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逍遙小儒仙 > 第26章:何為象棋?
  回到家,

  柳知音還和往常一樣,準備煮酒勾兌。

  “嫂嫂,這次少放點水。”李長安說道。

  柳知音抬起好看的眸子,沒有說話,但眼睛里卻有疑惑。

  “張記酒肆現在需要更好的酒,咱們以前的酒不夠用。”李長安沒有把事情全部說出來,生怕柳知音擔心。

  柳知音點點頭,擦了擦額頭,繼續往鍋爐里添柴。

  看著嫂嫂額頭上的爐灰,李長安笑著喊了一聲,然后指了指額頭。

  柳知音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抬手擦額頭,卻發現越擦越臟。

  李長安哭笑不得,走上前蹲下身,從懷里掏出手帕,輕輕地認真擦拭。

  柳知音身體頓時緊繃起來,屏住了呼吸。

  空氣里充斥著酒漿的香味,但李長安身上淡淡的衣服漿洗的味道還是一絲絲鉆進了鼻子里。

  柳知音不自覺低下頭,心口不爭氣地漏跳了一拍。

  “張記酒肆那邊還有點事,我先帶一些酒過去,這兩天我可能要在張老板那兒多留一會兒。”李長安輕聲說著,“嫂嫂在家記得吃飯,不用給我留。”

  “嗯……”回答他的,是柳知音輕輕的鼻音。

  李長安把煮好的酒重新勾兌,然后拎著兩葫蘆準備出門。

  還沒往外走,就被柳知音叫住了,“二郎,先把藥喝了。”

  看著李長安喝完藥扭曲的臉,柳知音忍不住笑了,一雙笑眼好似水中倒映的半月。

  洗了洗手,柳知音回到東屋,拿出一個紙包,捏著一粒果脯遞到李長安面前,“來,吃一粒,壓壓苦味。”

  李長安下意識張嘴,酸酸甜甜的果脯,還有溫潤的指尖。

  下意識咂咂嘴。

  柳知音慌亂地收回手,一句話不說跑回了廚房,再也不肯露頭。

  李長安摸摸鼻子,尷尬地離開了家。

  來到張記酒肆。

  張富貴和顧教諭還坐在里桌。

  見李長安手里還拎著兩個酒葫蘆。

  “長安啊,這是……?”

  “這是我們以后的酒,新勾兌出來的,帶給張老板和顧教諭嘗嘗。”

  “哦?那趕緊的。”顧教諭稱不上嗜酒如命,但對酒情有獨鐘,尤其是李長安釀的酒,更成為了他最近的心頭好。

  清澈的酒漿,酒的香氣也更濃郁了幾分。

  顧教諭聳了聳鼻頭,不茍言笑的瘦削臉龐,看起來竟有了些老頑童的模樣。

  喝了一杯,顧教諭的眼睛頓時亮了,“不錯不錯,比之前的酒還要好一籌。”

  “這種酒香,和外面的真不一樣。”說著,顧教諭給張富貴又倒了一杯,“你嘗嘗。”

  張富貴接過來抿了一口,也是詫異不已,“長安,你這酒用什么法子釀的?”

  “口感清冽,沒有一點點稠膩,之前就有這種感覺了,今天尤為強烈。”

  “和外面的酒不太一樣。”

  “嘿嘿,最近改良了一下,沒有太多雜質,喝起來肯定也更好一些。”李長安笑了笑。

  張富貴問道,“他們聯手,你準備怎么做?”

  “不妨等個兩三天,摸清楚敵情再說,我們冒然落子沒多大意義,反而還會率先暴露。”李長安給顧教諭和張富貴又倒了一杯酒。

  “酒逢知己千杯少,我敬兩位一杯。”

  說著舉起酒杯,一口喝完。

  顧教諭定睛瞧了瞧李長安,撫掌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好句子,上次在望星樓就知你有詩才,剛剛這句可有完整的詩文?”

  “顧教諭謬贊了,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這句詩只是晚輩隨口之作,并無完整詩篇。”李長安搖搖頭。

  顧教諭眼睛一亮,李長安不經意間說出來的話,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若是能成詩,恐怕登上文圣榜都有可能。

  酒逢知己千杯少,單此一句,就足以讓所有愛酒之人贊不絕口。

  大晉愛酒,傳承數千年,酒肆、飯館、勾欄、酒樓、青樓……何處不飲酒?

  呼朋喚友推杯換盞,更是常態。

  這一句放在祝酒詞中,堪稱一絕。

  后一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更是讓顧教諭心中贊嘆不已。

  說盡了古往今來,多少文人墨客的心聲?

  光憑這兩句,足以讓李長安在天下文人之間口口相傳。

  了不得,了不得啊。

  顧教諭仿佛看到了一件稀世珍寶,愛才之心溢于言表,“長安啊,以后可多鉆研詩詞歌賦,你在此道上頗有天資,萬不可辜負了。”

  “天下三榜之中,收獲名望最多的文圣榜,便是收錄詩詞歌賦,一朝登榜便是天下皆知,所得名望更是可以直接化作文氣,灌注到文箓之中。”

  “這是一條登天大道。”

  李長安聞言,自然知曉這是顧教諭在提點自己,便問出了心中疑惑,“顧教諭,晚輩聽說經義注疏才是大道。”

  顧教諭笑著搖搖頭,

  “經義注疏是諸圣傳下來的路,你我文人,在文箓上注解經文奧義,可直接溝通圣廟獲取文氣,自然是通天大道不假。”

  “但詩詞歌賦又何嘗不是?沒有誰規定只有一條通天大道。”

  “后人注解經文太過倚重借鑒前人著述,能有新意者越來越少,但詩詞歌賦卻不同,登上文圣榜,便是獲取文氣的最佳途徑。”

  顧教諭的話,仿佛給李長安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

  人人都在說經典注疏才是王道,可顧教諭卻給李長安指了另一條明路,一條最適合李長安的路。

  “多謝顧教諭指點。”李長安連忙起身,恭敬行禮。

  顧教諭擺擺手,示意李長安坐下,不必多禮。

  三人就著花生米,喝酒閑談。

  不多時,張富貴起身,準備今天的生意。

  顧教諭嚼著鐵蠶豆,搓搓手,

  “趁著有此好酒,長安陪我下盤棋。”

  “晚輩不太會下棋,只知道當頭炮馬來跳之類,對棋道確實沒有研究。”李長安下意識道。

  顧教諭眨了眨眼,“當頭炮馬來跳?”

  “還有馬后炮,過河炮,打滾馬,雙車錯殺。”李長安點點頭,把自己知道的象棋路數說了一些。

  顧教諭一看就是浸淫棋道的高手,自己和他下棋不是找虐嗎?

  顧教諭眼中異色更甚,“長安啊,不妨演示給老夫看看如何?”

  得,典型的臭棋簍子。

  李長安干脆用花生米代表棋子,“五個兵卒,中間隔著楚河漢界。”

  “車馬炮……象士將……”

  顧教諭好像看到了一片新大陸,不時詢問點頭。

  “炮打隔子馬跳日……”李長安做了個示范。

  “妙,果然是妙。”顧教諭衷心夸獎道。

  李長安心里輕嘆一聲,這顧教諭想不到還是個戲精,“顧教諭謬贊了,象棋博大精深,這只是最初級的棋路而已。”

  “顧老癡迷于棋,肯定還有更高深的棋路……”

  李長安說著說著就住嘴了,因為他看到顧教諭拿出來的棋盤,分明是圍棋,而不是自己想象中的象棋。

  原來是圍棋大佬。

  恕罪恕罪。

  “長安啊,你剛剛說的這個……象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顧教諭目光炯炯有神,看的李長安一陣心慌。

  我擦,這個世界沒有象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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