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修仙從己未津門開始 > 第五十章 李宅
  (以為定時更新了,抱歉抱歉~)

  老郭那話果然沒說錯,只有同行之間才是紅果果的仇恨。

  一聽梅三姑要去李家大宅除掉邪祟,費景庭看向梅三姑的眼神就不對了。有道是‘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費景庭覺得把財路換成道途也差不多。

  他開始皺眉,問道:“梅道友,是誰請了你去李氏大宅除邪祟?”

  “自然是宅子主人。”

  “哦,”費景庭沉吟道:“那宅子主人許了你多少大洋?”

  梅三姑比劃出兩根手指,費景庭點點頭:“兩千啊,也不少啦。”

  “咳咳……”梅三姑一口氣沒喘勻,猛地咳嗽起來。好半晌才道:“什么兩千,是兩百!”

  費景庭長出一口氣,這要是兩千大洋他還有些舍不得,兩百……小意思啊!

  他當即殷切地道:“不如這樣,我給你兩百大洋,你把除邪祟的機會留給我怎么樣?”

  “啊?”

  梅三姑都傻了,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這種事。平白無故給自己兩百大洋,只求著自己將捉妖除鬼的機會留給對方……這事兒怎么想怎么怪異。

  梅三姑張張嘴就要答應,可轉念一想,費景庭寧可舍了兩百大洋也要去李氏大宅,這李氏大宅里莫非藏著什么秘寶?即便不是秘寶,金銀財寶也是好的。

  想到此,她也不急著答應了,品著茶水觀量著費景庭的神色。

  好半晌,費景庭抻不住了:“行不行的,梅道友倒是給個話啊。”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李氏大宅到底有何隱秘,才讓費先生如此牽腸掛肚?”

  哪來的什么隱秘?費景庭不過是想除了邪祟好兌換靈機而已。

  費景庭看梅三姑的神色,知道對方不好打發,便如實道:“此事關乎我的修行,我修行法門必須得斬妖除魔。”

  “哦……”

  梅三姑明顯不信。

  費景庭想了想,也不說話了。梅三姑莫名起了疑心,這會兒再多說什么,只會讓梅三姑疑心更甚。

  符蕓昭轉動著眼珠子,悶聲不語,見氣氛有些尷尬,這才和稀泥道:“誒呀,這都快中午了,梅姐姐留下來一起吃個飯吧,我們也快兩個月沒見了,我還想多跟梅姐姐說會兒話呢。”

  梅三姑卻笑著道:“吃飯就不必了,姐姐改日再來找你。”她看向費景庭道:“費先生,行走江湖講究一個信字,既然我出口答應了宅子主人,這事到臨頭總不好反悔。”

  嘖,這女人真是拎不清。

  費景庭道:“也好,那到時便各憑本事吧。”

  梅三姑不再多留,起身便告辭而去。

  她一走,小姑娘符蕓昭拍著胸口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是走了……景庭哥哥,梅姐姐很難纏的,你最好不要惹她。”

  “我惹她?現在是她惹我好不好!”

  提起梅三姑,費景庭便氣不打一處來。早知如此,一早就不扮什么高人了,直接跟著楊景林去一趟李氏大宅多好?

  現如今倒是麻煩了,總不好人家前腳剛走,自己后腳再追上去吧?自己這修道高人也要臉面的好吧?

  陰邪作祟都在晚上,現在時辰還早,費景庭琢磨著過會兒吃了飯便出門打聽一番,不行干脆自己上門將那邪祟除了。

  心中煩悶,費景庭懶得出去買飯。給了符蕓昭銀角子,讓小姑娘買了些吃食回來。

  兩人相對而坐,坐在桌旁悶聲吃飯,吃到一半,便聽得院門響動,有人走了進來。

  腳步聲細碎,扭頭隔著窗子便瞧見來的是倪秋鳳。

  瞥見費景庭,倪秋鳳展顏微笑,前行幾步,又瞥見了費景庭對面的符蕓昭,倪秋鳳臉上的笑容便是一僵,身形頓了頓,又復前行。

  進到屋子里,倪秋鳳甜甜地叫了一聲:“景庭哥,你才吃飯啊?”

  “你吃沒?沒吃一起吃一些。”

  “我吃過了……”她看向符蕓昭:“……這小妹子可真俊,景庭哥,她是……你親戚?”

  “街上撿回來的小乞丐。”

  符蕓昭不干了,嚷嚷道:“你才是乞丐!我睡破廟是為了省錢,客棧好貴的!”

  費景庭正因為梅三姑的橫插一腳的事兒煩躁,就起了逗弄的心思,當即懟道:“乞丐不睡客棧,也是為了省錢啊。”

  “那不一樣!”符蕓昭氣呼呼地,又不知該怎么反駁。她總不能老老實實承認自己摳門吧?

  倪秋鳳見二人斗嘴斗得熱鬧,卻又斗而不破,顯是平素斗嘴慣了。她心中隱隱有些酸澀。這些日子,倪秋鳳家里又出了些糟爛事。

  張胡氏那刁蠻婆婆一計不成、又施一計,她琢磨著這藥丸生意好做,如今藥丸已經鋪開了貨,有了不少的固定熟客,便琢磨著想把藥丸生意拿到自己手里,讓倪秋鳳再去忙活些別的。

  如此一來,這家里收入多了,日子不就越來越好?

  張胡氏先是跟倪秋鳳提了一嘴,倪秋鳳不同意,張胡氏隨即又張羅著要講倪秋鳳塞進新開的棉紡廠里。

  老虔婆算盤打得叮當響,藥丸每月收入十幾塊,棉紡廠做工每月十塊,一個月二十幾塊,這收入比之兒子張東誠在世時還要多。積攢個幾年,崩豆念書、結婚的錢都賺出來了。

  倪秋鳳哪里肯?那棉紡廠每天最少十四個鐘頭,冬日漏風、夏日悶熱,那些女工在棉紡廠勞作一年下來,仿佛蒼老了十歲一般。這哪是人干的活兒?

  婆媳之間大吵一架,倪秋鳳心中悲涼,知道張胡氏在意的只是親孫子崩豆,至于她這個續弦的媳婦,不過是給她張家做牛做馬的命。

  于是乎,倪秋鳳原本松動的念頭又堅實了起來,這些時日早出晚歸,下了決心要尋個老頭將張胡氏那老虔婆給嫁掉。

  今日一來是過來取藥丸,二來也是好些日子沒見過費景庭,心中想念。不想,到來之后卻發現費景庭身旁多了個明眸皓齒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身量不高,看年歲不過十五、六,卻生得比自己還好看……比自己年輕也就罷了,竟然比自己還好看。

  倪秋鳳心酸的同時,危機感大增。

  有符蕓昭在,倪秋鳳又不好問些什么,只能用秋水一般的目光盯著費景庭。

  費景庭被看得發毛,琢磨了半晌才琢磨過味兒來……這小寡婦是吃醋了?

  將藥丸給了倪秋鳳,倪秋鳳咬著唇角,不情不愿的往外走。

  轉身小聲問道:“景庭哥,她……要住多久?那大雜院里的房子還空著,不如讓她去那里住。”

  費景庭想了想,說道:“不用了,大雜院過陣子就到期了,搬來搬去的麻煩。她就是借住一陣,待幾個月就走啦。”

  “哦……那景庭哥你回去吃飯吧,我先走啦。”

  走出院落,倪秋鳳提著的心愈發糾結。借住幾個月?真要有事一晚上就夠了,哪里用得到幾個月?

  雙手絞在一起,倪秋鳳愈發痛恨困住自己的張家,恨不得現在就從張家脫離出來。她咬著牙越走越快,深吸一口,已然是滿面寒霜。

  ………………………………

  吃過午飯,符蕓昭那野丫頭被費景庭數落得乖乖刷了碗筷,隨即又跑出去野了。

  費景庭自己留在家中,既無心行拳,也沒心思蝕刻云篆。他干脆閉目調息,養精蓄銳。一直到傍晚,費景庭終于抻不住啦。

  他起身便出了門,打聽了李家大宅的位置,坐著黃包車便去了。

  一進巷子便瞧見遠處廣亮大門處挑著兩盞素白的燈籠。大門前幾十步外圍攏了一些看熱鬧的閑人,閑言碎語隨風飄進費景庭的耳中。

  “這是第四個了吧?”

  “太慘了。”

  “老早就勸過,這宅子不能住,邪性著呢。”

  “這四姨太年前剛過門,不過十八、九的年歲,長得那叫一個標致,可惜了了。”

  “出來了出來了!”

  “夜里出的事兒,天亮就發送?”

  說話間大門敞開,吹吹打打的嗩吶聲中,送殯隊伍從院中行出。披著麻衣、腰間纏著白布的下人一語不發的揚灑著紙錢,還有下人嘟嘟囔囔念叨著什么,之后是四人抬的棺槨,最奇特的是棺槨之上貼著不少符紙。

  棺槨之后又跟著唱經的和尚與道士,吹吹打打好不熱鬧。

  費景庭混在看熱鬧的人群中瞧了個稀奇,就聽得身旁有個粗糲的嗓子道:“周老爺偏偏不信邪!早聽勸也不至于連死了四口。”

  費景庭側頭,見說話的是個須發皆白,扣著毛氈帽子的老頭,便開口問詢道:“老先生,這宅子到底有何古怪?”

  老頭看了眼他,道:“先生不是本地人吧?這事兒……說不得。”

  說不得?費景庭奇了,怎么就說不得了?

  這時,有個輕佻的聲音在后方道:“我倒是知道,只是這餓著肚子可沒法兒說啊。”

  說話那人個子不高,臉上輕浮,身上破敗,瞧著倒像是個閑漢混混。

  老頭怒斥那人:“龐二!你可別胡亂開口引得災禍上身!”

  龐二不屑一笑,右手舉起朝身后筆畫了個大拇指:“爺們兒可是教民,圣母得勝教堂的喬治神父親手給爺們洗的,尋常邪祟爺們兒一瞪眼就得灰飛煙滅!”

  “呸!數典忘祖!為了口吃食就忘了祖宗!”

  “老齊頭兒,別特么給臉不要臉,爺們兒信什么礙著你這老王八什么事兒啦?”

  有圍觀了勸說兩句,拉著老頭兒走了。龐二揉著肚子走到身前,沖著費景庭道:“這時候不早了,先生還聽不聽這宅子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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