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瞥了悟空一眼,祂說道,“你這猴子,說話怎得如此彎彎繞繞。汝若是要保護唐僧便說出來,如此折曲我聽不懂。”
禮貌猴低了低頭,他說道,“菩薩!懇請菩薩保一保我師父罷!”
他繼續道,“我在那水中的本事,不甚精細,捉不到這怪。悟能與這怪打將來去,未曾說明取經之事。”
“適才誑那怪上岸,我師父和他說了說,他還不信。”
“老孫這才前往南海拜見菩薩,求幫上一幫,做個見證。”
菩薩要的不是其它,要的就是行者這個態度。
祂說道,“那流沙河的妖怪,確乃我勸化的善信,已是教他保護取經之人。”
“他乃是天庭卷簾大將臨凡,按理本應你等與他說明是那東土取經人,他便不與你們爭執,斷然歸順。”
“如今這情況也是怪異,定然是汝等多次誆騙,致他生了戒備之心。”
悟空問道,“那現在當如何是好?”
菩薩喚來木叉惠岸使者,祂從衣袖之中取出一個紅色的葫蘆,吩咐道,“木叉,你攜帶這葫蘆,與孫悟空一同到那流沙河。”
“叫上一聲悟凈,那水中之怪便會出來。你先引導他皈依唐僧,然后再讓他把那九個骷髏穿在一起,按照九宮的模樣排列。”
“再將這葫蘆置于中間,便可做法船一只,可渡唐僧師徒過那流沙河。”
木叉惠岸聞言,唱“喏”稱是,他捧著葫蘆,與那孫大圣一同除了潮音洞。
他奉觀音法旨離開紫竹林,與悟空兩個不多時,便至于流沙河岸。
八戒也是個禮貌豬,他見師兄只叫來了觀音坐下使者木叉惠岸,他也未曾慢待。
他說道,“承蒙尊者昔日指示,得見菩薩。老豬我如今喜拜沙門,這一向在途中勞累奔波,未曾有空致謝,萬望恕罪,萬望恕罪。”
行者說道,“你這呆子切勿在這里閑聊,我們去叫喚那廝過來!”
八戒問道,“找誰?那個水怪?”
悟空說道,“不然?我去見了菩薩,詳細說了我等觀音禪院后所經事事。”
“菩薩與我說,這流沙河的妖怪,乃是卷簾大將臨凡。”
“他在天上觸犯了天條,墮落在了此河之間,忘記了本相,做了妖怪。”
“菩薩曾經勸善于他,他愿隨師父去哪西天取經。”
“只是我等之前多次誆騙與他,他不信任我等。”
“故此,觀音派遣木叉使者前來,還贈了個葫蘆,要與那廝手中之物連同成為一渡河法船。”
“所以,我們得叫那怪出來,見到木叉。”
豬悟能聞言說道,“原是如此。那好!那不用再讓俺老豬脫去衣物,去那水中尋他。哥哥你看,他便在那里。”
悟空順著悟能指引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那妖怪,雖還在水中,與李福距離甚遠。
可他與李福遙遙相望,交談需要呼喊,但也還聊得不錯。
悟空問道,“我去南海走后,他便一直與師父這般交談?”
八戒答道,“是的,是的。這廝別看一副比老豬還丑的模樣,可他口中道理,卻有幾分趣味。”
“老豬我在那天庭的時候,總聽聞玉皇近臣,別有特長,如今方才有所領悟。”
李福這邊也看到了悟空和他身邊的木叉惠岸。
他與木叉惠岸也是從長安城時就見過數面的老相識。
不看木叉的面子也要看菩薩的面子。
李福與他雙手合十做了個禮。
他說道,“懇請尊者與那水中之怪聊上一聊。”
木叉這邊與李福等師徒慈眉善目,可他手持葫蘆,到了個流沙河面,面對那水中妖怪的時候,便是滿臉厲色。
他捧著葫蘆,葫蘆嘴繚繞出半云半霧之氣。
他高聲叫道,“悟凈!悟凈!菩薩所尋取經人在此等候多時,你這般在作何?”
水怪聽到木叉叫他法名,知這是觀音菩薩派來之人,他又聽這使者說取經人來此甚久。
他便躍出水面,也不拿他那寶杖,落在那木叉惠安跟前。
他雖是一副丑模樣,可有禮有節,他上前做了個揖說道,“尊者失迎,尊者失迎,菩薩今在何處?怎得未曾見到?”
那木叉臉色嚴肅,他說道,“今日我之師父未來,祂差遣我來吩咐與你,說祂早就跟那唐僧做了個徒弟,你怎般如此阻撓。”
“祂又與我說,叫我把這葫蘆帶來,與你項上所掛骷髏,擺上個九宮陣列,便可成一渡河法船,助唐僧度過流沙河之弱水。”
悟凈問道,“尊者,哪個是取經人呢?”
木叉惠岸看向李福。
悟凈說道,“甚好!甚好!這是個明事理的!那肥頭大耳的家伙,與我纏斗了兩日,不知是甚么潑物,不講規矩,不說來頭,贏面就打,還三番兩次來騙,甚是可惡。”
他又看向悟空,“這個毛臉雷公嘴,總在我上岸之時,多次偷襲,也不是個好物。”
木叉惠岸說道,“前頭那個是豬八戒,后面那個是孫行者。他們二位都是唐僧的徒弟,也都俱是觀音菩薩勸化,你還怕了他等!”
“那唐僧名叫李福,雖是個肉體凡胎,可也是那東土大唐皇帝之子。頗有本事,識大體,講道理,你跟了他也算是個好出路。”
“我且帶你去見他。”
悟凈整理了一番衣裳,兩手空空,甚么武器都沒有,他與那木叉到了唐僧跟前,他便雙膝跪地。
他說道,“師父!師父!弟子有眼無珠,未能早日識得師傅尊榮,多有沖撞,萬望恕罪!萬望恕罪!”
八戒那邊長嘴一撇,說道風涼話,“適才我師父早就與你說了,他是那東土取經的和尚,見與你有緣,想收你當個徒弟,你不愿意,此刻又這般為何?”
行者說道,“兄弟,你莫要怪他。若是我老孫,被旁人三番幾次哄騙,也不會再輕易相信。”
李福說道,“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他扶起悟凈說道,“不知徒兒你姓名何如?”
悟凈說道,“弟子承蒙菩薩教化,便已這河為形式,祂又與我取了發明,喚作悟凈。”
“我便是沙悟凈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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