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么事了?”戊戌公問道。
顧衛道面色鐵青,“柳知音和柳玲瓏被臨縣縣令針對。”
轟……
虛空仿佛有雷霆在怒吼。
戊戌公和趙賢公豁然起身。
他們用文箓起誓,才換來讓柳知音和柳玲瓏二人去京城總院。
現在招魂還沒開始,竟然就有人敢動手了?
“很好!”
“很好!”
戊戌公直接消失在原地,但聲音卻還在雅間內回蕩,“讓郡守、郡丞都給我滾到臨縣去!”
趙賢公眼中寒光閃爍。
李長安招魂,事關白鹿書院氣運,誰要是在中間出了岔子,那就是白鹿書院的罪人!
“李長安是大晉功臣,更是我書院教諭,現在才剛死,茶就涼了嗎?”
趙賢公腳下一跺,“竹山副山主,給我滾過來!”
說完,沖顧衛道說道,“此事交給我們,柳知音和柳玲瓏絕不會有事!”
“我會把她們平平安安帶過來。”
顧衛道抱拳行禮,“拜托趙賢公了。”
“都是為了書院。”
……
清晨的陽光照亮了寒冬,
余西峰剛從臥房里出來,準備抓緊時間把柳知音和柳玲瓏的案子了解了。
這事不能拖,要速辦。
要不然郡丞大人怪罪下來,可不好說。
“朱作寶……”
余西峰剛開口喊人,虛空中突然走出一道身影,“你是臨縣縣令?”
余西峰嚇了一跳,當看到眼前這個中年男子站在虛空,趕忙抱拳行禮,眼前這位至少是平步青云的五品君子境文士,惹不起,
“啟稟大人,在下正是臨縣縣令,不知大人……”
“很好!”戊戌公一巴掌拍下來,直接封住了余西峰的文宮,“等著受審。”
說完,便又消失在虛空。
余西峰連反應都還來不及,就發現自己一點文氣都動用不了。
不僅如此,自己身體都被束縛住了,動彈不得。
戊戌公出現在牢房,幾名諜部部眾看到有人過來,立刻拔刀。
“倒是忠心。”戊戌公看到這幾人守在柳知音的牢房旁,就知道應該是顧衛道安排的人。
隨手一揮,這五個人全都站到了墻角,動彈不得。
牢房的大門瞬間打開。
柳玲瓏張開雙臂,擋在柳知音面前。
戊戌公笑了笑,低下頭問道,“柳姑娘?”
就在柳玲瓏愣神的時候,戊戌公已經站到了柳知音跟前,一指點在了柳知音的眉心。
天地瞬間一滯。
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在戊戌公指尖匯聚,化作五彩天地之力,流入柳知音體內。
“還好,之前服用了木髓液……沒有什么大礙。”
戊戌公說道。
柳玲瓏看到戊戌公此舉,很快反應過來,緊張兮兮地看向戊戌公,“老伯,我……我姐姐怎么樣了?”
“老伯?”戊戌公挑了挑眉頭,而后哈哈笑道,“放心,老伯會救你們的。”
柳玲瓏看著柳知音,眉眼間滿是擔憂,“老伯,你是師父請來的嗎?”
戊戌公收回手指,“可以這么說……不過,我其實是你哥哥請來。”
“哥哥!?”柳玲瓏憂愁的大眼睛里,瞬間多了一抹光,很快就占據了整雙眼眸。
仿佛從冬夜一下子變成了春晝。
“噓……”戊戌公示意柳玲瓏小點聲,“讓你姐姐休息一會兒,等我處理了那狗官,帶你們去見李長安,好不好?”
柳玲瓏拼命捂著嘴,整個人已經止不住興奮地蹦了起來,滿臉都是驚喜的光,仿佛一下子重新煥發了生機,“老伯……你沒騙我吧?”
戊戌公笑著保證道,“老伯從不騙人!”
……
時至中午,
一道道身影,闖進了臨縣。
緊接著就是戰馬奔襲的馬蹄聲,轟隆隆打破了臨縣的寧靜。
縣衙門口,
縣令余西峰,跪在衙門大堂,動彈不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明鏡高懸”的牌匾高懸在他頭頂。
首先是一個個他不認識的人走進來。
好不容易看到他認識的大人物,可是卻驚恐地發現,原本趾高氣昂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此刻就像個跟班衙役,腰一直都躬著,壓根不敢直起來。
戊戌公和趙賢公坐在主位,所有人進來之后,全都深深躬身行禮,大氣不敢出一聲。
戊戌公一巴掌扇了出去,余西峰直接被扇飛出去三丈遠。
“先把事情好好說一說。”
余西峰在半空中,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拽回了牌匾下面。
他明明想把事先準備好的供狀說一遍,可是卻不由自主地說了實話。
……
這時,一道風塵仆仆的身影也走進了臨縣,發現臨縣所有人都往衙門口跑,趕緊抓住一個人問道,
“老鄉,這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嚯,我說后生,你這是一路乞討來的吧?”老鄉把手里吃剩的半個饅頭塞給后生,
“聽說縣令大人犯了事,東岳郡好多大人物都過來了!”
“好像跟忠勇伯有關……”
風塵仆仆的身影微微一怔,然后混在人群里,朝縣衙走去。
……
一炷香后,
戊戌公臉上冷若寒霜。
“縣丞人呢?滾過來!”
話音落,縣丞嚇得屁滾尿流地跑過來你,“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大人……”
“廢什么話?此事你知不知情?”戊戌公雙目一瞪。
縣丞直接被嚇得尿了褲子,“下……下官真不知啊……”
戊戌公嫌棄地皺了皺眉頭,然后把目光轉向站在最末尾幾人中的郡丞,“郡丞,你來說,遇到這種事,應該怎么解決?”
轟隆隆……
第一個被喊出來的就是郡丞。
所有圍在縣衙附近的百姓,都不禁瞪大了雙眼。
縣令這是犯了什么大事!?
竟然招惹來這么多可怕的大人物?
就連平日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郡丞大人,都變得像個小嘍啰。
郡丞馮展華戰戰兢兢地走出來,抱拳行禮,想了想說道,“此事應上稟朝廷,讓朝廷秉公處置。”
“好一個秉公處置。”戊戌公笑著點點頭,看向郡守,
“郡守你來說。”
郡守荊樂平走上前來,“啟稟戊戌公,此事曾有先例,濫用職權,錯判誤判,當左遷一品。”
“很好!”戊戌公看向人群中的矮胖子,“來,我們的掌樓大人,你來說說,這個縣令栽贓陷害書院教諭親屬,該如何斷罪?”
人群再次轟動了。
郡守郡丞出來也就罷了。
現在竟然連在書院中都高高在上的掌樓大人,都被喊了出來。
那坐在高堂的那兩個人,又該是何等存在?
豈不是要站在云端之上?
秦修滿上前行禮道,“按律,若栽贓陷害成功,視最后罪行,罪加一等判罰。”
“栽贓未遂,視最后罪行,罪減一等判罰。”
戊戌公看著像死狗一樣跪在地上的余西峰,
“這么說,這個敢對書院教諭之妻栽贓陷害,還敢濫用刑罰,嚴刑逼供的縣令……死不了?”
“竹山副山主呢?你來說……這個縣令真就死不了了?”
竹山副山主,是個頭發灰白的老者,趕緊上前道,“啟稟戊戌公,此人可殺,涉及忠勇伯,此官又是忠勇伯封地上的屬官。”
“只要上稟朝廷,明日可殺!”
此話一出,四下一片嘩然。
縣令要被斬頭了!?
從最開始的左遷一品,到現在明日可斬。
這是把罪行加了多少等?
這明顯就是要把縣令殺了,無論什么罪,左右都要殺!
人群中,
一個風塵仆仆的身影,擠開一個個圍觀百姓,靠近縣衙大門后,朗聲道,“要不現在就殺了吧。”
聲音在渾厚的真氣催動下,好似悶雷傳遍了四方。
縣衙大堂之上,所有人都聽到了聲音。
戊戌公眉頭微皺,似乎想起了什么,瞳孔驟然猛縮。
秦修滿也愣住了,這個聲音好熟悉!
郡丞馮展華沖著外面大喝,“何人在此喧嘩?再喧嘩者,立刻打入大牢!”
“我說……要不現在就殺了吧!”
聲音更大了,人群嘩啦啦散開,露出了其中那道風塵仆仆宛如乞丐般的身影。
圍在縣衙附近的甲兵紛紛把手放在了刀鞘上,警惕地看過去。
但那身影不以為意,一步步朝縣衙大堂走去,同時掀開了散亂的長發,露出了那雙深邃的丹鳳眸子。
“你是何人!?”
“竟敢沖撞朝廷……”馮展華的話突然停住了,因為眼前這個人,看著似乎有點眼熟。
“在下,白鹿書院李長安!”
此話一出,天地都安靜了下來。
李長安抽出橫岳刀,身上一道雷光轟然出現。
好似晴空霹靂。
下一刻,李長安帶著無匹的電光,一步一丈,連續橫跨十一丈,悍然戰在縣衙大堂之上。
下意識想要阻攔的馮展華,直接被電光轟飛出去。
“啪嗒。”
“啪嗒。”
……
李長安的腳步聲,不急不緩地靠近跪在地上的余西峰。
冰冷的橫岳刀搭在了余西峰的脖子上,“真希望你有一百個腦袋,能讓我砍個痛快。”
余西峰驚恐地想要大喊。
可此時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下一刻,他看到了一具沒了腦袋的身體……
李長安一腳踹開不斷往外冒血的尸體。
朝縣衙大堂上面色各異的眾人,抱拳行禮道,
“末學后進李長安,見過諸位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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