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說笑，龐慶最關心的，還是小香豬的問題，他舉杯跟謝長風碰了一個，道：“瘋子，你那許可證，是怎么搞定的啊，為這個豬，市局省廳，想了很多辦法，都搞不定。”
“省里都不行？”姜鵬好奇。
“不行。”龐慶搖頭：“那邊對我們，帶有岐視性眼光，對我們這邊，要求格外嚴些，有固定的指標，根本談都沒得談的，反而是一些小國無所謂，大國里面，印度也可以。”
“三哥是牛逼。”牛猛點頭：“歐美寵兒，到處吃得開。”
“說起來還真是奇怪啊。”姜鵬道：“三哥為什么到處吃得開啊。”
“所謂最大的民主國家唄。”牛猛撇了撇嘴。
“主要還是有我們在這里吧。”龐慶道：“歐洲要利用三哥牽制我們的，自然處處開綠燈，所以我就好奇。”
他看著謝長風：“你這個許可證怎么搞定的。”
“是我朋友出的主意。”謝長風解釋了一下：“改頭換面，跟聯合國糧農組織掛靠，就沒事了。”
“聯合國糧農組織？”龐慶張大了嘴巴：“這怎么做到的，你在聯合國有朋友？”
“也不是。”謝長風一時不好解釋，道：“我朋友的朋友，在聯合國里工作吧。”
龐慶一時間無話可說，只能豎起大拇指：“瘋子，你這可真是，通天的關系了。”
牛猛拍著桌子道：“所以，許可證這邊，絕對沒問題了，就看豬怎么樣了？”
龐慶這會兒反而有點忐忑了：“應該沒問題吧，一般都是自家菜地里種的蘿卜白菜黃瓜什么的，就是生喂，都不喂熟食的，也不可能有人喂飼料吧，體重有要求的，飼料催肥，再說，也劃不來啊，飼料要錢的。”
“難說。”牛猛撇嘴：“咱們農民叔叔啊，有著小農民的狡猾，各種妖蛾子，你做夢都想不到的。”
“明天看看吧。”龐慶自己在基層，當然知道這種情況，他看謝長風：“瘋子，明天是什么個章程。”
“就說明天過來。”謝長風想了一下，道：“要不我問一下吧。”
他也不好打電話，因為不知道對方到底在哪里，有時差的，萬一要在美國，那這邊晚上六點，美國早上剛六點呢，人家在睡覺，那就不好。
他就發了個短信，問了一下。
喝了兩杯酒，手機響了一下，他拿出來看，對龐慶道：“那邊回復了，明天上午十點到東城，下飛機聯系我，他們有專門的人員，帶著檢測設備，只要抽檢合格，就可以簽約，不過屠宰入庫前，他們也要檢驗。”
“那付款呢？”龐慶又問：“他們收豬，什么時候付款啊。”
他說著，又解釋一句：“農民最關心的，就是這個。”
“這個倒是沒說。”謝長風拿起手機，想要問，又放下了，道：“這樣好了，收豬的是我們公司，到時他們要是拖款，我們公司先墊付好了。”
“這樣不好吧。”龐慶道：“豬太多了，光我們青山鎮，大約就有一千多頭，其它縣市也有，怕不有好幾萬頭。”
“沒事。”謝長風不當回事。
龐慶還有些猶豫，牛猛笑道：“瘋子有錢，幫他們美女班長兜底，直接就墊付一個億，你那幾頭豬有幾個錢啊，算十萬頭，一頭一千二，也就是一點二個億，哈，我當時給瘋子的抽成就有這個數，他瞥都不瞥一眼的。”
龐慶這才想起牛猛跟他說過謝長風幫他拉單，不但不要提成，連匯差都不賺的事情，一時間居然就無話可說了。
他只在心里叫：“這世上怎么有這樣的人。”
隨即又暗暗想：“也就是這樣的人，才會朋友遍天下吧，無所不能。”
喝了一頓酒，回高新區，四個人又打牌，找牛猛的人多，他手機時不時響，他煩了，直接把兩臺手機都關機了。
謝長風隨手一個電話，幫他拉到一億美金的單子。
一點二億的匯差不要。
幫胡萍兜底，隨手轉一億，然后一轉手，從南緬幫著把給騙走的錢拿回來，還順帶著利息。
今天，又是隨隨便便一個電話，就搞定了許可證，居然聯合國都有朋友。
所有這一切，讓謝長風如刷了金漆的佛像，閃閃發光。
這樣的真佛，牛猛自然要拿出百分之二百的心思來陪，其他人，算個屁啊，管他是誰，先一邊涼快去。
打半夜牌，睡一覺，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飯，回東城，牛猛也跟了去。
身為廠長，只怕沒訂單，有訂單有錢，他在不在廠里，無所謂的，生產什么的，自然有專人負責。
到東城，十點左右，謝長風接到電話，他報了地址，不是公司，就是他家，因為龐慶帶著兩頭小香豬呢，放公司大樓里，那不行的。
一個小時左右，兩輛車過來，下來一女，兩男，還帶著個大箱子。
那女子二十七八年紀，瓜子臉，不是很漂亮，但全身上下透著一股子很精干的氣息。
她報了名字，就是跟謝長風通電話的安琪。
另外兩名男子，是拉達公司的檢驗人員。
握了手，打了招呼，也不說廢話，直接把小香豬提出來，那兩名男子配合，先稱重，居然還量了體長什么的。
隨后在耳朵上面扎針抽血。
他們所帶的箱子里，有一臺儀器，抽了血，就在儀器上檢測。
謝長風幾個就在一邊看著，都有些緊張，龐慶尤其緊張。
昨夜到今晨，鎮領導打好幾個電話了。
一旦成功，不但解決了困擾鎮里的大問題，對他自己的仕途，也會有極大的幫助。
檢測很快，半個小時左右，就出了結果：一切合格。
安琪對謝長風道：“謝總，抽檢的結果，沒有任何問題，你們公司可以收豬了，我們只收凈肉，而且每一批，我們都要抽檢，如果有不合格的，整個批次我們都不會要，而如果不合格的批次太多的話，我們會取消合約，這一點，要寫進合約里面，請諒解。”
“應該的。”謝長風點頭。
安琪又道：“另外是付款的問題，每一批次，只要抽檢合格，入庫，立刻付款，不會拖延。”
聽到這話，龐慶眼光一亮，農民嘛，就是要見現錢。
謝長風倒是無所謂。
合約談好，隨即安琪拿了合同出來，簽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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