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宅。
當宗詩白見到放出來的方蔓,她整個人是懵的。
眼前的中午女人瘦弱、憔悴、蒼老,和她印象中的母親判若兩人。
宗詩白的目光在方蔓身上轉了好幾個圈,才認出方蔓。
“媽!”她哭著撲進方蔓懷里,緊緊抱住。
方蔓也抱緊了女兒,這一聲“媽”,直接催出她的眼淚。
3個月,3個月啊!她終于見著家里人了!
宗詩白的雙手撫摸著方蔓老態脫相的面容,心疼極了,“媽……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她無法想象,母親這3個月是怎么熬過來的。
方蔓拭去宗詩白的淚水,聲音哽咽沙啞,“看守所不是人呆的地方……”
如同噩夢!
宗騰將妻子、女兒抱進懷里,妻子的釋放,讓他的心穩穩地落回了胸膛。
他安撫妻女,“人回來了就好,你們都別哭了,事情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方蔓、宗詩白靠在宗騰懷中哭了一陣,宗詩白才扶著方蔓去客房洗漱,收拾儀容。
方蔓痛痛快快的洗過澡,她在客房睡了一下午,傍晚才醒。
餐廳。
溫軾僑、蘇煙見到方蔓,二人的反應和宗詩白一樣,這人是誰?
溫辰妤差點兒樂出來,還好她忍住了。
舒夏、溫辰墨打量方蔓。
接觸到兩人冷蔑嘲弄的視線,方蔓有個沖動,想扭頭沖出餐廳。
溫軾僑、蘇煙這么看她,她最多就是尷尬。
然而,舒夏、溫辰墨這般看他,她無地自容。
她的狼狽,最不想被舒夏看到,這會讓她覺得自己是赤果果沒有一丁點遮擋的。
要問舒夏,方蔓現在的樣子,她有沒有一丟丟的解恨?
并沒有。
比起方蔓對舒嵐的迫害踐踏,方蔓關了3個月的看守所什么也不算。
蘇煙問方蔓,“親家,方氏集團接下來是不是該賠款了?”
方蔓:“警方已經有了完整的統計數據,法院會根據患者服藥的時間長短和病情輕重來判定金額不等的賠償。”
蘇煙:“那方氏要賠多少錢?有沒有大概的數字?”
方氏不會被掏空吧?
方蔓的心里并沒有底,“可能……大概……也許……去掉半條命吧……”
溫軾僑、蘇煙、溫辰玄、宗詩白、宗騰:“……”
溫辰妤心說,才去半條命,真是便宜方氏了。
舒夏、溫辰墨在心里計算一遍之后,和他們預想的差不多。
方蔓不想與舒夏對視,然而,她還是需要對視,“大少奶奶……速心健……是不是燭龍的反噬?”
宗騰:“我妻子爺爺的陰宅,到這個月的月底,就買兩年了。”
二人在看守所時便想過這個問題。
這次的事件過于兇狠,太像反噬了。
一雙雙視線從方蔓轉移向舒夏,幾人等著舒夏給出答案。
舒夏搖一搖食指,“我不確定是不是反噬。”
“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好判斷。”
她不會告訴他們,反噬還沒到。
以她對方蔓的了解,除非方蔓到了恐慌的地步,否則,她是不會給方治延換陰宅的。
而她要的,是方治延更換墓穴。
方蔓糾結的表情,代表著她內心的搖擺不定。
到底是不是燭龍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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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辰玄、宗詩白到伍陽市出差,見客戶。
與客戶吃過晚餐,二人一邊遛彎,一邊回酒店。
4月中旬的夜晚,還是涼嗖嗖的。
途中,宗詩白買了一瓶熱飲,兩個人喝。
等紅燈時,宗詩白瞅見一個舊衣舊褲的老頭在翻垃圾桶,老頭背著一個臟兮兮的編織袋。
宗詩白只是瞧了老頭一下,便移開了視線。
老頭翻完垃圾桶,抬眼時,看到宗詩白拿在手里,只剩下一個底兒的熱飲瓶子。
他走上前,向宗詩白詢問,“姑娘,你這口飲料還喝么?”
宗詩白、溫辰玄朝老頭看去,而后,兩人的頭頂同時跳起一個“!”號。
就在老頭的臉旁,一張清俊年輕的面孔與老頭的臉,重疊了。
綠燈亮了,二人沒有過馬路,依然站在馬路牙子上。
宗詩白將手里的飲料瓶遞給老頭。
老頭高興道謝,他把瓶子塞進編織袋,轉身就要走了。
“秦老先生,等一等。”
溫辰玄開口留人,他要試探一下自己的判斷對不對。
老頭的腳步突然頓住。
他猛地回身,表情惶恐而緊張的盯著溫辰玄,“你是誰?”
這個陌生的男人怎么知道他姓秦?
老頭的反應,令溫辰玄露面無害的微笑,“你是秦瑜的父親吧?”
闊別10載,當從別人口中聽見兒子的名字,秦海臣的大腦一片空白。
“你是……”
溫辰玄自我介紹,“我姓溫,這位是我太太。”
“秦瑜是我未來的妹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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