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陵沒錯過這眼神,她好奇地看向那顆明珠,也不知這明珠有什么來歷,讓他們眼神這么奇怪?
她是不是給安陽驍招來禍事了?
嘖!怎么辦!安陽鄴會告密的吧?!安陽家的男人打起來,肯定熱鬧。
阮陵腦海里閃過城門口高懸的鬼醫宮人的尸骨,心臟撲撲地跳。
“六皇子與你在一起,也未向小民說起去向,小民實在不知。若是知道,就不必在這兒找線索了。”潯墨白拿出帕子,在血漬上輕輕擦拭了幾下,放到鼻下聞了聞,“這血有毒。”
“有毒?”
眾人圍過去看,議論起來。
“六皇子死于劍傷,并未中毒。”
“這血不是六皇子的,一定是兇手的。”
“既然中毒,那就走不遠,走,出去追!”
一群西魏使者七嘴八舌地說完,埋頭往前涌去。潯墨白走在那群人最后,從阮陵面前過去時,朝她和安陽驍抱拳行了個禮,低低地道了聲:得罪。
阮陵看著這群人像無頭蒼蠅一樣擠出去,不禁搖了搖頭。
“怎么,你有發現?”安陽驍把明珠收起來,握住了她的手。
“沒有。”阮陵別開了臉,用力抽了抽手。
“驍哥哥,你怎么能把明珠拿出來呢?”安寧跑到了安陽驍的面前,激動地說道:“要讓皇上知道了……一定會追問的。”
“無妨。”安陽驍淡然說道。
“無妨無妨!你知不知道你進京之后,我和義父有多擔心!每天每夜擔驚受怕,寢食難安,夜不能寐!你居然把這個拿出來!”安寧急了,捧著錦袋明珠,眼淚涌出了眼眶:“你要是真出事,讓我怎么辦!我……”
她咬咬牙,埋下了頭:“我一定會追隨你,去死。”
“我沒那么沒用,進回京,就能死了。”安陽驍拍拍她的肩,低聲道:“好了,哥哥還要辦正事,你和莫凡回屋里等。”
“安寧郡主,我們回吧。”莫凡上前來,小聲勸道。
“驍王妃,你做個人吧!”安寧忿然盯了阮陵一眼,哽咽道。
“對嫂嫂尊重點。”安陽驍擰眉,輕斥道:“下去,不要再鬧。”
安寧這才跺跺腳,扭腰往回跑了。
阮陵心里波瀾不驚,她已經很做人了,她這血海深仇,是要蕩平安陽皇族的!一個也不留!
“走吧,當心腳下。”安陽驍扭頭看向阮陵,把手伸向了她。
“我自己走,更穩妥。”阮陵躲開了安陽驍,快步往前走去。
安陽驍沉默地跟在阮陵身后,過了片刻,突然問道:“你知道死是什么滋味嗎?”
我的天!居然問她!沒有人比她更能知道死是什么滋味了!
劇痛,絕望,無助,悲傷,痛苦……之后是一片白茫茫,再歸于無邊無際的黑暗!
“死啊?很爽的,眼睛一閉,憂愁全無。”阮陵說道。
“小東西。”安陽驍伸手往她屁股上啪啪地甩了兩掌:“好好活著吧。”
阮陵居然從這話里聽出了幾分無奈,幾分痛愛。
“要你管。”她硬著頭皮回了一句。
“嗯,要我管。”安陽驍不客氣地歪曲了她的話,直接改成了肯定語氣。
阮陵恨安陽家的人,可到了安陽驍這兒,卻變得有些復雜了。比如小元寶,她就不恨。還有公主,她也不恨……公主比她好不到哪兒去,畢竟公主的丈夫都是死于她和安陽鄴的謀劃。
“怎么又不吱聲了,冷嗎?”安陽驍追上她,解下身上的披風,披到了她的身上。
阮陵本來要甩開披風的,可是這兒實在陰冷,她不想挨凍,于是揪緊了他的大披風。
身子一下就暖了起來。
“我們應該不在假山道了,若沒猜錯,我們現在進了行宮的地宮。”安陽驍停下腳步,伸手推了推假山壁,沉聲道:“早就聽聞地宮底下有暗道,四通八達,機關重重,無人可以通過,也不知道西魏的人到了哪了。”
“若是全困死了呢?兩國會打起來嗎?”阮陵問道。
“不會。死了一個區區六皇子,西魏其余的幾位皇子只會趁機搶搶功,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頂多又來一次和親,萬事大吉。”
“無聊,無恥,憑什么男人打仗,最后讓女人和親解決一切?你們安陽家的全不是男人,真是不要臉。”阮陵不客氣地罵道。
“是,不要臉,”安陽驍居然沒生氣,輕描淡寫地應了這聲罵。
阮陵忍不住扭頭看向他,他性子怎么這么古怪呢?罵他狗頭他氣得臉都綠了,罵他們不是男人他倒不生氣。
“小心。”突然,安陽驍眼神一黯,猛地伸手抱住了她,手掌護到了她的腦后。
阮陵只覺得一陣勁風兇猛地貼著她的后腦勺飛了過去。
“機關啟動了。”安陽驍再度拿出明珠,照亮了眼前一切。
他們已經出了狹窄的通道,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方室里,方才差點砸到阮陵的是一根比腰還粗的木頭,此時它正懸于方室正中間,不停地旋轉,越轉越快。
“旋木!”阮陵看著機關,小眉頭輕擰:“這是陰沉木,一旦旋轉起來,便永不停歇。”
這樣一來,石室里的冷風愈大,石壁不多會就開始結起了薄冰。
“得出去。”安陽驍轉身看身后,來時的通道已經被石門封鎖了,進退不得!
風越來越大,阮陵忍不住打了幾個冷戰。
“懷里來。”安陽驍解下披風,自己披上了,再把她整個包進了懷里。
他的體溫源源不斷地涌進她的體內,冰涼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漸漸的也有了些溫度。
“乖寶,”他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手在她的背上輕輕地搓著:“不怕,我能帶你出去。”
“肉麻,不許這么叫。”阮陵感覺自己要起雞皮疙瘩了。
“這么的,你叫我狗頭,我就叫你乖寶。你若再亂罵我,我就叫你心肝,肝肝兒……咱們就對著干。”安陽驍繼續搓著她的背,慢悠悠地說道:“你樂意嗎?”
樂你個烏龜!
阮陵想著他勾著唇角,站在梨花樹下沖她叫肝肝兒的畫面,猛地打了個冷戰。
她死也不要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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