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已經讓人帶著華旭過去看了,他說,幾乎沒有區別。”
姜亦依驟然偏過腦袋,與夙滄墨四目相對。
“這么說……”
夙滄墨點了點頭,“應當不會有問題了。”
如此,便是確定了世子就是那個神秘人。
知道了世子就是神秘人,與先前懷疑的時候的感覺還不同,姜亦依面色復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換做誰,都不可能會將病懨懨的世子和作威作福的神秘人聯系在一起。
即便姜亦依此時已經確定,也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她輕嘆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世子做事總是很縝密,就如同現在,派出去的人已經在暗地里監視了兩個多月,世子也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
說到底,還是在大牢中自盡的那個人讓世子提起了警惕。
但是一直這么持續下去,對現在的局勢并不明朗。
世子不露出破綻,他們便找不到證據,一旦找不到證據,他們就無法給世子定罪。
沒有證據,即便他們揭開了世子的真面目,也沒有幾個人會相信。
更何況,世子還會偽造病情。
棘手,真棘手。
比起姜亦依,夙滄墨倒是沒有那么焦慮,他甚至還有心思安慰姜亦依,“走一步看一步,終歸是有法子將世子抓起來的。”
“你有想法了?”姜亦依狐疑地看過去。
夙滄墨面上神情不改,從喉間溢出一抹應承聲。
見夙滄墨沒有打算告知她,姜亦依便也不再執著。
左右夙滄墨有法子就行。
只是,接連一個多月過去,夙滄墨都沒有開始行動。
姜亦依也從一開始的焦慮,逐漸變得從容。
這事兒急不來。
隨著北云國各州城的混亂總算被壓制下去,邊境卻傳來了不好的消息。
御書房內,夙滄墨冷著臉端坐在上頭。
下頭則站了烏泱泱一片人,其中文官武官各占一半。
“陛下,邊境急報,南蠻又開始作亂,近幾日隱隱又生出了壞心思,時不時地派一隊人馬試探夏城,雖是次次都被打了回去,但是臣以為,南蠻這是準備攻打我國邊境了。”
一身高體壯的武官主動提及此事,這人便是北云國的震勇將軍。
“陛下,震勇將軍所言有理。”又一武官站了出來,“當下情況還沒有陷入危急,理當派出增援,將那南蠻打的落花流水。”
“此言差矣。”靖王爺難得站出來,便是反駁那武官,“如今南蠻尚未發起戰爭,若是此時便派出增援,到了那里卻發現只是南蠻的小打小鬧,豈不是白白耗費這么多的人力物力財力?”
“王爺,南蠻每每有攻打我國的意圖時,便會派出小隊人馬騷擾夏城,這是多年以來總結的經驗。”震勇將軍不贊同地看向靖王爺,復又轉而朝著夙滄墨一拱手,“陛下,臣奏請陛下,派老臣前往邊境。”
“便是如震勇將軍所說,邊境此時也只是傳回了這么點無關痛癢的消息,顯然南蠻尚未動手,就是你去了又有什么用?”靖王爺冷哼一聲。
武將本就脾氣急躁,更何況震勇將軍對靖王爺厭煩至極,當即,一股怒火被勾起,他指著靖王爺怒罵:“王爺在京城一直養尊處優,對邊境的情況一無所知,你知道邊境距離京城有多遠嗎?就是快馬加鞭,這消息也得半個月才能遞到京城。”
“這說明現在這消息已經是半個月之前的事情了,誰知道現在又是什么情況?依著南蠻那群小人的性子,說不準現在已經準備同我國宣戰了,你倒好,每天說兩句不痛不癢的話,還真當自己厲害的不得了,如果到時候邊境傳回來消息,南蠻真的攻打我國,你去邊境對付南蠻?”
靖王爺眉頭緊皺,還從未有人敢指著他的鼻子罵。
他的眸光冷沉,欲要開口,被夙滄墨攔下。
夙滄墨也曾御駕親征,對邊境的情況倒是了解不少。
“將軍說的有理,南蠻怕是真的按捺不住了。”
“陛下所言極是。”震勇將軍沖著靖王爺不屑地翻了個白眼,絲毫不顧及這里是御書房。
夙滄墨自是瞧見了這一幕,他頗為頭疼,這個震勇將軍有勇有謀,可惜就是脾氣暴躁。
他收回視線,沉吟片刻,下達吩咐:“震勇將軍,一會兒離開之后,你便去整兵,切記將軍需軍糧都準備妥當,暫且稍兩日,看看過兩日邊境可有消息傳來。”
“是,臣遵命!”震勇將軍松了一口氣。
這便是他想要的答案。
有了夙滄墨開口,靖王爺也不好再說什么。
只沉著臉大步離開。
沒有了那些煩人的大臣,夙滄墨的耳邊清凈了不少。
邊境再次傳來急報的時候,是在上早朝的時候。
“陛下,邊境急報,南蠻已在夏城外駐扎營寨。”
一旦駐扎營寨,便是要準備進攻了。
震勇將軍面色一變,當即站出來,“陛下,臣愿意前往夏城,將那南蠻崽子打的不敢再靠近夏城。”
夙滄墨:“……”
“陛下。”靖王爺面色陰郁,不知是否在記恨震勇將軍那日指著他的鼻子罵,“臣認為,震勇將軍難當此任。”
“放你的屁,老子要是難當此任,難不成你能?”震勇將軍越來越煩靖王爺,“別的不說,我近些年一直都在邊境,我是沒有守住城,還是沒有打死過對方的將領?”
說他難當此任,這個養尊處優的王爺就能了?
靖王爺輕嗤一聲:“震勇將軍脾氣急躁,如果被對方的將領一激,便無腦憤怒,豈不是讓對方抓住了破綻?”
“你以為誰都是你?對方的將領都比不上王爺這么多嘴。”震勇將軍無語,“我再怎么著也在戰場上這么多年,你要是能找出來一場我被抓住破綻的戰役,我在這兒放話,這將軍讓給王爺當,如何?”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知道震勇將軍到時候會不會掉鏈子。”
夙滄墨坐在上首,看著兩人爭吵,直覺靖王爺這幾天不大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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