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煜行那樣的人,她覺得只適合掛在雪山之巔,碰都不敢碰,碰一下仿佛都玷污他了一樣。
見爾泰還真吃醋了,沈念也抬手捏了捏爾泰的臉,認真的說著。
“嗯,相信你。”
沈念的話,讓爾泰非常滿意,對于臉上的造作的手也沒反抗乖乖由著沈念玩。
站在兩人身后的傅煜行聽著沈念的話,臉色白了白,蜷著的手頓時就握成了一團,因為太過用力,骨節微微泛白。
不敢碰嗎?他可以改的……
“爾泰,煜行,我們該走了。”
最后是與晴兒說完話,再三保證了自己一定會平安回來的永煊打破了這邊的場面。
“好。
等我回來娶你。”
爾泰應了,俯身吻了吻懷中人的額頭。
傅煜行看著前邊兩人的舉動,閉了閉眼,側頭看向了另一邊。
聽到爾泰鄭重認真又期待的話,沈念沒有說話,眼神暗了暗,心中的升起了濃濃的哀傷。
注視著三人遠遠離去,情緒波動過度,沈念在忍不了心中難受,臉色急速變白,唇也失了血色。
“念念——”
……
“常太醫,你告訴我,念念還有多少時間。”
老佛爺的顫抖著聲,伸手撫了撫躺在床上血色盡失的沈念的臉,眼中是濃濃的心疼,整個人都衰老不少。
“最多兩個月。”
一臉衰敗之色的常壽話剛落。
“老佛爺——”
手中端著藥碗,正準備踏入房間的晴兒,聽到老佛爺的話,手一抖,滾燙的藥湯灑了些許在手中,碗跌落在地,藥汁打翻在地。
晴兒已經顧不得上那么多了,慌張的撩開簾子,走了進去。
“晴兒——”
“老佛爺,我先退了。”
看著愣愣瞧著老佛爺的晴兒,常太醫嘆了口氣,準備給兩人點時間。
“不許退,什么叫還有多少時間!什么叫最多兩個月!”
晴兒第一次直接表現自己的憤怒,音調拔高,呵止著常壽。
老佛爺都一時沒反應過來。
“告訴我!”
沒得到常壽的回答,晴兒厲聲說著,眼睛都氣紅了,身子微微顫抖。
她就說,她就說老佛爺和念念一定瞞著她,一定瞞著她什么……
聽到晴兒的話,常太醫為難的看了眼老佛爺。
“晴兒,讓常太醫下去吧,我跟你說。”
老佛爺站起身,把晴兒拉在自己身邊坐下。
“是。”
得到老佛爺的話,常壽應著退下了。
“老佛爺——”
晴兒眼眶泛紅的盯著老佛爺。
“晴兒,接下來我要說的,你有個心理準備。”
老佛爺的聲音透著深深地無力,握著晴兒的手緊了緊。
瞞了十幾年,如今晴兒知道了,她也輕松不少。
“好——”
看著老佛爺眼中的哀傷,晴兒幾次張了張口,最后,終于說出了好字。
她覺得,她困惑的迷霧都要揭開謎底。
老佛爺和念念瞞了她什么。
為什么老佛爺明明不舍念念,還要把念念送去五臺山。
為什么皇上即使也多次去五臺山看了念念,卻不讓念念知道。
“你知道我和皇帝即使強烈不舍,明知念念一個人肯定害怕,還要把才失去的永煊的念念送五臺山嗎?”
看晴兒準備好了,老佛爺嘆了口氣,開始緩緩說著。
“不知。”
晴兒誠實搖頭。
“我想,你肯定疑惑為何皇帝去五臺山看了念念那么多次,念念卻不知道我們也不能告訴念念吧?
皇帝有真龍之氣,念念身子骨太弱了,受不住,所以即使皇帝很想見念念,也是忍著的。
……
念念患有心疾,當初找大師算過一卦,念念如果留在宮中,或者睿王府必早夭,若送五臺山,還能勉強活著長大,至于能活多久,誰都不知道……如今念念已到了強弩之末。
只期待,能有奇跡讓念念能多陪陪我們。”
“老佛爺——”
聽到老佛爺的話,晴兒情緒直接崩潰了。
她沒想到老佛爺和念念瞞著她的是這個。
她知道念念為何不纏著自己一起睡了。
她知道念念為何總把自己支走了。
她知道為何提及成親,念念說她為什么不著急了,因為,她知道,她肯定等不到那個時候……
她算知道,當初御花園之行,皇上說把念念指給爾泰,念念為何說不要禍害他人了……
她算知道,當初出巡問她不給自己系條紅絲帶,她說不耽誤他人了……
因為念念知道她等不到那個時候,她知道她隨時有離開的可能,她知道,她所有都知道。
她清醒又理智的面對隨時可能到來的死亡。
甚至還在有限的時間給他們帶來快樂,為他們著想……
看著晴兒崩潰的表情,老佛爺抬手把晴兒攬在了懷中,也紅了眼眶。
“老佛爺——念念——”
晴兒直接崩潰了,哽的說不出話,抱著老佛爺,放聲哭著。
……
深夜。
“咳——咳咳——”
“念念——”
聽到床榻上傳來的咳嗽聲,趴在床邊的守著沈念醒來守睡著的晴兒,急速站了起來,擔憂又心疼的喊著。
“晴兒——”
睜開眼,看著眼前在她面前有點晃的晴兒,沈念意識有點迷蒙,還沒太清醒,啞著聲喊著。
“來,喝點水。”
晴兒急速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床榻上,抬手把沈念扶了起來,靠在自己身上,才把杯子遞向沈念唇邊。
“謝謝,晴兒寶貝。”
沈念慢吞吞地就著晴兒的手,把水喝了,仿若泄了全身力般,整個人跟沒骨頭似的都倚靠在了晴兒身上。
“念念,來把藥喝了。”
晴兒接過一邊一直候在外面,聽到她們這里面傳來聲響進來送藥的萱兒手中的藥,小心翼翼地舀起,吹了吹,喂到沈念唇邊。
一口苦藥入口,沈念頓時清醒了,略仰頭,就對上了晴兒紅腫的眼睛,一下就啞了聲。
“晴兒,你?知道了?”
兩人就這么靜靜對視許久,還是沈念打破了安靜氛圍,試探性的問著。
今天昏迷猝不及防,根本來不及避開晴兒,肯定把晴兒嚇壞了。
如果是其他關于她的事,晴兒絕不會如此模樣。
只有一個可能,晴兒知道她的情況了。
“這就是你一直瞞著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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