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逍遙小儒仙 > 第566章:詩文背后
  供銷司的一切準備工作,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之中。

  而在四月,又有一件事震動大晉。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文士,以一首《相見時難別亦難》,闖入文圣榜,并且以世人為之驚嘆的速度,迅速邁入前十。

  在四月初十當天,正式登上文圣榜的第五位,并且還在迅速累積氣運。

  第五,絕非其終點。

  而這首詩文的作者,赫然是柳知音。

  一時間舉國嘩然,就連供銷司這樣的大事,都被搶去了風頭。

  “柳知音是誰?看名字應當是位女子!”

  “女子之身,竟能寫出闖入文圣榜前五的詩文,世所罕見。”

  “也不只是哪位奇女子,真想見識一番。”

  “真乃奇女子也……”

  世人皆知忠勇伯李長安,但知忠勇伯之妻名諱者,少之又少。

  只有少部分對李長安知之甚詳者,才知道柳知音是誰。

  “不愧是他,竟然將如此詩文,贈給了自己的正妻。”

  “不知該說咱們這位忠勇伯是名士風流,還是暴殄天物。”

  “這樣的詩文,但凡要拿出去換,不知能換來多少寶物。”

  “結果卻贈給了自己的枕邊人,當真是……”

  得知真相的人,不由生出荒唐之感。

  這算什么?

  二月三月,李長安未回歸之前,大晉為了將詩文送入文圣榜前十,花了不知多少代價,卻始終被攔在門外。

  結果,李長安回歸之后,先是在六國詩會,以一己之力鎮壓六國金榜,而后又贈一詩給身邊稚童,助其登頂。

  而今四月,又贈詩其妻,同樣在文圣榜掀風弄雨。

  敢情他們視之如珍寶的文圣榜詩文,在這位忠勇伯眼中,卻是隨意贈給他人的物件。

  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可偏偏李長安此舉,他們又無從指摘。

  畢竟,詩文給誰不是給?

  只要能有詩文為大晉鎮壓住氣運,那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哪里還敢奢求再多?

  ……

  李家小院,

  柳知音一遍遍看著文圣榜,眉眼間滿是喜色,最后輕輕靠在李長安的懷里,

  “下次還是不要再把詩文給我了……這樣不好。”

  李長安攬住柳知音的纖腰,埋入她的后頸青絲間,聞著沁人心脾的幽香,“別管那些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柳知音被李長安弄得后頸發癢,轉過身,點了點李長安的鼻尖,“你啊,天知道外面怎么傳你。”

  “一次還可以說是風流名士,次數多了,肯定有人要指著你的脊梁骨罵,說你被美色所惑,昏聵無能。”

  “到時候連帶著我,都要被說成是整日魅惑你的狐貍精。”

  李長安俯首,輕輕含住柳知音粉嫩的耳垂,“我就愿意被你魅惑。”

  柳知音立刻縮起脖子,輕錘李長安的胸口,嬌嗔道,“別鬧……”

  “下次,你把詩文贈給安姑娘,知道嗎?”

  “在咱們家,不能厚此薄彼。”

  “得令!”李長安一把扛起柳知音,在嬌呼聲中,縮地成寸一步跨入房間。

  “現在還是……白天!”

  “白天怎么了?”

  “你……唔……”

  門外,柳玲瓏嘟著小嘴,然后沖著緊閉的房門喊道,“哥哥不知羞!”

  話音未落,房門瞬間打開,一道精純法力化作大手,一把將其抓住,“進來吧你……”

  “啊,救命啊……有人強搶民女啊……唔……”

  滿屋春色,說與誰人聽?

  ……

  御書房,

  退朝之后的獨孤曌一襲素裝,掌心的暗金文箓散發著淡淡的光華。

  這塊暗金文箓已經有一半化作天地五色。

  儼然是半步三品的層次。

  世人都道這位皇后娘娘,執掌朝綱頗為強勢。

  可又有誰知,這位大晉有史以來第一次坐上龍椅的皇后娘娘,在修為上的天賦,竟也如此驚人。

  年僅三十,便已至半步三品,如此天賦,即便是李長安,都有所不如。

  邁入三品,已是板上釘釘。

  而對于她那悠長的三百載壽元而言,這樣的年歲,相當于一個百歲老人還在十歲之時那般,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然而,獨孤曌對此卻并不滿意,看著文圣榜上,那高高在上的《相見時難別亦難》,她微微瞇起了眸子。

  “如果能有十首這樣的詩文,再配合我多年積累之底蘊,今年之內便可入三品。”

  “如此詩文,整個大晉求都求不來,卻被他隨意贈給了那個毫不起眼的柳知音。”

  “李長安……你到底想要什么?”

  獨孤曌到現在,都摸不準李長安的脈。

  上次在御書房,密談了兩刻鐘。

  李長安所說的交易,卻只是自己對供銷司的安排,以及供銷司建立之后的決斷。

  以此換來她對他的支持。

  可是李長安到底想要什么,獨孤曌卻一點都沒看出來。

  無欲無求?

  根本不可能!

  即便是圣人都不可能免俗。

  西土佛門,哪一個不是為了成佛?

  這不就是欲,不就是求?

  人間六國,哪怕是再大公無私之人,為天下黎民百姓,那也是欲求。

  可李長安,目前看來,除了對自己的親人之外,并未表露出任何額外的看重。

  官位不要,爵位也不要。

  這讓獨孤曌頗有一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

  “皇室之女……當朝公主,都是先帝之女,人老珠黃,無用……”

  “宗親之女,倒也有幾位適逢婚嫁之齡,只是宗親之女,與我并不同心,無用……”

  “我獨孤家……還有一人!”

  獨孤曌眼中頓時精光乍現,摸出千里傳音符,

  “小妹……”

  “姐姐何事找我?”不多時,對面傳來了一道如妖般魅惑的聲音。

  “小妹平日瞧不上世間男子,不過世間當有一人,配得上小妹。”

  獨孤曌微笑著,頓時御書房內好似百花盛開,只是此等美景無人可賞。

  魅惑的聲音微微一頓,旋即恢復了些許正色,但依然聞之讓人心動,“姐姐要為我說親?那人是誰?李長安?”

  “不錯!”獨孤曌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但我的好姐姐,你忘了?我現在可是替你看著國子監呢,我要是與他聯姻,白鹿書院與國子監不會應允的。”

  “堂堂國子監棋脈脈主,嫁與白鹿書院學子……太荒唐了。”

  魅惑聲音輕笑道,

  “我的好姐姐,你妹妹我就算孤獨終老,也不至于去別人家做一門妾室吧?”

  驀地,魅惑聲音頓了頓,旋即咯咯笑道,

  “況且李長安是不錯,但……妹妹可不敢奪姐姐的心頭好,還是說,姐姐想暗度陳倉……”

  話音未落,獨孤曌憤懣掐算了傳音符內的文氣,神色之間滿是羞惱之意。

  ……

  與此同時,知曉柳知音底細的京城門閥家族,或多或少都在討論同一件事。

  “李長安此子對身邊人的看重,非同一般。”

  “如今他自身文道半廢,但其枕邊人卻能因此一飛沖天。”

  “若真像四月一般,每月一首闖進文圣榜前五的詩文,此女文道天賦就算再差,他日也可平步青云。”

  “現如今的文圣榜,可不局限于一國,而是整整六國氣運!”

  “李長安完全有能力,憑借詩文,生生堆出一尊三品大儒!”

  “若我族內有適齡女子,也許可以考慮……”

  “為妾又有何不可?不要學安家!”

  李長安注定無法憑借詩文鎮壓文圣榜。

  但卻能便宜他身邊的親近之人。

  這對文士而言,不啻于看到一條通天之路,恨不能立馬跟李長安混成一家人。

  想當初,文圣榜還僅局限在一國時,一首文圣榜詩文,就能換來讓人眼紅不已的資源。

  如今這價碼,更是高到讓一個高門大閥都肉疼的地步。

  李長安憑借詩文,完全有資格在大晉,建立一個全新的門閥家族。

  但凡能攀上親戚,做妾室那也值得了。

  ……

  夜幕降臨,

  李長安從供銷司衙門走了出來。

  上午在家折騰了半天,下午方才出門。

  所幸供銷司的籌備之事有封不疑、宋思仁、曾世才等人去辦,一切還算順利。

  各地的參考書已經在加緊印制,分發給各地的旺福商行。

  同時各地統一考核,也在禮部和吏部的協助下,安排了下去。

  各地郡縣衙門,都已經接到了命令,考場全部備好,只等全國統一考核之日來臨。

  至于后續批閱考卷,以及第二輪考核,還在調整人員。

  重頭戲還是在如何妥善安排,各地供銷局的官員和衙役配備。

  就近任職為主沒什么問題,但畢竟各地通過考核者肯定會有所差別,還涉及到異地調整。

  之前送出去的官位,也必須盡快安排妥當。

  總之,事情千頭萬緒,但好在有李長安提綱挈領,所以還算是忙中有序。

  李長安是批閱完當日所有的工作總結文書后,才離開的。

  一道熟悉的倩影正俏生生地站在那里,靜靜等待著。

  待看到他出門,立刻小跑著過來。

  哪里還有半點清冷出塵的仙子之氣?

  “怎么不進去找我?”李長安牽過安南梔的纖細手掌,輕輕揉捏,熟練地催動法力,順著手掌,流淌進安南梔的經脈之中。

  “進去就影響你公事了。”安南梔看著李長安,柳葉眸子里閃爍著晶亮的光彩。

  李長安來京城,他們時時能見面,幾乎沉默了六七年的她,終于重新煥發了神采。

  就連虛弱的身體,也在緩慢恢復。

  這與李長安一有時間就用法力幫她梳理經絡,也有一定關系。

  安南梔踩著李長安的影子,心情和腳步同樣愉悅輕盈。

  這段時間,雖然還不到一個月,但卻是她七年以來,最開心的日子。

  甚至她都在幻想,這輩子永遠停在這個時刻就好了。

  “你現在可是香餑餑了。”安南梔眼睛笑的彎成了月牙,她點了點李長安的胸膛,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在東岳的時候,你還欠我一首詩文?”

  李長安點頭,“記得,那時候你讓我幫你改來著……”

  安南梔微微抬頭,認真強調道,“我不是在嫉妒,只是你欠我的時間太長了,我怕你忘了。”

  “你給我的,我也不會用來闖文圣榜。”

  李長安輕輕攬住她,“傻瓜,我當然明白你不是。”

  “今天,知音還跟我說,讓我五月把詩文給你,咱們家不能厚此薄彼。”

  安南梔面露惱色,不滿地輕輕跺腳,“怎么總感覺我剛剛是在嫉妒啊?李長安,我很認真的說,我不是……”

  她的后半段話,被李長安堵住了。

  良久,唇分,

  李長安牽著紅霞滿面低垂著腦袋不說話的安南梔,慢慢往前走,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他停下腳步,蹲下身,看著默默垂淚的安南梔,輕輕地好似在對待世間珍寶,拭去她眼角的淚珠,

  “一直都沒對你說……”

  “這么多年,委屈你了,我的南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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