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五胡之血時代 > 第453章
  正當奮威將軍卜荃以為漢軍的強弩已經用光的時候,他忽然瞥到在河邊停靠的漢軍舟船升起了一面面的紅色令旗。

  “啊!”

  “殺!”

  就在匈奴騎兵沖到漢軍車陣的面前的時候,一根根的長矛從戰車后面突刺了出來。

  沖殺在最前的幾個匈奴騎兵來不及躲避,紛紛被長矛所傷。

  但是,薄弱的漢軍陣列的反擊很難讓這些匈奴兵馬撤退。

  雙方的士兵很快就隔著戰車相互捅刺著。

  一些匈奴騎兵更是下馬選擇了步戰,因為他們發現那些戰車雖輕,卻已經被漢軍士兵用木楔子固定在了地上。

  若是不把這些戰車移開,后續的匈奴騎兵根本無法沖殺進去。

  圍繞著這些戰車的爭奪,雙方的士兵立刻就是亂戰成了一團。

  漢軍的陣列單薄,卻有著戰車的阻礙,讓匈奴騎兵的優勢一時無法發揮出來。

  奮威將軍卜荃此時也是收停了馬速,在后面看著前方匈奴兵去突破缺口。

  僅僅需要一個缺口,匈奴騎兵就可以沖入到漢軍步兵的背后。

  到那個時候,陣列被突破的漢軍就全都是必死的結局。

  “射箭,給我狠狠的射箭!”

  卜荃大聲的喊道。

  他已經看到有一處的漢軍似乎是支撐不住了,只要再狠狠沖擊一下,那里就會被突破了。

  就在此時,忽然從兩側傳來了一陣陣的慘叫和驚呼。

  其中還有大量的馬匹的嘶鳴聲。

  “怎么回事!”

  卜荃的心中大驚,立刻就是向著兩邊看去。

  只見匈奴騎兵的兩側,大量的騎手和馬匹都是被一種粗重的弩箭射殺到底。

  “嘭!”

  一聲沉悶的聲音傳來,卜荃只覺得似乎是聽到一陣骨頭斷裂的聲音。

  隨后他胯下的坐騎忽然一聲悲鳴,向著左邊猛然的倒下了。

  卜荃大驚失色,幸虧自己反應迅速,立刻跳離了下來,否則一條腿就要被那畜生壓在身下了。

  “啊!”

  不過,堪堪逃過一劫的卜荃卻還是狠狠摔了一個嘴啃泥,疼的他眼冒金星,大喊了一聲。

  “將軍!”

  “將軍!”

  幾名騎兵立刻就是沖了過來,慌慌張張的把卜荃給服了起來。

  奮威將軍卜荃起來之后,還不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何事。

  而此時他耳邊的匈奴騎兵的慘叫聲卻是依舊不絕于耳。

  “怎么回事!”卜荃掙脫了扶著他的士兵,大聲的怒吼著。

  “將軍,是賊人的舟船在用強弩!”一名匈奴士兵大聲的喊道。

  “不可能,哪有這么遠的強弩!”

  卜荃立刻漲紅著臉大吼。

  這里距離兩側的河岸,最近的地方也有一百步,這么遠的距離上,就算是最強的蹶張弩,也不可能把一匹馬給射的立刻倒斃。

  但是,卜荃剛剛大吼完,一扭頭就遠遠望到了河岸邊上的漢軍舟船發射出來的弩箭。

  那弩箭正好射中了他前方的一名匈奴騎兵的坐騎。

  來勢兇猛的弩箭在擊穿了馬肚子后,從另外一側穿出,由鉆透了那名騎兵的小腿。

  慘叫一聲的馬匹立刻倒地不起,那名匈奴士兵也是沒有辦法掙脫,只能是不住的慘叫哀號。

  “這哪里是弩箭,這明明是長矛啊!”

  卜荃心中大為驚駭。

  他已經看清了那些舟船上射來的弩箭。

  怪不得能射這么遠,還有殺傷力。

  那些弩箭足足都有長矛的粗細,別說是薄薄的皮甲了,就算是鐵扎甲也都是如同紙糊的一般。

  這時候,前方的漢軍車陣已經是出現了一處小小的缺口,只要是集合起來沖殺一陣,就有極大的可能突破過去。

  但是,在兩側漢軍船上的強弩射擊下,后面的匈奴騎兵早已經是大亂了起來。

  面對這些要命的‘飛矛’,所有人都紛紛想要找地方躲藏。

  一旦被這些強弩給蹭到,那可就是非死即傷。

  正是這一瞬間的猶豫,前方的缺口處的漢軍步兵又是一陣拼死的反撲,把那里的匈奴士兵殺的連連后退。

  在沒有了后續支援的情況下,陣列前面的匈奴士兵也已經是完全沒有了繼續下去的斗志。

  許多的匈奴士兵紛紛又重新騎上了馬匹,向著后方逃了過來。

  “唉!真是天意啊!”

  奮威將軍卜荃見狀,知道此戰已經難以繼續了。

  就算他們再退后,離開漢軍強弩的射程列陣,也很難把這些漢軍步兵給趕下黃河了。

  因為當他們再去沖擊車陣的時候,那些恐怖的弩箭還會從兩邊攢射。

  就算卜荃肯冒著傷亡繼續進攻,可手下的那些匈奴騎兵卻未必肯送死的。

  “將軍,撤吧!”

  “將軍快撤吧!”

  幾名匈奴騎兵湊到奮威將軍卜荃的耳邊大喊著。

  曾經是左部匈奴射雕手的卜荃,擁有著蒼鷹一般的眼力,他已經遠遠看到漢軍船上的那些強弩的模樣了。

  隨著船上漢軍士兵把一把大錘狠狠的砸下,又是一陣弩箭射了過來。

  匈奴騎兵陣列中,又是發出一陣凄慘的嚎叫。

  一些后面的匈奴士兵已經是毫不猶豫的往后逃走了。

  “這是你娘的什么強弩,竟然要用錘子來砸!”

  奮威將軍卜荃心中大罵,口中卻是連忙的喊道。

  “撤!”

  “撤退!”

  頃刻之間,匈奴騎兵紛紛向著后方飛速的逃去,只留下了一地的人和馬的尸體,還有一些依舊在慘嚎的傷兵。

  其實,真正的傷亡人數還遠不足以讓匈奴騎兵潰逃。

  只不過這些長矛一般的弩箭實在是駭人,已經讓他們不敢再去沖擊那些漢軍步兵。

  幾名在前方的帶路的匈奴騎兵在奮威將軍前面開路,剛剛逃出百步后,卻突然被后面的奮威將軍卜荃狠狠抽了一鞭子在頭盔上。

  “你這殺才,要往哪里跑!”

  奮威將軍卜荃怒氣沖沖的說道。

  “往虎牢關啊,將軍!”那名挨打的匈奴騎兵一臉的懵逼。

  他們都是虎牢關的守軍,如今敗退,當然是往關內逃去了。

  “蠢材!虎牢關守不住了,快往西面跑!”

  奮威將軍卜荃一個狠狠的鞭子,卻是抽在了馬屁股上。

  然后就是向著西面絕塵而去。

  原本已經往虎牢關撤退的那些匈奴騎兵,也是很快發現了主將竟然往西跑了,連忙轉頭跟著逃去。

  許多聰明人現在也已經是知道了,那些漢軍出現在虎牢關后方,并且扎穩腳跟后,虎牢關已經是一座死城了。

  早丟晚丟的問題罷了。

  要是不趁著此時逃跑,等到青州漢軍兩面合圍,虎牢關里面的匈奴兵馬就覺得死路一條了。

  連逃跑都沒有門路的那種。

  可憐虎牢關上的那些匈奴兵,只是遠遠看到了主將率軍短時間交戰后,就又是往西跑了。

  留在虎牢關的匈奴兵,誰也沒有想到那是主將棄城逃跑了。

  他們還以為是主將卜荃要去攻擊另外一處的靠岸漢軍呢。

  一直到了數千漢軍從黃河岸邊列陣沖到了大路上的時候,虎牢關城上的匈奴兵們才是發現了情況不對。

  原來,自家的主將不是轉進殺賊去了,而是直接跑路了啊!

  “關城門,關城門!”

  幾個留守的匈奴將領立刻焦急的大喊道。

  內側的城門為了方便主將得勝歸來,還大開著呢。

  如今青州賊兵竟然包抄了后路,那還不得趕緊關門。

  “完了,完了!”

  “主將跑了,咱們死定啊!”

  “要不我們開城門,現在快跑吧,那些漢軍都是步兵,只要沖過去,肯定追不上我們!”

  當漢軍快速切斷了道路后,虎牢關上的匈奴軍士們才是徹底醒悟了過來。

  他們全都是亂哄哄的吵鬧了起來。

  “不行!賊人已經占據了大道列陣,我們不可能沖過去的!”

  一名領頭的匈奴將領大聲的說道。

  “咱們關閉城門死死堅守,用不了多久,洛陽知道虎牢關的情況后,肯定會派兵來救援的!”

  “到了那個時候,內側的賊人無險可守,兩面受敵,絕對是死路一條!”

  其余的匈奴軍士們聞言,也都是面面相覷。

  事實也正是如此,他們要想沖破那些漢軍陣列,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其中自己會不會死在里面,誰也是不知道。

  所以,繼續固守待援似乎才是最好的計策。

  不過,這些虎牢關城上的匈奴軍士們并不知道,他們剛剛希望的那些洛陽的援兵,已經根本不會出現了。

  哪怕洛陽的匈奴人知道了虎牢關告急,也根本不可能派來援兵了。

  因為掌控著洛陽軍權的中山王劉曜、氐酋單征等剛剛得到了一個令他們極度震驚的消息。

  “什么,劉粲從蒲坂渡河了!”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中山王劉曜和氐酋單征二人,在得知這一消息后,立刻就是忘記了剛剛的爭吵。

  二人立刻就是湊到了一起,共同商議了起來。

  “最少已經是兩天之前了,說不定現在劉粲已經是進入長安了!”剛剛傳來消息的車騎大將軍呼延晏一臉的郁悶。

  “這個豎子,這是要毀棄家國宗廟啊!”中山王劉曜大罵道。

  匈奴漢國的宗廟陵寢都在平陽,現在劉粲率軍進入關中,那平陽肯定是空虛一片了。

  別說是晉陽、河內的漢軍兩面夾擊了,就算是晉陽的劉演一部,恐怕也有可能攻陷平陽。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理由,才是讓劉曜如此郁悶所在。

  那就是匈奴漢國的幾乎所有權貴和將士家屬都在長安,劉粲一旦進入長安,就可以掌控這些人的意志了。

  到了那個時候,匈奴漢國的皇帝自然就落到了劉粲頭上了。

  “中山王,皇太弟素來都說你是國之股肱,可以為國之佐副,如今晉王劉粲意圖不軌,你可不要讓皇太弟失望啊!”

  狡猾的氐酋單征假惺惺的說道。

  這個時候,他們哪里還顧得什么彼此爭吵。

  趕緊想辦法阻止大單于、晉王劉粲搶班奪權才是正理。

  否則,一旦劉粲在長安獲得了正統名位,他們這些人可就是徹底淪為其附庸了。

  說不定,還要受到一番不可預測的詰難呢。

  “劉粲素來行事無端,從來都不為陛下所喜,就算是他進入了長安,我們也一定奉陛下的命令,讓他乖乖的滾回平陽去!”中山王劉曜氣呼呼的說道。

  在劉曜本意來說,他更希望是軟弱的皇太弟劉乂繼位。

  他和氐酋單征搶奪的,無非就是在劃分權力的問題上。

  但是,如果是劉粲繼位成了皇帝,那他恐怕就要徹底淪為普通的宗室將領了。

  中山王劉曜說道的這里的時候,忽然心中一動,立刻就是恢復了十分的鎮定。

  “哈哈哈,孤剛剛有些慌亂了,竟然是忘記了如此重要的事情!”劉曜失笑道。

  “何事?”氐酋單征立刻問道。

  “如今陛下雖然病篤,但卻依舊健在,如今天子皆在我等手中,他劉粲難道還敢直接篡位不成!”劉曜說道。

  “對啊,太對了!哈哈哈!”氐酋單征立刻擺手大笑。

  如此一來,大單于劉粲謀逆的罪名是跑不了了,自己的外甥皇太弟劉乂的名位更是穩固了。

  正在此時,一名內侍卻是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大王,大王,不好了!”內侍滿臉的焦急。

  “何事!”劉曜立刻問道。

  “剛剛傳來消息,陛下駕崩了!”

  一聽到這話,劉曜和單征等人立刻就是臉色大變。

  “入你老娘!”單征更是破口大罵道。

  中山王劉曜雖然臉色陰沉的可怕,但去是沒有不顧涵養的破口大罵。

  他立刻命令道,“快傳我的軍令,封鎖各城門,任何人不得走漏消息!”

  那名內侍卻是臉色一陣難看,隨后又是說道。

  “大王,恐怕來不及了,靳準等人剛剛率軍從西明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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