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邪神竟是我 > 023 差一點
  聽到韓忠遠的話,張行希無名火起,卻又發作不得。

  只能冷著臉道,“你沒事,我倒是有事。”

  韓忠遠這才看向他,表情凝重,“張行希,那繩子怎么斷掉了?我差點摔死!”

  張行希實在是懶得理他,卻又不得不答,“這事不能怪我,這是繩子芯爛掉了。”

  說話間,他指了指自己斷掉的那根繩子。

  韓忠遠呆愣了一下,他要是真的從上面摔下來,摔暈過去了。

  此時此刻,還真不一定知道哪根繩子是他的,哪根繩子是張行希的。

  可他自己的繩子在哪邊,就是他自己丟的,他能不知道嗎?

  張行希想指鹿為馬,卻被韓忠遠看得清清楚楚。

  韓忠遠沒有點破,只是瞅著那繩子崩斷的斷口看了一下,“這樣嗎?”似是將信將疑。

  “你的繩子斷了,我的繩子其實也斷了。”張行希趁熱打鐵,續道。

  韓忠遠搔搔臉,裝成有些迷糊的樣子,“怎么兩根繩子都斷了?張師兄,你該不會是貪便宜買的繩子吧?”

  神tm貪便宜買的繩子!

  張行希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間的扭曲。

  差點忍不住咆哮,我tm才沒有貪便宜!!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事情可就沒完沒了了。

  所以他只能強耐住暴躁的心情,壓低了聲音道,“我也不是很清楚,繩子隨便買的,哪知道這么次。”

  這聲音聽起來有些微微顫抖,甚至還有些跑調。

  韓忠遠聽得有些想笑,卻又忍住,“張師兄,那你這樣不行啊,以后買什么東西還是讓我去買吧。”

  “當然,該給的跑路費,還是要付的喲。”

  張行希越聽越不是滋味,表情越僵,干脆沒回話,直接舉著火把往下走去。

  韓忠遠也不敢繼續刺激對方,輕咳一聲,從地上撿起之前熄滅的火把,也跟了上去。

  過了拐角,張行希腳步不停,直奔階梯。

  韓忠遠有些畏畏縮縮,不遠不近的吊在后面。

  階梯向上十丈之后,是一處小小的平臺。

  之后的臺階向著兩邊分叉,猶如一個倒八字。

  張行希站在平臺上,等著韓忠遠上來。

  韓忠遠頓了一下,猶豫著走了上去。

  “怎么這么慢?你是怕我害你?”張行希不滿道,“我上次是多拿了一株人參,但也僅此而已,我又不是什么惡人。”

  “啊,不是,是見到這里的遺跡有些害怕。”韓忠遠頓了一下,環顧四周,“話本中不是說這種地方到處都是機關、暗器什么的嗎?”

  張行希嗤笑,“你連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都不知道,你怎么就知道這里有暗器?有機關?”

  韓忠遠愣住,傻傻的問了一句,“我當然不知道啊,難道你知道?”

  張行希轉身看向那向兩邊分叉的階梯,幽幽嘆了一口氣,“我雖然略有所知,但也不算多。”

  “傳說我武岳宗開宗祖師,就是在武岳三山得了奇遇,進而才有開山立宗。”

  “啊?!難道祖師的奇遇,是這里不成?”韓忠遠驚呼。

  “你問我,我問誰去,說來說去,不過都是猜測而已。”張行希聳聳肩道,又指著向上的兩條臺階,“現在路分兩條,要不要你選一條,我們各自分開,回頭再見?”

  韓忠遠面色一僵,他遲疑了一會兒,半晌才道,“倒也不是不行。”

  “可我事先說明,若是有什么危險,我可不會上去。”

  張行希笑笑,“這處地方若有機關暗器,在我踏上臺階的時候,就應該已經發動了。”

  “然而并沒有,所以這里就是一處密室而已。”

  “你完全不用這么害怕,我只是讓你上去看看,有什么不對,你下來就是。”

  韓忠遠皺了皺眉頭,“那我們可要說好了,這事做了以后,我可就不欠你什么了。”

  “只是我還是有些奇怪,你是怎么知道這邊的?”

  張行希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武道傳說,心血來潮你知道嗎?我只是覺得,今天應該會有些什么,之前等了半天純粹就是直覺罷了,若那個醉鬼再遲來一步,或許我就放棄了。”

  韓忠遠心中無語,要不是李博陽提醒,說不定他還真會信了對方的邪。

  心血來潮這種事情,很難用常理來解釋。

  在諸多傳說當中都有出現,每次出現都會讓傳說的結局發生意料之外的變化。

  如果韓忠遠真只是名普通外門弟子,只這一句話,就能將其糊弄過去。

  他裝模作樣的思索了一下,又搔了搔后腦勺,忽而問道:“心血來潮?那你天賦不低啊,奇怪……那為什么還只是外門,沒被收為內門弟子?”

  心血來潮看似有可能會出現在任何人身上,但實際卻并非如此。

  完全是因為,這種玄之又玄的心靈感應,是需要足夠的天賦為基石,足夠的血氣為支持,才能完整的驟然乍現。

  不然,就只會轉瞬即逝,頂多心有所感,至于感到了什么,往往當事人自己也不知道。

  張行希都知道該在什么地方、什么時間等,這心血來潮可有夠完整的。

  能有如此完整的心血來潮,要么張行希的天賦極為出色,要么張行希的血氣足夠強大。

  可看著張行希高高瘦瘦的樣子,顯然后者不太可能,那就只有前者了。

  張行希聽到韓忠遠這么問,立刻咳嗽了幾聲,而后才道,“韓師弟可知我之前為何退出武宗,反而去當采藥人?”

  韓忠遠面無表情回道,“不知。”

  “就是因為那時的我,天賦突然爆發,但卻因天賦太強,我身體承受不住,反受其傷。”

  “那時在武宗,我還有一兩個對頭,受傷后我怕被其針對,又想養好身體,故而最終選擇了退出武宗,去當采藥人。”

  武岳宗內部,分為武宗與藥宗。

  武宗直屬右護法長老唐西影一脈,算是武岳宗的嫡系。

  藥宗直屬百草閣一脈,算是武岳宗額外的補充。

  當然,說是這么說,實際上武宗也好,藥宗也罷,在武岳宗內部都一視同仁。

  便是從藥宗出來,最后當上掌教的,也不是沒有。

  在別的宗門,嫡系支系或許分得很清楚,但在武岳宗卻很模糊,沒有那么多的講究。

  韓忠遠聽完張行希的話,臉皮不由一陣抽搐,嗯,這話說的有理有據,他差一點都信了。

  臉色古怪的看了張行希一眼,韓忠遠輕咳一聲,“原來是這樣,那師兄辛苦了。”

  沒再繼續追問,畢竟真要打起來,他肯定不是對方對手。

  韓忠遠沒再問,張行希也不由松了一口氣。

  “那我們就上去?”他試探著的問道。

  韓忠遠點頭,轉身就上了左手的階梯。

  張行希表情一松,走上了右邊的階梯。

  兩道階梯蜿蜒而上,蔓延向深處,不過走上百步,二人就再也看不到彼此。

  確定張行希看不到自己了,韓忠遠又向上爬了幾百級臺階,然后隨意的坐下,半點也沒有繼續向上去的意思。

  就好像他在等待著什么。

  另一邊,確定韓忠遠看不到自己后,張行希站在原地等了半柱香的時間,又轉身向下。

  此時,李博陽也跟著下了裂隙,站在轉角,正想出去。

  心中忽而一動,他站定腳步,不再動彈。

  就在李博陽剛停下來的時候,張行希從上方走了下來。

  張行希神情冷漠,只在平臺上停了一下,回頭看了看韓忠遠所走的階梯,露出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容,便就接著往下走去,一會兒工夫就走下了階梯。

  李博陽向后退去,一邊退一邊覺得奇怪,這人怎么又突然下來了?

  卻是一點都不畏懼,直接躲入一旁的陰影之中。

  【垂幕隱星】之下,只要他想,誰也無法發現躲藏于陰影之中的他。

  果然,那張行希走過拐角,完全無視了陰影之中的李博陽,直接走向那名醉死的醉鬼。

  伸手拎住那醉鬼的衣襟,張行希輕輕向上一提,然后就拖著這醉鬼往回走去。

  李博陽看得奇怪,這又是在做什么?

  然后靈光一現,之前就猜測,激活秘寶需要血肉祭品,莫非……?!

  李博陽眼神微暗,站在陰影中沒有動彈,若是他沒有猜錯,這醉鬼怕是必死無疑。

  但李博陽卻絲毫沒有救下這醉鬼的打算——深更半夜,進了后山還敢喝得爛醉,這本身就是在找死。

  自己都不愛惜自己,李博陽又何必去救他?

  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下,李博陽轉身又退出了裂隙,等到他再次下來的時候,手上卻拎著一只肥美的灰兔。

  兔子顯然已經暈了,唯有微微起伏的肚皮,在表示兔子還活著。

  然后李博陽再不猶豫,直接向下而去,然后上了階梯,往張行希沒去的那條上去。

  向上走了一會,李博陽就看到坐在階梯上百無聊賴的韓忠遠。

  韓忠遠見到李博陽,眼前不由一亮,起身道,“師兄,你可來了……嗯?怎么還帶了一只兔子?”

  之前李博陽喊韓忠遠韓哥,因為韓忠遠的年紀大一些。

  但此時李博陽是內門弟子,對外門弟子而言,內門皆是師兄師姐,韓忠遠稱李博陽師兄,卻是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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