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逍遙小儒仙 > 第409章:朝堂動蕩之始
  當天過后,

  另一則小道消息,傳遍了京城。

  一時間所有還在為烏山萬眾大壩奔走的京城官員,全都傻眼了。

  “這個消息……可是為真?”

  聽到這個消息的人,第一時間便是不敢相信,連問出去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還,還不清楚……新建一司……這真的可能嗎?”

  有人在懷疑,但也覺得這個消息不會是空穴來風,

  “現在大家都在傳,興許有可能為真也說不定。”

  “而且這新建一司,不僅僅只是簡單的增設幾個官位,而是一整個體系,從京城一直到各郡縣。”

  “到時候恐怕有人搶的連腦花子都要打出來吧?”

  但也有人剛聽到這個消息,就對此事嗤之以鼻,

  “大晉官位歷經數百年,早已增無可增,怎么會一下子就多了這么多官位?”

  “估計是有人在故弄玄虛,想要趁此渾水摸魚。”

  “從京城到郡縣,如此多的官位,根本就是在嘩眾取寵。”

  “還不如想辦法多捐幾塊筑壩石,這可是真真切切看得到的氣運。”

  無論有人信亦或是不信,這個消息儼然已經把本就一灘渾水的京城,攪得越發渾濁,難以看清。

  很多人都從中嗅到了不一般的氣息,皆認為大晉官場很有可能因此遭遇到一次沖擊。

  甚至有人想借此橫生事端。

  新建一司,從上到下一整個體系,這樣的話又怎么可信?

  可偏偏有人傳的有鼻子有眼。

  說是從白鹿書院里傳出來的。

  而且已經在準備階段,即將要顯現于世。

  這樣的話,又由不得一些人不慎重對待。

  萬一真是白鹿書院的大動作,若不提前做好布置準備,未來很有可能會因此落入不利局面。

  整整一個體系的官位,代表了難以想象的氣運加持,代表了極其可怕的利益交換。

  必須要趁早有所應對。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讓人感覺像是回到了十二年前。”

  “那時候朝局動蕩,即便有人曾經貴為一部尚書,都有可能一夜之間隕落。”

  “哪怕是超然于外的書院,都要親自下場,并且折損了數位三品大儒。”

  “還是有所不同的,當時的情況更加可怕,那是一場大戰,關乎整個大晉國運,而且死傷極為慘烈,很多人都留在了北境。”

  “現在倒更像是一次改良,應當是在布局,并非生死相向,更加溫和。”

  “唉,你我身在朝堂,卻整日都在心驚膽戰,當真是……”

  “慎言……”

  一些不明就里的朝官們,都在議論。

  各種消息傳的滿天飛,也不知道孰真孰假,但明眼人都能感受到,現在的官場,不太平。

  有人想要掀起風浪。

  他們看不清迷霧,所以感到憂思憂慮。

  但還有一些人,卻是知道其中的真相,很快就找到了李長安。

  鄒伯勛親自來到了烏山郡。

  新建一司的這個消息,他在和尚書大人合計的時候,還準備提前先準備一段時間,好在其中占住更多的好處。

  現在首先要處理的是烏山萬眾大壩,戶部把持著捐筑壩石的口子,正好可以從中換取諸多的好處。

  上至尚書,下至郎中司務,都能在此事中獲益良多。

  他們準備等烏山萬眾大壩一事結束之后,再去為這新建的一司謀劃布局。

  結果沒想到,才剛一轉頭的功夫,這個消息就被捅了出去。

  讓他和尚書大人的想法出現了變化。

  現在很多人都得到了這個消息,已經有不少人干脆堵到了家門口。

  白鹿書院要新建一司,肯定只能在戶部建立。

  這如何不讓人重視起來?

  甚至就連烏山萬眾大壩,也都被一些重臣放到了一邊。

  畢竟筑壩石雖然也是長久的氣運收成,但只是細水長流。

  一百兩銀子換一塊,算是一個添頭,只有數量足夠多,才能有不錯的收成。

  但官位可就不同了。

  這是絕大部分文士晉升的唯一通道。

  和這筑壩石的細水相比,擁有官位加持,簡直就是一條大河。

  二者完全不可同日耳語。

  換句話說,一個官位,就相當于是一個文道晉升通道。

  文士們爭的不就是這個嗎?

  四院一監對現世的影響力,同樣也都集中體現在官位上。

  這甚至會影響現在的格局。

  所以京城的一些家族大佬都坐不住了,得到消息的時候便直接找上了戶部尚書,而且是不在衙門,直接堵到了府邸。

  此事一個處理不好,后果不堪設想。

  鄒伯勛只能親自去找李長安,想知道他的后續打算。

  而此時,

  李長安正在和一批工部司務司務主事集議。

  十幾個人圍著一張丈許見方的堪輿圖,紛紛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要將三縣入水口擴大,減少水勢的沖擊。”

  “可以分段分流,減弱水流速度。”

  “筑壩攔水,引水灌入泄洪區。”

  “先截斷一半入水口,填土筑基,而后再以此法繼續。”

  “大壩底部的斜坡也要仔細斟酌,可以減緩淤泥堆積,借助泄洪直接沖刷干凈底部的淤泥積沙。”

  “分流可用竹籠填石法,此法重而不陷,擊而不返,硬而不剛,散而不亂。”

  ……

  李長安被人喊了出來,看到書房里的鄒伯勛之后,大感詫異,“鄒大人,您怎么來了?”

  鄒伯勛在書房內布下了一道文法屏障,而后才開口說道,“戶部新建一司的消息,已經被泄露出去了。”

  “你這邊有什么打算沒有?”

  詢問的時候,他的眼睛緊緊盯著李長安,想知道這個消息是不是李長安主動外傳的。

  可是李長安并沒有任何反常舉動,反而很是驚詫,“這個消息是誰傳出去的?”

  “我也只是和書院的趙賢公聊過,剩下的也就和鄒大人您說過那一次……”

  鄒伯勛眉頭微微一蹙,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開口道,“現在消息已經被傳出去了,有些人在懷疑,但也有些人明顯相信這件事。”

  “接下來我們得抓緊時間,把這個要新建的一司敲定下來,要不然戶部那里的壓力很大。”

  李長安面露難色,“鄒大人,此事急也急不得,我和書院那邊也說了,要等烏山萬眾大壩修建好之后,再做考慮。”

  “等大壩修建好!?”鄒伯勛的神色陡變,“即便是文士武夫都參與修建,這樣的大壩也至少需要一年光景。”

  “這么長時間之后才能確立這一司?”

  官位牽扯到大量的氣運加持,浪費整整一年時間,這怎么能行?

  李長安點了點頭,“不錯,要新建的這一司,本就是為南方三府賑災服務。”

  “如果南方三府水災不除,農耕不興,這個官位也難以穩穩扎下根來,反而會有諸多隱患。”

  “到時候萬一官位崩潰了的話,只會造成更大損失。”

  李長安朝鄒伯勛道,“此事書院那里也給了答復,說會在這一年時間內好好準備。”

  “鄒大人,您放心,答應您的事情,長安絕不會忘。”

  鄒伯勛心里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爬。

  這是忘不忘的事情嗎?

  這可是十萬火急的大事!

  現在書院竟然要全面接管,那到時候占據主導的就不是戶部,而是書院了。

  屆時還能輪得到他們嗎?

  李長安繼續說道,“鄒大人不必擔心,新建一司,戶部必然也要參與進來,到時候我們再商議。”

  “眼下南方賑災已經進入后半段,咱們先得把眼前的事情辦好,把功德碑上的氣運先拿到手才是。”

  “事情總要一步一步來,不是嗎?”

  鄒伯勛只能點頭。

  李長安這番話挑不出什么毛病。

  但他還是說道,“長安啊,這修建大壩一事,你就交給其他人來做。”

  “這新建一司才是真正的首要大事,一定要放在心上。”

  李長安笑著說道,“鄒大人放心,此事長安一定全力以赴,目前已經有了大致輪廓。”

  “只要南方賑災不出什么紕漏,這一司建立起來應該也不會有問題。”

  “好。”鄒伯勛拍了拍李長安的肩膀,“修建大壩一事,我會多調些人過來協助你。”

  “一些困難的工事,高品級的文士和武夫都能出不少力,爭取早日把大壩修建好。”

  李長安抱拳行禮,“多謝鄒大人。”

  鄒伯勛很快便又離開了烏山郡,準備和尚書大人重新商議接下來的安排。

  既然還有一年時間,此事可以從長計議,暫且不用那般急迫。

  ……

  皇城之內,

  御書房,

  獨孤曌看著眼前的密信,眼色變了又變。

  短短一行字,看了整整一炷香的功夫。

  良久,她才放下了手中的密信,“新建一司這個消息可準確無誤?”

  躬身低頭站著的齊山海輕聲道,“應該是不會有什么問題。”

  “奴才比對過這幾日的兩地密信之后,才有了這個推斷。”

  “京城的這個消息傳的太過蹊蹺,好像是有人故意傳出來一樣,混淆視聽的人也不在少數,不好捉摸。”

  “但前幾日南巡鎮撫司那里傳來消息,上閣鎮撫使的諸位大人都有些異動。”

  “于是奴才又查了這些鎮撫使近日的行跡表現,的確有諸多疑點。”

  “就在剛剛,戶部左侍郎鄒伯勛離開了陽翟府,看方向應該是去了宛川府,那里除了李長安,想必也找不出其他人來了。”

  “所以奴才推斷,這個消息很有可能為真,而且很有可能是幾日前便在小范圍內傳開了。”

  “李長安很可能是把這個消息拿出來,才推動了烏山萬眾大壩修建一事。”

  獨孤曌揚起眼簾,看向齊山海,“密切關注李長安的動向,但不要輕舉妄動,切不可惹怒于他。”

  齊山海恭敬說道,“奴才遵旨。”

  待齊山海退下,獨孤曌輕舒一口氣,又重新捻起桌上的紙,“李長安啊李長安,你可真給我一個大大的驚喜。”

  “因為你這官位,四院一監,還有朝堂上的那些人,恐怕就都要坐不住了……”

  陽光透過窗戶灑落進來,映照著她白皙無暇的側顏,好似蒙上了一層金色的輕紗。

  在那冰冷威嚴之上,又平添了一抹明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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