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嘩變,并沒有出現,僅僅只是幾個士兵出恭,然后很快就又回來了。
大徐小徐提心吊膽了一個晚上,臨近凌晨,方才睡了一會兒。
而李長安則在閉目假寐,認真思考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
跟著后備軍離開東岳郡,是為了掩人耳目。
一路上的確遇到了不少事,修為提升還算順利。
但經歷了在五狼山的戰斗之后,他的心思變了。
只有高強度,甚至危及性命的戰斗,才能讓自己的迅速提升。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但也有大機緣!
但跟著后備軍趕路,速度太慢了,而且還會主動避開危險,這和他的期望背道而馳。
一場五狼山的廝殺,雖然危險重重,幾乎就要被那個妖族干掉,但收獲同樣難以想象。
首當其沖,便是結合妖族妖丹的修行之法,將《龍象玄功》推演了出來。
龍象內息向前邁了一步,凝練和妖丹類似的龍象內丹。
這是能夠讓羊脂玉書都承認的武道根基。
不僅武道真氣的威力更強,自己也成功晉升武道七品開元境。
斬風刀意隨之沖破八品桎梏。
直接躍升到了“三十五”,達到堪比七品中期武者的力量層次。
斬風刀意也終于展露出了其猙獰鋒芒的一面。
除了極限一刀斬,晉升極限四刀斬之外。
斬風刀意中又多了新的殺招——疾風殺陣。
以極限四刀斬為根基,操控四柄斬風刀意,絞殺疾風殺陣內的敵人。
雖然七品開元境,真氣剛剛可以外放,最多只能覆蓋一丈方圓,疾風殺陣暫時也只能籠罩一丈范圍。
但未來隨著武道境界提升,疾風殺陣覆蓋百丈、千丈也不無可能。
另外,殺意箭矢雖然仍沒有跨過七品界限,但也凝練出了一根黑色殺意箭矢。
這么算下來,那根青銅殺意箭矢里,已經熔煉了三十四根黑色殺意箭矢。
即便還沒有突破,但應該也不遠了。
這些還只是修行上的斬獲。
從妖族手上拿到的兩把鋸齒刀,能和橫岳刀互拼不相上下,品級肯定不低,估計能賣不少文晶。
而在望風崖,那個半人半妖的七品武夫身上,不僅搜到了一顆妖丹和五塊妖元石。
還摸到了一張名為地藏赤血丹的煉丹陣圖。
這張煉丹陣圖,也是此次戰斗中,除了《龍象玄功》之外,李長安獲得的最珍貴的寶物。
用元石布下陣法之后,陣法范圍內的所有氣血都會匯聚到一起,凝練成地藏赤血丹。
也就是五狼山那個妖族口中所說的,能夠助人圓滿化妖的血丹。
氣血越多,地藏赤血丹的品級就越高,不僅可以助人化妖,對于妖族而言,同樣是提升修為的極品丹藥。
雖然不能殺人煉丹,但殺妖煉丹完全可行,北境戰場就是最好的煉丹之地。
原本這些對妖族有用的東西,對人族而言,不僅不是寶物,反而是穿腸毒藥。
可是練成龍象內丹之后,《龍象玄功》不僅可以吸收真氣,哪怕是妖丹中的妖力也同樣可以吞噬。
所以,李長安在拿到這張煉丹陣圖之后,便迫不及待要去北境。
若是再跟著后備軍繼續北上,他的修煉速度很有可能就會受到影響。
經歷過一場廝殺帶來的恐怖飛躍,李長安的心已經沒辦法再安穩下來了。
進入奉川三千里戰場之前,他的實力必須要越強越好!
太陽東升,
后備軍的氣氛越發緊張,士兵和士兵之間的眼神也出現了提防和戒備。
老黃拉著斥候小隊,在前面探路。
“估計也壓不住多久了。”老黃掃了掃身后零散的后備軍,
“眼下這種情況,無論是誰,心里都很憋屈,百夫長光憑武力,恐怕只會遭來更大的反抗。”
王二麻聳聳肩,“說到底咱們幾個誰想去北境?”
“百夫長死了,后備軍也就散了。”
“到時候沒準咱們還能偷偷回去了。”
老黃直接給王二麻后背來了一巴掌,“你特娘的可別害人。”
“到了規定時間,后備軍不到北梁城。”
“家人都會受到監視,萬一再發現咱們的蹤跡,那就是家破人亡。”
王二麻嘿嘿笑道,“我一個人嘛,隨便跑就跑了,只要不被官府發現,這日子還不是照樣過?”
老黃看向其他幾個人,叮囑道,“無論怎么樣,不要跟著摻和,萬一有人嘩變,發現情況不妙,直接逃命。”
“但千萬不要想著回去,一旦被家鄉官府發現,那就是通敵之罪,滿門抄斬。”
“大晉的軍法極為嚴苛,絕不允許出現任何一個逃兵叛徒。”
老黃的擔憂在從望風崖逃出來的第四個晚上,成了現實。
百夫長突然遭到了十二個士兵的圍攻。
喊殺聲把寂靜的夜變得殺氣沸騰。
斥候小隊躲得遠遠的,剩下的士兵也都面面相覷,沒有什么動作,反而讓開了地方。
“弟兄們,不要再猶豫了,和我們一起殺了百夫長,才能有一線生機。”
圍攻的士兵當中有人在嘶吼。
百夫長是七品初期武夫,真氣透體而出,一刀斬出,刀氣橫飛,
“竟敢造反!?”
“一旦上報,你們全家都會被滿門抄斬!”
有圍攻士兵怒罵,“朝廷走狗!”
“路沒走一半,人就死了一半!”
“帶著我們盡往死路上走,你一個七品武夫殺了幾個山匪?”
“老子跑了好歹還能賺一條命,要是跟著你再繼續往前走,一百個兄弟全都要被你送走。”
“今天只要你死了,我們就還有時間回去帶著家人舉家遠遷!”
百夫長眼中殺意沸騰,
“就算我不上報,你們就以為能逃命嗎?”
“規定時間到不了北梁城,我要和你們一起被處置!”
“狗日的,能逃一個是一個!”一個士兵咬牙切齒,揮刀朝百夫長后背砍去。
“人還沒到戰場,就死的不明不白,我們的命就不是命嗎?”
“官府和山匪勾結,為了我們這點寒酸的軍餉不說,甚至還要拿我們的腦袋去抵剿匪的功勞。”
“老子就活該下賤?活該被人砍腦袋嗎?”
圍攻的士兵一個比一個狠,現在是掙命的時候,誰也不能手軟。
要不然就是一家老小被滅口。
然而,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再拼命也終究無法抹平實力的差距。
百夫長連斬了三個造反士兵之后,戰局便沒有了懸念。
嘩變被鎮壓了。
十二個士兵里死了五個。
剩下的七個被單獨分到一個隊伍里,在前面探路。
斥候小隊則改成了斷后。
越發凋零的后備軍,被壓抑蕭索的氣氛籠罩。
暫時沒有人敢反抗了,被砍掉腦袋的五個人,就是血淋淋的前車之鑒。
但下一次,肯定不止十二個人了。
甚至只需要再遇到一次危險,恐怕會有更多人直接向百夫長揮刀。
這種詭異的氛圍,在次日清晨的時候被打破。
另一支差不多有六十幾人的后備軍,出現在視線當中。
百夫長仿佛看到了親人,立刻催促隊伍和那支后備軍匯合到一起。
有兩個七品武夫坐鎮,手底下這幫士兵誰還敢叛逃?
“兄弟,你們是從哪里來的?”另一支隊伍的士兵湊了過來。
“東岳郡,你們呢?”
“蒙河郡的。”
“那地方遠得很,你們也死了不少人?”
“可不是?遇上山匪,好不容易殺了出來,你們好像更慘。”
“唉,遇上一個狗娘養的百夫長,殺不了山匪,專坑自己人……”
“這幫做官的,哪一個不是腦子裝著屎的?還喜歡滿嘴噴糞……”
另一支隊伍的到來,讓一直壓抑著的后備軍隊伍,舒緩了一些。
臨近夜幕降臨,
趕了大半天的路,終于有了歇腳的時間。
距離規定的時間越來越近,寧愿提前到北梁,也不敢延后。
所以每天趕路的時間很長。
斥候小隊嚼著小塊肉干,還有幾塊干面饃,圍在一起。
“這日子,越來越不讓人省心了。”王二麻瞅了瞅兩個正在談笑喝酒的百夫長,
“現在兩個七品武夫在,那幫想叛逃的人估計再也不敢動手了。”
“差不多就行了,我看你是巴不得鬧亂子。”老黃低聲道,“人多了不一定是好事,晚上咱們幾個還是輪流守夜。”
幾個人草草吃完晚飯,也不生火,就這么靠在一塊。
李長安抱著橫岳刀,感悟《百刀圖》。
進入七品之后,終于有一柄刀意,逐漸開始和斬風刀意融合。
那是一把好似匕首的小刀,只有巴掌大小,名為飛電刀意。
若是能將兩種刀意融合,斬風刀意便極有可能追上殺意箭矢,成為自己的第二個殺手锏。
剛開始融合,修煉速度并不慢,仿佛之前的參悟一下子有了用武之地。
所以李長安才能耐著性子,繼續跟著后備軍北上。
等到融合速度放緩,也就是他離開后備軍的時候了。
月明星稀,夜空中偶爾有飛鳥飛過的聲音掠過。
后備軍隊伍里,鼾聲如雷,此起彼伏。
走了這么遠的路,修整的時間太少,每個人都累的不行。
可是,悄悄的,黑暗中一雙又一雙眼睛睜開了。
而這些眼睛的主人,口中正發出幾乎以假亂真的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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