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我在明末當特工 > 第三百三十四章 恩威兼施
  倭人極為崇拜諸葛亮,認為忠肝義膽智絕天下,是名爍千古的完美純臣,島津太郎雖極自負卻也不敢與諸葛亮相提并論,明知加藤大信的奉承言語馬屁居多,心里歡暢還是假意斥道:“莫要胡說八道,諸葛孔明功蓋三分國,名成八陣圖,足智多謀胸懷天下,千百年來也就出了如此妖孽人物,哪是后生小子可以比擬,說出來徒然讓人笑話。”

  嘴里雖是如此說話,眼里射出的笑意卻是怎么也隱藏不住,顯然頗有些口不應心。

  加藤大信劫掠多年卻能安然無恙,逃出德川艦隊圍剿躲在琉球海域稱王稱霸,絕不只是舞刀弄棒的粗魯武夫,察言觀色的本領自也非同小可,一眼瞧出島津太郎眸含笑意言不由衷,故意撇嘴道:“諸葛亮成名立萬那是后來的事,隱居茅廬時也不過是沒多大見識的毛頭小子,俺瞧較之主公還要略遜三分。”

  島津太郎聽得喜笑顏開,深覺加藤大信此言名副其實,暈乎乎醉沉沉仿佛喝了大碗美酒,望將過去的目光也柔和了數分,好不容易等到加藤大信拍完馬屁,島津太郎伸手接過茶杯喝了一大口,轉過話題問道:“你剛才說荷蘭戰艦秘密駛出浮原島,想要駛向首里港突襲鄭家艦隊?”

  加藤大信這才憶起自己來見島津太郎的目的,忙把掌握的機密情報從頭到尾細說一遍,他混跡琉球海域多年是地頭蛇,人地兩熟密探眾多,除了荷蘭艦隊臨時駐地浮原島戒備森嚴無法潛伏窺探,荷蘭琉球艦隊的一舉一動全都在暗地監視之下,稍有行動立即就能掌握。

  艾克爾克中將聽了情報處特工傳遞的緊急密報,獲悉孤島行動已經泄露,立即更改計劃來了個將計就計,下令荷蘭琉球艦隊借夜色掩護全部悄然出動,打算趁敵不備突襲首里港,給明鄭護衛艦隊來個猝不及防。

  行軍打戰講究隨機應變,艾克爾克中將老于軍事,針對不同情形提前制定了多套行動方案,趁夜突襲首里港也是應變計劃之一,為此早就暗中做足準備,自信能夠一舉成功燒毀明鄭糧船,讓明鄭政權再也無法在福爾摩沙立足。

  加藤大信布置在浮原島外圍的監視密探見黑壓壓戰艦傾巢而出,知道必有重大軍事行動,立即緊急傳報加藤大信。

  加藤大信聞訊不敢耽誤,急匆匆趕來拜見島津太郎。

  島津太郎聽了卻是漫不在意,懶洋洋倚靠椅背,輕笑道:“兩虎相斗必有一傷,紅毛鬼與鄭家無論傷著哪個對我們都無害處,用不著大驚小怪,任由他們斗得死去活來,我們只需坐山觀虎斗,等到塵埃落定再撿便宜即可。”

  加藤大信答應一聲剛想轉身出門,忽地想起一事停住腳步,猶豫道:“還有一事啟稟主公,荷蘭紅毛鬼暗地派出美貌小娘假充娼妓,故意被首里港炮臺俘虜,瞧模樣想要對駐防官兵不利,要不要設法提醒樺山將軍一聲,免得——”

  話沒說完就見島津太郎俊俏面孔陰沉下來,加藤大信心里打了個突,趕忙止住不敢言語,掀起眼皮窺探島津太郎表情變化。

  倭寇也有鄉土情,加藤大信出言提醒倒不是心性慈悲,而是不忍瞧著駐防倭兵喪身紅毛鬼之手,死后歸不得故鄉。

  島津太郎冷哼一聲,攸地合起折扇插回腰間,瞇縫眼睛道:“加藤君,你的情報不夠精準,總督府情報處早在三天前就暗中派出美女特工假充娼妓潛伏首里港炮臺,今日晌午又有一批美女特工同樣以娼妓身份混入炮臺,目的在于事先掌控炮臺,突襲之時居高臨下炮轟糧船,給鄭家護衛艦隊毀滅性打擊。”

  加藤大信聞言不由地大吃一驚,想不到自以為機密的情報島津太郎居然掌握得一清二楚,見島津太郎似笑非笑盯住自己,眸光漸漸泛出冷意,眼珠骨碌碌一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道:“俺豬油吃多蒙了心肝,對主公都敢三心二意有所隱瞞,日后必定事事請示絕不敢自作主張,若違此言叫俺身死異域,死后歸不得故鄉。”

  行軍作戰情報為先,島津太郎暗中來到琉球開展秘密行動,早就布置精干手下潛伏首里偵緝刺探,把首里港內外全都探察得一清二楚,哪會自閉耳目宅在倭寇巢穴當睜眼瞎。

  見加藤大信跪在地上砰砰磕頭,不多時額頭就烏青見血,心想這倭寇頭子眼下還有用處,不能折辱過甚適得其反,虛踢一腳道:“快些起來,莫在我的面前故意裝出這副傻樣!”

  等加藤大信囁嚅站起,島津太郎上下打量,獰笑道:“明太祖朱元璋曾說過一句御下名言,金杯共汝飲,白刃不相饒,意思是立下功勞賞酒喝,犯下錯誤照樣挨刀,如此賞罰分明方能戰無不勝,對這名言我平時很是欣賞,特地抄錄懸掛臥室墻壁時時提醒,加藤君,你既已立誓奉我為主公,就莫要三心二意觀望猶疑,否則終有一日白刃不相饒!”

  雖然從窗戶吹進的海風涼爽無比,加藤大信還是不由自主渾身冒出熱汗,忙不迭拍打胸膛大表忠心,島津太郎靜靜聽了一陣,微笑道:“忠不忠見行動,你就用實際行動表白耿耿忠心,只要勤謹辦事忠心不二,自然能夠金杯共汝飲,你就把心放回肚里罷。”

  頓了一頓續道:“我既已答應功成之后立你為江南之主,絕對不會食言而肥,你等著享受榮華富貴衣錦還鄉,改換門庭成為大和華族。”

  倭寇都是出身低微,改換門庭列身華族是平生最大夢想,島津太郎又揉又搓恩威兼施,把兇悍絕倫的倭寇首領揉搓得既扁又圓,加藤大信喏喏連聲,再也不敢詢問要不要提醒樺山正則早作防備,跪倒地上向島津太郎重重磕頭,倒退著恭謹出門。

  臨出門檻時不小心絆了一跤險些摔倒,總算功夫到家身手敏捷,加藤大信順勢使了個移形換位,轉身行走消失在石徑深處,腳步居然有些踉蹌。

  島津太郎瞧著加藤大信遠去背影嘴角現出冷笑,他不是傻子當然聽出加藤大信的意思,然而樺山家族不是島津壽堂一派,對島津壽堂襲位藩主頗有微辭,樺山正則駐防琉球對島津太郎暗中控制明鄭的大計也是有所妨礙,因此島津太郎思前想后狠下心腸,決心借用首里港炮臺倭兵的性命拉樺山正則下臺,想方設法整合力量實施南進戰略,暗中控制鄭家反清復明驅除韃虜,待到果實成熟再取而代之。

  為了實現奉迎天皇陛下定都京師的大陸迷夢,島津太郎即使犧牲自家性命也是在所不惜,哪里在乎區區百來名倭兵的生死。

  清秀侍從靜悄悄站在島津太郎身后,把眼前一幕瞧得清清楚楚,比美女更要嬌艷的嫵媚大眼微現異芒,秀眉微蹙沉思不語。

  島津太郎伸手向后想要接過茶杯喝茶,不料卻是接了個空,有些詫異地扭頭回望,見素來乖巧伶俐的清秀侍從神情恍惚若有所思,俊俏面孔微微有些陰沉,冷哼問道:“清源怎么啦?”

  清源是清秀侍從的名字,聽到主人叫喚立時醒過神來,抬頭望見島津太郎瞇眼望著自己,他服侍島津太郎多年,哪里瞧不出疑忌成性的主子已經心中不悅,忙撲通跪倒磕頭道:“清源服侍不周,祈請主子重重懲罰!”

  說著提掌就向左臉重重擊了三掌,粉嫩面頰立現紅腫,島津太郎心里有些憐惜,親手攙起道:“清源你伺候我多年,有何心事不能向我訴說,莫非想要娶妻生子,傳宗接代?”

  嘴里說著玩笑話眸光卻無絲毫笑意,清源趁機偎進島津太郎懷里,嗚咽哭道:“清源的心思主子難道不明白,今生今世忠心耿耿服侍主子,下世投胎成為女兒身,與主子再結夫妻姻緣,哪肯娶妻生子辜負了主子深情厚意。”

  清源是島津太郎最為寵愛的孌童,朝夕相伴日夜不離,島津太郎內心深處早就當成愛妾看待,聽他說得可憐脫口笑道:“你既不負我我必定不負你,有何心思跟我說個明白,即使想要天上月亮也上面替你摘來。”

  說著伸手在紅腫面頰輕輕撫摸,清源果然漸漸止住哭泣,道:“在主子身邊清源事事心滿意足,哪會有絲毫異樣心思,只是,只是——”

  他吞吐了半天不敢出口,直到島津太郎忍耐不住連聲催問,方才垂首道:“只是清源生來命苦,身為小姓處處低人一等,剛才聽主子許加藤大信改換門庭成為華族,心里羨慕自傷自悲,一時忘記服侍主子,懇請主子重重責罰。”

  嘴里說話捉過島津太郎手掌就要擊向面頰,島津太郎這才恍然失聲而笑,伸掌在粉嫩面頰捏了捏,調笑道:“吃醋了?加藤大信只是條用過即丟的狗,哪比得上清源知情識趣惹人憐惜,只要晚上在床上服侍滿意,莫說改換門庭成為華族,有朝一日成為男皇后又有何妨!”

  男皇后是南朝陳文帝對寵臣韓子高的戲稱,韓子高容貌俊朗深得陳文帝寵幸,朝夕相處與恩愛夫妻無異,許多瞧不慣的大臣紛紛上書勸諫,陳文帝見到諫書卻是勃然大怒,當眾聲稱“古有女王,當今亦有男后”,對韓子高更加恩寵有加,臨死之際還要韓子高貼身服侍,許諾下世結成夫妻廝守終身。

  不過陳文帝薨后不久韓子高就被繼位的陳廢帝派人捉拿,斬首示眾抄家滅族,只是不知是否在地下真地與陳文帝再續前緣,終老百年。

  島津太郎素來喜歡閱讀漢家書籍,清源跟在身邊耳濡目染,倒也曉得男皇后的典故,聞聽此言心頭大震,暗忖主子把自己喻為男皇后,莫非有窺測藩主寶座,妄想取代天皇登基成為天子的勃勃野心不成!

  他心里如此思忖面上卻是絲毫不敢露出異色,生怕島津太郎醒悟過來立即把自己殺人滅口,嘟著粉嫩紅唇與島津太郎接了個纏綿香吻,嬌滴滴道:“清源哪敢奢望成為男皇后,只要主子日后在床上多疼清源一些,莫要聽信昭德他們胡言亂語吹枕邊風,清源就心滿意足此生無悔。”

  昭德是島津太郎的另一名貼身侍從,論起寵幸只在清源之下,島津太郎聽得心懷大暢,摟住清源的胳膊緊了一緊,輕笑道:“你要主子多疼你一些那也無妨,只是拿什么報答主子?”

  湊在清源耳邊不知低聲說了些甚么,清源聽得面頰通紅媚眼如絲,癱在島津太郎懷里不能動彈,任由欺霜曬雪的白膩嬌軀漸漸顯露在略顯黯淡的陽光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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