遭萬物盡皆視而不見。

  永嗔雖然雙目緊閉,憑借強大意念卻也“瞧”見永信眸光漸漸現出明悟,嘴角不由地抿出一絲微笑,依舊盤膝端坐若無其事,靜靜等候闖關者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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