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市場監督管理局局長,湯游,55歲壽辰。
身為政f官員,不得鋪張浪費,湯游的壽宴,只是包下酒樓的其中一層,宴請的也只是平時關系好、走動頻繁的客人。
舒夏、溫辰墨在受邀名單之中。
寒暄之后,壽宴開席。
湯游先向在座的賓客表示感謝,隨后,他道:“今兒晚上,我要給大家介紹一個人。”
他說著,看向旁邊那桌,一名20出頭的年輕姑娘,叫她,“小沁。”
韓沁起身,落落大方的面朝眾人。
一對中年夫妻坐在主桌,兩人笑望著韓沁,這是韓父韓拓、韓母計玟。
湯游之妻,蕭婕,她瞧著韓沁的眼神,透著發自內心的喜歡。
湯游:“這位姑娘,是‘百華尚雅’韓董事長的千金,韓芯。”
“她在洛溪大學,法醫專業讀大四,是我湯家的準兒媳。”
“小芯和佑圣快要結婚了,到時候,還請各位前來參加孩子們的婚宴。”
韓沁垂眸,看向身旁的湯佑圣。
兩人眼神交流,情意綿綿,小年輕的甜蜜氣息不言而喻。
眾人紛紛向湯、韓兩家道賀。
蕭婕對舒夏說:“還要麻煩小舒,幫佑圣、小芯算個好日子,我們就籌備婚禮了。”
舒夏笑道:“晚些時候,把兩個孩子的生辰八字給我。”
計玟:“溫蕫、大少奶奶,我們想請兩位做小芯、佑圣的征婚人,不知道你們愿不愿意?”
舒夏、溫辰墨在社會上的影響力與口碑都是極高的,二人要是能來證婚,他們兩家可太有面子子。
舒夏:“喜結連理是人生大事,我和辰墨,自然愿意見證新人的幸福時刻,這個喜氣,我們是要沾一沾的。”
韓拓:“溫蕫、大少奶奶,那我們就先在這兒,謝謝兩位了。”
溫辰墨:“韓蕫客氣了。”
刑龍打探消息,“老韓,小沁對于畢業以后,是怎么考慮的?”
韓拓也在探刑龍的意思,“我和計玟,就小沁這么一個孩子,我們這年紀也大了,不希望小沁離我們太遠。”
刑龍:“小沁這個階段,該實習了,她要是愿意,來我們局,我叫局里的法醫帶帶她。”
韓拓笑道:“哎喲,那敢情好。”
刑龍:“回頭我把需要帶什么材料告訴你,你叫小沁直接來局里找我,我領她過去。”
一方面,法醫是稀缺人才;另一方面,韓沁成績優異;他下手要快。
韓沁自己想要的就業方向,首選就是公安局的法醫室,韓拓肯定要給女兒占位置的。
倆人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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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禮拜天。
湯游用過早飯,便去了書房。
蕭婕給他泡好茶,他坐在書桌前,欣賞著一塊古墨。
她擱下茶盤,瞧著湯游那個珍惜小心的樣子,說道:“昨天的壽禮當中,你最喜歡的就是這塊古墨了。”
湯游愛不釋手,“溫蕫和小舒送的禮物,當然是最好的。”
“你沒聽過一句話么?‘唐宋墨絕世,明代墨珍罕’,這塊可是唐墨,傳世瑰寶。”
“將來,是要傳給我孫子的。”
這塊古墨的價值,已經無法用金錢來衡量。
蕭婕:“絕不絕世,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該寫字了。”
“把你這塊墨拿來,我給你研墨。”
湯游酷愛書法,個人的書法造詣相當好,周末,是他的書法時間。
一聽這話,湯游立即將唐墨護進懷里,“你可不許動我這塊墨!”
蕭婕“撲哧”一笑,“逗你的,瞧你,那么緊張。我還不知道,那是你的寶貝么。”
湯游將古墨收起來。
蕭婕不禁笑著搖頭,她執起書桌上原有的墨,研起來。
湯游打開一個木匣子,從里面取出“荷葉蟠龍洗”。
他坐到椅子上,將筆洗捧在手中端詳打量,和蕭婕說:“你看這筆洗,多精致。”
“荷葉的卷邊,像真的一樣。”
“這蟠龍,好似活生生的盤在荷葉之上。”
蕭婕抬眼瞧他,“親家送你的筆洗,你總該舍得用了吧?”
湯游:“舍得,舍得。”
他說著,在筆洗中盛入清水,擺于書桌,收起原先的筆洗。
湯游在荷葉蟠龍洗中涮過幾次毛筆,便感覺后脖子發冷,老有風吹過似的。
他和蕭婕說:“老伴兒,關下窗戶。”
蕭婕心道,她早起開窗通風以后,沒關窗么?
她看向窗戶,“窗戶關著呢。”
湯游扭頭,也看窗戶,“那書房的風是哪兒來的?”
蕭婕納悶,“門和窗都關著,怎么會有風兒?”
她完全沒感覺到有風。
湯游奇怪,“那我怎么感覺有風在吹我后脖子?”
蕭婕:“你冷?”
她一邊說,一邊握住丈夫的手,手是熱乎的,并不涼。
湯游沒多想,“不冷,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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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3天,后半夜。
湯佑圣睡前,水喝的有點兒多了,起夜時,瞧見湯游的書房亮著燈。
他上完廁所,推開書房的門。
湯游立身書桌前,在鋪開的宣紙上面作畫,表情非常專注。
“爸,在大半夜的,你不睡覺,怎么畫起畫來了?”說話間,湯佑圣來到湯游身旁。
湯游仿佛沒聽到,下筆嫻熟的畫著。
一幅遠山水墨畫,已經完成了1/2,湯佑圣大感驚訝。
父親什么時候會畫畫了?意外。
湯游沒有回應。
湯佑圣以為湯游太認真了,沒聽見,再加上,他剛才聲音也不大。
于是,他就在湯游身邊,以正常的音量又道:“爸,你白天再畫吧,先睡覺。”
什么畫這么急茬兒,要半夜畫?
湯游全無回應,他仿佛進入了自己世界,聽不見外在的聲音。
父子二人之間的距離如此之近,要說湯游聽不見,這就說不通了。
湯佑圣抬起手,往湯游沒有握筆的左肩膀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爸,我和你說話,你聽見沒有?”
這一拍,湯游專注的神情頓時就散了。
他驚了一下,右手抖了抖,一滴墨汁掉到宣紙上,像是在山體之上挖出了一個黑洞,透著絲絲的詭異。
湯游看看自己手中的毛筆,再看看半幅遠山圖,他愣了愣,仿佛剛剛才知道,他在畫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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