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驚變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發生了什么事!?”
“為什么那頭該死的氣運蛟龍,還能僵持!?”
“烏山郡里還有什么后手不成?”
“那幫愚民,到底在烏山郡里做了什么?”
……
觀戰眾人神色驟變,一些性急的人更是急的手忙腳亂,難以自持。
“烏山郡真的出事了。”李長安沖身邊的古士鴻和盛仕銘急聲道,
“我們必須要進去阻止那道血色光柱!”
“三品大儒的力量只會越來越弱,到時候氣運蛟龍掙脫束縛,再想困住它,就難上加難了!”
古士鴻眉頭緊皺,但還是搖了搖頭,“不行,決不能進去。”
“我們無法確定那道血色光柱是什么,這時候要是進去,亂了烏山郡的安排,很可能會功虧一簣。”
“這個險我們不能冒!”
盛仕銘也走到了李長安身前,隱隱攔住了李長安的前路,“我等還是靜觀其變為好。”
“很快就會有新的三品大儒趕來,我們這時候擅自出手,只會讓烏山郡的走向難以明朗。”
“盡量不插手,才不會影響到烏山郡的回歸大業。”
“只要等烏山郡的地脈徹底斷裂,和大晉的關聯消失,那時候再出手也不遲。”
李長安難以置信地看向二人,眼中的神色復雜難明,
“難道我們就只能眼睜睜看著氣運蛟龍掙脫束縛!?”
“一尊三品大儒用性命才換來這樣的局面,就這么被放掉?”
“更別提一旦氣運蛟龍掙脫,剩下的五位三品大儒怎么辦?”
盛仕銘的眼神流轉,最后硬邦邦地說了一句,
“國運大勢,即便是三品大儒,也不能影響。”
李長安的心頓時咯噔一下,看了一眼兩位尚書,然后把目光重新轉向了烏山郡,但是眉眼卻不禁微蹙。
腦海中無數個念頭紛亂不堪,不斷閃爍。
朝廷和書院之間的矛盾,只要是個腦袋正常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朝廷必然希望中央集權,可書院卻要將大晉變成書院的大晉。
二者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
只是目前,朝廷處于劣勢,只有一個國子監能與書院爭鋒。
如果不是四大書院也互有矛盾,再加上現在需要集中力量對付白鹿書院。
朝廷的日子只會更不好過。
但六部之中有四部,是被書院把持控制。
可為何從這兩位尚書身上,看不到半點對書院的歸屬感?
反而事事把朝廷,把國運放在嘴上。
甚至哪怕是三品大儒遭遇危機,也不愿意出手襄助。
禮部由嵩岳書院掌控,禮部尚書更是嵩岳嫡系中的嫡系。
就算書院內部有派系不同,但畢竟是三品大儒,為何如此冷漠相待?
就在這時,
李長安懷里的千里傳音符不停震顫,
“大人,新竹郡的洪水越來越兇,要是上游的山洪還不能及時處理,我們有很多百姓根本來不及撤離。”
“剛剛才撤出去兩個縣,就有一個縣已經被淹了。”
封不疑急切的聲音傳來,
“還有剛剛……是有……三品大儒……隕落了嗎?”
問到最后的時候,封不疑的聲音都在微微顫抖。
三品大儒隕落,哪怕是奉川三千里戰事,也只隕落了一尊。
可是現在,僅僅只是治理烏山郡,竟也隕落了一位。
無論是誰都會覺得難以置信。
“是有一位大儒隕落……”李長安的聲音里聽不出喜怒,他看向烏山郡,“至于上游烏山郡這里,我會看著辦。”
“你們盡快開辟新的泄洪區,決不能讓山洪影響到下游。”
“下游多是平緩之地,以那里的河道溝渠,根本攔不住大水,只會又把南方三府再淹一遍。”
李長安收起千里傳音符,看向古士鴻和盛仕銘,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審視,
“兩位大人也聽到了,烏山郡的洪水再不遏制,新竹郡就快撐不住了。”
“一個烏山郡不夠,再加上一個新竹郡,兩郡徹底荒廢,百姓全部遭災,這是大人愿意看到的嗎?”
古士鴻猶豫了片刻,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忠勇伯,此事還是從長計議為好。”
“烏山郡一事,老夫也與你打開天窗說亮話。”
說話間,古士鴻和盛仕銘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后在四周布下文氣光幕。
“烏山郡如何能回歸?要么百姓全部歸順,懇請朝廷樹文昌碑,但三縣敵視朝廷數百年,想要歸順,幾乎不可能。”
“要么就像現在這樣,三縣自己作孽,導致地脈斷裂,和大晉的關系暫時斬斷,這時民心氣運的變化就不會影響南方三府,此時鎮壓氣運蛟龍,可以強行收復。”
“現在這個機會千載難逢,誰都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半點幺蛾子。”
“哪怕烏山郡的人都死絕了,里面的三品大儒都死光了,這件事也要做。”
“忠勇伯……可否明白?”
李長安看著二人的神色,突然笑了,“在下自然明白。”
“我們要是插手,三品大儒也許能活,烏山郡百姓或許也能活,但要是氣運蛟龍不繼續發瘋,烏山郡地脈很可能就無法繼續崩斷。”
“烏山郡也就拿不下來。”
“但如果不插手,三品大儒也許會死,烏山郡百姓基本會死,就算氣運蛟龍繼續肆虐,但只要烏山郡的地脈徹底斷開,無論造成多大損失,烏山郡也能收回來。”
“我說的可對?”
盛仕銘捻了捻胡須,點頭笑道,“不愧是忠勇伯,正是此理。”
“人死了,自然會有其他人補上,但烏山郡回歸,卻是千載難逢。”
“孰輕孰重,忠勇伯應該能明白。”
李長安看向烏山郡方向,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孰輕孰重,長安自然明白……”
談話間,
烏山郡再起波瀾。
氣運蛟龍身上的力量越發狂暴,從下方沖上來的血色光柱,匯聚了難以想象的暴虐殺氣。
氣運蛟龍的雙眼都開始逐漸被血色籠罩。
“吼……”
蛟龍的怒吼在天地間掀起了恐怖的氣浪,將烏山郡內的血雨直接倒卷上天。
化作一條血蟒朝五尊三品大儒沖去。
趙洪山目光含煞,左手張開,“春風。”
兩個篆字在指尖旋轉,狂暴的氣浪瞬間化作柔和春風,血雨匯聚成的血蟒也轟然散開。
“細雨。”
又是兩個字說出。
海量的血雨在悄無聲息之間,化作了朦朧的細雨在空中飄灑。
烏山郡仿佛散落了一場朦朧的血霧。
秦鎮梁看著氣運蛟龍下方源源不斷升起來的血色光柱,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將妖族的九幽煉煞陣擺到了這里。”
伍占春眼中殺氣騰騰,“該死的畜生,等鎮壓了氣運蛟龍,定要將這幫雜碎夷滅九族!”
然而,在九幽煉煞陣的加持下,氣運蛟龍的力量不斷向上拔升,儼然逐漸觸及到三品極限。
它身上的血色紋路還在不斷加深,并且形成了更加煞意凜然的印記。
被三山五岳鎮壓下來的文昌碑,爆發出轟隆隆的巨響,虛空都在隨之震顫。
氣運蛟龍伸出一只龍爪,竟將山岳般的文昌碑,一點一點往上,抬了起來。
與此同時,被兩位尚書困住的李長安,從須彌寶囊里拿出一本文法寶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兩位大人之言的確頗有道理,所以……得罪了。”
話音未落,屬于三品大儒的威壓,驟然降臨在烏山郡外三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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