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天氣晴,下午五點。
魔都少年宮廣場。
在右邊的小花園中。
稀稀拉拉的站坐著二十幾名少年。
三五成群,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余文杰游離在外,像是個老干部一樣,背著手,來回踱步。
坐在花壇沿子上的鄧文淑揉著太陽穴,“你還能別走過來走過去了,晃得我心煩。”
余文杰轉頭看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呵呵兩聲。
笑得鄧文淑雞皮疙瘩起了一片。
鄧文淑搓搓胳膊,用手指戳了戳坐在一旁的雙馬尾少女,“斑鳩,咱班長這沒毛病吧?”
“我叫班九,不叫斑鳩,謝謝。”
“還有,我和余文杰不熟,他有啥毛病我也不知道,請不要問我。”
雙馬尾少女,推了推鼻梁上的圓框眼鏡,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是副班長啊,班長出問題了當然得問你。”鄧文淑聳聳肩,毫不在意的說道。
坐在班九另一邊,蘑菇頭女孩含著棒棒糖,點了點頭,“小文子說得有道理,符合邏輯。”
鄧文淑卻一臉的不高興,“張敏!你個奸商不要和我說話,你坑了我兩百塊呢。”
張敏語氣平淡,“進價兩百,翻倍賣出,正常交易而已,又沒賣你五百,還算不上奸商。”
鄧文淑“……”聽你這話的意思,你還很想當奸商啊?
扭頭不想與張敏說話,瞅著另一邊正在和小弟說話的何大雄,鄧文淑喊了一聲,“何大嘴,你那有貨不?”
何大雄頭都沒回,“沒有。”
“他肯定有,難得能去云鼎閣,他怎么可能愿意把貨賣你手里。”張敏默默補刀。
鄧文淑捂胸。
張敏嘆氣,“我現在都后悔,那張簽名照就不該賣給你,今天賣的話,起碼八百起步。”
鄧文淑松開捂胸的手,心情頓時晴朗。
就在此時,一輛轎車停在了少年宮廣場右側,李博陽從車上下來。
他一來,人聲不由一靜。
“嚯,班長說全班都去,我還不相信,見到小王子我信了。”何大雄邊上的瘦麻桿摸了摸下巴,吐槽道。
“魯家豪,你這說得就不對了,小卷毛可不喜歡騙人,他家里有錢得很呢。”何大雄掃視了一眼李博陽,哼了一聲說道。
“老大,班長家再有錢……云鼎閣那地方,也不能說去就去的吧?”嚼著口香糖的胖高個,憨憨反問。
“杜偉你個死胖子,拆什么臺?老大說得有錯嗎?余文杰當班長時期有說過假話嗎?”魯家豪踢了胖子一腳,“班長說全班都去云鼎閣是一回事,怎么去又是另一回事,別關心那么多。”
“嗯,余文杰長袖善舞,這事八成和那個新來的轉校生有關,但家豪說得沒錯,這都別人的事,別管那么多。”
何大雄也不生氣,杜偉是什么毛病,他又不是不知道,反而解釋了一句。
正說著,那邊的余文杰開始了點名。
“鄧文淑。”“嗯哼。”
“班九。”“在。”
“張敏。”“到。”
……
“杜偉。”
“杜偉來了嗎?”
魯家豪反手抽了一下杜偉的臀部,“點你名呢。”
“哦,我到!”杜偉這才舉手,慢吞吞應道。
余文杰盯著高大的胖子看了一眼,然后搖頭,“成績也不算差啊,怎么反應這么慢。”小聲嘀咕。
不一會的功夫,余文杰點名完畢。
高二三班,全員三十三人,實到三十二人。
余文杰輕輕呼了一口氣,還成,同學都很給面子,人都齊了。
現在就看那位大佬來不來了。
他轉頭看向小花園外,心情多少還是有點復雜。
一點點緊張,一點點糾結,一點點忐忑。
即使他清清楚楚的知道,對方不可能騙他。
現在下午五點二十不到,距離約定好的五點半,還差十幾分鐘。
只剩那位大佬沒來了。
畢竟是要去云鼎閣,換成任何同齡人,都得十二分激動,精神更是亢奮,早早到來才是常態。
寧無休則是帶著全班去云鼎的大佬,別說遲一點來,就算是遲到,那也得當做沒遲到。
因為穿著正裝,領結卡著脖子,余文杰又太忐忑,不由伸手扯了扯。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喇叭聲——【滴滴!】
余文杰怔了怔,心中頓時狂喜,立刻飛快的跑了過去。
扭頭就看到距離小花園不遠的馬路上,停著一輛天藍色的豪華大巴。
一名身著正裝白領女士,從車上走了下來。
盡管正裝的衣服,將這位的身體包裹得很嚴實,可依然能夠看到那優美而又誘人的溝壑與曲線。
就像是熟透的蜜桃,散發著甜美的韻味,不斷的從這位女士的身上散發開來。
她膚色白皙,眉毛彎彎,眼神溫和,那殷紅的唇,宛若涂了彩。
明明外表又純又欲,看似剛畢業的大學生,卻又給人一種古怪的危險感。
“你好,請問你是余文杰余先生嗎?”女士看著沖跑過來的余文杰,輕輕一笑,問道。
余文杰喘了一口氣,急急忙忙的點了點頭,“是的,我就是。”
“是這樣的,寧先生讓我來接你們,請問余先生,人都到齊了嗎?”
那白領女士語氣依然溫溫和和,一副嬌美可人的模樣。
可不知為何,余文杰卻在其中聽出了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感、距離感。
“都到了,請問您是?”
“啊,實在不好意思,抱歉抱歉,忘了自我介紹。”
“鄙人叫南谷雅也,是寧先生的助手,余先生可以稱呼我雅也。”
“好的雅也女士,您請稍等,我去喊我同學。”
不一會兒的功夫,全班三十幾名同學,依次上了車。
余文杰坐在前二,邊上坐著鄧文淑。
抬頭就能看到司機對面座位上,坐著的南谷雅也。
而李博陽,則坐到了車子的最后,似與所有人保持距離。
坐在司機座位上的,是個穿著工裝服的大叔。
他先是回頭看了一眼車上的學生,又與南谷雅也對視。
南谷雅也保持沉默沒有說話,卻輕輕點了點頭。
于是車子立刻啟動,掉轉車頭,上了環城道。
車內的學生們一陣歡呼,車內越發喧嘩。
南谷雅也似乎對此早有準備,自然而然的拿出一對耳機戴上。
余文杰在邊上看著不由微微一愣,低頭咬住指甲,這女人怎么有點怪怪的?
鄧文淑與隔壁的班九說了兩句話,轉頭就看到余文杰一副思考者的樣子。
不由伸手捏了一下余文杰的胳膊,“想什么呢?老氣橫秋的樣子。”
余文杰皺眉,“沒什么。”
就是覺得某人有點怪怪的。
南谷雅也……這種聽起來應該是狐島那邊的。
余文杰想著,又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南谷雅也的腳部。
唔,之前沒細看,所以沒發現,這女人的腳上貌似穿著一雙黑色的恨天高——
看那尖尖細長的鞋后跟,起碼得有十幾厘米。
簡直就是一雙兇器!
都能戳死了人!
穿著如此夸張的恨天高,還比一七六的自己矮半個腦袋……目測身高不會超過一米五。
余文杰不由嘴角抽搐,好吧,這種身高再加上那種異域化的名字,這位女士狐島人的身份石錘了。
狐島。
泛指三狐落日國。
大體上是由三個狹長的弧形島嶼組成的小島國,因此又被稱為狐島。
狐島上的男人女人,受其環境的影響,個頭都有些偏矮,身材較為粗壯,多有羅圈腿。
女人矮的話,倒不算嚴重。
畢竟一米四到五左右的身高,在大夏也不是沒有。
何況有些男人就喜歡搞這種最萌身高差,喜歡嬌小玲瓏類型的。
只要女人愿意,找對象并不算太難。
但男人矮……這就有點難搞了。
狐島有超過小半男性的身高,只到一米五。
這種身高,別說外國女人看不上,便是狐島本地女人也瞧不起。
無奈之下,狐島從古到今,都藝姬盛行。
狐島女人往往會跑到別的國家,當藝姬,懷了當地人的種后,再偷偷摸摸跑回去。
這種借種子的行為,迄今為止都還存在。
狐島也曾是大夏的屬國,與大夏關系復雜,時好時壞。
好的時候諂媚,恨不得跪下來舔大夏的腳指頭。
壞的時候反攻,妄圖殖民大夏,做那春秋大夢。
被大夏的三祖打得很慘,差點滅族。
要不是狐島距離中土實在太遠,古時渡海實在太不方便,恐怕早就沒有狐島人了。
如今,狐島雖然是大夏盟國,私下里卻與美吉安過于親近。
暗搓搓的兩面派作風,多數大夏人對其沒有好感。
唔……妹子除外。
余文杰對這些國與國之間的事并不太感冒,畢竟這不是他能管得著的。
倒是對狐島某些藝姬的名作……咳,他才沒看過呢。
反正他就是覺得,這位南谷雅也,似乎有那么一點說不出來的不對勁。
南谷雅也長相精致柔和,說話也輕聲細語,言行舉止也很有風度。
初見時,余文杰也覺得亮眼。
可一說話,他就覺得,這人的距離感,比李博陽、比寧無休……都嚴重得多。
寧無休是懶得與人交流,李博陽是拒絕與人交流,但身為班長的余文杰卻統統都說上了話。
余文杰膽子并不大,更不是沒腦子的憨憨。
他之所以敢主動上去與人交流,肯定是有所底氣。
自從參加過成人禮,他就多了一種古怪的直覺。
由于沒有表征,僅僅身體素質有所增長,余文杰并沒有被劃入趨者。
但他也不屬于丂人。
精神方面的能力,十分罕有。
即便沒有明顯表征,他也仍然被移進了待定區。
畢竟參加成人禮后,又過了三四年才徹底覺醒的例子,也挺常見。
直覺讓余文杰,有種模模糊糊的認知,認為寧無休強得難以形容,卻也毫無惡意,認為李博陽假裝冷漠,實則并不反感與人說話。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有膽子主動上前和這兩個人說話。
但這個南谷雅也……卻給余文杰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
禮貌、客氣、疏離。
虛假的交流。
看不到一絲一毫,屬于他自身的情緒。
簡直像是個精致的陶瓷假人。
仔細想想,這人是寧無休的助手,怎么看都與自己無關,想得再多也是自找沒趣。
余文杰放棄了思考,靠在座位靠背上,閉眼小憩。
傍晚六點整。
太陽還沒落山。
大巴車到達云鼎大廈前停車廣場。
云鼎大廈距離市中心有一段距離,坐落于小云頂山。
周圍的草木繁盛,鳥雀眾多。
余文杰一眾人下車的時候,就看到一群烏壓壓的鳥群從頭頂上飛過。
嘰嘰喳喳的鳥叫聲,份外悅耳。
本來眾人還想四下看一看——
云鼎大廈屬于私人產業,方圓數公里同樣如此,屬于典型的鬧中取靜。
沒預約,不是進云鼎大廈消費的,第一道關卡就進不來。
就更別說在小云頂山溜達了。
有這么難得的機會進來,想要到處看看,是人之常情。
但這種想法,很快就被人打破了。
“實在抱歉,打攪了各位的興致,因為現在時間有點緊張,還請跟隨我進入云鼎大廈。”
南谷雅也一邊彎腰鞠躬,一邊向著眾人說道。
雖然有些失望,眾人也不好駁斥對方的面子,只得放下溜達一圈的想法,跟著人后,進了大廈。
云鼎大廈總共三十六層,在高樓林立的魔都,并不算高。
甚至都比不上一些小高層。
不過外形卻十分亮眼,曲線婀娜,就像是個美人。
此時大廈內看不到多少人,感覺有些空蕩。
“怎么沒什么人啊?”跟在南谷雅也身后的鄧文淑有些奇怪的說道。
“因為還沒到時間。”
“一般來說,大廈這邊七點左右才會上人,頂樓則要到晚上七點半。”南谷雅也解釋道。
“那這么早,我們現在去干嘛?”何大雄皺眉,感覺有點被人耍了。
帶路的南谷雅也停頓了一下,轉身微笑。
何大雄莫名打了哆嗦,向后退了一步。
余文杰站在人群中,飛快的掃視了一下南谷雅也的雙眼,然后低頭。
“十分抱歉,我還以為寧先生已經提前與各位說過了,沒有解釋清楚,這是我的不對。”南谷雅也柔聲道,“接下來,各位應該先上去洗個澡,換一身衣服,吃點東西。”
“最后才進入頂樓的云鼎閣。”
眾人聽完這才明白過來。
之后便在余文杰的指揮下分了三組。
依次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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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陽站在電梯的一角,呼吸稍微有些急促。
空氣中不知彌漫著什么氣味,甜膩而又醉人,讓人有些眩暈。
按之前南谷雅也的解釋,這云鼎閣越往上去,趨者的氣息就越發濃烈。
普通丂人根本承受不住那么濃的氣息,脫力、惡心、敏感……這屬于非常正常的情況。
好在眾人要去的只是云鼎閣下層,氣息壓制并不嚴重,頂多會有點心跳加速。
這個結論,與李博陽現在的身體反應,完全不一樣。
與其說被氣息壓制,還不如說,仿佛進了個花房,鼻尖繚繞的是揮之不去的芬芳。
引得李博陽肚子咕咕直叫,一種難以抑制的饑餓感不斷的涌上心頭。
這到底是什么氣味?
就在李博陽疑惑的時候,電梯到點,眾人稀稀拉拉的從電梯中走出。
上上下下三個電梯,帶三十幾人上來,綽綽有余。
南谷雅也從對面的電梯中走出,伸手輕輕拍了拍。
待眾人的注意力轉過來后,她禮貌性的微微鞠躬,然后才道,“諸位,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云鼎大廈的頂層。”
“大家可能覺得奇怪,為什么沒有直接進入云鼎閣。”
“原因嘛……當然是為了諸位的安全著想。”
“安全?”靠在最邊上的魯家豪,不由驚呼一聲,“難不成進云鼎閣還很危險?”
南谷雅也笑了笑。
李博陽總覺得這個笑容有點耐人尋味。
“云鼎閣是什么地方,我想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理解。”
“人身安全,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但貞操安全這可就說不準了。”
停頓了一會,南谷雅也這才不急不慢的說道。
“貞操??這么恐怖嗎?云鼎閣對女孩子也太不友好了吧?”鄧文淑做小鳥依人狀,往邊上的余文杰身上靠,被余文杰嫌棄的推開。
“不,這位女士,你大概理解錯了我所說的意思。”
“能來到云鼎閣的,超過百分之八十都是趨者,無論從長相還是身材,或是氣質……都屬于上上者。”
“即便是預約而來的丂人,也都屬丂人中的精英,家世、能力、身份……全都不差。”
“如果他們當中的某位,看中了你們當中的某個,捫心自問……你們真的可以輕易拒絕嗎?”
“最后補充一句,在云鼎閣,就丂人而言,男孩子比女孩子要更危險一點。”
鄧文淑嘴角抽抽,幻想了一下喜歡的帥哥來撩自己,表情不由呆滯了一瞬。
貌似還真的難以抵抗,自己果然是花癡嗎?
“那個……那個男孩比女孩更危險是什么意思?”余文杰感覺有些不妙,問道。
南谷雅也捂嘴輕笑,“其實也沒什么啦,就是對趨者而言,普通丂人女性很難承受住,倒是普通丂人男性承受力更大一點。”
聽到對方這么說,余文杰頓時臉都黑了。
“老大,這是菊花不保的意思嗎?”魯家豪伸手扯著何大雄的衣袖,哀嚎道。
“扯淡,就你這麻桿身材,也沒比女人好多少,我反而覺得杜偉有些危險。”何大雄反手將魯家豪的手打開,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站他身后的杜偉頓時急了,“老大,你說的是真的嗎?那我可以不上去嗎?”明明熊一樣的身材,卻說得慘兮兮的。
“我逗你的,這事得看臉,你們兩個不照鏡子的嗎?”何大雄嘆氣道。
剛一說完,兩個小弟的目光都看向了何大雄的臉。
何大雄臉色一黑,“滾滾滾,看什么看。”
目光移動,掃視了一下周圍,“我長得還行,但嘴大……相比趨者,太過普通,咱們班算得上好看的,除了冰山小王子,就只剩小卷毛了。”何大雄試圖平靜說道,但語氣還是有點抖。
嘴大說得不好是香腸嘴,說好了是性感嘴,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有哪個趨者眼瞎看上自己了呢?
余文杰聳聳肩,也不生氣,“應該是可以拒接的吧?”對南谷雅也問道。
南谷雅也點頭,“當然,自愿與否是人身安全的一部分。”
“所以真要不愿意的話,拒絕就好。”
空氣中彌漫的甜香漸漸轉淡,若有若無,可那種上頭的感覺卻并未消失,李博陽揉了揉越來越餓的肚子,想到了什么,卻并未開口。
帶著眾人沿著樓道向前,南谷雅也邊走邊道,“云鼎閣絕對安全,這點毋庸置疑。”
“不過在這里我還是要說一下注意事項,請各位記在心中。”
“首先,由于各位年齡的問題,是不允許直接進入舞池的,也不能進入樓上專屬浴室。”
“當然,真要好奇想要去看看,發生了什么事,云鼎閣這邊概不負責。”
走到拐角處,一名侍者推過來一輛小車。
小車上放著三十幾個手環。
手環上有兩塊牌子,一塊牌子寫著數字,一塊則寫著名字。
“這是房卡和身份銘牌,是你們進這層房間換洗,以及待會上去的證明,請保存好。”
說完,南谷雅也就站在一邊沒動了。
鄧文淑正要上前,卻被余文杰一拉,“我來。”
他上去拿著手環,按上面的名字點到,每點到一個就發下相應的手環,不一會功夫,就全發完了。
李博陽看著已經空蕩蕩的小車,不由皺了皺眉頭,所有人都拿到了手環,但他沒有。
南谷雅也看向李博陽,輕輕點頭,做了一個還請稍等的手勢。
“諸位,現在就可以沿著兩邊的標識,去到所屬的房間了。”
“等到洗浴完畢,換好衣服,出房門后沿著標識一直向前,到層中的自助餐廳就餐。”
他說完又看向李博陽,“請跟我來。”
李博陽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考慮到自身已經是升華士,倒也沒覺得危險,立刻就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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