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見狀心情愉悅,他笑道,“菩薩!菩薩!我有了省力的法子,造化!造化啊!”
菩薩問道,“悟空,何故如此訴說?”
悟空說道,“這怪不打自招,將姓氏名誰刻于琉璃之底部,他這盤中有仙丹兩粒,他是去與那熊怪祝壽。”
“菩薩你不若變為此凌虛子的模樣,老孫化為仙丹。”
“如若這樣,菩薩你不需要長久等待,我也不必苦苦鏖戰。”
“若是菩薩不依我之計,老孫向東回花果山,菩薩向南回珞珈山,就讓我那師父自己往西走,這佛衣也算是送與那熊怪罷。”
菩薩笑罵,“你這猴頭,怎這般潑皮。”
悟空說道,“能以智取,不以力勝。老孫這些年也有些成長,菩薩莫小瞧了我。”
菩薩說道,“依你,依你。”
祂搖身一變,化身那蒼狼道人凌虛子。
菩薩本就有那仙家氣象,如今由佛邊道,去了寶相之莊嚴,更顯道骨之風韻。
悟空也化身為仙丹,落至琉璃盤中。
他所化身那仙丹之上,長了個嘴,他說道,“菩薩!我變化這仙丹,與他煉制那物,要大上一圈。”
“你見到那熊怪之時,切記將大粒的與他。”
“我待他吞服之后,便會在他那胃臟之中翻江倒海,他若肯將佛衣袈裟還與給我還則罷了。”
“若是他執意不肯交出佛衣,我便將他那肚腸拆解一番,剝皮去骨,編織一套佛衣。”
菩薩說道,“你之心思甚是不善,不要再言語了。”
大粒仙丹上的嘴唇消失不見。
菩薩道人,邁著四方步,向那黑風洞繼續進發。
此等之山,險峻異常,山高聳立,嶺生云上。
如此之地,理應妖邪橫生,人跡罕至。
可又有蒼柏松翠,雖不是甚么稀奇珍貴之物,郁郁蔥蔥頗為喜人。
又似那仙真隱居,修煉之地。
菩薩一路行走。
祂見這山間有澗,澗頭有泉。
潺潺水聲有若仙音,彷如洗耳。
祂又見,這崖上有麋鹿,林間有白鶴,甚是悅目。
菩薩心中暗想,“這黑熊孽畜占了此方山頭,住了這等山洞,也算是有些道分,與我佛似是有些緣分。”
祂心生一念,起了慈悲。
菩薩步行至門口。
守洞的小妖,熟識蒼狼道人。
它熱情說道,“凌虛仙長來了!凌虛仙長來了!”
一個守洞小妖接引,另外一個入洞稟報。
黑熊精怪迎出二門說道,“凌虛道友,有勞仙駕,蓬蓽生輝。”
他口中如此言,腦中卻在想這凌虛道長,是否是那猴子所化。
前日他與猴頭第一次見面,便是在那芳草之地,他與白衣秀士,蒼狼道人三者坐而論道。
猴頭曾見過道人模樣,先前化為金池長老來騙不成,此番再化為蒼狼道人也不似不可能。
他仔細觀察。
卻見這蒼狼道人,與往日相比,更加仙風道骨,似是修行又有精進。
他料那猴頭,哪怕能變作他之模樣,外觀分毫不差,可也只能徒學其表,空得其形,學不得此番氣質。
他想念至此,難免為懷疑老友感到愧疚,因此更是熱情了幾分。
兩人互相禮拜完畢。
菩薩道人落座,托起手上的透明五彩琉璃盤說道,“小道近日練得仙丹一枚,獻于大王。”
“服食享用,可增歲延年千載。”
黑熊精不想即刻食用,他與這蒼狼道人,聊起了昨日遭遇悟空之事。
菩薩道人那邊也不應答。
祂口中說道,“管那等潑物干甚,長生不死,才是吾等追求。”
黑熊精見蒼狼道人如此說法,他也說道,“不去提那糟心之事。良辰吉日,定要聊那開心之事!”
他見那盤中有仙丹兩粒,他說道,“凌虛道友,你我共同服食,享千年之壽!”
“愿與大王做那千載友人!”
菩薩道人這邊,定睛一看,拿起那枚略小一些的。
黑熊精怪那邊,取起那粒更大的。
黑熊精說道,“同喜!同喜!”
他嘴剛一張開,將那仙丹送于口中,還未來得及嚼咽,那藥竟似是擁有靈性,徑直滾落了下去。
悟空入這黑熊精體內,一刻不曾等待,立即現出原形本相,四下折騰一番。
那黑熊精怪,即刻倒地。
菩薩道人搖身一變,現出本來寶相。
祂與那黑熊討要,“佛衣袈裟何在?”
黑熊精佝僂著身體,顫抖著身軀,宛若那離水之海鮮。
外人看似活蹦亂跳,生命力異常旺盛,實則痛苦不堪,幾近死亡。
他斷續說出佛衣所在,肚內悟空聽聞,也不再折磨這黑熊精怪,從他鼻孔飛出,去尋那袈裟了。
菩薩這廂見悟空撤退,唯恐黑熊作怪無禮。
她曾得佛祖親傳三個箍兒,皆有定心控智之能。
若不是那唐僧李福多要了一個去,用在這里也是正好。
只可惜,菩薩手中只有一個,如此使用,祂心中甚是不甘。
好在近些時日,祂日日夜夜皆在鉆研那金箍兒之法門,略有心得。
她將手中楊柳枝摘下一片嫩芽,結草為環,丟到那黑熊精怪頭上。
那妖此刻已經看見悟空得了袈裟,他提起黑纓槍,其余之事全皆不想,就想大戰一番,消了心頭火氣。
怎料菩薩手捏法印,口誦真文,那落入頭上之草環,竟猛然勒緊。
頃刻之間,使它頭痛欲絕。
菩薩升至半空之中,腳踏蓮花寶座。
悟空見這黑熊精怪糟糕模樣,笑得個前仰后合。
他也甚是后怕,“若是師父聽信了這菩薩的讒言,也與那禁箍兒佩戴于我,我怕也會此等不堪。”
他更念師父之好。
此時,菩薩洪聲大言,“你這孽畜!如今可愿皈依我佛門?”
地上來回滾動的黑熊精怪,疼得現了原型。
菩薩不念咒,他頭才不停。
他親身感受了此等威能,它以本相黑熊,地上叩拜道,“弟子心愿皈依!萬望饒命!”
悟空見黑熊怪胸前那一撮白毛上下起伏,他競也不再有那將它一棒打死之念頭。
只覺此怪頗為可憐。
可若,他不裝模作樣一番,這熊怪怎又會不再怨恨菩薩,反倒感恩戴德呢?
悟空思念至此,揮起金箍棒,既要打死這黑熊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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