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無限王座 > 第 221 章 祭佛2
  “不干凈也沒事,明天我燒水,給你痛痛快快洗個熱水澡。”馬嫂子嘆了口氣,一臉嫌棄地看著馬二狗。她是愿意寬容馬二狗的,但語氣聽起來十分奇怪,就好像馬二狗是一只捆綁好待宰殺的年豬,拿熱水燙過以后就能直接下刀子。

  “……”馬二狗躺在床上,發出聲音更加不便,說話時被口水嗆住了喉嚨,眼神卻十分驚恐,緊緊地盯著馬嫂子身后的地方。那里有只血紅色的眼睛,就在門縫后面,一直在盯著這個方向。

  “當家的,你別怕啊,我下刀很快的,絕不會讓你難受。”馬嫂子以為馬二狗看著自己,又寬慰他兩句。

  馬二狗眼神變得更恐懼了。

  【瓜田里犯了錯】:慘

  【小蘋果】:她的刀哪有我們崽崽的刀快,要是我們崽崽親自掌刀,現在馬二狗就只剩一條腿了

  “睡吧,我明天燒水再幫你洗澡。”馬嫂子把被弄臟的被子一卷,直接將王二狗卷成一條動彈不得的毛毛蟲。

  馬嫂子和馬招娣睡在另一床被子里,也只有在這時,母女二人才顯出幾分親密來。

  菜刀就被馬嫂子放在床下,她已經做好隨時逃命的準備,防止馬二狗突然恢復。

  晚上再沒發生什么奇怪的事,林夜白便不再關注,偶爾也會閉目養神,避免讓第二天看起來顯得過于困倦。

  若有若無的木魚聲直接從心底響起,林夜白本來聽不到聲音,木魚聲卻如影隨行,很有節奏感。

  每當林夜白覺得它不會響的時候,木魚聲就會突然響一聲,林夜白便開始關注木魚聲的頻率和間隙。

  每當林夜白覺得摸索到了規律,已經到了應該響起的時間點,木魚又會停下來,在林夜白毫無預料之時成功出現。

  林夜白詢問過直播間的聽眾,他們都沒有聽到木魚聲,猜測林夜白可能產生了什么幻覺,或者木魚聲只對他一個人有效。

  從物理感官角度,林夜白并不能聽到任何聲音。心里的木魚在響,好像是因為他的思考帶來的,因為他覺得自己聽到了,所以才能聽到聲音……

  這種感覺有些奇異,天亮以后林夜白再聽不到聲音,決定今晚試試轉移注意力,看木魚能不能照常響起……或者找到木魚所在的位置。

  “來,搭把手。”

  翌日大早,馬嫂子做完早飯后,在大鍋里燒水,讓林夜白幫忙把水倒進木盆,她好給馬二狗擦洗身體。

  馬嫂子是個小腳女人,走路時搖搖曳曳看起來不太穩當。

  馬招娣就沒有纏小腳,可能因為已經天生殘疾,不管怎樣婚姻都不順,纏小腳只會讓她雪上加霜,徹底失去行動能力,就放棄了纏足。

  “招娣這樣的腳,以后不好嫁人的。”馬嫂子見林夜白似乎有點在意這個,微微嘆了口氣。

  馬招娣便把自己的腳縮了起來,試圖全都藏在襖裙以下,裙子本來就有些短了,她再怎么躲避,仍然露出一雙天足。

  這個年紀大小的女孩子已經有了自尊心,馬招娣因為自己異于常人的腿顯得有些卑怯。

  “外面的人已經不再纏足,你這樣才是正常的。”林夜白隨口道。

  “真的嗎?”馬招娣聲音很輕,怯生生的,眼睛如一汪清澈的泉水。

  “嗯。”馬招娣低頭再看自己的腳時,就不再覺得難看了。

  裹了小腳的女人實在不適合干重活,林夜白幫著馬嫂子提好水,又把馬二狗丟進去,衣服由馬嫂子脫。

  林夜白想去村里轉轉,馬招娣給他帶路,一會兒帶他去看看僻靜處盛開的野花,一會兒帶他看田園犬大黃生下的幾只小狗崽。

  “你能不能告訴我,村里的人為什么都喜歡拜佛?”林夜白隨意坐在一處彎曲的樹干上,將馬招娣也提溜上來,放在一邊,七八歲的小姑娘因為長得瘦,一點也不壓手,像根蘆柴棒。

  下方是靜謐流淌的溪流,馬招娣提著竹籃,里面是新摘的桑椹,散發著甜香,她想分給林夜白,被他拒絕了。

  馬招娣轉頭看了林夜白一眼,七八歲的小孩子,想起佛祖,竟露出了十分復雜的神色,抗拒、恐懼、驚慌,還有些虔誠。

  “因為只要拜了佛祖,佛祖就會實現愿望。”

  “是要付出代價嗎?”林夜白問。

  馬招娣沉默,一副想開口又不敢的樣子。

  或許她有什么限制?

  “那我來問,你只用點頭和搖頭。”林夜白想好迂回的辦法,聲音很輕:“佛像滿足愿望需要一定的代價。”

  馬招娣點頭。

  “這個代價就是自己的一部分肢體,手臂或者腿。也可以用自己親近的人代替。”

  從馬嫂子對馬二狗說的話可以推斷出,馬二狗的老母親應該嘗試過,結果求來了馬招娣。

  馬招娣繼續點頭。

  “滿足的愿望不只有生兒子。”林夜白繼續分析。因為馬招娣也是拜佛的產物,她是女孩子,說明拜佛求來的不一定是兒子。既然可以求子,應該也可以求財求壽或者求別的東西。

  馬招娣再次點頭。

  “為什么要信奉這樣的佛祖?”林夜白問。

  “所有人都信。”

  這個理由很強大,很有說服力。

  人從眾,生來就信,于是理所當然。

  “有沒有人因此而死?”

  馬招娣卻怔住了,不點頭,也不搖頭,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最后在林夜白的注視下,低頭道:

  “不是死,是去了極樂世界。”

  “我們生來所受的一切苦難,都是上一世犯下的罪孽。只要我們信仰佛祖,為佛舍身,就能贖去罪孽,獲得往生。”

  “我們始終行走在通向極樂世界的路上,有些人走得快,有些人走得慢。”

  馬招娣說起這些話時,有些懼怕,又有些奇怪的虔誠,眼神呆滯,凝視著遠處的流水,怔怔出神。

  “只要信奉佛祖,就能贖罪。”

  “只要供奉佛祖,就能實現愿望。”林夜白復述了一遍馬招娣的話,她認真地點頭,反問:

  “表哥,外面的人也信奉佛祖嗎?”

  林夜白稱馬二狗為表叔,所以馬招娣叫林夜白表哥。

  “外面的人信仰自己。我們所獲得的一切,都靠自己得來,與神佛無關。”

  林夜白所說的不是這個時代的外界,而是他所在的主神空間。輪回者們絕不信仰主神,只將主神空間看成獲得力量的途徑。

  馬招娣還是第一次聽這樣的論調,清澈而黑亮的眼睛露出幾分新奇,又覺得很有道理,祈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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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不能給我講講外面的世界?”

  “大人們都說村外很危險,到處在打戰,炮從天上落下來,一死一大片。”

  “我們村能存在,是因為佛祖庇佑。如果只信自己,要怎么活下來?”

  林夜白解釋道:“因為村子地方太偏,才沒有戰亂。想進村子要翻山越嶺,這里不值得他們進來。”

  “大家都說是因為佛祖,你和他們說得不一樣。”馬招娣很少動腦去思考,她平時想的是哪里的豬草長得好,該去割,而不是懷疑信仰。

  “村里每一個人都信仰佛祖嗎?”林夜白問。

  馬招娣點頭,轉而提到另一件事:“這樣的話你萬萬不可再說了,表哥你是外面的人,只在這里住幾天沒事,如果一直住下去,不信仰佛祖就會被惡鬼索命。”

  “以前村里的夏大夫就說佛祖不可信,后來他死了。村里人生病了就喝香灰水,有的能好,有的不能。”馬招娣提到夏大夫,眼中現出幾分恐懼之色。

  “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大家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死了,眼睛睜得很大,嘴也張得很大,舌頭卻不見了,應該被人割下帶走,反正屋子里沒有。”馬招娣仍然記得那天她去夏大夫家里的時候,看到的可怖畫面。到處都是血,好像他身體的血都已經流干了一樣。他表情也驚恐到極致,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畫面。

  “村里人都說,因為他信仰不誠,沒有受到佛祖的庇佑,才被惡鬼索去了性命。”

  “原來是這樣。”林夜白已經確定村里的奇怪之事都與佛像有關,或許他離開這個副本世界的契機也在佛像之上。既然村民在家里喜歡供奉佛像,是否有一座廟宇供奉著佛像正身呢?

  “我們快回去吧,再不回去的話,我爹的腿……”馬招娣語氣有些遲疑,其實她和表哥能出來逛逛,是因為馬嫂子想支開他們,這樣才好砍腿。

  如果她回去的早,還有阻止的機會。如果她回去的晚,馬二狗的腿說不定已經被砍了下來。

  她爹她娘都想要一個兒子,之前兩人說的是拿馬招娣換。但是阻止了娘,她自己就要死了。

  馬招娣越走越慢,想到可能出現的后果,臉色變得蒼白起來。恨不得這條路能一直走下去,永遠不要回家,面臨那樣的抉擇才好。

  她想和爹娘說,不要兒子好不好,他們一家三口就這樣好好活下去,誰的腿都不要砍。

  但她還是到了家門口,馬嫂子提著菜刀走出來,笑瞇瞇地,讓馬招娣進去,幫忙按住馬二狗。

  “我這會兒忙著,能不能幫我剁一下今天的豬草?”馬嫂子給林夜白安排了一個任務,說出來時心里還有一種奇怪的壓力,總覺得這個表侄子不應該去做剁豬草那種活。能把他支開的事沒幾件,挑糞、拔草更不行。

  “好。”林夜白找到了馬嫂子經常剁豬草的盆,里面還有一把銹掉的菜刀。這把刀實在銹得厲害,絕對切不動肉,就連切豬草也是勉勉強強。

  馬嫂子聽到外面剁豬草的聲音,整整齊齊,很有節奏感,這才放心。認真給馬二狗不聽話的第三條腿系了根稻草,這樣就不擔心馬二狗又嚇尿,把腿弄臟了。

  馬二狗目眥欲裂,給女兒馬招娣使眼色,試圖讓她勸一下馬嫂子。這一刻,馬二狗突然不想要兒子了。

  “娘,砍哪條啊?”馬招娣收到眼神,想到自己偷聽到的內容,只當自己沒看到。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還聽到馬二狗對馬嫂子說,要把她獻給佛祖,換來弟弟。極樂世界雖然很好,她想到自己要去那里,就本能有種恐懼感。

  “我也想了一會兒,感覺看哪條都行,實在想不出來,就決定兩條都砍下來。”

  “一條腿許愿,給你生個弟弟。”

  “另一條腿就許愿讓你那條腿好起來,走路再也不會一瘸一拐。”

  “娘,你真好。”馬招娣這下徹底打消了要救馬二狗的念頭。

  “要是我爹沒有腿了,以后地里的活怎么辦?”馬招娣問。

  馬二狗心想,家里唯一的壯勞力是他啊,所以他絕對不能失去兩條腿,不然這個家里的農活就沒人干。

  “你覺得你栓子叔怎么樣?”馬嫂子低聲問。

  “挺、挺好。”馬招娣實在沒想到會是這樣。

  栓子是村里的鰥夫,妻子死了,家里有間青磚大瓦房,可氣派了,下雨天一點都不漏。他沒有續娶,也沒有孩子,要是馬嫂子嫁過去,就湊成了一家,正正好。

  馬二狗氣得臉色鐵青,完全沒想到自己的老婆會和栓子好上!要不是他被借住在家里的那個魔鬼打成這樣,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知道這些事。

  “我們是現在就砍,還是晚上再砍?”

  “這會兒就砍,等到了晚上我們招娣就再也不是一個小瘸子了。”

  林夜白正站在房門在,靠直播間觀眾聽完了整場對話。

  院子里一只大鵝掛在木架上,被稻草捆住嘴巴,鵝掌上吊了一把銹菜刀,一撲騰,菜刀就撞在案板上,剁豬草的聲音斷斷續續傳進去。

  馬嫂子聽著聲音只覺得表侄這個讀書人沒做慣農活,不以為意,很快發現剁豬草的聲音重新變得齊整,就更安心了。

  林夜白聽完后,就把大鵝放了下來,抽掉捆住鵝嘴的稻草,將大鵝狠狠往房間里一送,繼續剁豬草。

  【軟軟貓耳朵】:平平淡淡才是.jpg

  【蒜蓉茄子】:有被秀到

  大鵝眼神仇恨,本來想□□,在慣性的作用下,還是沖進了房間,看到熟悉的稻草,進去就是一啄。

  馬二狗痛得無聲痙攣,說不出話,口水往下流:“啊……”

  馬嫂子被驚得一跳,菜刀落地,不小心切到自己的腳了,沒傷到骨頭,就是割了條口子,血流得很兇。

  “娘,你沒事吧?”馬招娣慌忙把馬嫂子扶得坐好,把菜刀撿起來放到一邊。

  馬二狗發現馬嫂子受傷,不由得露出快意的表情,一定是他信仰虔誠,佛祖不想讓他被這對奸夫□□傷害,才幾次三番打斷她的行動。只要他能重新好起來,一定會好好報復這個女人!

  “我沒事……還是今天晚上再讓你栓子叔來剁吧。”馬嫂子傷了腳,走路一瘸一拐。馬招娣天生殘疾,走路也一瘸一拐,在馬嫂子的支使下,提著幾個雞蛋去栓子叔家。

  林夜白幫著把馬二狗搬到床上去,豬草也剁好了,馬嫂子盯著林夜白看了好幾眼,家里還是有個男人好。

  她和林夜白歲數不合適,自己又操勞得很,看起來像四十多歲的女人。招娣倒是不錯,是個美人胚子,就是干瘦了些,再養幾年也能嫁人了。

  林夜白被她盯得莫名升起一股危機感,難道她也想砍我?還是說等晚上栓子來了,一起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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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瓜田里犯了錯】:這不是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嗎?

  【超有錢的橘座】:確實越看越滿意,我看崽崽也是這樣

  【男上加男】:媽媽絕不允許崽崽和這個招娣在一起!

  【三汁燜鍋】:我磕刀劍cp

  【平凡的我】:聽說崽崽住在龍王隔壁,我磕刀龍

  【皇甫強子】:你們太邪惡了,我嗑崽崽和我自己!

  【歲歲】:我告訴我爹去

  馬招娣送完雞蛋,很快回來。

  “表哥,今天晚上栓子叔要來做客,我們去外面玩吧。”

  “娘給我幾個紅薯,我們可以去撿柴火烤紅薯吃,要是能找到幾個鳥蛋,放在一起烤更好了……”

  馬嫂子把馬招娣和林夜白一起支出去,一是不想讓他們倆留在家里礙事,二是希望能給他們制造出一點相處機會。

  這個時候的女孩子十五六歲就能嫁人,更小一些的十三四歲也不是沒有。馬招娣已經八歲,再過幾年就能嫁人,是要開始物色了。

  “夏大夫有親人嗎?”林夜白繼續問之前沒有問完的問題。

  “當然有親人啊,就是栓子叔。夏大夫的姐姐嫁給了栓子叔,后來她生病了,起不來床,一直咳嗽,喝了很多香灰水也沒好。”

  “夏大夫說不能喝香灰水,要喝中藥,香灰水治不好病,沒人相信他的話,栓子叔還把他打了一頓。”

  “后來夏大夫的姐姐病死了,他們吵了一架,再沒來往過。”

  “為什么栓子不求佛祖治好他的妻子?”林夜白問。

  馬招娣忽然覺得栓子叔也不是什么良配了。如果他娘生病,栓子叔也讓喝香灰水,那有什么用呢?

  “他妻子得的是什么病,你見過嗎?”

  “好像一直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總在咳嗽。”馬招娣回憶一下,夏大夫的姐姐以前是個能干活的伶俐人,生病以后,臉色灰白,嚇人得很。

  “她是不是沒有了腿?”

  “……”馬招娣頓時悚然。

  “他家可有突然暴富過,是否發生了什么變化?”林夜白繼續問。

  馬招娣想到了栓子叔家里的青磚大瓦房,這是她最羨慕的地方,氣派又漂亮。據說栓子叔在院子里挖到了一壇銀角子,應該是祖上留下來的。

  后來那段時間,每天晚上都有人去栓子院子里挖。整個院子的地都被翻了一遍也沒看見,沒人找到半兩銀子。

  馬招娣就把這件事解釋了一下,反問:“難道他家的大瓦房是靠佛祖得來的嗎……”

  “他的妻子,他的妻弟都死了,只有他活得好好的。”林夜白已經看出今天馬嫂子和昨天的區別,要砍的目標從一條腿變成了兩條腿,便問:“今日你娘見過他?”

  馬招娣點點頭,娘說了,栓子叔趁她和表哥出去的時候來家里說了求親的事,說兩邊正好湊合一下。不然他們家馬二狗已經摔成了這樣,以后沒有壯勞力,不好過日子。

  “表哥我們現在就回去吧,我擔心我娘……”馬招娣怕馬嫂子遇到什么不測。

  “就算要下手,他也不會今晚對你娘下手。”

  “放心,今晚死的應該是你爹。”林夜白安慰道。

  馬招娣眼淚都出來了,并沒有感覺被安慰到。雖然馬二狗一直盼望著有個兒子,對她這個長女態度平平,甚至還有一些厭惡,馬招娣也不希望這個親爹死掉。

  “前面是什么地方?”林夜白指著一座紅漆廟宇。許多廟宇都會在外墻刷上紅漆,這座廟也不例外。天色已經有些暗了,遠遠看著,那座廟宇外面的紅漆就像是人血一樣,紅得刺目,敞開的廟門就像一張大嘴,等著人主動進去。

  “這是村里的慈恩寺,要上供都來這里。”馬招娣解釋道。

  “我可以去上供嗎?”林夜白問。

  “可以,不過要帶上祭品,如果空著手,是對佛祖不敬。”

  林夜白隨手撿起一塊石頭,往里走。

  “石頭怎么能當供品呢?這對佛祖不敬。表哥你快出來吧,你要是想上貢我們可以去河里找條魚……”

  “無妨,你不是還帶了幾個紅薯嗎?”林夜白主要想看看這佛像能不能拆。

  馬招娣勸不住他,只好一瘸一拐跟了上去,有些心累。希望佛祖不要生表哥的氣……

  慈恩寺里一個人也沒有,一盞油燈緩緩燃燒。站在門口向里看時,佛像竟然長出了許多條手臂、大腿,有些像傳說中的千手觀音,但毫無美感可言。

  佛祖低眉,表情的確是慈悲的。

  供桌上放著香爐、檀香,林夜白取了三根檀香,就著油燈的焰火點燃,然后裝進香爐里。

  熟悉的檀香味傳來,和村里飄浮不散的檀香味聞起來一模一樣,此時近距離接觸,這香氣之中還摻著一絲極淡的血腥味。

  就算這佛祖真有靈,也絕對是一尊邪佛。

  漂浮的煙霧里,林夜白抬頭,才發現這佛祖垂眸竟然看的是放在膝前的一尊天平。佛像眾多手臂中,有一只手正從大腿上割肉,放在天平之上,似乎在稱算重量。

  林夜白想起一個佛門典故,割肉飼鷹。

  佛祖見鷹獵取血食,于心不忍,希望能感化鷹,將那獵物放了。

  鷹說,你的慈悲是讓我的獵物不死,如果我放了它,沒有食物我就會死。

  佛祖于是從自己身上割肉,直到與鷹的獵物重量等同。

  佛祖慈悲,可損己,救眾生。,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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