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邪神竟是我 > 041 比較倒霉
  那是一只金色獅子的虛影。

  鬃毛璀璨,無風而動,威風凜凜。

  暗金色的眼眸的正中,眼瞳縮成了一個圓點。

  光芒照耀之中,羅晴仿佛聽到了百獸臣服的低鳴嗚吼。

  她的身體似是過了電,一陣酥酥麻麻,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差點沖著顧十四彎腰。

  【黃金獅子】到底是什么位階的血脈?

  此時此刻,愣神的羅晴腦海中就只有這么一個念頭。

  別看羅晴她真實血脈被封印隱瞞,似乎很強的樣子。

  但實際上,她的血脈位階也就上位鉑金。

  比她外在表現出來的中位黃金,只高一階而已。

  血脈位階是什么?

  僅僅是潛力!

  是遺傳所賦予的下限,而非實打實的力量。

  而血脈催化——

  趨者、升華士……此類等階,則相當于對自身血脈的掌控開發。

  從更高層次的角度去看,這實際上就是一條沿著血脈蜿蜒而上的超凡之路。

  只是大多數趨者或升華士,都很少自稱為超凡者。

  全因超凡二字,與傳說中的某個等階掛鉤。

  羅晴回過神來,第一個反應就是看向被藤蔓捆綁的黑臉羊。

  然后她就發現,在金色光芒的籠罩范圍當中,她變慢了。

  她明明只是想轉頭看黑臉羊那邊一眼而已,如此簡簡單單的動作,卻耗費了她數秒鐘的時間——仿佛整個人都浸泡在了漿糊當中,動作變得遲緩無比。

  羅晴心神震動。

  她本就在世家長大,后來家族被滅,她又跟著寧無休、顧十四,所知隱秘自然是比常人多上許多。

  血脈催化等級,在明世僅為——趨者、升華士、馭者。

  達到馭者,就等于達到了明世的上限,要想更進一步,唯有去往暗面。

  大多數馭者或許知道馭者之上,應該名為【馭師】。

  但馭師之上又為什么,卻多數不知道了。

  羅晴當然是知道的。

  自然也就很清楚,為什么血脈者對超凡為何那么三緘其口——

  明世等階:【趨者→升華士→馭者】

  暗面等階:【馭師→大馭師→血宗→超凡半圣】

  ???:【???】

  已知的血脈催化等階,最高就是【超凡半圣】。

  超凡半圣上還存在一個等階,然而羅晴看的資料上,卻被人抹去,只留下一連串的問號。

  羅晴雖然對那一連串問號很好奇,但也沒有探究到底,畢竟那等存在距離她實在是太遠了。

  反倒是超凡半圣的【圣輝之光】,羅晴記憶猶新。

  正常來說,血脈位階加上血脈催化等階,才等于真正血脈者的實力!

  真實對戰當中,上位血脈對下位血脈的壓制,聽起來似乎很無解,但血脈壓制是有苛刻的時效的。

  往往不過一瞬,血脈壓制就會消失。

  更要命的是,血脈壓制多數為觸發性的本能,血脈者要想控制住血脈壓制,將其當成一個控制技能?就沒可能。

  但是。

  在某些情況下,血脈壓制卻又會成為翻盤的最大因素。

  譬如血脈位階,下位【黑鐵青銅】、中位【白銀黃金】、上位【鉑金鉆石、狂血真血】之上,還有超位——

  【史詩傳說·千年傳奇】。

  為什么上位血脈之上名為超位血脈?

  因為達到超位的血脈,都會自然而然的附帶一絲【圣輝】!

  對,就是超凡半圣的所擁有的那種【圣輝之光】!

  哪怕這種【圣輝】與超凡半圣的【圣輝之光】相比,相差甚遠,但也實打實的附帶了一絲絲圣威。

  顧十四現在這種情況,分明就是血脈爆發,圣輝與血脈能力相融,化為極小范圍的圣輝領域。

  不僅桎梏住了羅晴,順帶還死死的壓制住了那三頭黑臉羊。

  就在羅晴終于將目光移動到黑臉羊這邊的時候,她看到的,不是黑臉羊,而是三團渾濁不堪的污水團。

  在圣輝的壓制下,污水團冒出一縷縷的黑煙,向周圍緩緩的飄散。

  極端污濁化的暗面獸?

  難怪不怕毒,本身就已經是至毒了。

  極端至極。

  等等……極端?!

  羅晴心中一動,她一下子就明白過來,為什么這三頭暗面獸,明明有著如此強大的實力,卻還會偷偷摸摸搞偷襲了。

  這三頭怪獸大概與羅晴的情況極為相似,都是因為能力太過極端,導致在某個方向的力量堪稱無解,但要是遇上恰好克制的,瞬間就會被瓦解。

  羅晴此時最大的攻擊力就是毒,一旦遇到不怕毒的,那她就只能抓瞎了。

  同理,這三頭暗面獸防御力驚人、不懼毒、不懼火,再生力堪稱變態,簡直就是無解的存在。

  但若懟上了具有【凈化】能力的馭者,恐怕分分鐘就會躺平。

  想通了這些,羅晴再不猶豫,直接抹掉了脖子后面的封印。

  在抹掉封印的瞬間,她整個人陡然抹上了一層明亮的銀色光輝。

  與圣輝相似,卻又并沒有圣輝那么霸道。

  空氣攪動,在羅晴的周圍形成了肉眼可見的旋風。

  羅晴輕輕向下一點,整個人頓時飛起。

  她在空中盯著下方仍然被圣輝釘住的三頭暗面獸,雙手交錯,猛然向下一壓。

  清冷而又純粹的銀光,如同一場雨霧,淅淅瀝瀝的灑落。

  又像是三道緩緩照下的光柱,落到暗面獸的體表。

  瞬間,就像是冷水滴上了燒紅的烙鐵,發出呲的一聲,而后化為一股黑煙。

  一點銀光泯滅,而后面的銀光無盡。

  接連不斷的落于暗面獸體上,發出一連串的呲呲聲。

  三頭暗面獸吃痛,發出一陣陣古怪低沉的嘶吼。

  然而卻沒有什么用處。

  本就被顧十四的圣輝壓制,現在又被羅晴施展能力凈化。

  它們就像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其宰割。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

  或許只是幾個呼吸,又或許數個小時。

  三頭暗面獸近乎完全融化。

  就像是三坨爛泥堆,頂多只能勉強冒幾個泡泡。

  臉色慘白的羅晴,這才從空中落了下來。

  她還沒站穩,就看到那三坨爛泥,開始光化,化為無數的細小光點消失不見。

  其中又飛出三點極小的光點,一點沖向羅晴,另外兩點沖向顧十四。

  光點沖過來的速度實在太快。

  羅晴還沒反應過來,光點就沒入身體。

  她還沒來得及查看自身,就急急忙忙的轉身向著顧十四沖了過去。

  顧十四此時很虛,身體軟綿綿的,就像是與人大戰了幾百回合。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表情有點傻乎乎的,似乎搞不清楚自己剛剛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不通就不再去想,顧十四轉頭看向羅晴。

  然后他怔了怔,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兔子……你現在好像有顏色了。”

  羅晴來到顧十四的身邊,伸手想要將他扶起,聽到顧十四的話,卻也不由怔了怔。

  一邊將他扶起坐好,一邊問道,“這個世界是黑白的,你看我的時候也是黑白的,是這樣的嗎?”

  “對啊,我進入這個世界以后,就好像成了色盲一樣,看什么都是黑白的,要不然我才不會被那黑臉羊偷襲到呢。”顧十四搖搖晃晃的坐直身體,忍不住吐槽道。

  羅晴干脆也坐了下來,直面看向顧十四的臉。

  原本的黑白,若有若無的多了一層暖色,“我和你一樣,進入秘境之后就,似乎也變成了色盲,看什么都是黑白。”

  “但是現在……好像也能看到一點顏色了。”

  “是因為我們殺掉的那三頭怪物?秘境的規則怎么變得這么詭異?”

  “對啊,這個秘境實在是太奇怪了。”

  “而且變大了最起碼有上百倍吧,我站在這里都看不到邊界了。”

  “天晴園內園原本的大小,一眼就可看到邊……這相差的也太遠了。”

  顧十四喘了一口氣,來回看了看,眼前近乎脫色的畫面,讓他還是有些不太習慣。

  羅晴嘆氣,“大概是比較倒霉吧,一進來就被偷襲,也沒誰了。”

  “現在你我都累的要死,先原地修整歇息一會,等一下再到周邊看一看。”

  說著,從懷中拿出類似注射/液的兩個小玻璃瓶。

  一個自己喝了,一個遞給了對方。

  顧十四點頭,“我感覺我是挺倒霉的。”

  接過小玻璃瓶,用手指彈飛玻璃口,直接喝了下去。

  喝完他就長長的的舒了一口氣,“好歹活過來了。”

  看向羅晴,正想說些什么,顧十四卻又頓住,愣愣的看著羅晴的額頭。

  羅晴也沒覺得詫異,反而伸手摸了摸,“被你發現啊,哎……你也不用擔心,我估計這一次,沒準都該結束了。”

  就看到羅晴的額頭上,有個隱隱約約并不太明顯,只有小拇指尖那么大的銀月印記。

  這是羅家血脈的鐵證!

  “雖然我知道……你遲早有一天會解開封印,但沒想到你卻是為了我。”

  “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負罪感。”

  “我感覺我要愧疚一輩子。”顧十四像是玩笑,又像是認真的說道。

  羅晴白了他一眼。

  這個花花公子,什么話都不能信。

  “你可別瞎扯淡了吧,你以后少找一點人,我就謝天謝地了。”

  “弄的我一天天跟個拉客老鴇似的。”

  “你累不累啊?”

  顧十四輕咳一聲,“羅晴,我是認真的,我真想照顧你一輩子。”

  羅晴一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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