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沉吟片刻，他看了那火蟒一眼。
“你想讓我做什么？”
江恒可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有免費的午餐，更不相信天上有掉餡餅的事。
就算真掉餡餅，那砸在頭上，也容易砸死人。
江恒知道這條火蟒，一定是有所求。
那條火蟒想了想，隨后身形驟然變小，很快就變成了一條巴掌大小的赤紅色小蛇。
這小蛇環繞在江恒的手腕之上，緩緩吐著信子。
江恒一怔，他頓時會意。
“你是想跟著我？”
“是……是想讓我帶你出去？”
小蛇很是人性化的點了點頭。
江恒頓時恍然，對于這條火蟒來說，這天之法界之中雖好，但是卻限制了它們的大道。
不管它們再怎么修煉，也只有天人境的實力。
雖說靈獸天生壽元悠久，可再悠久，也總會有死的那一天。
而且被困在天之法界中，此生注定只有天人境，這也就意味著壽元是固定的。
所以在這里的每一天，對于像火蟒這樣的靈獸來說，無異于是一場心知肚明的倒計時。
所以，對于這條火蟒來說，這些法寶根本不值一提。
重要的是，如何從這里出去！
江恒猶豫了一下，隨后點了點頭：“我無法保證一定能帶你出去，但我可以保證的是，只要我能出去，我就一定會帶你一起出去，如何？”
那化身小巧的紅色小蛇盤旋在江恒的手腕處，連連點頭。
江恒道：“不過，你需要答應我一件事，否則，我不會帶你出去。”
那小蛇仰起頭，似乎是在仔細聆聽。
江恒道：“我若僥幸不死，帶你離開這天之法界，那你出去后，萬不能傷及無辜。”
江恒低頭掃視了一下地上的尸骸。
“像這種吞人入腹，以人為食的事情，便不要再做了。”
那赤紅小蛇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江恒緩緩道：“這是為了你好，外面的世界，不比這里，你們生活在這里，全靠天性，毫無規矩可言。”
“而外面的世界，有著很多的條條框框，不能做到你們現在這般隨心所欲。”
江恒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作罷。
“算了，余下的，若是能出去，我再與你詳談。”
那條赤紅小蛇點了點頭，纏在江恒的手腕處，瞇起了雙眼，昏昏欲睡。
江恒也沒閑著，這一地的法寶，可不能浪費了。
這些東西，足以讓江恒開宗立派。
就算沒有這種想法，即便是將這些東西賣了，那也是一筆巨款。
姚月清此刻幽幽醒來，剛一睜眼，就看見江恒彎腰在前面挑挑揀揀，不停的忙乎。
“你……你在做什么？”
姚月清的嗓音，冷不丁的響起在江恒身后。
江恒被嚇了一哆嗦，頗有些做賊心虛的回頭看了一眼。
姚月清與之對視，視線逐漸移到了江恒的手上。
“你這是……”
江恒尬笑兩聲，“這個……說來話長，說來話長。”
說著，江恒把手中的一柄不知是何等材質的扇子，遞給了姚月清。
“給，見者有份。”
姚月清滿臉狐疑的看著江恒。
江恒嘆了口氣，把先前發生的事情全都與姚月清講了一遍。
姚月清這才恍然，她倒也沒矯情，很是認真的挑了幾件法寶之后，便開始閉目養神。
江恒道：“這里還算是安全，你先休息，等你休息好，我們再……”
“不用。”
還沒等江恒說完，姚月清就已經將其打斷。
“我沒事，繼續走。”姚月清緩緩睜眼。
江恒道：“可是你的傷……”
“已經好了，我快要破境了。”
江恒怔住。
破……破境？
不是前段時間剛剛破過嗎？
又破境？！
姚月清先前入超凡之時，便直接跨越了陰境，直達陽境。
距今為止，才多久的時間？居然又要破境了？
“你……認真的？”江恒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姚月清從懷中取出了第一枚天圣果。
“這枚天圣果，是水屬性，與我大道相近。”
“即便不將其吞服，我也受其裨益。”
江恒恍然，只不過眼神仍是有些復雜。
僅僅是帶著一枚水屬性的天圣果在身旁，姚月清就能做到這種地步。
老實說，光是這份天資，江恒都自嘆不如。
看來，當初姚月清遲遲沒有破境超凡，并非是不能破境，而是不想破境而已。
如今，姚月清便如那涅槃的鳳凰一般，一飛沖天。
既然如此，二人也的確沒有在這里繼續停留的理由。
江恒將余下的一些法寶全部收了起來。
他輕輕點了點那條小蛇的腦袋。
“走了。”
江恒身負離火真意，這條小蛇盤踞在江恒的手腕之上，其實每時每刻都在吸收著江恒身上的離火真意。
當然了，以這條小蛇的實力，僅僅是離火真意稍稍泄露而出的千分之一的氣息，便已經足夠它消化良久。
江恒將其拍醒，那條小蛇從江恒的手腕處滑落，而后瞬間變為一條巨蟒。
姚月清與江恒一起躍上蛇首，前往地表。
姚月清有些疑惑：“你是怎么收復它的？”
江恒苦笑：“真要說起來，可能也不是我收復的，是它想讓我帶它出去，天之法界之中的大道禁制，你也清楚。”
姚月清瞬間明白，她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姚月清盤膝坐下，言簡意賅道：“幫我護道，我要感受一下破虛。”
江恒無奈苦笑，只得點頭。
聽說天玄宗太上長老前段時間閉關，出關之后，便已經是破虛之境。
繼天人五境之后，超凡境之中，亦有三個小境。
第一個便是陰境，隨后是陽境。
而第三境，則是陰陽相合的破虛之境。
若是姚月清也抵達這個境，那天玄宗的實力，將會一躍而起。
一宗兩破虛，放眼整個大武王朝，這也是極為罕見的了。
畢竟破虛再往上，便是準圣之境了。
對于東土這片大地來說，準圣之境，便算是會當凌絕頂了。
至于那圣人之境，若無天大的福澤與機緣，是萬萬無法成圣的。
而眼下，在這天之法界之中，便藏匿著一個成圣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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