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末日求生法則 >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生命之水
  游戲時間PM21:59

  西北大陸,托里爾城邦東境,河貍鎮,河貍河旁

  “墨~”

  “……”

  “墨~~”

  “……”

  “墨!!!”

  “啊!”

  一秒鐘后,躺在河邊草地上的墨猛然從假寐中驚醒,被正按著自己肩膀的貓人盜賊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發出了一聲驚呼。

  “你這家伙,沒事跑這兒來睡什么覺啊,害我一陣好找。”

  輕錘了一下墨的肩膀,‘浴火冒險者小隊’的負責人,身穿一襲黑色皮甲,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阿拉密斯挑了挑眉,一雙淺紅色的豎瞳中滿是好奇:“擱這兒吸收日月精華呢?”

  有些遲鈍地坐起身來,墨抬起他那只被自己枕得有些發麻的右手,一邊輕按著自己的額角,一邊對阿拉密斯苦笑道:“之前不是多喝了兩杯么,只是想出來吹吹風醒個腦而已,結果好像不小心睡著了。”

  “酒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幾小時前至少比墨多攝取了三倍量酒精的阿拉密斯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在墨旁邊,斜眼瞥著后者:“所以呢,現在清醒點了沒有?”

  “感覺更糟了,腦袋疼的厲害。”

  用力搖了搖頭,試圖揮去腦殼里那份眩暈感未果的墨深深地嘆了口氣,聳肩道:“就跟被一個狂戰士隔著頭盔猛鑿了二十多錘似的。”

  阿拉密斯噗嗤一笑,隨手從‘口袋’中摸出了一個裝著三分之二透明液體的瓶子,將其塞到了墨的懷里:“整喝兩口,應該能舒服不少。”

  “這是什么?”

  早已習慣自己這些新朋友能從巴掌大的口袋中掏出各種玩意兒的墨隨手拔開了木塞,一邊毫不懷疑地將那瓶東西舉到自己嘴邊,一邊隨口問了一句。

  并非毫無防人之心,只是他很清楚阿拉密斯是沒有任何理由加害自己的,而促成這一推論的憑依,則是某種就連墨自己也說不清楚,卻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的直覺。

  墨很信任自己的直覺。

  然后……就立刻為這份信任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嗚咳!!!”

  還未等阿拉密斯回答,在前者笑盈盈地注視下直接整了一口那瓶玩意兒的墨只覺得眼前一黑,似是有火焰轟然在自己的喉嚨與胃袋里炸開,并在下一刻直接燒到了自己的腦袋里,引發了一場強度至少9級打底的地震,整個人如遭重擊般直接躺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蜷縮成了一個不住顫抖的逗號。

  “哈哈,哈哈哈哈哈!”

  穩穩地接住了那只從墨手中無力滑落的瓶子,阿拉密斯猖狂地笑了起來,然后一個轱轆從地上站起,指著倒在地上不住掙扎的墨陰險地咧開了嘴,一雙淺紅色的豎瞳戲謔而鋒銳:“大意了啊,小子,你實在是太大意了,現在是不是覺得很難受?覺得渾身發熱?覺得四肢無力?覺得意識模糊?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嗚呃——”

  雖然依稀能聽見對方的話,但此時此刻的墨檀正如阿拉密斯所說,意識模糊的相當厲害,甚至連正常思考都已經做不到了,所以一時間根本無法對此發表任何意見。

  “要時刻保持警惕啊,伙計,人心可是相當險惡的。”

  緩步走到墨的身邊,阿拉密斯得意洋洋地蹲了下去,輕輕拍了拍前者的臉頰,冷笑道:“特喵的,老子折騰了好幾天都沒能把那女人拉入伙,結果她最后竟然因為你小子點頭入團了,喵的心痛啊,心痛的我都快窒息了,就算本來咱也沒什么女人緣,但這種大到離譜的差別待遇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你倒是給評評理啊?”

  “你……”

  墨掙扎著抬起他那張白里透著紅、紅里透著黑的臉,艱難地盯著阿拉密斯問道:“你到底……給我……嗚呃……喝了什么?!”

  “嘖嘖,所以說啊,你這種連物品面板都看不到的家伙就是吃虧啊,明明只要能看到資料的話馬上就能反應過來了。”

  阿拉密斯狡黠地笑了笑,輕輕搖晃著手中的瓶子,悠然道:“這可是波多斯那家伙鉆研了大半個月藥劑學和煉金術之后,花費了整整一星期才配出的【生命之水】啊,哈哈,怎么樣,名字是不是超級好聽啊,一聽就知道這玩意兒簡直無毒無害綠色環保健康新概念啊~”

  噗通!

  嘗試著站起身來的墨一個踉蹌,狠狠地重新栽回了地上,捂住自己的胸口喘著粗氣問道:“生命之……水……到底是……”

  “別掙扎了,既然你一時大意整了口這玩意兒,一時半會兒就甭想站起來了,呵,不如說你能像現在這樣跟我說話,已經是非常不錯的表現了,小伙子抗性很強哦,我簡直要對你刮目相看了。”

  阿拉密斯輕佻地吹了聲口哨,欣賞了好一會兒面前這位‘伙伴’掙扎的身姿后才微笑道:“至于所謂的【生命之水】嘛,其實也并不是什么太有技術含量的東西,簡單來說的話……呵呵。”

  他隨手將那瓶名叫生命之水的液體放在地上,然后‘唰’地一聲抽出了自己腰間的兩把匕首,不懷好意地看著似乎已經連掙扎都沒有力氣掙扎的墨……

  呯呯呯!

  數道凌厲的殘影閃過,兩把匕首在半空中瘋狂交戈,迸發出一串串細微的、星星點點的火花!

  而就在其中一點火花飛濺到那瓶古怪液體的瓶口時——

  倒在地上的墨震驚地發現,那瓶自己剛剛整了一口后整個人都近乎廢掉的【生命之水】竟然直接燃起來了!

  燃起來了!物理意義上的燃起來了!!!

  “反復蒸餾次數超過90次,酒精度超過96°的,易燃不易爆的,就算是用來消毒都算當量過度的,就是這瓶美妙的生命之水咯。”

  阿拉密斯收起了匕首,笑嘻嘻地對墨說道:“像你這種宿醉的情況其實挺常見的,再喝點酒透一透就好了,生命之水這玩意兒雖然理論上是不能直接喝的,但你好歹也有中階實力,整上那么一兩口肯定是不會出事的,放心吧,我和波多斯之前已經試過了,雖然體感方面確實有點沖,而且還會疊上那么幾十層眩暈啊、惡心啊之類的負面狀態,但還是不至于掉血的,怎么樣,稍微好點了沒?”

  墨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強行驅使著自己已經快要感覺不到的四肢緩緩從地上爬起來,嘴角抽搐著問道:“所以你給我喝這個生命之水其實是為了……”

  “讓你醒酒啊。”

  阿拉密斯不假思索地給出了回答,聳肩道:“不過你小子的警惕心也太差了,我這邊還沒來得及解釋就直接一口悶了五分之一,好家伙,波多斯那畜生都不敢這么喝。”

  墨:“……”

  “長點兒心吧。”

  阿拉密斯咂了咂嘴,用力拍了拍墨的肩膀:“要是換做其他不懷好意的人,想要在你這副德行的時候弄死你簡直不要太輕松啊。”

  墨卻是搖了搖頭,扯出了一個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會暴斃的干笑:“我之所以會喝,就是因為知道你不會害我啊。”

  “嘿,瞧你這話說的,不會害你就安全了?”

  阿拉密斯擺了擺手,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想啊,要是有哪個姐們兒對你小子有興趣,然后并非不懷好意,而是抱著傳宗接代的偉大情懷給你整幾杯勁兒大的,然后趁你小子沒有抵抗力的時候給你糟蹋了,咋整?”

  墨:“……”

  阿拉密斯意猶未盡地繼續道:“而且啊,要是個美女也就罷了,萬一你第二天起床后發現自己身邊躺了個跟波多斯戴假發似的……”

  “停!”

  墨面色慘白地打斷了阿拉密斯繪聲繪色的描述,咬牙道:“拜托,拜托別再說下去了,你的意思我已經完全領會了!”

  “嗯,領會了就好~”

  阿拉密斯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那么,感覺怎么樣?好點了沒有?”

  “暈、困、惡心、想睡覺。”

  墨直言不諱。

  “哈哈,這才不到十點,有的是時間讓你睡。”

  阿拉密斯似乎并沒有放墨離開的意思,輕笑著感嘆道:“算上那個漁夫,咱們總算是湊夠五個人了啊,明天去辦完登記后就可以用冒險者小隊這個身份去承接任務了。”

  墨點了點頭,微笑道:“恭喜。”

  “恭喜個毛,說得你好像是個局外人似的。”

  阿拉密斯瞥了墨一眼,哼道:“我跟你說,雖說咱們能接小隊任務了,但是無念和渝殤可都不能打,隊伍里真正的戰力還是你、我和波多斯咱們三個,壓力可是會很大的,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早就考慮到這件事的墨笑了笑,頷首道:“嗯,心理準備還是有的。”

  “嘖嘖,光心理準備可不行。”

  阿拉密斯撓了撓臉頰,然后猛地站起身來,再次抽出了自己腰間那對鋒銳的匕首,挑眉道:“來,咱倆練練。”

  “啊?”

  墨當即就是一愣,下意識地問了一句:“練什么?”

  “廢話,當然是切磋一下啊。”

  阿拉密斯翻了個白眼,吐槽道:“不然還能是練跳繩或者呼啦圈嗎?”

  “簡單來說,阿拉密斯你之所以想要跟我‘練練’……”

  墨苦笑了一聲,也跟著站起身來,將手按在自己腰間的長劍上:“是準備徹底摸清楚我的實力,然后根據咱們三個的水平進行一番分析,以方便之后一段時間更嚴謹地領取任務嗎?”

  “哈哈,看來你已經徹底醒酒了,生命之水果然是好東西啊。”

  阿拉密斯咧嘴一笑,點頭道:“沒錯,正如我剛才說的,冒險者小隊的任務跟這兩天咱們折騰的這些小零小碎可不一樣,在只有理論戰力五分之三的情況下,戰力其實是比較吃緊的,雖然我個人覺得咱們三個都還算是硬點子,但為了以防萬一,彼此之間多了解一下也沒有什么壞處。”

  墨贊同地點了點頭,又問道:“這樣的話,要不要叫波多斯也一起?”

  “我本來也是這么想的,但他去忙自己的事了,聽說是單位那邊有點麻煩。”

  阿拉密斯攤了攤手,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所以只能我之后再跟他說了,放心吧,別看我這樣,表達和描述能力還是挺強的,哦對了,你要不要先熱熱身,徹底把身體里那些酒精給消化掉?雖然我不介意占你便宜,但造成誤判可就不好了。”

  “就這樣吧,雖然還是有點暈,但我覺得還是能發揮出正常水平的。”

  其實并沒有徹底清醒過來的墨搖了搖頭,反手拔出腰間的長劍,在酒精的驅使下露出了賊特么自信的微笑:“開始吧。”

  “好。”

  不知何時出現在墨身后的阿拉密斯淡淡地應了一句,右手中的匕首電光石火般地掠過墨的手肘,在夜幕下揚起了一道刺目的血痕。

  【?!】

  完全沒能反應過來的墨錯愕地瞪大眼睛,下意識地看向自己右手外側那道并不算很深的血口——

  呯!

  伴隨著一道冷冽的弧光,墨那柄剛剛出鞘還不到半分鐘的長劍脫手而飛。

  幾乎是在同時,阿拉莫斯手中的兩把匕首同時‘溫柔’地抵住了他的頸側與后心。

  “千萬別告訴我這就是你的正常水平,伙計。”

  阿拉密斯那雙淺紅色的豎瞳輕輕眨了眨,然后緩步從墨的背后退開,慢慢消失在昏暗的夜幕下,留下了一句位置飄忽不定的警示:“順便一提,那天獵熊時的我……跟現在的我可是兩碼事。”

  “了解。”

  墨簡短地回答了一句,拾起了自己的愛劍。

  “那么,再次確認一遍。”

  片刻之后,阿拉密斯的聲音再次飄忽不定地響起:“你真的已經做好準備了嗎?”

  “嗯。”

  微微頷首后,墨猛地抬起長劍,橫封在自己的身側,并在下一秒被憑空出現的兩柄匕首震退了數步。

  “漂亮。”

  在黑暗中掠過的身影輕笑了一聲,并在下一瞬仿佛被什么東西拖拽著一般高速平移至墨的身后,并在兩人交錯而過的瞬間點出一抹寒芒!

  墨再次擎劍橫封,卻直接被一股完全超乎預料之外的力道‘砸’了個踉蹌。

  那絕不是一把匕首上所能蘊含的力道!那是……

  “換武流~”

  輕挽了一個劍花,雙持短劍【偽·災難之刃】與【偽·哀傷之創】的阿拉密斯咧嘴一笑——

  “你可千萬要扛住啊,伙計。”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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