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安陽驍抱著阮陵出去,葉貴妃終于承受不住,一屁股癱在了地上。葉丞相也是汗如雨下,面色灰敗,渾身抖得如篩糠一般。
“他、他也太可怕了吧。”葉貴妃拖著哭腔說道:“爹,你說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最寵我了嗎?”
“我們只怕站錯隊了。”葉丞相咽了口口水,面色難看地說道:“太子之爭,我們要重新選人支持了。”
“我兒子還沒生呢。”葉貴妃撫了撫肚子,不甘心地說道。
“先回去。”葉丞相咬咬牙,彎腰扶起了葉貴妃:“這安陽驍狂妄之極,只怕真的會對我們不利,你趕緊回去梳妝換衣,把皇帝哄好。”
“是。”葉貴妃扶了扶松散的發髻,扶著婢女的手,匆匆離去。
葉丞相回頭看了一眼嚇暈一地的奴才,寒著一張臉,也趕緊溜之大吉。
皇后寢宮。
她握著剪子,慢慢地剪著燭芯,聽貼身宮女銀峭說今晚的事。
“驍王當真說,只有哀家和昌平王妃兩個皇嫂?”她聽了半天,好奇地問道。
“千真萬確。據說他當年被逐出京時,只有昌平王夫婦前去送他,昌平王妃還親手做了衣物鞋襪給他。沒想到他一直記著恩情,想來,也是性情中人。若能得到他的支持,六皇子繼任太子,也不是沒可能啊。”銀峭上前來,小聲說道。
“哀家是繼后,他嘴里的皇后,說的是先皇后。她一生中只生了兩個兒子,死掉的太子安陽洵,還有安陽鄴。她死后,中宮空懸六年,直到哀家進宮,才封了皇后。”皇后放下剪子,走到銅鏡前,看著銅鏡中有些衰老的臉,幽幽地嘆了口氣:“想一想,哀家居然已經進宮十六年了。老了。”
“皇后娘娘才不老,若說美人,葉貴妃連提鞋都不配。不過是仗著狐媚的手段而已。”銀峭上前來,拿起象牙梳子給她慢慢地梳著頭發,小聲說道:“不管怎么說,今晚驍王也算是給皇后娘娘出了一口惡氣,葉貴妃的臉都氣白了,是被宮女拖著回去的。”
“呵。”皇后笑了笑,凝思了半天,小聲說道:“哀家想了想,你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哀家的越兒才十二歲,若真能得到安陽驍的輔佐……確實是件好事。”
“六皇子這幾日溜出宮,其實就是去禁衛營里找驍王學箭術去了。”
“當真?你怎么不向哀家稟告啊!”皇后怔了一下,不悅地說道。
“奴婢也是剛知道的,奴婢剛回來時,看到六皇子正偷偷溜回來,所以就問了幾句跟著他的小太監。”
“這孩子。”皇后擰了擰眉,憂傷地說道:“哀家生了四個孩子,只有越兒活了下來。實在不想他卷進這些事,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由不得哀家了。哀家不爭,越兒也難以活著。”
“皇后娘娘,是這理兒。”銀峭輕輕點頭。
皇后看著跳動的燭光,陷入了沉思。
……
安陽驍抱著阮陵一路回到了王府,看到阮陵雙腿血淋淋的,管家和奶娘他們全慌了。
“快,去請御醫。”
“燒熱水。”
“叫幾個麻利的人進來幫王妃更衣。”
阮陵卻一點也不慌,現在是很痛,但只要把這些人全趕出去,她就能用鬼醫針給自己治傷了,不管多重的傷,三日之內必會恢復如初。
可這些人亂糟糟的,吵得她頭疼。
“行了,都出去,本王自己來。”安陽驍把人都轟了出去,慢步走到了榻前。
“你又不會治傷,別碰我,痛……”阮陵扶著雙膝,艱難地躲著他伸來的手。現在衣服被血粘在傷口上,他若是硬拽,那她會痛不欲生!她最怕疼了!
“讓我看看。”他扒開她的手,語氣焦急,連稱呼都變了。
阮陵楞了一下,抬眸看向了他。之前在地牢里,他做的那些事,其實是讓她意外、讓她震驚的。以前,她總是很勇猛地沖到前面,保護安陽鄴。沒想過會這么一天,會有安陽家的另一個男人,擋到她的身前,保護她。
“你怎么想的,為什么堅持不讓他們說我是十一?”阮陵小聲問道。
“認了,你就要被帶走了。我不想。”安陽驍垂著眉眼,淡淡地說道。
他不想,這是什么意思?阮陵有些迷茫了。
“看我干什么!看你的腿,我若手重了,你哼一聲。”安陽驍看到她呆呆的樣子,好笑地說道。
“我不哼,我又不是豬。”阮陵扶住了膝蓋,痛得呲牙咧嘴。
安陽驍取了把小刀過來,一點一點地揭開被血粘在她傷口上的衣裙,每揭起一點,阮陵就抖一下。
可她真的不哼!
“你傻嗎,你痛不知道叫?”安陽驍抬眸看她,糾結地問道。
“不叫,我說了我不是豬。”阮陵別開了小臉。
在安陽家的男人面前示弱,絕不可能!
“誰告訴你,豬才哼哼的。”安陽驍嘴里硬氣,但手里的動作卻越來越緩,越來越輕。
安陽驍的手能殺人能握刀,但這種精細的事兒,真是難住了他。不過片刻,他已是出了一身的熱汗。揭了面具,那俊臉上泛起了幾分紅意,雙眼也變得潮紅滟滟。
阮陵忍不住又看向了他,若是,當年遇到的人不是安陽鄴,是安陽驍呢?他會不會利用她,殺了她?
不行,除了鬼醫宮,別處的男人都不是東西,都不可信!阮陵你絕對不能再次犯這樣的蠢!
阮陵閉上眼睛,索性不再看他的臉。
漂亮的臉有毒,阮陵最不會解的,便是美人毒。
御醫到了,給她看了腿傷,認真處理了一番,厚厚地包上了白布,又叮囑了注意事項。
阮陵折騰了大半天,徹底累得睡著了。
她沒意識到自己還在安陽驍的榻上,還抱著他的枕頭,像只小貓兒一樣趴在榻的正中間。
安陽驍召見了心腹,商議了會兒事情回來,只見阮陵雙腿分得開開的,那小腿包得像兩個粽子一樣,而一雙腳卻沒有穿白襪,白嫩嫩地歪放著。美人兒,連腳都是美的。
他坐下去,手在她的腰上放了片刻,慢慢地揭開了她的衣服。
他清楚地記得,前幾天看她腰上的胎記時,就是一片紅葉,不是紋身,也沒有血珠。她是何時把這胎記改掉的?又是誰給她改的?
“潯哥哥,我挨打了。”阮陵夢囈起來,軟軟的小手環到腰手,抓住了他的手,貼到了臉頰上。
安陽驍心里燒起了火,這個什么潯哥哥,到底是個什么人!她作夢都在拉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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