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武道從觀想龜息吐納術開始 > 第二十章;喜宴
  鏢局內院的一處廳堂內。

  鄭金山一日之間就蒼老了數十歲般的坐在椅子上。

  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里也充斥著擇人而噬的怒火,還有一絲期盼。

  方平姍姍來遲,看到鄭金山頹靡不振的模樣后,心頭唏噓。

  曾幾何時,福威鏢局人才濟濟,聲名赫赫,被譽為山陽縣境內第一大鏢局。

  一手開創了福威鏢局的鄭金山也是山陽縣內的風云人物,為了壯大福威鏢局,鄭金山可謂是不懈余力,半輩子的心血都投了進去。

  而今發生了這般劇變,對鄭金山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恭恭敬敬的作了一輯,方平把鏢隊進入到平安縣境內后,趙鏢頭,王鏢頭的所作所為,一五一十的描述了一遍。

  經過就和白云飛告訴鄭金山的大差不差。

  一夕間的,眼中還有著一絲僥幸的鄭金山,臉龐愈發蒼白,身形也泄了氣的癱軟在了木椅上。

  “退下吧,此事暫且不要外傳,如果走漏了半個字,那就是你們兩個傳出去的。”

  迅速調整了心態的鄭金山,嚴厲的警告著方平,白云飛二人。

  “明白。”

  兩人前后應了一聲的退出了大廳。

  走在通往鏢局外的長廊下,白云飛嘆道:“福威鏢局這一次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胡老爺一家應該已經被趙鏢頭,王鏢頭二人滅口,也就沒有人來找福威鏢局討要賠償。

  “可一下子就折損了兩個鏢頭,十幾個趟子手,四名鏢師,鏢局短時間里是很難恢復元氣了。”

  方平也這么認為的摁了一聲:“總鏢頭不讓你我走漏消息,可紙里包不住火,早晚都會泄露出去。你打算怎么辦?是回內城繼承家產?還是留下來繼續干?”

  “繼承家產?我白云飛是那種人嗎,我注定要靠自己闖出一番天地來!”白云飛慷慨激憤的流露出鯤鵬之志。

  “那好,你先把這些年吃的用的還給你爹,從今天起不在花家里一分錢,要是你能做得到,我就相信你不是在開玩笑。”

  白云飛:“……”

  還回去?這才是開玩笑啊!

  沒有了家里供應,他拿臉去廣結好友,拿頭去勾欄聽曲嗎?

  “你就是嫉妒!”

  哼了一聲,白云飛揚長而去。

  ……

  老鼠巷。

  天氣回暖后,巷子里有了幾分生氣。

  方瑩正和幾個年齡相仿的孩子玩游戲,不過那幾個孩子多是面黃肌瘦,有氣無力,只有方瑩活蹦亂跳,精力充足。

  “都聽好了,今天輪到我當大王了!小黑你是左護法,小白你是右護法!二狗八斤你們兩個當將軍!”

  手里揮舞著一根爛木棍,形如女王權杖的方瑩,頤指氣使,威風凜凜的吩咐著幾個孩子。

  兀的感到身后有東西,回頭一看。

  一尊高如小山,掩蓋了方瑩全身上下的寸頭少年,相貌平平,眼神灼灼的矗立在那兒。

  “二……哥。”

  方瑩來不及狡辯,便被方平揪著衣領的提到了半空。

  “娘知道你出來嗎。”方平聲音平靜的問道。

  “知道。”方瑩小雞啄米的點著頭。

  “怕什么,我又不揍你,但不能跑遠,最多在巷子口玩,明白嗎?”方平拿出懷里的高粱面餅,分給了幾個長期營養不良,面色枯黃的孩子。

  少頃回了老鼠巷深處的小屋里,方平沒有說自己此行走鏢所遇到的危機,說了也只會要李柔平白擔心。

  有些事情,方平注定要一個人背負,誰讓他是家里目前唯一的男人呢。

  幾個時辰后,夜幕降臨。

  窗外窸窸窣窣的回蕩著蟲鳴聲,后半夜還有幾個毛賊鬼鬼祟祟的出現在老鼠巷深處。

  茫茫無垠的觀想空間內,方平心無旁騖,身心專注的運轉著“龜息吐納術”。

  樸實無華的呼吸吐納,在方平身上演化成了一種嘆為觀止的修煉方式。

  他坐在那里,吸氣之時充滿整個胸腔,恍如一頭海洋深處的巨鯨。

  吐息之時,則像是一頭壽元無窮,歷經歲月的神龜,帶出骨骼臟腑,四肢百骸內的大量濁氣。

  呼吸到深處,方平體魄發燙,氣血奔涌,皮膚表面的毛孔,急劇收縮,整整兩萬多道人體毛孔,化作了口鼻一般,伴隨著方平一起呼吸。

  可以看到方平的身體,從里到外的變成了赤紅色,毛孔下還不斷噴出蒸汽氤氳,在這覺醒般的狂暴狀態里,方平的身體強度,有了翻天覆地的提升。

  ……

  幾天后。

  福威鏢局內的趟子手,月錢一律上漲到五兩銀子。

  鏢師的月錢也瘋長到了二十兩銀子。

  一方面是世道混亂,錢越發不值錢了,一方面是鏢局此番損失慘重,鄭金山想要趁著消息還沒有走漏之前,牢牢捆綁住余下的鏢局成員。

  “不管怎么說,漲錢是好事!”

  白云飛小嘴叭叭的咀嚼著從家里帶來的牛肉干,還勻給方平幾塊:“和你說個正事。我過兩天要成親了,你要有空的話,不妨來白家搓上一頓。”

  “成親?你才多大?”

  “年長你兩歲,十八了,有毛病嗎?我十五歲就娶了正妻,十七歲有了一兒一女,現在娶得是第三個小妾。”

  “畜牲!”

  “你就是嫉妒!”

  方平不想在和這畜牲交流了。

  三月中旬的一天。

  內城白家府邸外,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靠著藥材行業崛起的白家,在內城大戶里有一定地位,白云飛是白家公子,可取得不是正妻,只是納妾,所以邀請的人并不多。

  方平手里提著兩盒栗子酥,這還是他到鏢局賬房預支月錢后買來的。

  “來就來唄,還帶什么禮物。”

  新郎官打扮的白云飛,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接待著方平,隨后把方平引到了一張桌子前。

  “你怎么來了?”

  圍坐在桌子前的幾道身影都是白云飛的朋友。

  看到方平被拉到這一桌,心里還疑惑著方平是什么來頭,鄭月就張口發出了質疑聲。

  “鄭姐姐認識他?”

  相貌秀美動人的孫思煙,上下打量著方平,少年穿著短打,剃著寸頭,體魄高大,身材壯碩,可從那衣裝打扮就能判斷出,這是一個窮人。

  “恩,他就是那個……養生功法入品的雜役。”鄭月道出了方平的身份。

  氛圍頓時遲滯了一會。

  “今日是白兄大喜的日子,要一個外人和我們坐在一起,不太好吧。”

  “就是,他一個外城人,有幸來內城一趟,給他一口飯吃就行了,我可受不了他身上的酸臭氣。”

  白云飛皺眉:“沒什么不合適的,方平是我朋友,是我讓他來參加喜宴的。”

  滿臉厭惡的兩人還想開口,被一旁器宇軒昂,衣服華貴的青年攔住了:“既是白少的朋友,也是我們的朋友,請坐吧。”

  方平坐在了桌子前,身旁挨著鄭月。

  “別理他們。”白云飛拍了拍方平的肩膀,低聲細語了一聲后走向了不遠處的一桌。

  嘲諷聲緊隨著響起:“人貴自知,一個外城人,走了狗屎運的踏入了武道,就想和我們平起平坐的吃一碗飯了?異想天開!”

  “是啊,這世上有些人為了往上爬,那真的是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白云飛這廝真的是昏了頭了。”

  “你不該來這里的。”鄭月臉色不悅。

  方平的出現,完全是自取其辱,也連累的她如坐針氈。

  “吃完就走。”方平淡淡的回道。

  這話被對面的青年聽到了:“也是,今日喜宴,少不了美味佳肴,你吃完了還可以把殘羹剩菜打包過去。”

  “我先前就說過,他要是能打敗我家前院飼養的十幾條惡犬,就可以來我孫家前院討一口飯吃,待遇上,我一視同仁。”

  鄭月聽不下去了,尤其是方平那充耳不聞,滿不在乎的樣子,讓她恨其不爭的想要鉆到石頭縫里去。

  片刻后,喜宴開始,各種珍貴食材端上了飯桌。

  “還不快吃,這可是你在外城見都沒見過的山珍海味啊。”

  “他可能還不好意思呢,你看他那樣。”

  ……

  不好意思?

  方平動了筷子,先當著幾人的面,把筷子含在嘴里唆了一下,跟著就把筷子插入到那一大碗蓮子羹內攪拌了十幾下。

  火光電石間,桌面上的十幾道菜也都被方平蘸著口水的筷子,里里外外的扒拉了一遍,這一頓操作看得在場幾人目瞪口呆。

  “無禮!你這么做,還讓不讓我們吃了!”一人拍案而起,怒目圓睜。

  “不吃可以走。”方平上手抓起了醬肘子,大快朵頤的啃著。

  “混賬!他這是故意的!”幾人眼神噴火。

  白云飛端著酒走了回來,見到方平一個人就霸占了一個醬肘子,懷里還摟著蓮子羹,暢懷大笑:“好胃口!咦?你們也吃啊。”

  幾人:“……”

  吃!吃個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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