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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6章 廢物,怨得了誰

    侮辱一國皇后,那不管是在本國還是他國,都是滔天的大罪。

    朵思蠻方才進來的時候,確實對著鳳無憂說過滾。

    不止鳳無憂,還有蕭驚瀾。

    可問題是,她剛才不知道呀。

    “大汗!”她連忙去求拓跋烈:“大汗,我方才不知道的,他們也沒有說自己是誰。”

    “要是知道,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活著?”

    鳳無憂冷哼一聲:“就是因為你不知,所以才只是小懲大戒,把你踢出去了事。可如今看來,倒是公主殿下不愿甘休啊?”

    “我……”朵思蠻心頭發急,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說。

    “你是燕云皇后,是我北涼的敵人,別說是讓你滾,就算在這里殺了,你又能如何?”拓跋曜的聲音猛然響起。

    他們都中了鳳無憂的計了,居然被她的話帶著走。

    皇后的身份固然尊貴,可那是在兩國友好的情況下。

    但燕云和北涼是什么情況?那是世代的敵人。

    對于敵國的皇后,有什么好尊重的?

    “這位公子當真如此想?”鳳無憂眉鋒一挑。

    拓跋曜身形一緊,不知怎么有些不好的感覺。

    但他又不知道哪里不好,想來想去也覺得他沒有說錯,因此脖子一梗,說道:“我就是如此想,燕云本就是北涼的敵人。”

    “好。”鳳無憂微微點頭,身形忽然間從原地消失。

    她的動作極快,當拓跋曜再一次捕捉到她的身影時,眼睛都瞪大了。

    “你做什么?快放開公主!”

    朵思蠻的尖叫聲也隨之響起:“放開!快放開本公主……你……你想干什么?”

    也不知鳳無憂是如何做的,竟到了原本站在拓跋烈身側的朵思蠻身邊,而且毫不客氣地捏住了她的脖子。

    “吵死了。”鳳無憂手中微一用力,朵思蠻立刻噎住了聲音,眼睛一個勁地翻,可是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鳳無憂!”拓跋曜猛地上前一步。

    “你不是說,我們兩國是敵人,就算當場殺人,也沒什么打緊嗎?”鳳無憂淡聲說道:“那不如,我就殺了她。”

    “不行!”拓跋曜立時大叫。

    “怎么不行?”鳳無憂問道:“她殺我可以,我殺她就不行?”

    她忽地笑了笑:“這位公子,道理好像是不是這么講的吧?”

    道理這事,誰拳頭硬,誰才講得贏。

    拓跋曜眼睛泛紅,死死地盯著鳳無憂,如果目光可以殺人,只怕鳳無憂早就已經被他殺了千百遍了。

    但可惜,目光不能殺人。

    拓跋曜也意識到這一點,他發現自己拿鳳無憂根本沒有辦法。

    尤其,現在朵思蠻還在鳳無憂的手里。

    “大兄!”他轉過神,終究是向拓跋烈求救了。

    拓跋烈在邊上看了半天的戲,此時才終于懶洋洋的出聲。

    “行了,鳳無憂,你來北涼,總不會就是過來耍個威鳳吧?”

    鳳無憂這種人,無事不登三寶殿。

    尤其是對他。

    每次鳳無憂見了他,不是跑就是躲,難得有一次主動來找他,他可不想被不相干的人給壞了性質。

    這話還真說到了點子上。

    鳳無憂松了手,朵思蠻立刻吸進一口長氣,整個身子都像一邊軟倒。

    拓跋曜連忙上前一步,接住了她。

    可是朵思蠻看了拓跋烈一眼,卻把他給推開了。

    拓跋曜看著自己空空的雙手,眼中明顯滑過一道受傷。

    不過,他卻沒有說什么。

    鳳無憂將這些收進眼底,但卻沒說什么。

    “我們當然是來找大汗,就不知道大汗肯不肯賞臉,給我們一個聊聊的機會。”

    蠻人與拓跋勒勾結,可卻又殺死了拓跋勒。

    這說明一件事情,蠻人并不是真的打算和拓跋勒合作,而只是把拓跋勒當成棋子。

    可是北涼太重要了,蠻人一定不會放過。

    眼下他們沒有吞下北涼的實力,一定還會找人合作。

    這個人,除了拓跋烈,鳳無憂想不到別人。

    現在蠻人是不是已經在拓跋烈的王庭里?

    他們提出了什么條件?

    拓跋烈答應了嗎?

    所有的事情,都像是一團迷霧。

    鳳無憂并不知前路為何,也不知拓跋烈的心思是什么。

    但無論如何,她都要來試一試,斷然不能讓蠻人輕易地就把北涼占了去。

    蕭驚瀾也同樣知道北涼在這場和蠻人的對抗之中有多重要,因此才會走這一趟王庭。

    到目前為止,他們并未發現蠻人的任何蹤跡,但這不代表,這里真的就沒有蠻人。

   p;   他們還需要,和拓跋烈好好談一談。

    拓跋烈眸子精光灼灼地看著鳳無憂大笑道:“什么叫你們?鳳無憂,你實在太會煞風景了!要是你一個人來,本汗一定會更高興!”

    這話,說的實在太冒犯了。

    鳳無憂皮笑肉不笑,說道:“大汗,才剛見面,還是多少給我留點好印象吧。”

    別讓我一見面,就這么想揍你。

    另一側,蕭驚瀾的面容早就已經黑了,他上前一步,一把將鳳無憂拉了回來。

    長臂占有性地攬住鳳無憂的肩,蕭驚瀾道:“我們走。”

    走?去哪里?

    鳳無憂有點懵。

    “皇上……我去哪兒啊?”

    “回梧州!”

    區區一個蠻人,當年他們能以疲憊殘軍,硬生生頂住他們八萬生力軍的進攻,如今形勢更好,就不信他應付不了。

    不過是多應付一個拓跋烈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總好過,鳳無憂被人如此覬覦。

    有些事情,鳳無憂不知道,蕭驚瀾卻一清二楚。

    芳洲之時,拓跋烈突然的焚香,齋戒,早就已經由暗衛把消息報給了他。

    原先不知道是為什么,可是后來知道那兩日鳳無憂就和拓跋烈在一起,只要想想,也就明白了。

    草原上,只有娶天賜大妃,才會有這樣的規矩。

    拓跋烈從不掩飾對鳳無憂的興趣,但一定沒有幾個人知道,拓跋烈對鳳無憂的興趣,會濃烈到這種程度。

    蕭驚瀾和鳳無憂剛走了幾步,就被北涼士兵給攔住了。

    唰唰唰的長刀出鞘聲,在蕭驚瀾的身前形成了一道刀網。

    這可是北涼的地盤,還是王庭,這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也太不把北涼放在眼里了吧?

    除非拓跋烈下令,否則,他們是不會讓開道路的。

    “蕭驚瀾,你好歹也是堂堂燕皇,就這么點氣量?”

    蕭驚瀾轉頭,看著拓跋烈。

    他身邊的人也都拔刀了,兩邊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一觸即發。

    拓跋烈往蕭驚瀾身前走了幾步,說道:“不如,我們打個賭,誰若是輸了……”

    “不賭。”蕭驚瀾干脆利落。

    拓跋烈話都沒說完就被給堵了回來。

    但他絲毫沒有被人噎住的感覺,大馬金刀往蕭驚瀾身前一站:“本汗還沒有說賭什么。”

    “賭什么都不賭?”

    “為何?”拓跋烈道:“難不成把北涼來回穿插了幾個來回的蕭家軍小元帥,其實是個膽小鬼?”

    蕭驚瀾看向拓跋烈,淡聲說道:“因為輸不起。”

    他不用知道賭什么,也知道拓跋烈的賭注是鳳無憂。

    就算不全是鳳無憂,鳳無憂也肯定是其中之一。

    他輸不起,所以不賭。

    拓跋烈眼睛微瞇,幾抹精芒極快地閃過,終究,化歸于無。

    他哈哈一笑:“不賭就不賭,不過燕皇遠來是客,總得讓我招待一下吧?若是連杯水酒都沒喝就走了,那豈不是會讓人笑話我北涼人不懂禮數?”

    這話一出,兩邊人的神色都很微妙。

    北涼人心想:大汗,我們什么時候學其他國家那些酸巴巴的禮數了?

    燕云眾人則想:啊呸,你們北涼蠻子,什么時候有禮數了。

    能以一句話引得所有人吐槽,估計也只有拓跋烈有這個本事。

    蕭驚瀾看著拓跋烈,似乎想要從他的神色中看出他這個舉動是什么意思。

    但拓跋烈臉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神色,什么也看不出來。

    片刻后,蕭驚瀾淡聲道:“那就有勞大汗。”

    拓跋烈哈哈大笑,伸手一指:“請……”

    順著他手的方向,那些以刀交織攔道的人立刻把刀挪開,變成挺身直立,倒成了迎接貴賓的儀式了。

    蕭驚瀾攬著鳳無憂和拓跋烈一道前行。

    鳳無憂現在還有點懵懵的。

    方才蕭驚瀾和拓跋烈的交鋒可算是兩個主君之間的交鋒,他們很多東西都沒有說出來,所以鳳無憂也從揣測。

    她只能暗暗頭疼。

    這人君什么的,果然不是人干的。

    想知道對方的意思,全得靠猜。

    這萬一猜錯了怎么辦?

    但看樣子,此時蕭驚瀾和拓跋烈之間,應該沒猜錯。

    他們剛走了一步,忽然朵思蠻尖利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大汗,你就這么讓她走?”

    拓跋烈轉身,有幾分不耐,問道:“你還想做什么?”

    這女人又蠢又無用,還吵得要命。

    若不是乞顏部現在是草原上最為強盛的部落,而且,前不久還立了一功,他早就把這女人有多遠扔多遠了。

    此時,看著她的神色,也只有不耐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