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浩軍沒有穿官服,也沒有帶隨從,一路上來去匆匆,還是以前的那一套衣服。
走在街上,十分普通。
來到丞相府。
卻見這里府門緊閉,門口掛著白綾,果然是在辦喪事。
吳浩軍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從里面走出四五個頭纏白布的家丁。
家丁們打量了一下吳浩軍。
身上的衣服還算不錯,不過看上去已經穿了很久,乍一看像個普通人家的公子哥。
“丞相府是你這樣的人可以來的嗎?滾!”
其中一個家丁瞪著吳浩軍,惡狠狠地說道。
其余幾個也都是兇神惡煞的看向吳浩軍,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他踢出去。
“麻煩幾位通報一下,就說吳浩軍求見。”
吳浩軍言語溫和,客客氣氣表明身份。
眾家丁你看我,我看你。
“吳浩軍是誰?你認識嗎?”
“沒聽過。”
“跟他啰嗦什么?直接趕出去得了!”
“慢著!”
其中一個家丁表情嚴苛,上下打量著吳浩軍,走上前去盤問:“丞相府最近有事情發生,不準任何人隨便靠近,難道你不知道?”
吳浩軍攤手,無奈地道:“我只是想來看望一下潘丞相,沒有其他意思。”
“呦呵?”
幾名家丁對視一笑。
“看望潘丞相?”
“他以為他是誰啊?”
“丞相大人,是隨便就可以見的嗎?”
“我看這人和之前的刺客就是一伙的,先把他抓起來,嚴加拷問便知!”
其中一名家丁,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徑直走到吳浩軍身前,一把扣住他的胳膊,沉聲說道:“你跟我來!”
豈料他這一拉之下,竟然沒有拉動。
“嗯?”
這名家丁非常意外地看了吳浩軍一眼,又用力拽了幾下。
仍舊是紋絲未動。
“我還就不信了!”
就看他扎個馬步,兩手抓住吳浩軍一條手臂,猛地用勁往后拖拽。
他有著氣武境的實力,豈料用盡了吃奶的力氣,還是沒能將對方拉動。
吳浩軍嘆了一口氣,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使了個天殘手的解脫之法,后者兩手一劃,由于用力過猛,哎呦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都看著干什么?給我上!”
那家丁坐在地上大吼一聲,其余幾個跟著一起朝吳浩軍沖了過來。
這些家丁哪里是吳浩軍的對手?
才一個照面,便都被打飛了出去。
其中有個家丁十分警覺,跌跌撞撞地爬回府中搖人去了。
很快,便有近百名天罡境的家丁拿著棍棒,如潮水一般,從丞相府里面沖了出來。
很快,吳浩軍就被徹徹底底得包圍了起來。
吳浩軍負手而立,看向那領頭之人,質問道:“府中發生了什么?為何不讓我見潘丞相?”
“呵呵,憑你也想見潘丞相?”
領頭那人不屑一顧地笑了起來,道:“來呀!把他給我拿下!”
這時,前方的家丁們,緩緩地讓開了一條一米寬的縫隙。
一個人影,緩步走來。
正是丞相府第一高手,王江。
王江看到吳浩軍的時候,立刻迎上前去,和他一個擁抱。
“吳兄,幾日不見,別來無恙?”
吳浩軍笑道:“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聽聞丞相府貌似不太安寧,于是專程過來看看。”
王江同吳浩軍寒暄了兩句,隨即眼神一寒,對一眾家丁說道:“這是怎么回事?”
從王江走出丞相府的那一刻起,那近百名家丁臉上的表情,就已經瞬間呆住。
現在看來?
他們出現了巨大失誤。
尤其最開始那幾個,這才意識到從一開始,就不該攔住這個叫吳浩軍的年輕人。
“這位是打敗曹雄的帝都第一高手,是陛下親封的降魔大元帥,是相爺的好朋友!”
聞言,一眾家丁全都像是蔫了的茄子一般。
而且不是你吩咐的,不準任何人靠近丞相府嗎?
再說了,他穿的這么寒酸,誰能想到竟然會是帝都第一高手!
又沒有在臉上貼個標簽,誰能猜得到!
一眾人垂頭喪氣,被王江狠狠呵斥。
吳浩軍道:“算了,他們也不是有意的。”
王江又訓斥了兩句,這才又給吳浩軍道了歉,把他請進府中。
進到丞相府一看。
只見這里每個人都垂頭喪氣,沮喪個臉。
來到大廳這邊,四處掛著白綾,中間擺著大大的一個“奠”字。
一旁有人披麻戴孝,哭哭啼啼,正在那里燒紙。
廳中央擺放著兩口棺材,里面擺放著的,正是潘國安的兩個兒子,潘越和潘凌。
尤其是潘凌,潘凌吳浩軍曾經還在丞相府外和他交過手,也算是對他比較欣賞。
豈料卻落得如此下場。
王江領著吳浩軍,先給兩位公子祭奠上香,然后將吳浩軍引至旁廳坐下。
“相爺最近因為喪子之痛,身體不太舒服,不能出來相見,還請吳兄見諒!”
吳浩軍也是闊達之人,擺手道:“相爺是國之棟梁,既然他身體不適,自然是該好好休息。”
王江拱手道:“在下,替相爺謝過吳兄了!”
吳浩軍又道:“看過御醫了嗎?”
王江回答道:“幾天前就看過了,只是因為相爺受到的刺激太大,還需要好好調養一番。”
吳浩軍好奇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兩位公子全都遭遇了不測?”
王江長嘆口氣,滿臉的無奈:“都是我的責任,要是我能保護好兩位公子……就不會落得今日這等下場!”
吳浩軍眉頭微蹙:“以王兄的實力,也沒抓到兇手?”
王江搖了搖頭,似是十分自責,但骨子里又透著一股不甘服輸的表情。
吳浩軍接著說道:“我聽聞,帝都里有人傳言,丞相府的事情竟與水云軒的案子有關?”
王江重重嘆了口氣,恨恨說道:“要么真正的兇手仍在逍遙法外,要么就是惡鬼作祟!我們一直不想讓外人知道這件事情,可終究瞞不過天下人。”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還牽扯到鬼魂了?”
吳浩軍越聽越是好奇。
他也很想知道,自己離開的這幾天,帝都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這時,下人端來茶水、糕點。
王江給吳浩軍斟滿了茶,然后把糕點往吳浩軍那邊一推:“吳兄,請!”
吳浩軍同樣客氣道:“王兄,請!”
王江喝了口茶,接著緩緩說道:“那日,吳兄離開帝都以后,南海劍派的人又來放火鬧事,最后還是丞相大人親自領兵,才將南海劍派的反賊盡數剿滅。”
聽到這里,吳浩軍道:“相爺的實力,我也曾見識過,南海劍派的那些人,遇到相爺是自取滅亡!”
王江點了點頭:“那是自然,要是在二十年前,咱們相爺可是能夠與曹雄一較高下的!”
吳浩軍好奇道:“南海劍派的那些人,后來是死是活?”
王江如實回答道:“相爺想拷問他們,所以都還活著。”
吳浩軍哦了一聲,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著,一會見了姜曉宇怎么跟他說,讓他把岳一峰他們都給放了。
“只不過……”
王江的聲音,把吳浩軍的意識拉了回來。
王江喝了口茶,接著講道:“相爺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將那白玉山削成了人棍!”
吳浩軍微微一怔:“人棍?是我想象的那種人棍嗎?”
王江看了吳浩軍一眼,神色黯然道:“吳兄有所不知,這是前朝的一種刑法,是將人閹割以后,再將其眼耳鼻舌,包括其四肢全部切除,因為這種刑法太過殘忍,后來才被禁止了。”
吳浩軍明白過來,把話接了過去:“丞相是害怕白玉山的幻術厲害,害怕被割了舌頭,又斷了他的四肢?”
王江點了點頭,回答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
吳浩軍有些好奇。
那昊天教當日已經潰敗,所有叛軍也均被俘獲,白玉山及其黨羽也全都被抓。
那么潘國安的兩個兒子,又是被何人所殺?
王江抿了口茶,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據說,是中了白玉山的幻術,被白玉山所殺?”
吳浩軍搖頭一笑。
“白玉山都已經被你們削成一個人棍了,還有什么能耐,可以對兩位公子下手。”
王江冷聲道:“你是沒有見過兩位公子的尸體,他們死的時候,都是被人閹割之后,又挖去了眼耳鼻舌,還割斷了四肢!”
吳浩軍聞言,心中一驚,問道:“該不會是遇上了什么仇家?”
王江搖了搖頭:“哪有什么仇家?白玉山的手下都被抓了,之前所有中了他幻術的人,也都已經恢復了正常。”
吳浩軍沉思道:“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難道是遇見鬼了?”
卻看王江神情有些呆滯,怔怔看著地面出神。
“還真有可能是遇見鬼了!”
吳浩軍淡淡一笑:“王兄,你也是丞相府第一高手,豈會相信鬼怪這種事情?”
王江卻是一臉凝重。
“我檢查過兩位公子的尸體,他們都是被內力震碎了心臟而死。”
聽到這里,吳浩軍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震碎心臟?
那豈不是和水云軒那些人一種死法?
兩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從王江的眼神中,吳浩軍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復。
“所以,你們懷疑,兇手是白玉山?可他不是被你們削成人棍了嗎?”
吳浩軍有些不解。
“所以才懷疑是鬼魂干的。”
王江淡淡說道。
當初和白玉山一起來到帝都的人有蘇蕊、小蝶和千面鬼。
千面鬼已死,不可能是他。
蘇蕊如今的身份是長公主,想要離開皇宮都不可能,所以也不可能是她。
至于小蝶。
她雖然不知去向,但她一心想要救出蘇蕊,跟丞相府的人無冤無仇,應該也不會是她。
那么兇手就近是誰?
自己到底遺漏了什么?
吳浩軍想不明白,王江更是一陣頭大。
所以很多人都懷疑是鬼魂作祟,丞相府也因此概不接客,并且不讓任何人談論丞相府近日發生的事情。
吳浩軍拿出一枚丹藥,遞到王江手中。
“我來的匆忙,也沒有帶什么禮物,這一枚丹藥,是曹雄留下來的,麻煩王兄轉交給潘丞相,請他保重身體,早日康復。”
王江接過丹藥,交給下人保管好,然后才把吳浩軍送出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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