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邪神竟是我 > 026 許家村
  李博陽眼睜睜看著張行希拿到了一枚玉簡。

  他仍然站在原地沒有動,靜靜的等待。

  并不覺得事情就這么簡單。

  果然不出他所料。

  張行希拿到玉簡之后,就開始急退。

  就在他拿走玉簡的地方,一道道無形的絲線,從中噴出,向著周圍橫掃。

  李博陽眼神微縮,這絲線看起來有些眼熟?

  不正是之前那金色圓蟲,噴出來的詭異口器?!

  只是對比之前的纖細絲線,這絲線要粗壯許多,便是肉眼也能直接看見。

  若此時是【主角】面對這樣的情況,氣運庇佑中,自然會逢兇化吉。

  畢竟誰也不知道【主角】之前有什么奇遇,恰好可以解了這次危難。

  張行希卻是極少數,知道該怎么做的人。

  因為他曾經窺見。

  所以他在往后退的時候,反手就扔出了一個瓶子。

  瓶子被絲線掃過,一分為二。

  青綠色的液體,從瓶子的切口處散開。

  氤氳的香氣頓時彌漫了整個大廳。

  那胡亂飛舞的絲線,像是被香氣吸引。

  瞬間就絞了過去。

  液體還未落下,就被那絲線吞了個一干二凈。

  眨眼之間,那香氣也隨之消失不見。

  就仿佛之前的香氣彌漫,不過是一場錯覺。

  絲線吞了液體,仍未滿足,還在張牙舞爪。

  張行希面露不舍,咬了咬牙,接著又扔出去一個瓶子。

  那絲線聞聲而動。

  刷的一下,就絞了過去。

  等到絲線將瓶中液體吞噬,這才緩緩而落,像是吃飽喝足,緩緩收縮,不再飛舞。

  張行希這才徹底安全下來,一臉冷汗的站在原地喘氣。

  絲線的速度實在太快,哪怕他向后退也退不及,只能以餌食利誘,避開這近乎必死之局。

  拿著玉簡,張行希沒有猶豫,反手就往腦門上拍。

  拍到中途,身體卻突然一頓。

  就像是陷入到一個扭曲的詭異力場之中,所有力量的施展方向統統都發生了匪夷所思的變化。

  上下左右變得混亂,張行希的動作自然也就陡然翻轉。

  他直接將到手的玉簡給扔了出去。

  張行希“……”!!!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張行希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窺視未來的片段當中,可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

  是因為他來得太早了嗎?

  又或者自己不是那人,這玉簡不屬于自己,所以才會發生這么古怪的事情??

  然后他就覺得不對。

  玉簡被他丟了出去,卻始終沒有聽到落地的聲音。

  他眼神驟然收縮,“誰!是誰在哪?!”

  李博陽發動《我動心經》。

  以我意場能,顛倒對方認知,輕而易舉的就將玉簡拿到手中。

  這《我動心經》經過李博陽一次又一次的修改,越來越像是某個世界的天魔力場。

  只是天魔力場是實際存在在的力量,下陷顛倒,隨意牽引,練到深處,宛若玩弄重力。

  而李博陽的我意場能,只具備輕微的牽引之力,更多的則是混淆對方認知的心靈干涉,看上去相似,但實際上走的卻根本不是一條路。

  接住玉簡,面對張行希的喝問,李博陽不理不睬,只往陰影的深處退去。

  張行希狀若瘋狂,舉著火把就向玉簡扔出的方向沖。

  火光照耀,除了金銀財寶的反光,半點也不見玉簡的蹤影。

  如果此時的張行希,還不知道有人,那他就是真的蠢了。

  張行希舉著火把呆愣在原地,憤怒在他的臉上蔓延。

  今天簡直就是他的災難日,什么事情都不順,好不容易寶貝到手了,卻又不翼而飛。

  他簡直狂躁到想要發瘋,卻又無可奈何。

  “出來啊!!到底是誰?你給我出來呀!”

  聲音回蕩在大廳當中,有幾分凄涼,又有幾分無奈。

  張行希身體發抖,嘴角有血流下,他抽出腰間的長劍對著周圍的財寶堆就是一陣亂砍。

  嗯,看上很是凄涼。

  但李博陽對他毫無同情。

  光就只是韓忠遠的機緣,他就害死了四名采藥人。

  那四名采藥人會被張行希看上,就沒有一個是技術不過關的。

  哪怕沒有什么大貨,憑借他們現在練出來的手藝,起碼保命足夠,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達成目標,退出采藥人。

  而現在,那些人全都死了。

  張行希為了達成自己的目標,他完全是冷血的,死再多人,他也無所謂。

  他后來偷偷摸摸跟著韓忠遠,打算下定決心砍了對方,這件事情李博陽其實也很清楚。

  只是那個時候的張行希,心中一直有些害怕未來改變太多,以至于他最大的依仗失效,對殺不殺韓忠遠始終存在猶豫。

  他之所以最后沒有殺掉韓忠遠,不是因為被石灰粉迷住了眼,更不是什么突如其來的同情心,純粹就是對未來的畏懼心。

  說到底,還是私心作祟。

  面對這樣一個毫無底線,瘋狂而又冷血的家伙,只因為對方表露出些許凄涼與脆弱,就會對其稍有同情??

  李博陽表示,自己完全做不到。

  惡就是惡,無論是脆弱還是悲慘,惡的本質仍然沒有改變。

  如果就這么簡簡單單的讓張行希掛掉,李博陽大概會意難平。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此時此刻算是他對張行希的懲戒手段。

  讓他什么也得不到,讓他得到了也失去,讓他徹底崩潰。

  時間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安靜的大廳中,只有張行希的粗重呼吸聲。

  “你不出來對吧?”

  “行!我認了。”

  “我走。”

  張行希轉身,陰沉著臉,一步兩步的向外面走去。

  心中開始默數,一、二、三、四……

  一直等到他走到通道的邊緣,將要走出大廳的時候。

  后方終于傳來了一個奇怪的問題,“那個醉鬼死了嗎?”

  張行希猛然轉身,面露猙獰,“哈!你耍了我這么長時間,居然就問這么一個問題?怎么?你是那醉鬼的什么人?”

  李博陽嗤笑,壓低聲音,“你誤會了,我只是好奇他怎么死的而已。”

  “如果死得很干脆,那倒也算幸運。”

  “畢竟喝醉了會打爹娘的壞種,著實不怎么多見。”

  張行希駭然,神色頓時一僵,“你認識他?你知道他是馬福祥?你甚至知道他的家世來歷?”

  “你怎么會知道的?等等……是你一直在盯著我?”

  “算是吧。”李博陽懶得解釋,其實有別人一直在盯梢他,“你前幾天開始刻意靠近馬福祥的時候,刻意給馬福祥送酒的時候,我就已經注意到馬福祥了。”

  “他是個人渣,起碼喝醉了以后就是個人渣。”

  “所以我對他死沒死,不是太關心。”

  “我只是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是被無形的絲線吞噬殆盡,還是僅僅只被吸血,成了干尸?”

  張行希愣住,他怎么也想不到對方提起馬福祥,其目的居然是為了這個。

  雖然不知這人到底是誰,但突然就覺得……這人好毒。

  說了這么多話,居然只是想知道某人的死狀到底是什么樣。

  到底是什么樣的惡毒心腸,才會有這樣的惡劣興趣?

  不由得,額頭冷汗流下。

  張行希向后縮了縮腳,有種轉身就跑的沖動。

  寶貝雖好,但起碼要活命才能享用。

  如今敵暗我明,完全不知對方深淺,跑才是最佳選擇。

  可他算計了這么長時間,準備了這么多東西,難道就要白白便宜給了別人?

  瘋狂的不甘,啃噬著他的內心。

  在這種不甘之下,以至于張行希知道,跑才是最好的選擇,他卻仍然沒動。

  “是干尸又如何?被吞噬殆盡又如何?反正不過是死字,你就這么好奇對方的死相?”

  “你不說那我就不問,可以換一個問題。”

  “武定城郊外,許家村的宗祠寶劍,為什么會在你的手上?”

  張行希臉色慘白,握劍的右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大顆大顆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流下。

  他怎么也想不到,換題之后,對方問的問題,居然會如此尖銳。

  直戳他的隱私。

  這種被對方牽著鼻子、直戳內心的感受實在是太過壓抑,張行希再也承受不住,一言不發,轉身就想跑。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時候,他周圍的方向發生混淆,他踏出去的腳,頓時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落下。

  頭暈目眩之中,腿不由一軟,絆倒在一起,接著就是一個趔趄,跌坐在地。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怎么就想走了?”

  “許家村莫名其妙死了兩家八口人,包括一名三歲的幼兒,還丟失了宗祠寶劍,許家村剩下的人都沒有搬離村子,你怎么能就這樣走了呢?”李博陽不咸不淡的說道。

  張行希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他身體不受控制的不斷發抖,一股冷意從心中泛起,終于有了一種大禍臨頭之感。

  “好吧,你不說我來和你說。”

  “數年前,你摸入許家奸x許家那位低智少女,卻被抓了個正著。”

  “本來就算不沉塘,也該進豬籠。”

  “只因許家心善,覺得這或許可以成為一門親事,最后只把你關進了地牢。”

  “卻不知這一時心善,遭受了滅門之災。”

  “我說得對嗎?”

  “許西?”

  這話音落下,簡直猶如無數的錘頭,硬生生的敲在張行希的腦門上。

  讓他頭昏眼花,不知該如何應答。

  整個人愣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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