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我在明末當特工 > 第三百五十九章 兄妹情深
  陳萬婉縮在陳萬道懷里感覺到異樣,慢慢睜開眼睛探頭向外張望,不由地驚叫出聲,粉嫩面頰如雪般慘白,原來礁石不遠處躺著半截還未消化干凈的殘軀,空洞眼孔茫然望向陳萬婉,瞧殘留服飾顯是被鯊魚吞食下肚的倒霉特工。

  陳萬婉從小都是錦衣玉食不愁吃穿,平生哪里見過如此可怖場景,駭得趕忙閉緊眼睛,縮回陳萬道懷里不敢動彈。

  兩人年幼時節時常偎依嘻戲耍樂,長大成人后礙于男女之防再也不曾有親近舉動,陳萬婉偎在陳萬道懷里感覺濃重男子氣息撲鼻而來,沖得頭腦昏沉心煩意亂,既想用力推開又想永遠偎靠,百感雜陳不曉得如何是好。

  芳心深處有個聲音不住提醒:這可是你的同族堂哥,男女有別絕對不能親近,另外卻有不同聲音高叫:婉兒只是害怕瞧見惡心尸體,暫時躲進堂哥懷里又有何妨。

  兩個聲音相互交織爭辯不休,陳萬婉如飲醇酒沉沉欲醉,只顧雙手用力緊緊抱住陳萬道,其余的全都置身事外渾不理會。

  她雖然生性膽大喜好游玩,然而畢竟出身世家舉止嚴謹,平常外出從不與異性男子輕易接觸,男女感情純潔得如同剛制出來的棉紙,如今心慌意亂躲入陳萬道懷里,被濃重男子氣息沖擊霎時腦海空白如癡似醉,根本不曉得該如何當機立斷妥善處理。

  陳萬道卻是不暇他顧,飛起一腳把惡心殘軀踢入大海,正在撕咬垂死鯊魚的群鯊陡見又有了食物,立即飛竄過去相互搶奪爭食,絲毫不嫌殘軀腥臭異味沖鼻。

  只要有食物千方百計都要吞食入腹,這是動物在嚴酷環境逐漸養成的生存鐵則,倒也怪貪嘴鯊魚不得。

  陳萬道踢飛殘軀方才感覺到軟玉溫香,低頭瞟見陳萬婉縮在懷里簌簌發抖,面色慘白毫無人色,渾然不似平時自詡不輸男兒的巾幗英雌,只道她見到殘軀心里害怕,當即用手輕拍肩膀,溫顏道:“萬婉莫要害怕,凡事都有大哥擔當。”

  陳萬婉卻是嚶的一聲,緊緊縮進陳萬道懷里,慘白面頰忽地漲成通紅。

  陳萬道心念微動覺得不妥,剛想強行推開陳萬婉,驀地感覺身邊似有異樣動靜,還沒回過神來腰間忽地酸麻,緊接著耳邊聽到葛明禮的得意狂笑,身子軟癱坐倒不能動彈。

  原來葛明禮拼死力斗妄圖保命,忽見群鯊紛紛竄出咬食受傷鯊魚,機不可失掙起最后力氣勉強爬上礁石,見陳萬婉瑟縮在陳萬道懷里雙目緊閉,陳萬道低頭安慰全未留意周圍動靜,如此大好機會哪肯錯過,當即勉力竄起閃電般伸手點中陳萬道腰間的夾脊穴,出奇制勝竟然一舉成功。

  他本想順手點了陳萬婉穴道,無奈在海中飄流饑餓交加,最后一分力氣早已耗盡,一屁股坐倒礁石再也動彈不得,嘴里兀自發出得意狂笑,嗚嗚低吼宛若兇殘野獸。

  陳萬婉正自思緒纏綿昏昏沉沉,陡地聽到得意狂笑不由地吃了一驚,睜開眼睛見陳萬道怒目圓睜軟癱倒地,葛明禮坐在旁邊眸現瘋狂,咧嘴望向自己呵呵狂笑。

  這一下全出意料之外,陳萬婉大驚失色下意識挺身就想坐起,就聽葛明禮嘶啞道:“千萬莫要過來,否則老子順手就是一刀,瞧是陳小姐動作快還是葛某刀子鋒利。”

  他左手被陳萬道身子擋住,陳萬婉全然瞧不明白,聽到威脅言語只道陳萬道已被挾為人質,果然遲疑不敢上前,就這么一瞬間功夫,葛明禮已拔出腰間匕首,重重抵在陳萬道后心,故意扮出窮兇極惡模樣,嘶聲道:“請陳小姐馬上跳下海去,否則就是親手害了大哥性命。”

  他見識過陳萬婉高明蠱術,眼下精疲力盡生怕制她不住,挾陳萬道為人質想要逼她跳海,只剩陳萬道一人便好設法對付。

  聽到這話陳萬婉粉面變得雪白,七八條鯊魚眨眼就把受傷鯊魚吞食干凈,虎視眈眈圍著礁石不停打轉,自己若在此時縱身入海,不過片刻就會被兇殘鯊魚吞食得片骨不存。

  然而陳萬道被葛明禮挾制動彈不得,如果自己不縱身入海,豈不是眼睜睜瞧著大哥喪命。

  陳萬婉柔腸百結,一時不曉得如何是好,葛明禮目光向她炯炯注視,防止暗施蠱術突然襲擊,獰聲道:“陳小姐不肯自行跳下海去,那就莫怪葛某不再客氣。”

  匕首倏地抬起架在陳萬道頸項,故意劃出道深長血痕,陳萬婉瞧著淋漓鮮血順著傷口流淌而出,心里又驚又痛,忙道:“葛處長千萬不要傷害大哥,萬婉這就自行跳下海去。”

  起身站立就想縱身入海,陳萬道雖被點中穴道不能動彈,卻把眼前一切瞧得明明白白,沉聲道:“萬婉莫信他胡說八道,即使跳下海去也不能救大哥性命。”

  聽到這話陳萬婉腳步不自禁遲疑,葛明禮獰笑道:“陳公子大可放心,你對葛某還有用處,葛某無論如何不會傷你性命。”

  轉頭向陳萬婉陰森森道:“不肯聽話么,瞧老子敢不敢真地下手!”

  嘴里說話匕首緊了一緊,頸項傷口鮮血立即噴涌而出,陳萬婉見狀不敢猶豫,深深瞧了陳萬道一眼,縱身而起凌空躍入大海。

  圍著礁石不停打轉的鯊魚立即圍將上去,爭先恐后想要把陳萬婉吞食入腹。

  陳萬婉身處群鯊包圍反而鎮定下來,右手緊緊抱住葛明禮丟棄的木板,背靠礁石揮舞短刀與群鯊激斗。

  礁石露出海面雖只數丈方圓,海底卻是連綿不絕蜿蜒起伏,陳萬婉腳底踏著實處勇氣大增,短刀舞成光圈遮得風雨不透,群鯊雖然兇殘卻是互不配合,見到美食在前你擁我擠撞成一團,反而不能紛涌而上形成圍攻,再加上每有鯊魚受傷流血其余群鯊便蜂擁上前嘶咬嚙食,陳萬婉雖然身處危境卻也盡可支持得住。

  葛明禮坐在礁石上面凝神觀瞧,見群鯊居然不能取勝也是大出意料之外,陳萬道看了一陣,望向葛明禮冷笑道:“葛明禮,你竟敢強逼我的妹子入海尋死,當真不怕與陳家結下生死仇恨么?”

  南洋陳家執掌南洋華商牛耳勢雄力厚,若是全力報復哪是區區葛明禮能夠抵擋,葛明禮聽到這話心里不由地微震,他方才只顧保命沒有想到其中厲害,被陳萬道言語思忖片刻,獰笑道:“陳公子這話確實提醒了葛某,老子這就送你與陳小姐歸位,無憑無證陳家能奈我何。”

  嘴里說話左手使勁想讓匕首戳進喉管,哪料陳萬道頭頸驀地后仰,葛明禮左手匕首便戳了個空,緊接著就聽陳萬道口里叫聲著,一記反肘重重撞中葛明禮胸口,把葛明禮擊得倒退數步。

  葛明禮萬料不到陳萬道竟會在此時恢復行動自由,捂住胸口呆了一呆,顫聲問道:“你——竟已解開穴道了么?”

  陳萬道緩緩站起,冷笑道:“區區點穴哪能制得了在下,葛明禮你這就納命來罷。”

  原來陳萬道東拉西扯故意與葛明禮說話,實際暗自運氣行功想要沖開被點穴道,他是世家子弟內力已至一流境界,葛明禮力氣不足點穴極其輕微,不多時便被陳萬道運氣沖開,危急時刻反倒擺了葛明禮一道。

  葛明禮見陳萬道嘴噙冷笑,目光冰冷射出凜冽寒芒,一步步緩緩走將過來,知道他恨自己入骨,無論如何狡言飾辯都是無濟于事,想要對敵卻覺得手足酸軟全無勁力,知道內力未復交手過招必定大敗虧輸,眼見礁石狹窄毫無閃避去處,情急智生忽生狡計,伸手向群鯊一指道:“陳小姐,小心莫被鯊魚咬著。”

  陳萬道兄妹情深,聽到叫聲惶急不自禁扭頭向陳萬婉望去,卻見葛明禮骨碌碌滾下礁石,沒入海水瞬間不見了蹤影。

  陳萬道飛快撲到礁石邊上,見數丈開外一顆人頭冒將出來,浮了片刻重新沒入海水,知道葛明禮遁入海水逃生,恨恨向著人頭方向用力啐了一口,回頭望向陳萬婉,見她背倚礁石揮舞短刀,群鯊雖是前仆后繼盡可抵敵得住,他望了片刻不太放心,當下抽出鋼刀跳下礁石,與陳萬婉并肩斗鯊。

  陳萬婉身臨險境心無旁兀,不曉得礁石上面發生的意外變故,忽地瞥見陳萬道站在身旁不禁喜極而泣,揮刀在一頭鯊魚背上割了條血口,輕聲問道:“葛明禮呢,怎么你冒險下來。”

  陳萬道微笑道:“葛明禮已被我攆下礁石,大海茫茫料想難逃生,我放心不下妹子,趕緊下來幫你斗鯊。”

  陳萬婉聽他言語關心自己,芳心甜蜜勁力陡漲,陳萬道真實功夫比她高出許多,兩人聯手不久就把七八條鯊魚都殺得一干二凈,眼見海面浮滿橫七豎八的鯊尸,遠處卻有大群鯊魚聞腥而來分搶爭食,陳萬婉瞧得心驚肉跳,趕緊爬上礁石嘆道:“以前我只聽說過同類相殘,今日總算親眼見著,這些鯊魚就連同伴都要爭食,真不知兇殘到何等地步。”

  陳萬道搖頭道:“鯊魚同類相殘只是出于生存天性,最可怕的還是人心險惡難以捉摸,你瞧葛明禮明明出身葛家,與我們都是一體同脈的炎黃子孫,本應相互援應同舟共濟,卻千方百計想要暗中加害,甚至不惜挾我做人質強逼你跳海,論起兇殘陰毒比鯊魚不曉得高出多少倍。”

  聽陳萬道提到葛明禮,陳萬婉下意識抬頭望向大海,只見無垠海面波光粼粼恍若明鏡,連清澈海水里面擺尾游浮的嘻戲魚蝦都能瞧得一清二楚,海風吹拂浪花翻滾卷起簇簇銀花,沖擊在烏黑礁石上面撒出數之不盡的透明珍珠,遠遠望去如詩如畫難描難繪,葛明禮卻不知逃到了哪里,再也見不到些許蹤影。

  陳萬望與陳萬婉自幼玩鬧心意相通,見她抬頭眺望明白心意,踏前半步輕聲道:“大海茫茫到處都是兇猛鯊魚,葛明禮想必已經沉入海底飽了魚腹,妹子不必再把這個無恥小人記在心上。”

  頓了一頓昂然道:“即使他僥幸逃得性命,回到巴達維亞大哥也不會放過他,必定要殺了他替妹子出氣。”

  陳萬婉輕嗯一聲,坐在礁石上面望著鯊群沒有言語,燦爛陽光映照身上發出明黃光芒,遠遠望去宛若飛天仙女美艷不可方物。

  “啟稟主公,荷蘭艦隊已經脫離戰場返回浮原島,根據情報應該會在途中設伏再次攔截鄭家護衛艦隊,如何處置請主公示下。”

  加藤大信站在島津太郎面前輕聲稟報,神情比以往愈發恭謹,心里卻是隱隱有些得意,荷蘭艦隊趁夜突襲首里港,除明鄭糧船外損失最大的便是倭寇戰艦,宮本澤一完成偷襲任務后指揮殘余戰艦想要趁著夜色偷偷摸摸溜出港口,只是港口被復明號與振明號堵得嚴嚴實實,倭寇戰艦沒駛到港口便被明鄭水師官兵發覺,明鄭水師官兵恨極了這班為虎作倀的兇殘倭寇,與跟蹤追擊的護衛戰艦前后夾擊,除宮本澤一的旗艦拼死沖出外,其余倭寇戰艦都被擊沉沒入海底,算是給損毀糧船報了偷襲之仇。

  加藤大信與宮本澤一早在倭國就是面和心不和,狼狽逃竄后因為想要在琉球海域立足狠狠干上一架,宮本澤一打了敗仗才逃到南洋投靠荷蘭殖民者,眼見昔日對手被紅毛鬼利用損毀殆盡,加藤大信心里如同六月喝冰水說不出的痛快。

  島津太郎依舊懶洋洋坐在椅上觀閱《三國演義》,聽到稟報抬頭沉吟半晌,饒有興味問道:“首里港炮臺被炸,樺山正則有何反應?”

  加藤大信怔了怔,他原以為島津太郎只會關注明鄭護衛艦隊損失,想不到主公居然對樺山正則更感興趣,遲疑片刻答道:“聽說樺山正則聞訊暴跳如雷,揚言要對駐防將領嚴加懲處,追究失職責任。”

  “樺山正則沒有想著隱瞞包庇,妄想把消息瞞住不傳回國內?”

  島津太郎抬頭深深望了眼加藤大信,瞧得加藤大信有些心慌,良久之后島津太郎嘴角現出絲冷笑,揮手道:“我知道了,你這就下去,吩咐密探嚴密監視,若有消息立即回報。”

  加藤大信答應一聲,彎腰向島津太郎深深鞠躬,返身退出房門,他背后沒有眼睛,瞧不見島津太郎已經放下書籍,眸光意味深長似有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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