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我在明末當特工 > 第三百一十四章 基督教堂
  索薩自詡英雄了得,出道以來罕逢敵手,在朱宜萱阿蓮兩女協助下居然還被徐國難趁隙逃脫,灰頭土臉大感沒趣。

  朱宜萱阿蓮面面相覷都是一言不發,均是感覺臉面無關,一時無心再為爭奪情郎爭風吃醋。

  歐孛齊有心講個笑話緩解氣氛,卻被旭烈暗使眼色阻住,王老實縮在旁邊半句也不敢言語,只是緊緊摟住從王記油坊帶出來的包袱。

  此時已近子夜,沙灘上面寂無聲息,呼嘯海風吹得眾人都是情不自禁有些抖顫,遠處高低起伏的房舍朦朧一片,歐孛齊緊了緊衣袍,忍不住向沙灘呸了一口,縮著脖頸高叫道:“冷死了——難道咱們就在沙灘站上一夜,巴巴等著海龍王請大家伙兒到東海龍宮吃夜宵?”

  朱宜萱覺得有趣噗嗤一笑,隨即把目光轉向阿蓮,故意攤手道:“東寧府我與索薩大哥都是人生地不熟,媽祖神教神通廣大無所不能,阿蓮護法潛在東寧府已有多時,想來必有妥善法子安排住所。”

  聽到這話阿蓮有些氣結,剛想反唇相譏見索薩也是轉頭望來,她不欲在情郎面前顯得無能,況且“劉國昌”極有可能是察言司特工化裝跟蹤,東寧府是察言司的地盤,耳目靈通無所不偵,倘若大批特工聞訊趕來拿捕豈不弄巧成拙,只是舉義大事在即,帶他們前往秘密據點也不是很妥當,心念急轉驀地想到個好去處,抿嘴微笑道:“阿蓮自然有妥善安置法子,朱妹妹盡管放心就是。”

  嘴里說話伸手拂拭被海風吹亂的秀發,轉身領路前行,身姿窈窕宛若弱柳拂風說不出的美妙動人,雖然沒有故意使用天狐魅術卻也讓人心煩意亂,瞧得朱宜萱也不自禁一呆,暗罵蠱婆不要臉面老是使出狐媚手段勾人。

  有些擔心地瞟了索薩一眼,見他面色陰郁悶頭走路,對賣弄風情的迷人阿蓮半眼也不多瞧,倒是歐孛齊一雙賊眼滴溜溜在阿蓮豐滿臀部不停打轉,時不時咕咚一聲吞咽饞涎。

  夜深人靜熱鬧喧囂的東寧府逐漸冷清,大街小巷關門閉戶行人稀少,連流民乞丐都不知縮在哪個背風角落發抖,索薩諸人大搖大擺行走街道,難免有些引人注目,因此都閃進街旁陰影埋頭疾行,盡量不發出聲響。

  眾人心中有鬼,擔心官差攔截盤查不敢住店,由阿蓮領著穿越街巷一路向西,撞見有人過來立即縮身街角,不一會街道兩旁參差不齊的低矮民房逐漸換成尖頂圓穹的西洋建筑,墻壁也是花花綠綠五顏六色不似漢人住宅,原來不知不覺已由南寧坊來到西定坊。

  東寧府四坊各有不同居民群體,西定坊住的大多是從歐洲不遠萬里前來遠東冒險發財的西洋掏金人士,建筑風格千差萬別與華人房屋迥然不同,大多以磚石結構為主體,聳立高高的穹形尖頂,涂得雪白的墻壁飾以橙紅黃綠各色雕繪,乍見之下讓人眼花繚亂美不勝收。

  歐孛齊常年僻居深山,偶爾跟著索薩前來東寧府也從沒逛過洋人地盤,一路行走一路嘖嘖贊嘆,搖頭晃腦道:“紅毛鬼他奶奶的真是浪費,把好端端的墻壁搞得花花綠綠干嘛,有那閑功夫不如到山里多獵幾頭野獸,香噴噴烤了吃才是正經。”

  激戰半夜眾人都感覺有些饑餓,聽歐孛齊嘴里說話肚腹極其配合咕嚕嚕一陣腸鳴,都不禁掩嘴失笑。

  阿蓮妙目流轉,取笑道:“柳三鷗舅舅餓了,外甥女這就尋些食物,保險不餓著您老人家。”

  見眾人目光都有取笑神色,歐孛齊也覺得有些尷尬,伸手揪了揪臟成一團的胡須,抬頭仰望高簇聳立的穹形尖頂,皺眉道:“那玩意尖尖的有啥子用,瞧上去就像男人的家伙,莫非想要戳老天爺一個大洞?”

  阿蓮噗嗤一笑,桃花上臉媚態橫生,水汪汪瞟了悶頭走路的索薩一眼。

  朱宜萱聽歐孛齊口沫橫飛大講葷話,忽地想起在漳州閑逛時無意見到的打情罵俏場景,禁不住俏面火熱芳心劇跳,似喜似嗔偷瞟少言寡語,整日只曉得勤心練武的師兄,腦中不知想起什么,紅暈從面頰蔓延到頸項宛若煮熟醉蝦。

  聽歐孛齊越講越不像話,索薩皺眉喝道:“不胡咧咧會死人,趕快閉上你的鳥嘴,老天爺豈可拿來胡亂開玩笑。”

  蕃人相信萬物有靈,天地萬物都由神靈主宰,逢年過節都要祭拜祈禱,歐孛齊聽到索薩言語嚇了一大跳,悟到方才言語無禮大大得罪老天爺,盛怒之下說不定降下災禍與歐孛齊為難,連忙雙手合什喃喃禱告,祈求老天爺寬宏大量,饒恕膽肥歐孛齊胡言亂語。

  眾人見歐孛齊前倨后恭都不禁好笑,趕路疲勞一掃而空,順著曲折街巷左彎右拐行了一陣,前面現出幢哥特式宏偉建筑,穹形屋頂高聳金碧輝煌的十字架,矗在眾多西洋建筑中間鶴立雞群極為顯眼,原來是洋人做禮拜的基督教堂。

  鄭成功驅除荷蘭殖民者收復臺灣,定下開放通商國策富民強兵,與英國、葡萄牙、西班牙等歐洲列強都有貿易往來,連放下武器的荷蘭殖民者都允許來臺經商,重金聘請大批西洋技師居住臺灣研發火器,甚至挑選健壯黑人組建外籍衛隊,被當地居民稱為烏鬼,日常出巡大隊烏鬼手執火器前后護衛,成為明鄭軍隊的一大風景。

  西定坊居住的都是從歐洲跨海而來的掏金洋人,不少是虔誠信仰耶和華的基督教徒,因此專門報經官府批準,擇地建造基督教堂供教徒禱告禮拜。

  西洋傳教士素常宣揚普濟世人,東來傳教最喜扶貧濟困做慈善事業,借以引誘窮苦貧民加入基督教,只是無論漢蕃都對碧瞳深目,滿口鳥語不知所云的紅毛鬼敬而遠之,因此吸收教徒成效不是很明顯。

  臺灣遭遇百年一遇洪災,大批饑民流離失所無處安身,基督教堂當然不會放過這一發展教徒的大好時機,想方設法從南洋諸島運來大批糧食,就在教堂門口青石板鋪就的寬敞廣場搭起高大粥棚,每日三餐施粥賑濟吸引饑民前來,借機布道弘揚西洋宗教,發展基督教徒。

  明鄭官府巴不得有人能夠替代賑濟免得饑民作亂,因此對基督教堂賑粥濟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過多刁難。

  深更半夜爐火早已熄滅,四面八方趕來的饑民擠在粥棚內外躺得遍處都是,呼嚕聲與囈語聲此起彼伏,時不時響起孩童的刺耳啼哭,宛若正在演奏時斷時續的西洋交響樂曲。

  胡三抱著珠兒踡縮躺在涼棚角落,他年老睡淺感覺到異樣動靜,抬起身子向粥棚外面望去,見一行人鬼鬼祟祟向著西洋教堂走去。

  得人好處當然要解人危難,胡三見這些人躡手躡腳不像好人,擔心暗中潛入基督教堂偷盜,想要起身出去瞧個究竟,身子卻被睡夢中的珠兒牢牢抱住,半點都是動彈不得。

  瞧那些人裝束不像壞人,半夜三更說不定到基督教堂有啥要事,老漢莫要多管閑事惹出禍端,胡三自我安慰想著,重新躺回到冰冷地面,仰面朝天呆呆出神,不知想些什么。

  朱宜萱見到基督教堂有些驚疑不定,停住腳步問道:“這是紅毛鬼的教堂,蓮護法帶我們到這里干什么?”

  她在東寧府閑蕩曾好奇逛過基督教堂,曉得這是紅毛鬼的宗教場所,供奉的菩薩奇形怪狀千姿百態,甚至有菩薩沒羞沒躁僅著遮羞內衣,與漢人慈眉善目道貌岸然的神佛偉岸形象大相徑庭,不由秀眉微蹙踟躕不前。

  阿蓮見到情敵冏樣嫣然一笑,理直氣壯道:“當然是到基督教堂找歇宿場所。”

  見朱宜萱蹙眉遲疑,故意激將道:“朱妹妹原來害怕紅毛鬼教堂,也可以另找歇宿場所。”

  朱宜萱當然曉得她故意激將,只是在情敵面前哪肯服軟,嘴角微微輕翹做出不屑模樣,嗤笑道:“紅毛鬼教堂有啥可怕,你敢歇宿姑娘自然也敢。”

  昂首挺胸搶先行走,故意裝出漫不在乎模樣。

  歐孛齊瞧了瞧橫七豎八躺滿廣場的饑民,恍然大悟翹起大拇指,贊道:“阿蓮真是高明,俺們混在饑民之中借機藏身,察言司特工再厲害也是分辨不出。”

  阿蓮微笑不答,引眾人繞過廣場,走到花木扶疏的圍墻邊方才站定,嫣然笑道:“各位都是媽祖神教邀來的貴客,怎能跟虱子滿身臭烘烘的流民乞丐一起睡在廣場上,沒的丟了身份,當然要到教堂找尋寬敞房間好生安歇,這才是媽祖神教的待客之道。”

  抬頭瞧了瞧金碧輝煌的高大教堂,索薩面色微變,冷聲道:“住教堂,不如睡在廣場舒服。”

  荷蘭殖民臺灣視蕃人如同豬狗,多次派兵進入深山搜剿,見到寨子一概焚毀,遇到蕃人全部殺光,兇橫野蠻遠逾文明重禮不喜屠戮的華人。

  索薩自幼從長輩嘴里聽慣荷蘭殖民臺灣的累累暴行,對兇狠殘暴的紅毛鬼殊無好感。

  瞧了瞧索薩的鐵青面色,阿蓮明白他心中想法,柔聲勸道:“索薩大哥,此一時彼一時,當前最重要的是殺盡漢人奪回土地,建立土蕃自由世界。紅毛鬼火器厲害無堅不摧,都是大哥親眼所見,這次購買彈藥就是通過西洋傳教士居間聯絡,紅毛鬼才愿意低價提供。為了土蕃光復大業,大哥只能委屈求全,暫時托庇紅毛鬼教堂安身。”

  朱宜萱星眸微閃,插嘴道:“阿蓮,你如此信任紅毛鬼,莫要前門驅虎后門進狼,趕走漢人卻引來了紅毛鬼,反讓那些不識禮儀只重利益的蠻夷落足好處。”

  阿蓮似被說中心思,俏面微微變色,故意裝出毫不在乎道:“紅毛鬼與漢人都是狼子野心,處心積慮想要霸占臺灣土地,教主與大肚王豈能不知,暗中早就制定對策,不勞朱妹妹費神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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