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陵偏了偏小臉,躲開他的手指。
她當然沒有忘,可是最后一味藥就是要等大雪化的那日才能采,如今她只能等。而且,就算現在拿到了解藥,也不會馬上給安陽驍。她還要借著他這棵大樹暫避呢。
“一個月后自見分曉。”她拍拍懷里的匣子,催促道:“我們再去買點美玉吧,我要用美玉入藥。”
安陽驍半揭了面具,從面具底下盯緊了她,漂亮的嘴角勾了勾,緩聲罵道:“放屁!誰人用美玉入藥!”
“你孤陋寡聞而已,本夫人就教教你,開開眼界唄。這美玉,對你阿姐的病最有用。”阮陵眸子彎了彎,踮著腳,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你是帶小元寶去見娘親的對不對?反正現在是打著帶我出來游玩的幌子,那就順便買幾塊美玉吧,我給她治病。”
安陽驍瞳色猛沉,握著她的腰,直接拉入了懷里,滾燙的呼吸往她耳中鉆:“小夫人真是聰明,本王倒越來越喜歡你了,本王突然覺得,不必等葵水來臨,今晚便可。”
“……”阮陵眨巴著眼睛,心里怒罵這個沒品沒德的狗男人,就會用這招來威脅她。
“走了。”安陽驍慢慢松開了她的腰,修長的手指勾了勾。
莫凡牽著安陽驍的馬走了過來,雙手捧上了馬鞭。
阮陵看到這馬兒,立馬想到了它的名字,上前去就在馬兒健壯的屁股上拍了拍:“阿驍找了個絕世好臀啊!”
“……”莫凡一臉無語地看著阮陵。這位小夫人是越來越離譜,光天化日之下就能說這么過火的話。
安陽驍走過去,拎起阮陵縱身一躍,坐上了馬背,手又伸向了奶娘:“孩子。”
奶娘趕緊把孩子遞了上去。
阮陵抱緊了孩子,安陽驍拉起披風把阮陵和孩子一起包在了披風里,雙腿一夾,馬兒便長鳴一聲,飛縱起來。
“好威風!”
“那就是斬敵無數,保南城邊境十年平安的鎮夜王啊!”
“果然如神兵下凡!”
路上百姓看著馬兒縱起,紛紛鼓起掌來。
阮陵縮在他的披風里,鼻子里全是他身上的氣味,淡淡的冷木香,淡淡的藥味。他有一陣子沒喝那種治眼睛的藥了,也不知是好了還是沒好。他的手是不讓她碰的,不然真想把把脈,充實一下自己的病例庫。
不知道疾馳了多久,馬終于停了下來。
阮陵顛得骨頭都快散了,而且一直抱著孩子,胳膊軟得面條一樣,提不起半點勁。
披風從身上抽開,往外看,居然已經到了城外的明玉山。山溪潺潺,有棟小竹樓立于溪前,一位布衣長發女子正坐在躺椅上曬太陽。
“這是公主姐姐?”阮陵楞了一下,公主比她想像中恢復得要好多了。
“阿姐。”安陽驍從阮陵手里抱走孩子,大步走向了公主。
“阿驍來了。”公主欣喜地坐起來,遠遠地朝安陽驍伸手。
阮陵的視線挪到公主的腿上,她站不起來,應該是腰椎受損。
“十一你過來。”公主抱著小元寶親了又親,爾后朝阮陵招了招手。
“公主。”阮陵走過去,向她行了個禮。
“不必多禮,我和小元寶的命都是你救的,要行禮,也是我和兒子向你一起行大禮。”公主攔住她,小聲問:“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還好,王爺給了不少賞錢。”阮陵接住她的手,握了一把她的脈,眉頭擰了起來。
這是用了多少名貴的藥材在續命?可越猛的藥,反噬就越兇猛,安陽驍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吧?
“小元寶,娘親……”公主看著小元寶,眼淚一涌而出,她顫抖著手,從脖子上取下一塊玉,塞到了阮陵的手里:“你收好,等他長大后給他。他是襄將軍的獨子……不能忘了他的父親。”
公主……襄將軍?!
阮陵頓時如墜冰窯,一年前,是她幫著安陽鄴踏平了蕪城的大門,殺了襄將軍!
她握緊了玉,看著小元寶,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難道,她以前幫安陽鄴做的那些事,全是錯的?
“他父親從未要謀反。當年他救下我后,替我改名,讓我藏于他的府中。我們相愛了,他待我極好,我這一生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丈夫的愛。盡管只有短短的三年,我也知足。我讓阿驍替我尋來各種猛藥,就是想多活幾日,多看小元寶一眼,到了九泉之下,也好告訴他父親,他長的什么模樣。”
“你們一家人聊吧。”她轉身走開,一路急步走到了小溪前。
“阿驍,你待人家小姑娘也要好一點。她也是個苦命的人,關在那暗無天日的冷院里,真不容易。別總是嚇她。”公主拉著安陽驍的手,小聲叮囑道。
安陽驍扭頭看去,只見阮陵蹲在溪邊,正用剛買的金步搖在地上挖草。
“我知道了。”他嘴角抿了抿,低低地說道。
“如果喜歡,也能收了她。不然她一個姑娘,為了幫我照顧兒子而跟在你身邊,以后怎么嫁人。”公主又說道。
“她啊,心野,可不是姐姐想像中的柔弱女子。能一手宰牛,一手殺豬,腳下還能踹死幾個亂咬的狗。”安陽驍在一邊席地坐下,看著阮陵說道。
“啊……這……”公主看著阮陵,一臉的不信:“不可能,你看她柔柔弱弱,多招人疼啊。”
安陽驍盯著阮陵,淡淡地說道:“她是能讓別人疼。”
“怎么,她讓你疼了?心疼?”公主玩笑道。
安陽驍眸子瞇了瞇,閃過一抹詭光,“她敢?”
姐弟二人說了會子話,公主睡著了。安陽驍把孩子交給婢女,走到了溪邊。
阮陵已經挖了好些小黃花,額上泌了一層細細的汗,鼻頭也熱得紅紅的。
“你挖這個做什么?”安陽驍蹲下來,拈起一朵花看。
“壯陽圣品,挖回去賣錢。”阮陵看向那堆得小山一般的小黃花,笑吟吟地說道。
“這不就是一般的小雛菊嗎?”安陽驍擰眉,把花丟了回去。
“你不懂,你沒見過多少世面。”阮陵毫不客氣地說道。
安陽驍嘴角抽了抽,拎著她的后領把她拎了起來:“你一個關在冷院的小孤女,見過多少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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