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眼一瞇，卻并沒有太過意外。
而秦寺說到這里，才終于說到了他的“但是”。
他手里的那塊板磚，朝著林川的方向揚了揚。
但卻沒有直接扔過去。
而是又解釋道：“這個東西，就是產自大千秘境。”
“對于任何一個大勢力而言，這樣的‘板磚’，都是他們壓箱底的寶貝。”
“因為它，有概率讓人領悟出，超脫殺戮游戲的能力！”
“而我手里這塊，正好就是能讓人領悟解構法的寶貝。”
說到這里便停了。
而林川已經很清楚地知道了他的“但是”——
“這東西，不會白給我。”
秦寺眉眼一抬：“那是當然。”
林川又想了想。
這種板磚，各大勢力都視為珍寶。
也就說明，它不止一個。
這種東西……
就像玩游戲時，有的技能學了只能在游戲里使用，有的技能學了，可以帶到現實。
而這板磚里的東西，就相當于那種可以從游戲帶回現實的技能！
其珍貴程度，自然不言而喻！
而不同的板磚，則可以理解成不同的能力。
秦寺不可能白白把他手里的板磚給他。
除非——
林川很快便想到：“你是想，我將來去闖大千秘境的時候，用其他的‘板磚’，來和你換。”
對面那小老頭，那張仿佛凍了千年的面癱臉，這時倒是笑了下：“沒錯。”
然而這個事……
林川還真沒辦法一口答應。
畢竟，如果他沒猜錯的話。
那早早就讓自己幫他闖秘境的鬼佬，應該也是想要這玩意兒。
林川看著秦寺手里那板磚又細問：“這玩意兒，獲取難度怎么樣？每個闖大千秘境的人，最多可以獲得多少？”
秦寺搖頭：“不確定。有的人，實力不足，直接死在大千秘境；有的人，勉強茍活，一無所獲；有的人，能帶回來一塊磚，那都是家族的功臣；有的人，帶回來好幾塊，可以直接改變一個勢力的命運！”
也就是說……
全憑本事！
林川又細想了想，點頭答應：“行，你把你手里板磚借我一用，將來如果我在大千秘境獲得了板磚，白送你秦家一塊。”
秦寺這時笑意便更盛了。
不過他卻又微微搖頭道：“以你的能力與潛力，要不了多久，或者可能就是等你從大千秘境出來的時候，一般的規則，恐怕都約束不了你了！”
“所以我們之間的約定，要靠什么維系呢？”
林川微擰了下眉頭。
想了想，他答說：“靠信任。”
秦寺微瞇著眼看他，半天沒吭聲。
林川目光始終堅定。
他突然覺得，人的成長，是一個返璞歸真的過程。
上山，下山。
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又是山。
因為不信任，所以制定規則；
但又因為超脫了規則，最終重新寄托于最原始的信任。
就像之前鬼佬與他的對話。
總有一些東西，是超脫理智之外的。
也總有一些東西，是掙脫了原有規則的。
在規則都不值得信任的時候。
他們能挖掘的，便只剩下信任本身了。
林川也知道，他單單從嘴里吐出來的這“信任”二字，有多無力。
但他沒有改口，而是依舊以堅定的目光，看向冰火太極對面的秦寺。
四目相對，視線在冰火太極之上交錯。
仿佛也是一場，冰與火的碰撞。
其實林川也不確定，這老頭能不能只憑“信任”這兩字便答應他。
但他知道，這個時候，再多的言語，也沒有任何意義的。
只能憑，感覺。
冰與火，依舊難分難解般地交融著。
突然，林川眼前又冒出一個冰球一個火球。
對面秦寺開口道：“我之前已經示范過了，如果你能將這兩個球融合在一起，那么——”
“我就信你這一次。”
林川目光盯在眼前那兩個球上。
不過很快，他搖頭：“要不這樣吧——”
說著，他抬起右手，掌心冒出一個火球。
那是，他的天賦火球！
只是這時，在這深寒的潭底。
火球剛冒出來，便看上去有些萎靡。
林川沒有在意，而是朝秦寺繼續道：“如果我能將我的天賦火球，轉化成冰球。”
“你就信我這一次？”
秦寺聽得都愣了下。
他能感受到——
這小子的火球，可不是什么普通火球！
那里邊能量解構，他一眼看過去，都只覺得琢磨不透！
也就是說——
即便是深鉆解構之道的他，也看不穿林川手里的那火球。
也無法將它變成冰球！
可這小子……
他這是強行給自己增加了難度啊！
秦寺目光深深的看他。
心里信任的天平，不自覺便有了些許地傾斜。
沉默片刻，他沉聲道：“好。”
隨著這一聲“好”，林川周遭世界，便陷入了一片靜止。
毫無疑問，他使用了時間屬性！
而后，在一片靜謐之中，開始了對他那火球的研究。
他突然和秦寺說這番話，當然不是為了裝逼。
而是他在進這處冰火兩重天的特殊寒潭之后，便已經隱隱有所感悟，仿佛捉摸到什么。
此時此刻，他手心里的火球，依舊萎靡。
顯然是受這周遭寒意的影響。
因為它即便對活物沒有攻擊，但能量結構上，依舊是火。
但是他的火球，又和普通的火焰的能量結構不一樣。
它其中蘊含著一股子，具有掠奪性的能量。
林川的手，也開始像指揮棒一樣地擺弄。
而那一抹萎靡的火球，則在他的控制下，被拉長揉扁。
就像一個紅色的橡皮泥，從一個圓潤的球，被碾成面餅般薄薄的一層。
它的能量總和沒有變。
但與其他能量的接觸面，變得更廣。
它感受到的寒意侵襲，也更強烈了！
而隨著這塊火紅色的“面餅”被碾得越來越薄的時候。
它整體的火系能量，看上去越來越虛弱，越來越萎靡。
原本鮮艷的紅色，也隨著“薄餅”的不斷擴大，不斷變薄，而變得有些透明起來！
直到整個球，幾乎從離體的三次元產物，被碾壓成扁平的二次元產物時。
“嘩嚓——”
就像一張面紙被拉扯撕開。
原本的火球，變成了芝麻大小細密的火雨！
周遭鋪天蓋地的寒意，依舊在侵蝕著火球。
但它卻突然放棄掙扎，秉著“打不過就加入”的原則，將自己融入了那陣陣寒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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