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程杏再一次垂下頭，偷偷擦眼淚時，她的電話響了。
瞥見屏幕上熟悉的那個名字。
她愣了一下，才手忙腳亂地接起。
“喂，稍等。”
怕影響到辦公室里的其他人。
程杏捂著手機，一路小跑去了安全通道。
她靠在墻上。
在辦公室只著襯衣還覺得熱，此刻卻被冰冷的墻壁，凍得渾身一顫。
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就在這瞬間，謝欽開了口。
“杏杏，對不起。”
突如其來的道歉，讓程杏忐忑不安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她咬緊下唇不說話，等著謝欽跟她攤牌。
“昨晚醫院那邊太忙了，我以為你睡了，就想著回來見了你在說。我已經揍了裴遠，他那些胡言亂語，你別當真，他以后也不敢再在你面前放肆……”
程杏聽到這，沒忍住打斷了他。
“謝欽，沈惜回來了，是嗎？”
聽筒里沉默了片刻，男人低低應了聲是。
程杏鼻腔一酸。
所以，裴遠那些話，也不全是胡言亂語。
謝欽和沈惜，也確實在青春年少時，談過一場眾人皆知的戀愛。
她捂著臉，再開口，聲音里已經帶上了哭腔，“你昨晚去機場接她了，是嗎？”
那頭再次陷入了寂靜。
頓了頓，才問，“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
謝欽避而不答。
程杏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心里，還念著沈惜。
而她卻在一次次地自取其辱。
也自欺欺人地說服自己相信他。
可他呢？
程杏凄然一笑，“謝欽，你騙我，你一直都在騙我。”
謝欽矢口否認，“我沒有。”
電話里說不清楚。
而程杏性子敏感，他怕她多想。
謝欽打開筆記本，指尖敲擊過后，在上面找到程杏的位置。
她不喜歡人跟著，他尊重她的想法，也怕派去的人漏了行蹤，反而對她不利。
可上次程杏從醫院失蹤，也確實嚇到了他。
所以，謝欽暗中在程杏的手機里裝了定位。
“我去裴氏接你，我們見面說。”
“別哭了，杏杏。”
男人的嗓音低沉而沙啞，似乎飽含了憐惜。
可沉浸在委屈和憤怒中的程杏，已經沒精力感受這些。
她低低吼了一句，“我不想再見到你。”
就掛斷了電話。
身心俱疲之下，程杏跌坐在地。
她捂住臉，哭得正傷心時，肩頭一熱。
頭頂響起男人溫和的勸慰聲，“妤妤，地上涼，先起來吧。”
接著，程杏的手腕被人扯起。
纖細的身子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你想哭的話，去我休息室哭吧。”
……
休息室。
程杏抱膝坐在沙發上。
她眼睫還濕著，哭得鼻尖都泛紅了。
面前的茶幾上，被裴承放了杯熱水。
“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他眉眼俊朗，嗓音和緩，坐的位置不遠不近。
讓程杏根本提不起防備。
“謝謝。”
裴承摩挲著指尖，溫聲道，“妤妤，你今晚有時間嗎？我想帶你回家，見見父母。”
“咳咳……”
程杏冷不防被他這一句，嗆到了。
她咳得眼淚都出來，整個人都有些驚住了。
“你，你什么意思？”
裴承輕笑，“你之前答應做我女朋友，一個多月過去了，你并沒有跟我說分手。”
“所以，我們現在還是男女朋友關系，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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