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文甫一寫出,在場所有晉國文士,紛紛召出文箓,找出這首詩,毫不猶豫拜了文名。
要以自己的力量,將這首詩往上推。
高天之上,
一眾三品大儒,眼見李長安竟然將一首足以登頂文圣榜的詩文,贈給了一名少年,不由感慨,
“咱們這位忠勇伯,當真是……”
趙洪山滿意地點頭道,“這才是我大晉文士的典范。”
他將目光轉向其他三品大儒,“有了這首詩,大晉在三月文圣榜上,就有機會了。”
“該怎么辦?諸位想必也不用我多說。”
嵩岳書院秦鎮梁頷首,“李長安為了大晉,連自己的詩文都贈給了他人,我等自然不會拖后腿。”
“嵩岳書院會全力襄助,將這首詩推上文圣榜。”
國子監關先禮道,“國子監也會盡全力。”
象山書院伍占春:“象山書院不會落后。”
萬松書院沈世君也點了點頭,“萬松書院自然跟上。”
一時間,晉國四院一監在京城的總院,陸續收到了來自三品大儒的令諭。
旋即,這些令諭就被傳至各府郡,并且迅速在各地學子中蔓延開來。
二月舉全國之力,也沒能在文圣榜上沖進前十。
三月已過一半,如今終于有了一首詩文,可以鎮壓天下。
誰敢在這時候不出力?
朝廷六部得到消息后,也都迅速有了動作,將這首詩傳往各地郡縣。
勢要將此詩抬進文圣榜。
……
李長安見陳安年將詩文寫完,便朝姬文等一眾五國文士拱了拱手,笑問道,
“諸位,可還滿意?”
姬文再也不愿多說一句,冷哼一聲,甩袖大步離開。
周國文士緊隨其后,另外的齊國、趙國、秦國、楚國四國文士,面面相覷后,也不再逗留。
誰能想到?李長安這家伙就是個瘋子!
竟然把詩文贈給了旁人。
這樣他自己可是一點好處都拿不到。
不是瘋子,又是什么?
大公無私也未免太過了頭!
眼下,晉國多了一個李長安,氣運掠奪之爭,恐怕就要進入一個全新的局面了。
戰場很可能會從文圣榜,向其他方面蔓延。
無論是變成各地文昌碑的攻守,還是六國之間的詩會,甚至局部戰爭都有可能。
因為一個李長安,原本已經可以看到明顯走向的局勢,瞬間變得復雜起來。
回國之后,必定要商議對敵策略。
以前的策略,肯定要有大變動。
……
六國詩會歷經波折之后,終于結束了。
其余五國所期望的提前結束,也順利達成。
但他們臉上看不出半點得償所愿的欣喜,一個個登上云霄寶船,迅速離開了晉國。
而李長安也在萬眾的歡呼聲中,準備離開,與家人團聚。
但他還沒走出幾步,就被宮內出來的大太監攔住,“忠勇伯,皇后娘娘有請。”
此時,天空中的六首詩文漸漸散去,天色漸晚,
李長安詫異了一下,那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傳奇皇后,竟然會在這時候召見他?
難道不應該是明日早朝后,商量一下給自己什么封賞,然后直接宣旨就行了嗎?
召見自己做什么?
他略微一思索,便笑著朝那位大太監頷首,“煩請公公帶路。”
大太監側過身,伸手前引,“忠勇伯,請隨老奴這邊走。”
李長安朝那些還在看著他的文士抱了抱拳,又笑著對陳安年說,“去找你父親吧。”
而后便跟著大太監往皇宮深處走去。
一路上,宮殿金頂朱紅門,每一條路上,都有宮女太監碎步急行,見到大太監和李長安后,迅速停下腳步恭敬行禮。
李長安跟著跨出好幾道宮門之后,拐進一條紅磚直道,又走百丈,路過兩隊宮女,這才來到目的地——御書房。
感受著周圍氤氳著的文氣,李長安挑了挑眉,跟著走上漢白玉臺階,來到御書房的門外。
大太監恭敬行禮,沖著門內輕聲道,“啟稟皇后娘娘,忠勇伯帶到。”
“進來吧。”門內傳來一道金聲玉潤、娓娓動聽,但卻蘊藏著上位者氣息的聲音。
大太監朝李長安行禮,“忠勇伯,請。”
李長安頷首,而后推開御書房的門,大步走了進去。
大太監將御書房門關上,便垂首站在門外候著。
甫一走進御書房,李長安就聞到了一股如幽似蘭的淡雅香氣。
御書房內,并沒有想象中的金碧輝煌,奢華錦繡,反倒透露著返璞歸真的素雅之感。
房間不小,看似書房,但實則別有乾坤。
不過目之所及,除了書桌書柜之外,都被屏風遮擋,這些屏風并非凡俗之物,根本看不透。
李長安還在偷偷打量御書房的時候,從一道屏風后面,走出一道身影。
李長安遂抱拳行禮,“草民李長安見過皇后娘娘。”
金徽玉軫般的聲音再次響起,“忠勇伯可不是草民。”
“況且,既然自稱草民,為何見了本宮卻不跪拜?”
李長安愣了一下,眨了眨眼,這皇后準備干嘛?
還沒等他說什么,獨孤曌便又說道,“忠勇伯免禮罷。”
“以忠勇伯立下的大功,該是本宮向忠勇伯行禮才是。”
李長安有點牙疼,這位皇后娘娘話里有話啊?
他放下手臂,微微抬起頭,微微一怔。
兩人穿的衣服怎么有點像?
都是白衣。
不同的是自己這是最普通的布料,眼前這位皇后娘娘穿的白衣,卻是華貴不少。
他頷首道,“皇后娘娘謬贊,為大晉做事,乃是長安之本分。”
“本分?”獨孤曌看向垂著頭的李長安,“忠勇伯剛剛可是說了。”
“天下大勢在天下百姓,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這難道不是忠勇伯在提點本宮,讓本宮要以黎民百姓為重嗎?”
“這……也是本分?”
李長安果斷抱拳,“長安不敢。”
獨孤曌的臉上看不出神情,雖洗盡鉛華,但自有一番氣勢,“這天下還有忠勇伯不敢的事嗎?”
“獨自一人北上參戰,挽狂瀾于大廈將傾。”
“南方三府賑災,忠勇伯的刀下,人頭滾滾。”
“六國詩會,更是以一人之力力壓六國。”
“這些可都是忠勇伯做出來的。”
李長安眉頭微蹙,心有隱隱有了猜測,自己這是引起了這位皇后娘娘的忌憚。
他做的那些事,收獲的名望太高了。
至于自己會不會有危險,李長安并不擔心。
不說天上有師公在盯著,單論現在的大晉,沒了他氣運都守不住,傻子都知道,這時候不能亂動。
獨孤曌開口問道,
“李長安,你說我該如何待你?”
沒有稱呼忠勇伯,也沒有自稱本宮,但御書房內的氣息卻瞬間一滯。
本還有些溫暖的御書房,立時進入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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