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芒把材料置備完畢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七月中旬,北方的雨季如期而來。
北方的雨季相對來說在時間上比較集中,基本都集中在七月中旬到八月上旬。
這期間大多都是連續半個月不開晴。
七月十六號早晨,大雨傾盆。
這種天氣不管是農田還是基建隊,基本都處于停滯狀態。
農村人則都聚集在小店里聊天打麻將。
白芒不賭錢,也不喜歡在小店里和別人瞎扯,那么剩下的事情也只有睡覺了。
下暴雨天睡覺是很愜意的事情,耳邊聽著嘩啦啦的雨聲,睡得格外香甜。
但這兩天晚上他哪里也沒去,腦袋里根本不缺覺。
白芒沒有睡覺,穿上雨衣扛著魚竿,騎著電動車拉著魚盒到河邊釣魚。
昨天他在網上買的新魚竿到手了,今天去試試新魚竿的斤兩。
從野豬溝這里到河邊就要走近三里地的路了,中間還要穿過柏楊村。
今天姚月也沒有去送水果,坐在她家屋檐下像個傻妞一天看天下雨,然后她就看見白芒騎著電動車從她家門前一閃而過,直奔東邊去了。
她喊了兩聲,白芒可能沒聽見,頭也沒回。
暴雨天并不是個適合釣魚的天氣,河邊一個垂釣者也沒有,這叫一個安靜。
白芒就開始專心地釣魚。
他的釣魚工具也進行了鳥槍換炮。
他從網上買了碳纖維的魚竿,帶導線輪的那種。
這樣魚竿就可以綁更多的魚鉤了。
魚竿的強度增強了,自然就可以綁更多的魚鉤。
以前用竹竿釣魚的時候,他只是用雙鉤,現在可以用更多的鉤了。
白芒的新魚竿綁了四個魚鉤,這足夠他忙活了,再多綁怕就不行了。
從啟動自愿上鉤技能的那一刻起,他的魚竿就沒有一刻清閑。
魚一條一條,一對對,三條三條,甚至四條四條地往上釣。
最夸張的是有一桿竟然上了兩條鯉魚,他很是費了點事兒把魚線順到岸邊用抄網把它們抄上來。
魚鉤多了,上鉤的魚就多,白芒的釣魚效率也就大大提高,一個多小時他就釣了二百多斤魚。
姚月穿著粉紅色的雨衣,像小偷一樣出現在白芒的背后,本來她是想嚇唬白芒一下,但是看到白芒的魚盒里那些噼里啪啦撒歡的魚,她直接就驚呆了。
“這些魚都是你釣的?”
她問這話的時候,白芒恰巧又釣上來一條四斤多的鰱魚,一片磷光閃爍,晃瞎了姚月的鈦合金眼。
白芒像看白癡一樣看了姚月一眼,沒搭理她。
這不是問了一句廢話嗎?這里只有他一個人,不是他釣的還能有誰。
姚月蹲在白芒身邊,看得這叫一個眼花繚亂。
雖然她沒釣過魚,但也感覺出這魚不是這么釣的,哪有這邊魚鉤剛入水,那邊魚就上鉤的道理,而且一般情況下一上就是倆,有時還有三條四條的時候。
按照白芒這個釣法,他一年專門釣魚也能釣幾十萬回家。
整得她都想躍躍欲試了。
白芒看看車斗上的魚盒全部裝滿了,也就停止了釣魚。
估計有三百多斤了。
他掏出電話給郭天倫打電話,讓他到柏楊村來拉魚。
“看夠了沒有?回家了?”
“啊!不釣了?我還沒看過癮,白芒哥!你也教教我釣魚唄,我看你釣魚像玩兒似的。”
“呵呵!你看我釣魚像玩兒似的,你釣魚你就玩不起來了,這河里的魚都是我家的,只有我能釣上了,別人誰也不行。”
“又吹牛!你就吹吧。”
白芒騎車回到柏楊村,從魚盒里挑了兩條五斤左右的鯉魚,給老叔家一條,給姚月一條。
姚月傻乎乎的竟然準備把魚抱回家。
這魚如果蹦出去,尾巴能把她的臉抽成夕陽紅。
白芒讓她回家拿個大盆來,把鯉魚裝進盆里端回了家。
姚月她媽樂得抬頭紋都開了,立刻就開始磨刀殺魚。
半個多小時后,郭天倫開著他的破五菱之光來了。
兩個小時,白芒釣了三百三十斤魚,不包括送出去的兩條鯉魚。
十五元一斤,一共是四千九百五十元。
白芒收了四千九百元,五十元零頭抹了。
“水果還有嗎?”
“今天沒有,明天吧。”
郭天倫走了以后,白芒謝絕了姚月讓他在她家吃飯的建議,而是來到老叔家。
他爺爺家和姚月家一門不隔,哪里有在姚月家吃飯不在老叔家吃飯的道理。
老叔會挑理的。
白蒼生穿著雨衣也是剛回來,唉聲嘆氣的。
“這雨下的太急了,東頭那塊地被水淹了,那十幾畝地今年怕是收不回什么東西了。”
“東頭那塊地又淹了?這可咋整?”老嬸一聽剛才殺魚的喜悅立刻就被沖淡了。
老叔家東頭那塊地種的是玉米,現在玉米正處于拔節期,這被水一淹,減產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老叔!您放心!保證減不了產,今年你家的地保證還能豐收。”
“你懂個屁!”白芒的安慰遭到了老叔的鄙視。
“我咋就不懂了?你敢不敢和我打賭,你的玉米畝產如果掉下一千五百斤,我包賠你的損失。”
“多少?一千五百斤?你小子還真敢想,豐收年頭我都沒敢去想一千五的產量。”
玉米的產量大部分在一千斤左右,好年頭也不會超過一千二三百斤。
這貨可倒好,直接往一千五上較勁了。
“嘿嘿!那是我沒來,我來你畝產早就過一千五了,今年你的玉米如果畝產超過一千五百斤,多出來的產量算我的。”
他有茁壯成長,就是把玉米鼓到樹那么高也不是沒有可能。
當然,為了不嚇死人,是肯定不會那么干的。
“好!如果畝產超過一千五,超多少都給你。”
呵呵!好像我稀得要似的,一斤玉米才一塊來錢,就是一畝地超五百斤也才五百塊錢。
這點錢白芒還沒放在眼里。
在老叔家吃完午飯,白芒就回到了野豬溝。
半夜加一上午的暴雨,讓野豬溝里宛如發了洪水一般。
溝中間那條原本只有半米多寬的小溪,此時已經奔騰成了一條四五寬的小河,渾濁的水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向著溝口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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