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黎被抱著，又抿唇搖頭，伸出手揉白子濯的脖子。
大概心情不錯，語氣也變得溫和起來，“乖，松開一點，一點就好。”
他擔心西裝發皺，一會兒開會時，會不太好看。
白子濯了解他的表情，正對著對面的鏡子看衣服呢。
貓兒果然是很愛美的。
“不。”白子濯一動不動，推著他走向旁邊的拐角處，“江總，你還有十分鐘開會，我申請擁抱十分鐘。”
皺不皺怎么樣。
誰敢多看一眼。
江以黎故意嘆氣，“這么久啊。”
白子濯態度禮貌，“不愿意的話，我們做點別的？”
“不，這樣可以。”
出來時，江以黎甩了甩手臂，只覺得麻了，最后差點靠在白子濯的懷里睡著。
白子濯給他整理衣領時，淡淡問道，“和我擁抱這么困嗎？”
當然要回答，“沒有。”
一哄起來，就麻煩了。
江以黎去開會，白子濯沒來，人守在門口，像個門神。
這是江氏的內部會議，白子濯如果來也會影響進展，不如隨性保護，不參與內部的事情。
會議室的門關緊，江以黎坐在高位上，嗓音一如既往的冷漠，只是眉眼間散著些許柔和，“說說吧，誰有意見。”
“當然沒意見，只是老爺子怎么不來看看。”
全部都是人精，怎么會說難聽的話，特別是對新上任的江以黎。
“他老人家在家里養病，你想去見自己去。”
“對了，老爺子脾氣最近很怪，大概是因為在假山上沒站穩摔了腿，自覺沒面子，去的時候說話注意一點，別惹他不高興。”
這番話下來，誰去看。
江以黎掀開文件書，原本是要遞給助理，索性傳給下面的高層，讓他們一個個念出來。
冰山美人靠在椅子上，指尖轉著簽字筆，漫不經心的把想惹事的全部堵回去。
順便降了幾個職位，辭掉幾個礙眼的職員，有誰無辜，既然做了選擇就要承擔后果。
不到兩個小時，老一派基本上全敗。
因為江以黎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有資本也有正當名頭，對他們的松散不是放過，而是故意為之。
“老了就該回去好好休息，何必在這里辛苦。”
江以黎特別親切的勸道，“這樣身體才好。”
“你啊你，老江怎么有你這樣的兒子，簡直全亂套了。”
“是啊，他何德何能有我這樣的兒子，簡直是祖墳冒青煙了。”
會議室的門打開，白子濯抱著雙臂，視線平直滑過來。
江以黎走過來，他攬住肩膀，高大的身體，不疾不徐擋住所有試探的目光。
不提別的，只看外表都很適配。
他們親密耳語，“下班了，奚奚在樓下接我們。”
“我晚上還要加班。”
“回去再加。”
看似平靜，江家還有一團亂賬要處理，哪有那么容易。
白子濯讓助理把東西送到江家老宅，“不要太多，慢慢處理。”
江以黎正在穿大衣，這還是第一次準時下班，外面天還亮著，一片白色。
他停下腳步，站在落地窗前。
“阿濯，下初雪了。”
第一場冬季的初雪，他的腳步變快了一點，拉著人走到窗邊，眼眸彎彎，“你看。”
原來，他喜歡雪。
“下雪了，我們下去看。”
江以黎立刻想走，還是白子濯拽著他的手臂，一副無奈神色的給他圍了一圈圍巾，把大衣扣子全部扣緊，“好了。”
一出門，江以黎的腳步立刻變沉穩了。
“江總好，白總好。”
“嗯，下班吧。”
白子濯微微點頭，跟著他進電梯下樓，接了阮奚的電話，“我們出來了。”
一出大廳，小團子正穿著厚厚的紅色棉衣，像個福氣小娃娃，蹦蹦跳跳的對他們揮手。
“叔叔，伯伯。”
“是寶寶呀。”
江以黎在綠化帶的葉子上揉了一個小小的雪球，白子濯抱起小團子過來，“現在雪不多。”
江以黎攤開手掌心給他看，難得有如此表露情緒的樣子，眼睫上也沾著雪花，“有的。”
“晚上回去就多了。”
“我們一起堆雪人。”
小團子伸出小手，大眼睛撲閃撲閃，“寶寶也要玩…雪人！”
白子濯看向遠處的身影，“謝宴辭會給你堆雪人，堆一個好看的。”
“那伯伯和叔叔呢？”
“叔叔要幫伯伯堆。”
寶寶聽不懂，但是寶寶點頭，“那寶寶去找爹地哦。”
這就對了。
江以黎看小團子一走一扭的小背影：“我覺得你在哄小朋友。”
白子濯停下腳步，很是坦然的看他，“哄了年年，我才有時間哄你。”
手有點冷，江以黎低下頭。
原來，是掌心里的小雪球化了，可是現在他的心里好像多了一個小雪球。
不會融化，更不會讓他感到冷。
白子濯掏出手絹，給他擦手掌，“還想要嗎？”
江以黎搖頭，“不要了。”
有他就夠了。
車上，小團子正扒著謝宴辭的衣角，“爹地，寶寶要小雪人，漂釀的！”
阮奚靠在窗邊，還在聽歌，他最近一直在排練演唱會的歌。
表演曲目不少，要記住詞和改過的調子，還有各種舞步。
某人正給阮奚織圍巾，最近研究起這個了，手速飛快，“找你伯伯，你叔叔，還有管家爺爺。”
小團子的伯伯和叔叔坐上后車座。
可寶寶想起伯伯說的話，振振有詞，“不要，伯伯要給叔叔堆。”
寶寶表情皺巴巴的，像個流動的液體，特別順滑的跑進小美人的懷里，委屈極了。
阮奚摘下耳機，聽到一聲可憐的一聲，“爸比，爹地不理寶寶。”
小團子斷斷續續的說完了，果然車里響起一聲明確的，“謝宴辭！”
謝宴辭舉起漂亮的半成品圍巾，十足無辜，頂著俊美優越的面孔往前晃悠，“老婆，我在給你織圍巾。”
小美人扶額，抱起小團子哄，“寶寶，爸比陪你堆雪人，但是要戴好手套哦。”
“爹地也陪你。”
“不要，寶寶要爸比。”
江以黎看向窗外，雪花紛紛揚揚落下，滿世界的白。
他的手被白子濯牽著，一點都不冷。
這個初雪，倒是比想象的還要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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