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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8章悲憤,不爽的樣子

    術侖是拓跋烈的人,哪里理會他。

    他看著那些武士都吃下了藥丸,吩咐把人全都推進了房間,又從外面咔嚓一聲落下一把大鎖。

    做完了所有的事情,才轉回頭來看著拓跋曜。

    “曜大人,你是要在這里看著,還是奴才派人把你送回去?”

    術侖是拓跋烈的近侍,并未入官,所以自稱起來,還是奴才。

    只不過,他嘴里說著奴才,對拓跋曜卻并沒有多少尊敬的成分。

    實在是,這位曜大人做的事情,太讓人失望。

    枉大汗還對他寄予厚望,派了好些重要的事情去給他做。

    “你放開我!”拓跋曜極力掙扎:“去把那些人弄出來,否則的話,我絕不饒你!”

    術侖嘆了口氣,淡聲道:“看來曜大人是不會離開了,既然如此,那就在這里呆著吧。”

    術侖對著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些人更加用力地把拓跋曜按住,又在他身上捆了幾道牛皮筋,讓他無論怎么掙扎,都絕不可能掙脫。

    此時房間內已經傳來朵思蠻驚恐地叫聲。

    “你們想做什么?你們……”

    “放肆!睜開你們的狗眼,我是本涼的公主,你們敢對我不敬!”

    “走開……走開!”

    “啊……”

    一陣尖銳哭叫傳來,桌椅倒塌聲,衣服撕裂聲,全都交雜在一起,混亂又淫糜地傳出。

    這樣吵鬧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卻讓人輕易就可以想象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情。

    “公主……朵思蠻……阿蠻!”

    拓跋烈目眥盡裂,嘶吼的聲音讓人幾乎懷疑他喉中帶血。

    “放開我……你們這群雜碎,放開我!”

    他死命地掙動著,他并不算強壯,但此時掙動的力氣卻出奇的大。

    幸好術侖有先見之明給他上了牛皮筋制成的繩子,否則這些兵士們恐怕還真壓不住拓跋曜。

    術侖在一邊冷眼看著,心頭多多少少有些過不去。

    他低聲嘆氣:“曜大人,若是你現在想要回去,奴才也可以命人立刻帶你離開。”

    其實,他強制把拓跋曜帶走也不是什么難事。

    但問題是,拓跋烈交待了:除非拓跋曜自己說要走,否則,就讓他在原地呆著。

    “混帳,混帳!”拓跋曜根本聽不進術侖在說什么,只是拼命地嘶吼咒罵著。

    術侖眉心緊皺,但還是聽從了拓跋烈的命令,不再理會他,只是任由他在屋外呆著。

    此時,屋子里的聲音已變了。

    朵思蠻哭叫的聲音不知何時開始變小,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模糊的女子痛苦的抽泣。

    拓跋曜終于察覺了這種變化,他聽著里面的聲音,整張臉都憋到紫漲,到了后來,終于控制不住,仰天大吼,兩行淚也從他面上滾滾滴落。

    術侖給的藥不輕,里面足足持續了一個多時辰。

    里面的聲音越來越輕,到了最后,一點多余的聲息都沒有,只剩下一個人倦怠的喘息。

    到了此時,術侖才令人把拓跋曜身上的束縛解開。

    此時的拓跋曜早已不再反抗,只是重重地跪倒在地,手指也插入了泥土中。

    術侖上前,伸手想扶拓跋曜起來,但拓跋曜紋絲不動。

    術侖扶了一把沒扶動,也就不再勉強,只是說道:“曜大人,怨也只能怨朵思蠻公主,她想什么法子不好,偏要對鳳女皇動那么下作的手腳。鳳女皇是大汗要娶為神選大妃的人,大汗如今,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朵思蠻想讓那些武士對鳳無憂動手動腳來激怒她,如今,拓跋烈就把那些動手動腳做得更實。

    朵思蠻會有現在這個下場,根本就是她咎由自取。

    拓跋曜也不知道聽見了沒有,仍是低著頭,一語不發,只是手指死死地摳入地里。

    術侖又說道:“曜大人如今也該看清里面的是位什么人了,大汗對曜大人寄予厚望,還望曜大人好自為之。”

    說完,不再理會拓跋曜,也不再管里面的人,帶著人徑自離開,只留下一個人讓他把門上的鎖給卸了。

    拓跋曜原本安靜地跪在地上,聽到開鎖的聲音立刻抬起頭。

    鎖剛一打開,他就猛地從地上起身,一頭沖了上去。

    “滾開!”他用力撥開開鎖的人,粗暴地把只開了一半的鎖用力扯到一邊,呯地撞到了門里去。

    開鎖的人給他一撞,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瘋了。”他嘟噥著,可卻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拍了拍衣服,也離開了。

    里面的場景想都知道是什么樣子,他還留在這里,若是不小心看到什么,以拓跋曜的性子,不殺了他才怪。

    他才不想因為好奇害死自己。

    拓跋曜沖了進去,又立刻將門甩上。

 &n nbsp;   他心里擔心至極,可是,真的進來了,他卻又遲疑了。

    他不知該如何面對這一切。

    朵思蠻躺在地上,身無寸縷,甚至,身上還趴著一個草原武士。

    “滾開!”看到這一幕,拓跋曜的眼睛立刻紅了。

    他沖上去,把那個大漢一把撥開。

    這是他喜歡了好多年的女子啊,是他從小就放在心上的女子。

    他小心翼翼地守護著她的幸福,連一點褻瀆的想法都不敢有,這些骯臟的人,哪里配這么碰她?

    可是,當他把那個大汗掀開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

    那個大漢的身體,好涼。

    他環顧了一眼四周,又發現另外一件事情:

    這些大漢,全都死了。

    整間屋子里,雖然人很多,可是,除了朵思蠻還在粗重地喘息之外,其他的所有人,都已經死了。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只有他們的尸體。

    拓跋曜心頭一凜。

    一股涼意從后脊梁竄上來。

    他還以為拓跋烈只是懲戒朵思蠻,而對其他人已經原諒了。

    但此時他才知道,根本沒有。

    術侖給這些草原武士喂的藥,會讓他們瘋狂地交合,可是在交合過后,等著他們的,就是死亡。

    他定晴看著屋中的場面,立時又發現更讓他吃驚的事情。

    這間房間里發生的事情,顯然并不只是在這些大漢和朵思蠻之間,而是這些大漢彼此之間……也……

    他咬了咬牙,心頭泛上一陣惡心。

    方才的這些人,已經根本不能稱之為人。

    他們只是牲畜,只有著發情本能的牲畜。

    “啊……”

    一道尖叫忽然從懷中發出,拓跋烈連忙把視線移回來。

    “朵思蠻……阿蠻……阿蠻你怎么樣?”

    他低聲地,急促地,叫著朵思蠻的小名。

    這個名字,他從來只在心里徘徊,根本不敢叫出聲。

    只有這時,他才敢大膽地叫出來。

    “放開我,我沒辦法活了……放開我!”朵思蠻似乎恢復了一點力氣,在拓跋曜懷里拼命地掙扎起來:“你放開我啊!”

    她踢打著,撕咬著,還用嘴去咬自己的手腕。

    拓跋曜急得要命,連忙攔著,甚至,把自己的手塞了過去。

    朵思蠻一口咬住,只是瞬間,就鮮血淋淋。

    手腕上鉆心的疼,但拓跋烈似乎感覺不到。

    他再疼,又怎么能有朵思蠻方才經歷的事情更疼?

    而可悲的是,他明明就在外面,甚至旁聽了全場,卻硬是……沒有一絲一毫救他的辦法。

    “阿曜……阿曜……你為什么不來救我……你在哪里,為什么不來救我……”

    朵思蠻咬著他的血肉,模糊地哭叫著。

    拓跋曜心頭像被刀扎一般,痛得整個人都幾乎痙攣,可卻硬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沒用,他就是個窩囊廢。

    明知自己喜歡的女人正在經歷什么,卻連救她的辦法都沒有。

    草原人不在意女子的貞潔,但前提是,那女子是自愿的。

    她無論是成過親,還是有過孩子,只要喜歡,只要她又恢復了單身,都盡可以去追求。

    可現在,他卻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他眼前受辱。

    拓跋曜滿腔都是悲憤,可是他竟然連個發泄和報仇的渠道都沒有。

    因為,欺負朵思蠻的這些人,已經全都死了。

    朵思蠻又哭又鬧了好一會兒,可先前發生的事情終歸耗費了她太多體力,終歸,沉沉睡去了。

    拓跋曜抱著朵思蠻,坐在黑暗里,許久無言。

    好一會兒之后,他忽然把朵思蠻放下,然后,推開大門,大步走了出去了。

    “來人……”他淡聲叫著。

    周圍自然有伺候的仆役,快步跑了過來。

    “把里面打掃一下。”拓跋曜吩咐了一句,一個字也沒有提朵思蠻,便大步離開。

    那仆役看著拓跋曜的背影,略微遲疑了一下,便立刻招手叫來了同伴。

    “你去把里面收拾了,我去稟報術侖。”

    他們呆在這里,自然不是一點任務都沒有的。

    術侖大人早就吩咐過了,這里之后發生的事情,要一個字不落地向他匯報。

    片刻之后,術侖聽到了他們的回報,立刻前往不遠處的書房。

    守衛的人通報之后,術侖走了進去。

    書房里,拓跋烈正和蕭驚瀾,鳳無憂三個人分別而坐,不知談到了什么,蕭驚瀾臉上一臉不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